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绿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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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竞选成功，您会如何对待超人类？”
“……哦，这是个好问题，那群蒙面义警付出了那么多，应当得到政府的关照，我会给他们发补贴的。”
“您的意思是把他们当做被雇佣者吗，这是否意味着信息公开呢，那么超级英雄是否还是超级英雄？”
记者礼貌的咄咄逼人并没有得到回应，莱克斯·卢瑟在镜头下从容地微笑，避重就轻道：“如果摘下面具就不能再救人，这不是英雄们的问题，而是个社会问题了，多么值得商讨，我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政治顾问，他前些天倒是提出很有意思的设想………”
电视上皱着眉的记者当然是克拉克，正义联盟的成员们面上一派轻松，他们在这个周日被叫来开会，冠冕堂皇的采访记录只是道开胃小菜。
最伟大的绿灯侠当着顾问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他搂着身边同样昏昏欲睡的红色小熊，就差直接趴在桌上了。
自信的，年轻的英雄们是如此踌躇满志，他们之中大部分是由超人招揽而来，另外一小部分是自发加入，最理想主义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件事，对蝙蝠侠强调的负面影响表现出附和式的担心。
会议室的一面是巨大的透明玻璃，蔚蓝的星球在旋转中倾听，有人说这只是件小事，要相信人们的信任，有人认为只要团结在一起，任何事都能被解决。
“嘿，大伙们，看看我们所拥有的，我们保护的可是整个地球！”
亚特兰蒂斯人和亚马逊人对人类政权的更替毫不关心，戴安娜微微有些走神，她决定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
“好了战士们，与其讨论卢瑟，不如谈谈我收到的天堂岛预警？”
神奇女侠的话明显打断了蝙蝠侠积蓄的怒气和对方即将开始的，对超人极度乐观的批判。
“还是关于达克赛德？”
火星人把自己从杂乱的心声手中拔出来，他已经听够了主席和顾问之间就算要吵架也能挤出蜜来的，不自知的情话。
“也许。”
向来果敢的女战士难得犹疑，蝙蝠侠拖着披风走过来，覆着白膜的眼睛生动地瞪成一大一小，尖利的手爪敲了敲戴安娜掌心有着紫色光纹的石头。
准确点来说，是外面那层玻璃保护罩。
“他可真像只小心翼翼的猫。”
在这一幕中产生了如此想法的超人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在说话，回头才发现是海王亚瑟。
海底人次数繁多但不经意的冒犯得到了人类的宽容，蝙蝠侠把卢瑟的事情往后推，向神奇女侠提出借来研究的请求。
“当然，不过只能在瞭望塔，我担心它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她早就过了劝蝙蝠侠别太忧虑的初次见面，但还是调侃道：“我怕超人又来找我抱怨你的空闲时间太少了，这可不是我的错。”
周围人发出一阵不带恶意的哄笑声，至此，这场例行会议的氛围才轻松到闪电侠能一口气吃完39个小蛋糕的程度。
果然办公室恋爱不可取，就算要谈也不能让同事知道。
记下这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调侃，蝙蝠侠微微叹气，他转身看向围坐在自己身边面带微笑的正义联盟，突兀想起三年前超人的承诺与邀请。
