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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洞房 ...
重生的第一个月,立誓复仇的姜行把自己嫁给了仇家。
小皇帝年纪小,圣旨的法力不小。婚事以雷霆之势被安排上行程,姜行猜来猜去,觉得这荒唐婚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忌惮那聪颖俊秀的丞相大人留后——但说句不中听的,南朔那身体能不能生其实都是问题,他觉得那些人实在想太多。
但淋雨的十天之内,南朔发没发烧他不知道,出嫁是板上钉钉了。
娘家那边,姜行父母双亡,长姐姜舟住在京畿的桃林。事出紧急,姜舟身体太差来不了,就将一直帮衬着她的望月姑娘派来代为观礼了。
望月十来岁闯荡江湖起就是姜行的副手,也是姜行除了姐姐之外最信任的人,可惜上辈子与姜舟死在了同一夜,让他郁郁寡欢了许久。
出嫁那天早上他们时隔多年相见,任凭姜行心中波涛海浪,她古波不惊地捧着一本《丞相大人娇娇妻》向他问好。
对着她惯常冷淡的眼,姜行只觉口舌生涩,最终憋出了一句话。
“别什么话本子都看,对眼睛不好。”
“怎么。”望月抬起的眼中有些许疑惑,“盟主不是也不喜欢南朔?”
“他被写的这么傻缺,显得讨厌他的我也像个傻缺。”
望月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意味深长,“卷一里的攻也这么说过,然后他们三年抱了俩。”
“……”
“但是这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胜利呢,盟主,”望月拍他的肩膀,“是他被上啊。”
姜行心如死灰地从桌上找了个没剥皮的橘子塞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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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能闹多久,接亲的队伍就来了。
姜行勉强活着接受了那丰厚的聘礼与夸张的仪仗,可惜那镶金片的厚重大红盖头让青葱少年成为了一具青葱尸体。他崩溃地质问来接亲的,南朔这么认真是不是真爱上他了。
小厮战战兢兢地说小陛下也来观礼,吓得姜行伸手就把盖头往脸上一罩,一旁沉默许久的望月都投来了视线。
“盟主,男子汉能屈能伸。”望月拍了拍他昂贵的喜服,“嫁完记得把婚服上的金片拆下来给我,西凉部族又问我们借酒钱。”
姜行把盖头撩开一点点,看到望月又换了本书,封面上写着「西凉男人捏捏大」。
“……为了下次跟西凉赊账交涉时,能放些高利贷,嗯。”
“比如?”
姜行看她举起两根手指竖在脸颊边,面无表情,“臣妾要告发西凉男人捏捏大,秽乱大丰,罪不容诛……除非让我摸摸。”
姜行:“。”
姜行:“你是不是最近跟丞相府的小唐走太近了?”
望月:“这不是盟主快嫁了,我寻思着打点好亲家关系,毕竟您怀不了。”
这娘家不要也罢。姜行在她低沉的惊呼声中把西凉男人捏捏大揣进兜里,冷酷地盖上盖头,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喜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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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亲的人说得还是保守了。小陛下不是来观礼的,他是来抢亲的,只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就偷偷杵在丞相府门口。姜行一掀帘子就看到他了,忙不迭把盖头拉得低了些。
如今的大丰王朝已是强弩之末,少帝为外戚所控,皇亲贵胄尸位素餐,而小皇帝傅闻弦本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上一世他遭南朔叛变起义失败,被这个阴测测的小皇帝囚禁了整一年,刺瞎眼,毒哑喉咙,挑断手脚筋关在宫中。也不做什么,就每天下朝来,甜甜蜜蜜地黏在他身上说陪朕一辈子好不好,现在想起来还是遍体生寒。
姜行不清楚傅闻弦那诡异的爱从何而来,但万幸的是这时傅闻弦还没将自己的脸与名字对上号,才能这么阴差阳错地被赐婚给了南朔,属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当然,对姜行来说没什么区别。前方一条黄泉路,后方一道三途川,突出一个腹背受敌、左右为男。
或许是他犹豫太久,细瘦的手穿过车帘伸来。
“别怕啊,他吃不了你。”
“谁怕了。”姜行咬着牙,硬是没搭他的手,跳下了马车,又被他骂一声犟狗。
这个镶金的盖头又厚又沉,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戴上之后恍惚像是回到了上辈子被囚禁在宫中时看不见听不清,无尽的黑暗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彷徨地敲打着无法到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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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红事上,天塌下来都能跟盘古嘴两句让站起来再坚持一会儿的南朔难得沉默,姜行估摸着,自打南丞相周岁会说话之后从未噤声过这么长时间。
直到哄闹着入洞房,姜行才听见他沉沉落座,长长地叹了口气。
“帮下我好不好……”他扯着掉到一半的盖头,“卡头发上了,取不下来。”
南朔没回答,沉默地帮他解开盖头。没了红布的遮掩,姜行才发现他们靠得竟如此近,对方烧红的面颊和滚烫的鼻息落在皮肤上,勾起一连串的酥麻。
应该没多少人来敬酒,南朔的酒量怎么比他印象里还差了。
“你……醉了?”
