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尽》时筱安

18、第 18 章

　　江孤舟示意教练他准备好了。“膝盖压到板上，胳膊往前伸，上脚，记住胳膊往前伸。”江孤舟在教练的知道下，成功起步。“好，很好，胳膊往前伸，稳住重心，后手可以送了。慢慢站起来，稳住重心，不要急，眼睛看着夕阳的方向。”“可以，踩后脚，降速，来胳膊往前伸，稳住重心。不要走刃，稳住呼吸，胳膊往前伸，可以试着放开前手了。”在教练的指导下，江孤舟渐入佳境，慢慢松开绳子，双脚使力，很好的平衡住了重心。“舟哥，看镜头。”江孤舟闻声抬头望去，一时分心，失了重心，落进海里。沈庭树反应迅速，摄像机往教练手上一塞，起跳入海，捞人。江孤舟偶尔会去游泳馆过，水性不差，不多时两人被拉上了船。教练给两人递了毛巾，“沈先生，要不这个教练你来当，我去掌舵。”沈庭树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技术也还过关，其实，。。。算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教练技术指导，他得负责舟哥安全，这样才能及时从水中捞出对象。“您是教练，当然得您来。我就是想记录一下生活，您放心，待会儿我一定不添乱，安安静静的配合您工作。”
　　教练：真是个活爹，谁让你爸给的多呢，忍忍就过去了。
　　教练给沈庭树找了一个位置绝佳的拍摄地点，沈庭树手动闭麦，表示自己会安静。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江孤舟上手很快，可以在尾波里灵活的调整速度。“很不错，继续保持，稳住重心。”江孤舟逐渐熟练，越玩越上头，不想下板。沈庭树许诺他明天带他玩其他项目，才依依不舍的回来。
　　晚上江孤舟异常兴奋，不肯睡觉，沈庭树本来顾虑着他的身体，日常只是接吻，睡前的吻总是极尽温柔克制，缠绵且缱绻。见不肯睡觉，欺身吻了过去。床上的被褥，地上的毯子，落地窗的玻璃上，卧室的门上，到处都是他们的痕迹。窗外的海风掀起一个又一个浪花，屋里的人仿佛不知疲倦，天边两期鱼肚白，沈庭树才放过他。终于在沈庭树怀里沉沉睡去。江孤舟睡前最后的念头，明天阿姨打扫房间的时候会怎么想他和沈庭树。
　　江孤舟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腰上微微酸痛外，其他没有什么不适，想来是沈庭树在他睡着时，给他做好了一切后续工作。房间也恢复了从前，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难怪刚刚没有看到沈庭树，他在洗澡“早啊。”洗脸刷牙，沈庭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江孤舟刚好漱完口，勾着沈庭树的脖子，把人按在墙上。狭小的空间容易滋生暧昧，江孤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男朋友以后，看到他就想亲他，随时随地都能亲到一块儿去，别人恋爱也这样吗。只能怪男朋友太帅了，时时刻刻都在散发魅力，引他犯罪，都是男朋友的锅。他靠在沈庭树身上调整呼吸，头上传来沈庭树暗哑的声音“你在摸下去，我就得重新洗澡了，还是说你暂时还不想下床。”江孤舟默默收回在沈庭树腹肌上为非作歹的手，发现沈庭树身上凉凉的，没有水汽，想到了什么，立马与某人保持距离。想起之前无数个早上沈庭树都会洗澡，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你怎么，你不会累的吗?”沈庭树低笑两声“谁晚上搂着我的脖子不撒手，我打算停下来的时候，又是谁把我按在身下，又是谁哭的梨花带雨，不肯我停下来，”江孤舟听得脸红心跳，用手去捂某人叭叭个不停的嘴，最后手上还被反咬一口。“睡一天一夜了，先下楼吃早餐。”
　　沈庭树满意欣赏着他舟哥被他逗得绯红的脸庞，带着点害羞，还带着点娇嗔。他想到晚上皮肤淡粉，身上挂着汗珠，眼神涣散，在他的顶撞下，眼眶的泪珠像珍珠一般落进床褥间的江孤舟，耳朵染上红晕，迅速蔓延至脖子。不自然的咳嗽两声，移开交汇在一起的目光，走出浴室，换衣服去了。江孤舟红红的脖子，心有灵犀的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赶紧掬了几捧水，给脸降温。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跟沈庭树保持距离，要克制，不要眼神交汇就啃到一块去，今天晚上不能再跟他一张床了。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美□□惑，要做明君。
