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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活人? ...

  •   月升月落,天边微白,黎明将近的城市,没有往日渐次亮起的点点灯光,有的只是一片静谧中缓缓退却地黑暗。
      朱灵轻轻动了动左臂,被压了一晚上,这左臂都没感觉了,随着轻动似乎有些酸疼麻痒感一股一股的好不难受,他慢慢握动着左手五指,瞥了眼缩在怀里的刘丹,从头顶看下去,倒正看到了一抹隐约的白皙,他下意识舔了舔唇,不自觉的贴紧了怀里的温软。
      回忆了一下今天的行程计划,心中那股火热总算消退,朱灵暗暗叫苦,欲望来得太汹涌,不赶紧压下去,一会儿都起床了,自己怕是又要出糗。
      “丹丹?丹丹?”
      “嗯?让我再睡会儿,噫,大坏蛋。”
      “你别搂我左手了,让我起来先,你想睡就再睡会儿。”
      “嘿嘿。”
      “哎哟我去,你等着,有你好受的。”
      朱灵爬起身弓腰跑路,到过道闻到烟味儿,忙看了看两个里屋,门都没开,他这才快步去卫生间。刚推门进厨房,就迎面看见岳父刘建辉在窗前抽烟,他忙招呼:“爸,这么早就起了啊。”
      “嗯,”刘建辉瞥了他一眼,“要来一支吗?抽烟的吧?”
      “是抽的,不过抽的不多,”朱灵老实的很,接过烟点上,“爸,我和丹丹其实还没到那一步的,您不用太担心。”
      刘建辉抬脚轻轻给了这女婿一下,看他不闪不避的受了,心里感觉好受了些,这才轻声说:“我们的态度你也清楚,你的感受我也理解,没啥要求,你自己把握个度就行,今天出去的时候找些东西备着吧,只希望以后你别让我这个当父亲的流眼泪就行。”
      朱灵看看刘建辉,后者眼里的担忧和犹豫让他莫名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说,想让岳父放心,最终也只有一声重重的“嗯!”
      刘建辉看向窗外,对面那栋楼是B-4,他想了想说:“小朱,先清理那几只狗吧?那些东西威胁更大,咱们一会儿吃过了就出门,先去外面五金门市找找钢锯条,所有工具也弄两三套备用。此外,小朱,昨晚我又考虑了下,小区里不用完全清理,就楼上楼下或者隔壁两处清理出来就行。你想想,国家的救援就算到了,也不太可能立即清理城区,这次灾难也极有可能是全国普遍性的,否则国家没道理这么长时间没反应。”
      朱灵略略思量,问到:“爸,你是说到时候救援到了也只是带着幸存者转移?”
      “对,”刘建辉弹了弹烟灰,长嗦了口烟说,“这种可能最大,我们要早作准备,方便储存的饼干、罐头之类的必须多弄些,油米盐更是不能少,你想干大事,博前途,咱们就多弄些物资,到时候连人带物资,上面的领导绝不会亏待有贡献的人。能回去把我那辆吉普开过来最好,咱们五个人坐没问题,后备箱也能装不少东西,装不下顶上还能放,跟着军队转移也方便。当初爱诗高考结束,我带着她妈和爱诗自驾游去了正京,来回4100公里,什么故障都没出,绝对可靠。”
      朱灵听到这岳父这么说,第一时间倒没想别的,就觉得丹丹是真可怜,难怪她抱怨父母偏心呢,就这情况,出去旅游都带她姐了,不带她,又不是坐不下,丹丹没意见那才是有鬼了。
