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尽》时筱安

17、第 17 章

　　赵女士手上的镯子退下来，套在江孤舟的手腕上“不错，不错，这镯子跟你很搭，很趁你的肤色。”说着又打开自己的首饰盒，江孤舟简直要被里面的首饰闪瞎双眼。“伯母，谢谢你的镯子，我会好好爱惜它的，其他的就不用了。谢谢您跟伯父的支持，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伯父的心意。”赵女士眼睛红红的，看向江孤舟的眼神里，满是慈爱。江孤舟想，如果他有妈妈，应该也是像赵女士这般，美丽优雅。伸向脸颊的手最后落在了江孤舟的肩膀上，力道很温柔。“这是伯母的一点心意，就当做给你的聘礼，好好收着，不然我要伤心的。”江孤舟抱着一盒首饰，犯难时，沈庭树正好来找他，江孤舟眼神示意沈庭树帮帮他，没想到对象不太聪明，没有意会他的暗示 。赵女士欣慰的看着两个感情不错的年轻人，起身捏了捏沈庭树的鼻子“小舟，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让他爸抽他。还有你，对小舟好一点，，如有抗旨，格杀勿论。”沈庭树：帝制已经覆灭几百年了，现代社会不提倡使用冷兵器。
　　江孤舟：“这盒首饰，够买我的命好几条了，你找个机会给伯母送回去。”沈庭树看了一眼盒子里的饰品，往江孤舟怀里一塞，“收好，这是赵女士给的聘礼，你好好收着，退不了。”江孤舟，抱着首饰盒，感觉要被烫坏了。
　　沈庭树给江孤舟喂了醒酒汤后，气势汹汹的靠近酒柜。“老狐狸，我要扔掉你所有的酒。”被沈父抓了个正着，“臭小子，干什么呢，把你的爪子从我的酒柜上拿开。”沈庭树看着意识还算清醒的老爸，“妈。”沈父捂住沈庭树的嘴，往外拖“又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晚饭的时候，沈父提议一起喝两杯，沈庭树坚决反对，又被他爸呛了。江孤舟被灌了差不多六两的量，他要气疯了。沈庭树走到走廊尽头踹了旁边的花盆一脚，又转身去花园找他爸，“爸，以后不要在给舟哥灌酒了，他身体不好，你要喝，找我，我陪你喝，求你下次不要让他喝了。”说完要走，沈父纳闷，那孩子不是挺能喝的吗，也没醉啊，这又是吃了什么枪药了。“你那酒量，还是算了吧。”沈庭树面无表情“随便你，反正别再找舟哥喝酒了。”沈父还想说什么，儿子已经走远了。莫名其妙，喝个酒都要护着，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江孤舟睡前，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白的沈庭树心慌，睡着以后呼吸比以往都要微弱，沈庭树摸他脉搏也没有自己的心跳有力。沈庭树睡不着，守了江孤舟一夜，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掖一下被角，一会儿探探江孤舟的鼻息。江孤舟睁眼就看到了沈庭树的红眼睛，“都说了没事，又守我一夜，区区小酒，还要不了我的命。”就见某人眉头蹙成一团，嘴角下拉，“医生让你不要喝酒，你都忘了，本来控制的好好的。昨晚还喝那么多，老狐狸给你灌酒你还不让我说话，要不是我妈看着他，还不知道要喝多少。”江孤舟掌心微凉，揉开他的眉头“也没有下次一起喝酒的机会了，就这一次，得让伯父尽兴。”某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陪他尽兴，想过我吗，你还说想活的久一点，是诓我呢。”江孤舟把他拽进被窝 ，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吧，我陪着你，我呢会努力活的久一点。”沈庭树一宿没睡，不一会儿眼皮开始打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江孤舟闻声看到沈庭树顶着一头炸毛，出现在楼梯口“醒了，伯父说公司那边有事，跟伯母回江陵了，你刚睡下，他们就没有喊醒你。阿姨教我煮粥，醒醒神，洗个手过来吃饭。”江孤舟穿着居家服，套着应该是赵女士选的粉色围裙，左手还拿着汤勺，话还没说完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怎么了。”江孤舟察觉出沈庭树有点异常，用右手拍拍他的背。沈庭树睡前抱着江孤舟，醒来的时候怀里塞着一个枕头，卫生间里没有人，他以为江孤舟被他父母吓着了，在他睡觉的饿时候不告而别。“想你了。”趴在江孤舟的肩膀上嗡声翁气懒洋洋的说道。江孤舟无语，这孩子睡了一觉怎么奇奇怪怪的，不是早上不是刚见过吗 ，江孤舟推开沈庭树，转身去看他的粥。
