《在地球的最后三十三天》黄浦江在逃鸽子

21、被抓

　　对杨主事交给自己的任务，秦臻实在有点不能接受，但看了看身边比自己矮，比自己瘦，比自己年纪小的十三四岁的小孩李由，再感受一下不远处让人心慌慌的枪声，她把心一横就毅然接受了自己的使命。

　　“这段时间保持通讯畅通，直到你们获救。”杨主事又补充道。

　　“那是当然。”秦臻随声应和着。说完她就先开始了热身的准备工作，有些僵硬地活动着手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身体的状态，心理状态也得到了调节。见秦臻状态明显肉眼可见地好多了之后，李由乘机说道：“你负责行动，我负责在驾驶主控室里控制各个舱门的开启和关闭配合你的行动，总之我们要时刻保持联系。而且我会将主控室里监控到的飞机里各个位置的情况和你共享……”

　　“等等，这里有一个问题。你前面说的我们在行动的时候一直要保持联系这个没问题，但关于共享主控室监控的所有监控的话虽然是个很便利地了解这些劫持者的位置和行为的方式，我恐怕自己行动的时候会顾不上这个。”秦臻罕见地打断对方的话，提出疑问道。

　　“什么意思？多一个这么大的优势和便利又又什么问题？难道你不需要这些监控信息？”李由有些不明所以道。

　　“有这个便利当然好。我的意思不是不应该共享这些监控信息，而是希望提醒你不要因为这些共享的便利而掉以轻心。希望你能在我正在拼命无暇顾及这些的时候能够直接出言提醒我这些劫持者的位置和提示我下一步应该做什么。”秦臻继续道。

　　听了对方的话，小孩李由似乎有些生气，语速突然变得很快地说着：“我会小心的，你快准备行动吧，电击让人失去行动力的时间可是有限的。”她话音刚落就抬手将驾驶舱的舱门打开。秦臻通讯那头的杨主事也催促道：“时间紧迫，快行动吧。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犹豫。”

　　“那李由你可要记住在我开枪的时候一定要把电击防御的装置关掉。”见对方打开了自己面前舱门，秦臻觉得自己不得不开始行动了，于是她便边这样说着边跑出了出去。

　　李由眼前的屏幕上出现了剩下的那四个还活着的“审判者”之外的秦臻的身影。

　　现在的情况是那四个还活着的“审判者”被李由及时关上的舱门隔断在不同的舱室和某一段飞机过道里。当时这些“审判者”为了追逐从关着秦臻她们的舱室里跑掉的秦臻和李由纷纷开始追逐起来，但因为所处位置和状态的不同，所以这些“审判者”分散在各个不同的隔断里。这些“审判者”其中有两个人被一起隔断在飞机上通往驾驶室的过道里，他们一开始守在关压秦臻她们的舱室的舱门口，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也是现在离本来秦臻她们所在驾驶室最近的两个人。他们中还有一人本来是和那个被水兜头冲倒的“审判者”一起到秦臻她们所关的地方查看她们到底搞什么鬼，发现秦臻她们跑走之后，在和可能只是被水泼了一身的同伴的抉择中果断选择跟上前面的那两个同伴去追逃跑的秦臻她们，然后就被单独困在一个隔断里。至于那个被水泼的那个“审判者”还被困在原先关秦臻她们的那个舱室里，因为他对自己身上的不明液体——实际上就是水，感到惶惶不安，拼命地想寻求同伴的帮助但对方没理他。

　　之前秦臻她们在驾驶舱里听见的枪声就是那两个被隔断在一起的“审判者”，不过现在已经因为不断开枪而被已经联结上的电防御装置击倒了。现在秦臻最先遇到的就是这两个已经瘫倒在舱板上的人，在和李由确定了主控的电防御装置已经关闭之后，秦臻果断的从对方的头部开枪杀死这两个人。在杀人之后秦臻本想和杨主事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而且自己似乎在等待什么，在短暂的等待之后杨主事只说了一句干的好就没有下文了。但秦臻似乎收到了某种鼓励，情绪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什么，秦臻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让秦臻她们意想不到情况，被困在原来关押秦臻她们那个舱室的那个“审判者”突然将自己身上的防护服小心地脱了下来。虽然无法理解，但不管因为什么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李由见此果断将那个舱室里的空气抽掉，就这样那个人在几分钟的痛苦挣扎中死去。这种景象看得秦臻和李由心里发怵。李由更是心里嘀咕道，“这里面五个审判者。不会一多半都会是被自己杀的吧？”她们回想当时那个人的情景，那个人似乎是怕沾染上自己防护袍上的什么东西，但那上面只有水。