      刘建辉看到朱灵的神色,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你不要觉得我们说丹丹不听话只是偏心,她那会儿初三,就她姐高考前一个月,在学校下课时跟男同学打架,没打过。后来趁人家睡午觉偷袭,照人家头上就是一凳子,砸了个洞,颅骨骨裂,唉~我们家赔了三十万才算了了这个事。其实,说是打架误伤,我和她妈都知道,她就是奔着要那男同学的命去的,当时要不是没砸准,又被同学拦住了,后果真就不堪设想。后来询问起因就是那男同学无缘无故扯了她头发,打架时又占了她便宜。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一开始跟她讲道理,说有矛盾应该告诉老师或者告诉我们,甚至不用动手直接告那男生猥亵罪,不都比她自己那样报复强?她死不悔改,还骂我们一点都不关心她,自己女儿被欺负了都不保护,说没我们这种父母。你说说,我们能怎么办?难道真就找那家人去拼命?拼个你死我活才是保护她?后来我们隔一阵子就找心理医生给她做辅导,才没再出什么大问题。”
      朱灵摸摸鼻子,没看出来啊,丹丹居然这么彪的吗?报复可以理解,不过太不理智了些,可能是原本就一直心里有些压抑,只是在那天爆发出来了。应该是了,至少,他这阵子也没少惹丹丹生气,甚至连抛弃她去追求别的女人的烂事都干过,也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自己回心转意后,对自己比之前还热烈了些?心理医生吗?看来自己平时还是得多和她谈谈心,多开解开解。
      翁婿俩正准备再聊会儿,门一呼啦子拉开,刘丹气冲冲道了声早进了卫生间,刘建辉看看朱灵,指了指卫生间,掐灭烟头便悄咪咪溜了。
      朱灵直挠头,这岳父有些不厚道,自己惹出了麻烦就溜了,算了算了,就当客串一下心理医生了。
      刘丹出来,见只有朱灵,倒是没了生气的心思,反倒有些忐忑,怕自己的过去会给朱灵留下不好的印象。朱灵好歹不笨,猜出了她局促不安的原因,轻轻理了理刘丹睡觉拱乱的头发说:“他们还没起,咱们先去收拾了等着吧。”
      见朱灵没啥异常,语气加上小动作更是让刘丹感觉极为欢欣,当下便安心了,乖乖跟着他去收拾地铺。
      折叠好篷布凉被,朱灵靠坐在木椅上招了招手,实则哪里用他招手,这不过是他知道刘丹会来腻歪,干脆表现的主动些。
      等刘丹跟小猫一般缩来怀里,朱灵才轻轻捋顺着她头发问:“听到自己以前做的蠢事有什么感觉?你肯定没生气,我知道,你那样做其实是在掩饰对吧?”
      刘丹诧异的抬头,而后弱弱的说:“我就是,就是不想在我爸面前……示弱,那件事我确实是犯傻了,报复的办法有很多,没必要把自己都搭进去,幸好当初我爸妈处理的好,找了律师并学校的领导一起协商。这事终归是那边有错在先,就因为我冲动报复,被那边死咬住我是蓄意报复,主动伤害,触犯了法律,爸妈害怕我真被那家人告上法院送进监狱,只能选择赔钱息事宁人。我要是理智些,聪明些,那混蛋绝对能被送进去蹲一阵子,他扯我头发,还有推搡和扭打时猥亵我的动作监控里一清二楚。”
      “呐,你看,”朱灵说,“丹丹不是挺明事理的嘛,对咱爸妈尊重些嘛,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想咱们过的更好的,你再想想,为啥不想示弱呢?是不想让他们什么都管着你,对吧?又为什么觉得那是示弱?是害怕他们还当你是个孩子是不是?丹丹你想想,若是刚才你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了你爸,他还会觉得你不懂事,还会把你当个长不大的孩子吗?不会的吧?那反过来不就是证明你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无需再让父母事无巨细多加管束。我还记得当初我跟我爸顶嘴吵架,起因是我偷偷抽烟,后来我梗着脖子说不抽了,实则是挨了一顿揍被打服了。我爸看出来我口服心不服,那会儿他就给了我一支烟,跟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就跟我刚才和你说的差不多意思。有意思的是,最后结束话题时,我大着胆子问他要烟,他给了,不过有条件,那必须是我20岁之前的最后一支烟,我答应了。后来,一直到大学毕业,我才重又开始抽烟,没办法,就业压力大,工作太累,唉,生活真不易啊。”