　　沈庭树从后面贴上来，抱住江孤舟的腰，树懒一样，江孤舟走哪，他贴到哪。江孤舟没好气的在沈庭树腹肌上拧了一下，“还想不想吃饭了，我好久没做过饭了，这次要是糊了，以后就别想吃我做的饭了。”身后的树懒一动不动，“家里有一个会做饭的就行了，厨房危险，以后我来做。”江孤舟“别闹，我好不容易成功一次，你不要打击一个初学者的自信心。”最后江孤舟十分坚定的把树懒赶出厨房，还是没能挽救粥烧糊的命运。
　　有微微的焦糊味，江孤舟尝了尝，还好，没什么太大影响。熟了，没有怪味儿，应该可以食用。江孤舟在阿姨的帮助下，煎了两个鸡蛋，炒了最不容易出错的土豆丝。沈庭树尝了一口土豆丝儿，酸甜口，喝了一口粥压压，还行，可以接受。江孤舟看到沈庭树深色正常，看来这次没有翻车。土豆丝进嘴后，江孤舟猛喝两口煮糊的粥，“把盐错放成糖了，别吃了，吃两片面包垫垫，让阿姨重新做一份。”沈庭树气定神闲的夹起鸡蛋，就这粥。“没事，我喜欢酸甜口，舟哥对调料的掌控很棒，不齁，还挺好吃。”江孤舟看着他吃的一脸享受，便作罢了。厨房杀手名不虚传，做的很好，下次不许做了。
　　吃过饭后，江孤舟穿上救生服，沈庭树则换上了印花衬衫套装。墨镜一戴，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有点斯文败类那味儿。沈庭树再不远处跟教练检查设备的安全性能，朝着江孤舟挥手，示意过去，也许是沈庭树的笑容太过明媚，今天的阳光有点晃眼。江孤舟快速走到沈庭树身边，在他嘴上蜻蜓点水的掠过，被沈庭树按着脑袋来了个法式热吻。“先把，额。”教练，要不我先走，我现在应该变成水蒸气蒸发掉，然后在落进大海里。江孤舟本来打算出其不意突袭一下，结果突袭不成反被对方贡献，还让教练逮了个正着。脸上火辣辣的，沈庭树意犹未尽的又在他嘴上啄了两下，挑衅的看看了教练，嘴角挂着得逞的坏笑。痞帅，这个词用来形容沈庭树太合适了，江孤舟想。不对，不对，我现在怎么还在花痴，脸都丢尽了。
　　沈家在岛上买了这片地，做私人沙滩，小岛上的原著居民不多，好在岛上物产丰富，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加上好多年轻人都移民内陆，岛上基本上都是些老年人。教练从前是国家队选手，因为比赛受伤，年纪轻轻就退役了，退役后回到岛上跟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潜水，冲浪被沈家聘为私家教练，这种极限运动还是需要有教练随身。平时沈家人不在的时候，他就在家陪着爷爷下棋，喝茶，养花逗鸟，主人来了，他就随时待命。沈家人一年也来不了几次，有时候两三天就走，有时候住十天半个月，他全年几乎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带薪休假，生活过得挺悠闲。他觉得，现在自己应该懂事一点，自己麻溜的消失，给少东家还有他的朋友足够的私人空间。我下班，你恋爱，你好我好大家好，互不打扰。
　　沈庭树喊住打算悄悄离开的教练。“顾教，开始吧，我在旁边看着，不打扰你教学。”说罢退到一边，摆弄着相机。教练帮江孤舟调整好脚绳，“以前有接触过吗。”江孤舟如是答到“没有。”船的速度每小时16公里，比跑步快一点，不用有心理压力。胳膊往前伸，让身体重心往前加速，尽量不要往后拉，重心往后的话，阻力增大，落水的风险也会加大，会游泳吗？”教练没有给他答话的时间“落水不要惊慌，有救援措施。”沈庭树调好相机凑过来“落水别怕，老公会救你的。”教练，要不我还是回去陪爷爷下棋吧。江孤舟推开沈庭树的脑袋，“我会游泳，教练您继续。”
　　钱多活少，忍一忍就过去了，毕竟他也找不到像沈家这样的雇主了。“尾波冲浪，稳住重心就可以了，不用走刃，它只有直线，没有左右。稳住重心，减速踩后脚，加速踩前脚，沈先生，给您朋友检查一下装备。”沈庭树立马上手，江孤舟在外人面前没有那么忸怩，是分配合。他跟沈庭树热恋期，自认为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教练，有对象了不起啊，对方的口腔菌群难道就那么好吃？不懂，不理解，不要莎狗。
　　江孤舟当然不会知道教练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