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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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古鹤楼抓住它，是一团柔光色的小球，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确实是应天地而生的东西，“系统是什么东西？”
“你所处的世界，一草一木以及每一次行动轨迹都是由天应运而来，而这个世界，失去了控制，已经被天道废弃，所以，我可以将那人的灵魂带回来，但，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与停顿。
“我要你的灵魂也可以吗？”
“可以，只要能够带回玉儿，付出什么都可以。”古鹤楼依旧是那副样子，垂着头，一双手只是紧紧地抱住那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这具身体我要带走。”古鹤楼猛地抬起头来，一瞬间的杀意让系统都忍不住颤了一下，不愧是废弃世界的主角，它道，“灵魂得有一个容纳的载体，还是说你想你的玉儿进入别人的身体里。”
这么说果然有用，古鹤楼的杀意渐渐消散，他问：“我要如何确定你我之间不会违约。”
“我已经中下灵契，毁约一方将受人奴隶一千年。”
“不够。”
“什么？”系统错愕。
古鹤楼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要毁约那方灵魂彻底泯灭。”哪怕是转世成为一颗无意识的草也不行，他要的是永远地消失在世间。
系统：“可以。”
这么如此，系统才拿到了秦瑾玉的身体，它道：“他灵魂有损，即便是我恢复如常他依然会如此，届时，我一旦带他进入这个世界成丹，天道依旧不会让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复活。”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只管带回他的灵魂就好。”
“好。”
故事落下帷幕，秦瑾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了古鹤楼的记忆，他愣愣的，所有的记忆都挤了进来，他是谁，他来自哪里，这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阿鹤。”他上前一步，面前的景象却如水月镜花，一碰就消散。
“多谢。”他对脑子的系统如此说道。
系统：“......不用谢我，我也拿了相应的报酬。”
他说的报酬，是古鹤楼的灵魂。
在消散的幻境中，秦瑾玉道：“阿鹤的身体已经毁灭，我不想让他连灵魂都不存在于世间，我拿走我的也是一样的，你想要的不是主角的灵魂吗？我现在也是。”
是了，原主角身消道死，他能感觉到一股蓬勃的气运灌入身体中，不是主角的气运是什么。
“你们两人真是...”系统气笑了，“这可不是菜市场，让你们在这里讨价还价。”
它十分冷酷，“既然说了只拿他的灵魂，那我只会取走他的灵魂。”
秦瑾玉还想说些什么，就见一柄剑直冲冲朝他而来。
他唤出惊天抵挡着。
剑的主人也飞身而来，他一袭黑袍，正如之前夜晚被袭击的那次，届时还没有恢复记忆的他还以为是因为剑，现在想来这人的目标是他。
两人的剑擦过火花，一触即分又很快纠缠在一起。
秦瑾玉瞳孔睁大，因为这人使用的真是他们天筑宗独有的剑式，他想起那个还没有死的人，双眸盯着他，道：“李平师弟。”
黑袍顿了一下，帽子拉开，脸上施法的咒术也相应解开，露出李平那张脸，他看着秦瑾玉，面无表情，只是眼睛里充满滔天的恨意，他咬着牙，喃道：“师兄，我等你太久了。”
久到他几乎要忘记自己为什么活着，只凭着再见一次师兄杀死他或者被杀死而活，所以在此之前，他不能死。
“秦瑾玉，我等这一天真的太久了。”李平的脸上路上难看的笑容，很扭曲，正如几百年来扭曲的心一样。
“愚蠢，”寒霁的声音从后传来，他慢慢走到秦瑾玉的身边，冷声道，“那日宗门之祸玉儿也是受害者，你该恨的是魔，你这怯懦之人竟恨上你师兄，愚不可及，实乃蠢人。”
“我亲眼所见，”李平的剑指着秦瑾玉，剑身都有些抖，重复着，“我亲眼所见，秦瑾玉杀我同门、灭我全宗。”
“那时的玉儿并非玉儿，只是被魔控制，要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真以为自己幸运？第一次，是玉儿费劲力气才让插入你心脏的剑偏离了几分，第二次，是玉儿献出自己的本命灵才拉着魔一同死去，让他几百年才回到这里，这一切，乃至你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你恨了几百年的人才存在。”
本命灵是什么他自然知道，当初的一切怪异此刻仿佛才串联起来，他不敢相信，几百年来他靠恨意而活，现在却告诉他，恨了一个不该恨的人，他的眼中浮现出迷茫。
喃喃着：“那师尊之事难道不是你干的吗？你杀了师尊，别告诉我也是你被魔控制而杀。”
“不是。”秦瑾玉道，“师尊确实是我杀的。”
杀意重新取代了迷茫，甚至还有些庆幸，庆幸他的恨意有了载体。
“不过...”