“我们会有一个更加美丽和平的新世界，所有英雄联合起来，互相帮助配合，蝙蝠侠，我们需要你，你是我见过最坚韧，最勇敢的人类。”
那双属于宇宙的蓝眼睛充满期待，即使得到拒绝也锲而不舍，软磨硬泡后收获了自己最好的搭档和两年后最好的爱人。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来着，布鲁斯有些失笑。
浸淫在哥谭十几年的黑暗骑士在心里冷淡地评价：“天真童子军的过家家游戏。”然后毫不留情地让超人滚回大都会。
那你算什么呢，布鲁斯？
“过家家游戏里被硬拉过来扮演家长，结果成为了最沉迷的那个人是吗？”
这是来自夜翼的询问，他躺在蝙蝠椅上，幼稚地转着圈，想要撬出养父的真心话。
“承认吧布鲁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希望的人是你，但最需要希望的人也是你。”
大蓝鸟欢乐地叫唤，他揽过专注电脑的三弟，洋溢出来的快乐感染着提姆，罗宾不着痕迹地看向蝙蝠侠，捕捉到了无奈的浅笑。
见证了蝙蝠侠因为二代罗宾死去而几乎精神崩溃的提姆顿住，脑中那些关于犯罪的思绪都慢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愚蠢地开始期待时间定格了。
只是很快的，蝙蝠灯的亮起和戈登的传讯打断了它们之间难得的温馨。
有一位海伦死了。
不是丈夫叫约翰的那位，这位海伦年纪已经很大了，老妇人是孤儿院的院长，韦恩总裁还参加过关于海伦孤儿院的这场慈善晚宴，那是一个精悍瘦削的“母亲”，眼里常常闪烁着哥谭人特有的狡黠。
“孩子们会感谢你的。”
韦恩家的独子对这位女士一瞬间怜爱赞赏的神情颇有些印象，海伦·亚尔斯经历过韦恩夫妇尚且在世的时光，她给过布鲁斯一个真诚的拥抱。
当看到支离破碎的尸体时，拥抱的温度从遥远的记忆里击中了蝙蝠侠，但最重要并不是老海伦的尸体，而是扎在她身上的稻草。
“这是恐惧毒气的反应。”
骑士轻轻合上那双满是惊惶的绿眼睛，声音低沉，似乎怕惊扰了亡者的安眠，他走出停尸间，警察局长在他身后关上门。
门底透进的白光照到血污上，流到老人干涩的嘴唇上，等着院长妈妈哄她睡觉的娜什莉再也听不到那首温柔的安眠曲了。
从前总是出现在恐吓中的黑暗骑士站在这个瞳孔放大的孩子面前，为她打上一针解毒剂，娜什莉抬头看他，在投下来的阴影体会到了安全感，被毒气一同摧毁的嗓子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啊”。
即使是蝙蝠侠，为难一个可能直面过稻草人的孩子也太过分了，他的心脏愤怒地鼓动着，想要咆哮着质问自己什么时候忽视了阿卡姆的警戒。
黑披风在蒙着水膜的绿眼睛里越走越远，娜什莉张了张嘴，跪下来往前爬，抓住了扬起的布料，她在地上打滚，像一只沾满红颜料的笔，在白瓷砖涂抹出混乱的痕迹。
“啊啊啊啊！”
一团不明的血肉喷溅在布鲁斯伸出的手上，娜什莉使劲仰着头，杂乱的红发也没有遮住那双悲痛愤怒的眼睛，现在，她知道自己复仇的念头也是这位义警的了。
杀了他，杀了那个男人！
幼小而坚强的孩子在解毒剂的效用下越发清醒，她躲在戈登的怀抱里，听到战斗靴离开时的声音，从太阳穴蔓延到眼底的深绿终于缓缓褪去，娜什莉把想象中仇人的尖叫当作安眠曲，睡着了。
装在塑料袋里的老鼠碎肉在最简单的辨别后被送到了蝙蝠洞，经过对比后找到了一个人，几年前被捕入狱的奥蒂斯·弗莱尼根，他有一个更加著名的称号，提姆打开超级反派的检索目录，输入了“捕鼠人”。
夜翼和蝙蝠侠分头行动，既没在黑门监狱找到捕鼠人，也没在阿卡姆找到稻草人。
沉重的战斗靴踏过光洁的瓷砖，疯人院的住客们或坐或站，目光随着灯光下的披风斗士移动，看到他揪着巡逻的保安，听到他大声质问稻草人房间那个人是谁。
艾薇懒洋洋地嗤笑，斜靠在玻璃门旁，她已经两年没有主动离开过阿卡姆，因此得到的盆栽在控制下长出一朵玫瑰。
“亲爱的蝙蝠侠大驾光临啦。”