      “朱哥,你还是第一次跟我说起你的家人呢,跟我再说说好不?我想听。”刘丹仰头看着朱灵。
      朱灵看了看里屋,门都没开,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还没起,还是都躲着偷听,他挠了挠头,想起昨天王小薇那熟练的贴门缝神功,他干脆扬声说:“爸妈,小薇姐,想听就都出来坐吧,反正现在也还早,才不到六点呢,聊一会儿吃些东西也不耽误。”
      呵,果然朱灵没猜错,他话音才落,两边门都开了,刘建辉和李冬梅看看对门的王小薇,礼貌又不失尴尬的道了声早便过来客厅坐下了。
      朱灵抹了把脸,这可真是叫人无语。他连忙推开刘丹让她坐在旁边,略作回忆便开始讲述。
      “我父母都是巴市人,父亲朱成德,母亲俞敏欢,年龄与岳父岳母差不多。祖父祖母和外祖父都已离世,外祖母还健在,和我父母住在巴市市区,我有个妹妹,朱慧文,去年刚上大学,在宏市。”
      “先说说我父亲吧,我父亲性格宽厚,为人比较圆滑,瘦高瘦高的,他是做汽修的,开了个小门市。小时候我们家在老家镇上,那年大地震后,老房子拆迁,我们家便搬去了城里面,门市也在城里重新开张。我的成绩不咋滴,小时候也是个调皮捣蛋的,我爸一直都想让我子承父业,我高考完后就想让我跟他学汽修,我没学,如今想想,或许应该跟他学的,啊不对,要是那样,我大概就没这缘分遇到丹丹了,那可太亏了。”
      刘丹顿时喜笑颜开,这话她爱听。
      “我母亲是妇科医生,客观的说,稍微有些瑕疵吧,她在医院上班,经常忙,不常做家务,基本都是我父亲做饭洗衣打扫卫生,也就我和妹妹周末在家会辅导我们功课。我父亲曾笑说他是坑蒙拐骗把母亲骗回家的,母亲对他有怨言也是应当。实际上,我觉得父母的关系还好,至少他们从没当着我们的面吵架什么的,顶多就是母亲抱怨,父亲赔笑赔不是。”
      王小薇眼神明亮,显然是听到了她感兴趣的东西,可惜朱灵没有多讲的意思,就提了一嘴,勾得她只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去找朱灵的母亲聊聊。
      “我妹妹是学法语的,她常常故意说外国话逗我,完全听不懂。我们兄妹之间,关系算得上手足情深,我比她大六岁,小时候父亲看门市忙修车,母亲在医院也没多少时间,基本从她两岁多开始我就在照顾她,上学回来到了门市就把她背上带回家照看着,直到父母回家。后来我们家搬到了城里后,就更是只有我陪她玩了,经常央求我带她去玩,我出去玩几乎都得带上她,就跟个小尾巴似的。我刚大学毕业那会儿,因为我那手机话筒坏了,打电话没声音,她还偷偷拿省下的生活费给我买了新手机。唉~,我都还没送她考上大学的礼物呢,本想攒些钱过年回去给她买个好的,如今碰到这次灾难,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万望安好啊。还有父亲母亲,按平时的习惯,恐怕灾难发生时,一个在门市一个在医院,父亲还好,母亲那边我是真的忧心,这边安顿下来后,我就得外出一趟了,总是要去找一找看一看才能安心的。”
      朱灵说完了,闭目再次默默祝福了会儿才抬眼说:“好了,暂时先不想这些了,咱们吃些东西就一起出门吧。”
      刘丹看了看朱灵,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常常去腻歪却得不到回应,明白这男朋友为什么偶尔发呆,喊都喊不回神。自己和爸妈已经团聚,朱哥如今还没有家人的消息,这几天一直被自己纠缠着,自己也太自私了,怎么就从没想过他也要找父母亲人呢?