　　下楼前江孤舟不停给自己洗脑，要冷静，要克制，保持安全距离。下楼看到居家型帅哥向自己招手，一秒破功，这还冷静个屁，有什么好克制的，安全距离保持不了一点。
　　本来昨天安排的海上摩托，因为江孤舟身体原因，教练都到门口了，被雇主通知取消行程。教练今天，只是口头教学，江孤舟学的也快，没多久就掌握的差不多了，教练让他把摩托开到岸边。到岸边后，教练表示跟雇主交换坐骑，江孤舟已经可以独立操作了，让他两同乘，自己旁边远程指导。沈庭树十分满意，刚刚教练跟舟哥一辆车的时候，他都要冒火星子了。没来由的醋意，很幼稚，及时教练已经很注意跟江孤舟保持距离了，他还是不爽。这股不爽，在坐上江孤舟后座后，一点点被平复。
　　教练：你们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
　　沈庭树发现自己越来越偏激，越来越幼稚，他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每次江孤舟不明所以的哄他的时候，他真的有被爽到。一个幼稚的人在偏激能偏激到哪去呢，他有个情绪稳定，乐意哄着他，能及时察觉他情绪波动的对象，他乐意被拿捏。
　　两个人在小岛上待了快一个月，江孤舟每天白天在外面玩疯了，晚上占床就睡。一个月的时间，江孤舟黑了好几度，他现在这个肤色，估计顾楠看到都要怀疑人生的。八月底，他们告别教练，一个多月相处下来，教练十分欣赏江孤舟，约他下次可以直接找他，他愿意无偿给江孤舟帮助。沈庭树：你当我眼瞎吗，当着我的面要合适吗，忠臣不事二主，不知道吗。况且，下次也是跟我一起来，你还想单独跟他见面。你休想。
　　从岛上回到房车后，两人一路向北，走走停停。他们比谁都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希望时间走的慢一点，给彼此留下的记忆多一点。从短袖到长袖，他们T恤到卫衣，北上的路他们走了三个月，江孤舟做了最坏的预设，他想要用自己有限的时间，陪沈庭树走遍每个角落。他想要沈庭树以后走到哪都能想起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11月3号他们回到了江陵，11月4号拜访了沈庭树父母，11月5号，见了各自的朋友，一切看起来都很祥和。那天江孤舟先回的家，沈庭树跟好友许久未见，回家的时候从楼下没有看到房间亮灯，他以为江孤舟还没有回来。滴滴声响后，入户门被打开，沈庭树收回了开灯的手，他在玄关处看到了另一个人的鞋子，沈庭树的房子是沈母送的成年礼，后续装修都是第三方承办的额，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走进了哪个样品房里，时尚简约到没有一丝生气。因此，沈庭树宁愿住酒店也不愿意回到冰冷的房子里。
　　沈庭树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书，想必是等他的时候打发时间。他将手轻轻发到江孤舟手腕上，脉搏还挺有力。不知道是天冷的缘故还是时间在一点点逼近，江孤舟最近睡眠时间有点长，也有可能是旅途太长，消耗掉太多，回到江陵的这两两天，没有一天早上起的来跑步，经常沈庭树跑完步回来，早饭都准备好了。发现某个迷糊虫正坐在床边发呆。3号那天回来的早，江孤舟主动提议去沈庭树的健身房把最近缺的锻炼补上，最后啥也没练，还走了火。虽然是江孤舟主动提出补练的，但沈庭树怀疑他有主观偷懒的嫌疑，没有五分钟要求换设备，刚给他调节好，就要求换下一个，叫唤着受不了。
　　他在路上已经养成了习惯，如果他醒后，江孤舟没醒，他就会去摸一摸他的脉搏。路上江孤舟白天打盹他都要时不时的去摸一摸，摸到皮肤下的搏动他才能放下心来。轻轻拿掉江孤舟脸上的财经杂志，放到一旁，把人打横抱起。“小树，回来啦，还真没有喝酒，我又睡着了吗，最近好困呀。”江孤舟嘟嘟喃喃的说道，声音越来越小。沈庭树把人安置好后，轻轻的拉上房门。
　　“你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老师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