花朵摇头晃脑地宣告，这一层的阿卡姆在短暂的沉默下喧哗起来，隔间里的观众们营造出热闹的氛围欢迎他们今晚的主演。
实质的期待让站在走廊中央的蝙蝠侠越发愤怒，他丢下恐惧到失禁的保安队长，一间又一间地看过去，布鲁斯知道这群超级罪犯们中肯定有人知道些什么，他也知道没人想尝试他的审讯手段。
苍白的灯光打在那身冷硬的铠甲身上，披风垂在谜语人的隔间外，爱德华躺在床上，他盯着投在胸膛上的两个尖角，意味不明地扬起嘴角。
“嗨，蝙蝠，我有一个新的谜语。”
“我是面具的揭露者，当我出现，朋友变成敌人。我是什么？”
这只绿色的，聒噪的鹦鹉绕过蝙蝠的影子，他笑了起来，享受对手短暂的沉默。
“背叛。”
“蝙蝠侠加一分！”
尼格玛赞叹道，缺少颜色的脸上渗出红晕。
“如果你认识我，就想要分享我，如果分享了我，我就会消失，我是什么？”
“秘密。”
他的回答紧接而来，蝙蝠侠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出耐心不足了，他向前移动，浓黑的影子罩住房间。
“如果你还要玩游戏，我不介意玩玩我们之间更常见的那种形式。”
“......不要太暴力啊，蝙蝠，这是个秘密，是个没有保密者的秘密。”
冷哼灌进耳里，爱德华在骑士充满威慑的声音下瑟缩，他终于想起拳头落在身上的感觉了。
但很快的，他又进入了自己充满问号的世界里。
“什么东西从绿变红后，不，从蓝变绿呢……？”
那翻来覆去，逻辑不通的碎语钻进蝙蝠侠的脑子里，治疗过谜语人的葛丽琴在三年前小丑逃走之后下过爱德华病情加重的判断，今天他再也不能从这里得到任何信息了。
背叛和秘密两个词已经足够，他想自己有必要找阿卡姆院长好好聊聊稻草人房间的监控为什么被换这件事了。
义警们还在试图扯出线头的时候，哥谭那么多海伦里，那个死了丈夫的海伦·米勒今晚终于从房间钻出来，她左右张望，艳丽的妆容遮住还算得上清丽的脸，小巷子的路灯提前等到了韦恩集团的拨款，于是重重叠叠的影子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
光亮总是能带给人类以安全感，海伦打开手电筒，漫无目的地往污渍斑斑的墙上照去，几行蚂蚁从她的鞋尖爬过，女人低下头，后颈处刻的一个单词随着头发散落露出来。
“fear”
少年侦探一个个单词拼出来，放大再放大。
“蝙蝠侠！稻草人真正的目标应该是海伦·米勒才对！”
急促的键盘敲打声响起，细密的汗珠凝成一整颗，从罗宾的鼻尖滑落，提姆调出海伦孤儿院的人员档案，一个个比对过去。
“米勒的原名是艾琳，海伦夫人把自己的名字送给了这个考上了高中的女孩，他杀错人了。”
“蝙蝠洞更近，我要先赶过去！”
通讯器没有声音，导师默许了助手的行动，蝙蝠侠快速地略过那一排被叫出来的警卫，法兰克·鲍尔斯挺起胸膛接受检视，冷汗几乎要浸透里衫，钦佩仰慕的神情浮现在他脸上，他看起来活像个热血的男孩，就差举手说我有线索了。
殷切的注视成功换来了布鲁斯的注意，蝙蝠侠靠近一点，手中被塞了一个小纸团，
而法兰克得到了最新版本的窃听器。
得意洋洋的庆幸升腾起来，等到蝙蝠车的引擎声都消失后，警卫背着所有人轻蔑地啐了一口。
“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养的蝙蝠怪物。”
忠实的工具将这句哥谭粗口转述，蝙蝠侠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还在思考纸条上写的名字，某种焦虑被放到了最大，没有什么比“克拉克·肯特”这个名字出现在哥谭更加糟糕的事情。
就像是回应一般的，联盟的紧急通讯响起了。
“这里是神奇女侠，超人受伤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绿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