      刘建辉安慰道:“巴市离这边并不远,大概一百八十里程,咱们准备好物资,就可以尝试过去看看。小朱别担心,你父母他们应该没事的,即便是你妹妹,宏市作为是一线大都市,肯定有国家重点支援救助,那边附近还有大军区,乱也乱不到哪儿去,相信肯定有再见之日的。”
      “希望如此吧。谢谢,爸你这一说,我感觉好像还真是,我父母身体都很健康,妹妹也一样,只要胆大心细些,总能保全的。”朱灵笑了笑说,“吃饭吃饭,今天事儿还挺多,有的忙。”
      巴市,城边某个汽修门市内,卷帘门后有人从顶部细小气孔观望着外面,片刻后才跨下凳子,回到门市最里面的角落,因为气孔小,透进来的光不多,屋里依旧有些昏暗,可以看到角落轮胎上坐着个女人。
      见男人回来,女人轻声问:“老朱,外面怎么样?”
      “唉,那些狗东西还是在附近逛,”男人挠挠头,丧气的说:“再这么下去,咱们就只能拼死冲出去了,摩托车的油倒是还多,出事前一天才刚加过,就那天赶医院去救你跑了一次。嘿嘿,老婆,老公我怎么样?厉害吧?愣是把你救回来了。”
      “是是是,老公厉害,老公你最厉害了,我这么多年可算是觉得没嫁错人,只是你天天念这就不烦吗?”女人笑了,顺毛捋着说,“老公,依我看,咱们别等了,看到那些野狗远一些,你就骑摩托载着我冲出去,这边路上车没多少,咱们不走高速,就从国道走,先去找儿子,再去宏市找女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也要一家团聚才行。”
      “嗯,不过这会儿不行,天气不够热,那些狗东西能追很远,”男人说道,“中午太阳大的时候咱们再出发,注意防晒,中暑的人什么下场不用我说。”
      “行,那你先好好休息,”俞敏欢拍拍身边说,“可别老不羞了哈,这两天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居然这么卖力,总不会是担心儿女都没了想赶紧再补一个吧?”
      “嘿嘿嘿,”男人坐过去,轻轻搂住老婆说,“你都多大岁数了,我哪还有那心思,七年前我就怕你高龄怀孕,偷偷去结扎了。说起来也怪我,一睡觉就打呼噜,这已经引来了一群狗,幸好它们进不来,可也怕引来更凶的,我寻思着不睡熬着,可不睡更难熬啊,这又不是以前,还能玩玩手机打发时间。”
      “噫,你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呢,不过我哪里高龄了就?七年前我也就三十七,只能算大龄好吧,好话都不会说。你啊~,这次放心睡吧,反正一会儿就要走了,那些野狗都习惯了这儿的鼾声了,”俞敏欢轻轻拍打老公的后背,“赶紧睡吧,你不休息好怎么骑摩托带我去安县?要骑几个小时呢,你是想疲劳驾驶摔死咱俩么?那也太冤了。”
      安县城北,迎宾酒店四楼二号房,杨勇一脸三观垮塌的模样,呆呆的望着房间里两个女人,哦不,应该说是一女人一女活尸,张秀芸正坐在床边用针线缝补一件胸衣,似乎是背扣脱线了,而那女活尸就安静的坐在她旁边,只偶尔看一眼杨勇。
      这也就罢了,屋里残存的水汽,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香气,以及一人一尸那依旧湿漉漉的头发,明示着之前发生的事,这极大的冲击了他的认知。
      犹豫半晌,杨勇走去张秀芸身旁,看看抬头看着自己笑了笑就又盯回去的女活尸,他感觉脑子里都乱完了。
      “说话过过脑子哈。”张秀芸提醒到,“她是活人,不是活尸,而且现在神智恢复了一些,说她坏话被记住了的话,以后等她理解了你就挨揍吧。”
      “活人?!”杨勇惊了,“你疯了吗?我们当初亲眼看见的。不是,我就出去了几个小时而已,回来你就给我这么大个惊吓?她什么时候来的?有别人看见吗?没闹出什么乱子吧?”