　　不过现在不是秦臻她们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有一个“审判者”没有解决，这个人似乎有些难办，因为这个人既不开枪也不乱做一些无意义的举动，显得十分镇静。秦臻她们发现那个人似乎是在和谁联系，对方一定是在向他在外面的同伙求援。意识到这件事，秦臻她们的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如果些人成功联系到外援的话，自己在杀死对方还几个同伙的情况下恐怕人质都做不成了。

　　面对这种严峻的情况，秦臻下意识返回驾驶舱和李由商量对策。秦臻在和杨主事的通讯中表达了自己希望对方能来接应她们的意思，同时对方也给与了正向回应。然而秦臻并不能就此松懈下来，她又有些不安地看向正在看顾驾驶的李由，对方面对着她的目光向她点了点头就将飞机自动驾驶的模式。接着对方就突然说让她将用于固定自己身体的束缚带系上，同时李由她自己也急忙自己开始动手为自己系上束缚带加固在驾驶位上。

　　听到李由不容质疑的指令，秦臻下意识地就调动身上所有的力量执行这个指令。就在秦臻将将完成固定自己的行为，她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原来是李由驾驶着飞机在做滚筒洗衣机似的运动。另一边事先毫无所觉的飞机里最后还活着的“审判者”被“滚筒洗衣机”摔得七荤八素，在那个人彻底像破布一样毫无意识的时候，李由终于停止了死亡翻滚，此时秦臻也是一种要翻白眼的状态。而李由的状态似乎也没有好多少，但还是勉力说出“解决掉那个人”这句话就将通向那人的舱门隔断依次打开。秦臻也机械地撑起麻木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就拿着枪往目标走去，随着一阵枪声传来，李由知道对方成功了。

　　现在她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将飞机开回基地。只是这个时候她们自己所乘的飞机突然被更大的飞行器抓取，秦臻她们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这绝对不是杨主事派来救援她们的飞机。果然，在和杨主事沟通完之后，她们的猜想被证实了，抓到她们的是刚才那个联络自己外援的人招来的其他“审判者”。

　　在被抓到那艘那飞行器上的时候，看着那五个“审判者”的尸体一具具地被那些人找出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面前，心如死灰不足以概括秦臻心情，但旁边的李由的表现却是和她并不十分相同，而是表现出一种冷漠夹杂着一些害怕的情绪。

　　让人意外的是，秦臻在这里见到了之前失踪的机组人员。先前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叫李由的小孩就是在这些机组人员的身边。相较于很可能很快就要面临的死亡的威胁，她更想知道这些机组人员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起来并不像她和李由一样是被劫持的，反而更像是个这些“审判者”是一伙的。而且这些本来应该是失踪的机组人员和李由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是十分重要的，不光是是否满足秦臻的好奇心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对这个问题的探究有可能会使她自己获救。至于为什么只说到秦臻她自己，还不是因为包括李由的表现的种种迹象在秦臻看来表明对方很可能不会死，即便也有很小的可能会死吧。

　　秦臻忍不住问李由：“我们会死吗？”

　　“当然会。”李由颇为冷漠地说。

　　“之前我看到你是和那几个机组人员待在一起的，你难道不认识他们吗？”秦臻指了指那几个人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回答她的只有无声的沉默。这下秦臻是真的泄气了，就在她以为小命今天要交待在这里的时候，突然头顶出现一个声音道：“就是你杀的他们？你很厉害嘛。”

　　秦臻忍不住抬头向那个人望去，她不望还好，一望就立马瞳孔地震起来。原来那个人在对自己说话的同时还指着那些尸体。这让她一阵心虚，她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