秦瑾玉捏紧了拳。
“瑾玉，动手！”
“不，不要，师尊，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秦瑾玉握着剑，眼泪飘散而下，面前的师尊满脸痛苦，他的周身被黑气笼罩，眼睛一会红一会黑，显然是有什么在争夺控制权。
“瑾玉，我坚持不了多久，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啊。”面前的人已经痛苦到了极致，秦瑾玉更是痛苦，亲手杀死师尊这件事，谁来都备受折磨，一边是疼爱自己的师尊，一边是师尊的命令。
“师尊，我做不到。”
师尊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严肃的师尊，他盯着秦瑾玉，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他说：“瑾玉，你可以做到，若是让这魔控制为师，整个宗门上下都会受到威胁，你现在动手便是帮为师解脱啊，瑾玉，动手！”
“这是师父的命令。”
“动手！”
催促声环绕着秦瑾玉，他泣不成声，拿着剑的手都十分无力，他知道师尊说的都是真的，想到那些疼爱他的师兄姐，可爱的师兄妹，他握紧了剑，在师尊欣慰的笑意中杀了这个疼他爱他的人。
“师尊。”剑落地，他也跪了下来，泪水流到头顶，没入发中，他弯曲的脊骨颤抖着，细小的呜咽声逐渐增大，没看进一串黑气从师尊的身体中窜出来然后没入他的体内。
抽泣声骤然停止。
魔笑着，比他想象的更加顺利，他想要的身体从来不是那个老头子，而是秦瑾玉的身体，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秦瑾玉亲自动手杀了那老头，然后自己在趁他心绪不稳而入，现在看来，一起都是那么的容易。
他大笑着，一挥手，无数的黑气蔓延，慢慢吞噬着一切，然后便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不过什么？”李平望着他，未说话的话语总令他心不安。
秦瑾玉收住声音，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疯癫的样子，他将真相咽入肚子里，若是李平能够靠着恨他而活，那他又何必夺了他的生路，这一切虽然都是自己无意而为，但终究自己逃不过责任。
往日种种，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师弟”。
李平显然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想要知道真相，他知道秦瑾玉那句话之下一定有其他话语，他红着眼睛：“秦瑾玉，我需要你这样的怜悯，我所求的是当日真相。”
“不要把我想得那般脆弱。”
觉得一句话就可以击倒他。
秦瑾玉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寒霁道：“真相就是是清风道人被魔入体，要求玉儿杀了他，弑师的滋味并不好受，这次让魔钻了空气附入玉儿的身体里，才有后面之事。”
往日的一切说不尽，说不清。
“不可能。”李平厉声否认，“这和师尊说的完全不一样。”
“师尊？”秦瑾玉这才有了反应，“师尊被我亲手杀死不会有错，你说的这位师尊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上天有眼，师尊并未被你彻底杀死，而是见你入魔后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才得以存活，你不会以为只要师尊死去，这件事就成了你一人的一言堂吧。”李平看着他，声音凄厉，“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灭宗之事为魔所为，可以，但入魔不就是你勾结魔族皆有自取吗？还杀了那般疼爱你的师尊，只是因为他撞见了你身上带有魔气，师兄，师尊平日里那般疼爱你，你竟下得去手！”
他的话令秦瑾玉皱起眉头：“你是说师尊没有死？”
“当然，若是死了不就是全凭你一张嘴说。”
秦瑾玉却知道师尊的确是死了，死在自己的剑下，那么李平那些事情，全都是瞎扯，但他如此肯定，那便说明确实是有一个人，伪装成了师尊，骗了李平。
“你又如何知道你那位师尊是真的，没有骗你？李平，不要傻傻地做别人的棋子。”
“好好好，秦瑾玉，你竟到现在都不知悔改，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话，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说罢，他提着剑便冲了上来。
招招致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