      “没有,你们才出去没多久,她就来了,也没伤人,而且她居然就直接跑来你的房间了,我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张秀芸缝补好了后起身将胸衣挂去窗外,又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女人指了指自己拉开胸襟露出的胸衣,又轻轻点了点后者的胸部说:“等晾干后就可以穿了。”
      女人似乎是不太理解,伸手就要去拿,张秀芸抓住她手摇摇头,这个动作倒是挺好理解,女人停下了,而后又朝着杨勇比划了几下,杨勇下意识摇头。女人又凑去杨勇面前,自己转了一圈儿,而后比划着,便再次双手搭肩。
      香风扑面,杨勇直挠头,不过他倒确实不太怕这女人,抓住她双手挪开,又退了一小步。
      女人似乎是有些气恼的,倒也没纠缠,转身便要走,张秀芸连忙几步过去跟上,回头冲杨勇说:“你去通知大家,她以后可能会常来,让大家注意些,若是惊吓到她了恐怕会出问题。她的确是活人,我回来再解释。”
      杨勇抱着脑袋,活尸?变异?转化?活人?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张秀芸胆子这么大的吗?她居然给……给那女人洗澡,洗头,甚至……杨勇瞥了一眼床边被坐湿了一大滩的地方,连衣服都给那女人洗过了,这不纯纯是浪费水吗?酒店顶楼的水仓储量可不多了啊。
      跑上去给王孟德说了张秀芸的提醒,又将自己的担忧一股脑儿说出来,杨勇觉得心头似乎轻松了许多。王孟德却是没有那么多担忧,只是提醒杨勇,下次那女活尸,或者说那女人再来,安心些客气些就是,张秀芸能跟她待了这么久都没出事,说明相对来说是安全的,这就足够了。
      回到房间,张秀芸已经回来了,正趴在床上休息,杨勇看她扭头看来,关了门快步去床边爬上床,伸手就探去她怀里。
      “干嘛?”张秀芸气恼的拉开他来解扣子的手,“我虽然做了你的女人,可你这么一声不吭的就来,把我当什么了?”
      “别闹,我看看你是不是被咬了。”杨勇说着,干脆就掀起后领子和衣摆看,张秀芸背上依旧是红肿淤青,破皮的地方依旧还是自己给她包扎的那样,她应该是没洗澡,就洗了头。
      “你不会问我?”张秀芸无奈的笑了笑,见他坐在旁边,也爬起坐着说,“我知道你现在满脑子浆糊,你听我说完就理解了。”
      杨勇叹了口气:“说吧,我脑子都想炸了也想不明白,王哥怎么也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他一开始明明也是很吃惊的。”
      “就你蠢呗,呀!我错了。”张秀芸连忙讨饶着,到底是被狠吃了豆腐,见杨勇靠去了床头,这才继续说:“早上你们走了,我去看了眼那些女人,帮忙给她们换了药,那些女人是真的惨,她们最先屈服,但也是被虐的最厉害的,浑身都是烟烫出的脓包,唉~。倒是我挨的毒打成了最轻的,至少我的伤好了后不会留疤,她们哪怕是伤好了,也会对她们以后的生活有影响。”
      “你庆幸个啥,你这只能说你脑子挺好使的,最大程度的保全了自己,”杨勇摇摇头否定道,“不,若不是那几个混账还对你有些想法,你早被剁了不知丢哪里去了。”
      “你这混蛋,就不能说些好的?”张秀芸气急败坏的伸手去揪,口中说道,“那你说,我不够聪明,谁聪明?那些女人吗?”
      “李佳英啊,她可没受啥伤害,”杨勇撇了撇嘴说,“王哥昨天下午带我们去弄回来一大堆药之后,就把烧伤烫伤药和止痛药统统给了秦燕,又给了我一些消肿止痛的,别的就全放物资房了。要是李佳英也被虐待过,就她跟王哥那关系,王哥会不拿些药回去?”