那双浅色的眸子怔怔地回望半晌,姜行猛地被他一把推开,南朔的身影踉跄着趴在窗口,随之一声震天动地的呕吐声传来。
不至于吧——无论怎么说成亲第一天对着新妇的脸吐也太失礼了吧——
姜行无语地挪到窗子边上,南朔还趴着干呕,他一抬头,冷不丁看见傅闻弦跟个男鬼一样站在窗外痴痴对他笑。
……神经。
姜行冷漠地伸手去摸烛台,听南朔忽然咳了咳。
“傅闻弦。”他头还没抬起来,胳膊就先伸了过来,跟拽小鸡一样准确地提住了他的耳朵。
“听话,滚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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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的宾客早就走了,只剩傅闻弦不肯罢休。姜行看他一边干呕一边管教小皇帝,从袖子里摸出一袋姐姐寄来的桃脯。
仲秋的风发凉,院里的桃树已经开始落叶,果实也熟透熟烂。美果不久留,姜行只能用力地嚼着桃脯,才好从那过分的蜜糖中尝出一点儿姐姐的味道。
南朔与少帝沾亲带故,其母是当今太后于氏母家远房表亲,两人算来是平辈。因而南朔私下里对傅闻弦的言辞不能称得上毕恭毕敬,使唤狗可能都比不上这刻薄,但却是打从心底里好的。
上辈子姜行轻信南朔的原因之一,就是南朔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与皇帝的母族于氏,他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推翻于氏外戚干政就等同于推翻小皇帝,结果却是他跟傅闻弦里应外合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人家血脉相连,他一个外人,被南朔转手出卖给母族弟弟,不足为奇。
口中的蜜饯嚼出了苦涩的滋味,姜行将桃脯吞下肚,拍了拍手,翻开从望月那里顺来的那话本子,抖了抖。
“……滚。”
南朔跟傅闻弦沟通无效,漱完了口直接关窗一了百了,任凭傅闻弦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嚎,恹恹地坐回了桌边。
姜行将话本子重新收起来,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药粉,与南朔打上照面的时候,对方狡黠地眯起眼笑了。
“哟,瞧瞧是哪家落下的粘人小狗啊,这么一会儿不见夫君就落寞成这样?”
南朔坐在他对面摸了杯温茶。姜行闻言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然后面前也被递来一杯茶。
茶里倒映出茫然的自己,恍如上一世痛失至亲走投无路之时被南朔救下那时,茶是热的,暖了他的血,从此以后他的视野里总有南朔的一席之地。
他不知道自己出神了过久,只是再抬头的时候,对面的南朔抿了口茶,已经困得托腮打哈欠了。
“要吗。”他递去桃脯。
“不,太甜了。”
“……哦。”
姜行将那块被拒绝的桃脯塞进嘴里,又听他开口。
“真好,”南朔支着下巴看着他笑,“真喜欢啊。”
“?”姜行差点嚼到自己的舌头。南朔笑得他浑身发毛,拍案而起说你别盯着我了。
“说什么呢,”南朔指了指他身后,“我只是在看好不容易才栽活的小桃树。”
“切。”姜行撇撇嘴扫了眼那紧闭的窗,“你最好是真的在说桃树。”
他已经不是上一世那只会傻乐的姜行,早就对南朔惯用的口蜜腹剑有所防备。可心中钝痛,他却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南朔对他留有一份情谊——哪怕只是友情——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姜行啊。”南朔还在笑,又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怎么样你才愿意相信我呢。”
“……”
“你想要的,尽管从我这里讨就是了,”他将茶水一口饮尽,再次自顾自地重新满上,“什么都能给你。”
“……”
姜行沉默而冷漠地看着他一杯杯的茶水灌下肚,像是喝着世上最苦涩的酒,直到失力的手也拿不动杯盏,茶壶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这个药,是什么功效。”他的眼神发虚,“为什么我胸口这么痛。”
“知道我下药,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
“你没掀了这场成亲,不就为了这个吗。”他嘴角笑着,眼睛却没有光,“你又不喜欢我。”
“……苦肉计不管用。”
姜行看着他摇晃的身形,最终体力不支地跌倒在地,一身大红喜服被茶水染深,倒在瓷器的碎片之中,像是茶壶的尸体流出的鲜血,淋漓泥泞地泼满一整间屋子。
姜行站在宛如一地血泊的喜袍旁,扬起象征幸福美满的红烛,烫红的蜡油滴在手背上,却并不觉得痛。
他是来复仇的。
他该是来复仇的。
可为什么先于烛台砸下的,是眼中的一滴泪。
目前可公开但不重要情报:姜行,字折春;南朔,字瞳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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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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