      张秀芸无语凝噎,叹了口气,语气幽幽地说:“她不是聪明,她是运气,杨哥你知道吗?昨晚我串门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我那天回来还无意中救了她,她没受什么伤害还是因为我啊,她就只是纯纯的运气好。”
      “啊对对对,人家是运气好。”杨勇为了自己的皮肉考虑,连忙顺毛捋,“快说说那女人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
      “还不是你打岔,”张秀芸翻了个白眼将后面的事一一说来。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差点吓死,推开门她就站在门里跟我眼对眼,以后出门我一定锁门,一定!得亏是还记得王哥说的被吓到了又被盯住了就闭眼,我闭眼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慢慢睁开眼睛时她还瞅着我。我大着胆子不去看她,关门绕过她进屋,结果她就一直跟着我,我啥也不敢做,就背靠着墙站在床边看着她。她看懂了我的疑惑,就指着床跟我一顿比划,虽然嘴里说的听不懂,但我知道她是找你,我便推开窗子跟她指了指你们去的方向,意思是你出去了。你知道她干了啥吗?她过来窗前望了望,就直接跳下去了,这是四楼啊我的妈呀。”
      张秀芸说着也是满脸的抓狂,指着窗台说:“关键是我还没来得及回神去看,她又跳上来了,就那么跳上来蹲在窗台边。我都看呆了,然后她就围着我闻,后来就指着我又是一阵比划,又凑我面前来扯着衣服说着听不懂的话,差点没熏吐了我。我就说我聪明吧,猜到了她的意思是想和我换衣服。她那满是血污的衣服我哪敢穿,就想她为什么要换衣服?最明显的就是脏和气味儿,外加她本是来找你的,你想到什么了吗?”
      张秀芸感慨的自问自答说:“她应该看到我们两个昨晚亲密了,我肯定,她绝对看到了!指不定昨晚她就已经来过了,我们没关窗的,我真是服了。你拒绝了她,却没拒绝我,她以为是自己身上味道的原因。明白了后,我就只有把她拉去卫生间洗澡洗头,又给她洗衣服,见她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还自己洗了个头。也就这期间,我发现她还是活人,心跳呼吸她全都有,连体温都有,就是体温略微高些,她身上没什么伤痕,你说她被咬过背,可她背上很光滑,大概是长好了?过程中她意外的乖巧的很,简直像是被妈妈带着洗澡的小女孩一样。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我也觉得我疯了,居然用这个词去形容一个危险的吃脑魔。”张秀芸说着捂着额头望着天花板嘀咕着,显然直到现在她也依旧脑瓜子嗡嗡的。
      杨勇搓了搓胳膊,镇定了说:“我咋感觉你越说越玄乎?她就只是想转化我,刚才你也看见了吧?转化我和她身上臭不臭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也不算臭啊,臭的是她身上粘的血污啥的东西,她昨儿凑我面前时,我倒是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刚才你给她洗干净了就更明显了,那绝不是洗发露沐浴露的味道,你应该也闻到了。”
      张秀芸愣了一下,抬手试了试杨勇额头,又试了试自己,而后讶然问:“什么样的香味儿?我没闻见啊,能说清楚吗?”
      “形容不来,”杨勇挠挠头,“你闻不见,我闻得见,嗯……大概是吸引异性的?我那会儿脑子里都冒出了她看上我了这种想法,刚才我险些就抱她了,这太不正常了,我应该满脑子都是防备和搏命的想法才对。那若真是这样,她可能真的是看上我了啊,她想转化我,然后跟我做一对儿?我这么有男人魅力的吗?嘶……要不要试试?”
      “噫,”张秀芸撇撇嘴,“我可跟你说哈,那女人现在就像个危险的疯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别去作死。她再疯,你也别把她当白痴,她学东西很快的,如今已经会自己洗澡洗头穿衣服,她刚才还看我缝补。我总感觉她那会儿的神情像是在回忆什么,指不定再过几天她就完全恢复记忆了,到时候,你要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坏事,人家来报复,可别怪我躲得远远的哈,我不想死。”
      杨勇气恼的直拍大腿:“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吗?我……你是不是还怪我呢,你要真不乐意,以后我不碰你了嘛。再说那能怨我吗?一开始你又不说,我咋知道你还是个姑娘家?想想也是,就你之前那性格,垃圾你看不上,看得上的也没几个受得了你那个骄傲劲儿,要不是……要不是我莫名其妙的动了真感情,你也已经改变了不少,我也躲远远的。”
      张秀芸连忙凑过去示好,眼前这男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她要是敢再皮几句,指不定这男人就真生气了,她好不容易才把这男人抓在了手里,可不想真自己又给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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