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舔狗》云云PA

4、开心

　　“这是妈妈喜欢的桔梗花。”

　　我把好好护在手里的小花很小心地递给他，满意地看到他的视线落在它们之上。“妈妈说，爸爸第一次送她礼物，就是送的桔梗花，可是爸爸不懂桔梗，被妈妈嫌弃了一下。”

　　妈妈说：“你想这辈子都追不到我吗？笨蛋”

　　爸爸震惊：“怎么会？！我做错了什么？！”

　　“妈妈跟我说，'爸爸笨笨的，送桔梗是什么意思啦！想爱情变得无望嘛？明明他就很喜欢我啊！'爸爸就在旁边笑，煮我们都喜欢喝的鱼汤，一年也只能喝几次呢，我每次都很开心。”

　　我靠在天狗大人身边，在他允许我接近的范围内，被内心深处莫名奇妙生起的情愫推着向前，我想离他近一点，说话的距离近一点。

　　天狗大人看样子不讨厌我呢。

　　他看我的眼神很平淡，即没有鼓励我的意思，也没有打断我的意愿，我一向不怎么读得懂空气，但我就有一种感觉，我可以说下去。

　　“大人，村里来了巫女大人呢，她今晚跳了神乐舞，好美丽，如果早知道这样好看，我就想邀请大人一起去看。”

　　话音刚落，我发现有问题。

　　大人是妖怪，怎么能去见巫女。

　　我嘿嘿笑了一下，“我忘记了，大人和巫女大人见面的话，应该会打起来吧，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我听见一声非常清晰的哼。

　　大人似乎对我把他和巫女当成对手很不满意。

　　可是，听说巫女大人很强。

　　打起来谁输谁赢，谁会抽出谁的骨头，拿来打架或炖骨头汤......我为什么要想这种可能性啦。

　　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家里有妖怪的。

　　“我会保护大人。”

　　大人好像有点发愣，我对他再次认真重复了一遍。“我会保护大人，大人伤好起来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大人的眼神好复杂，我看不懂呢。

　　妈妈跟我说，当我们看不懂别人的时候，就盯住对方的眼睛，情绪一定会从那里蔓延出来，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也足够我们好好分析。

　　可是我盯了好久好久，还是看不懂......

　　妈妈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有点冷，我才发现原来没有生火，我们一直在黑灯瞎火中度过，可能是因为大人的眼睛太过耀眼，我已经习惯他的冷漠，竟然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打火石擦了两下，火星子就爬上了草堆，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了。

　　困意涌来，我有点想睡了。

　　他还在原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缩进被子里还是觉得冷，这个时候看到了他毛绒绒的大尾巴，不知道盖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有这个贼心我也没有贼胆，被毛绒绒包裹的情景，还是在梦里做着比较实际。

　　我面向他，对他眨了眨眼睛，“大人，晚安。”也不管他有没有理我，翻个身去，然后睡着了。

　　累了一天，快点入睡是对我的体贴。

　　“大人晚安。”我悄悄打了个哈欠，渐渐滑进了梦乡。

　　梦到了巫女大人呢，在梦里也在跳舞。

　　她洁白的手腕不停翻转，神乐簌簌地响，小鸟一样的声音涌向我的耳朵，巫女大人慈悲美丽的脸没有表情，她在高台上脚尖一点，来到了我面前。

　　她叫我，“幸子。”

　　她说，“离开那只妖怪。”

　　她说，“人类和妖怪在一起，结局。”

　　结局会很惨，结局会很好，结局无法预料。

　　巫女大人没有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我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在我的梦里，巫女大人不能待得久一点吗？

　　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听她说完那句话。

　　人类和妖怪在一起，结局会是什么样？

　　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下雨的味道。

　　雨是有味道的，细细观察就能闻到。

　　湿润的土壤的味道，有些刺鼻的青草的味道，花朵腐烂在地里的味道，雨中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远方的味道，这些统统都闻得到。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一眼，心情突然就好起来。

　　大人还在睡呢，好像打雷下雨都吵不醒他。

　　那我也动静小点好了。

　　我洗漱完开始生火，摆弄今天的饭菜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听着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地上的声音越发明显，难受得厉害。

　　我把萝卜切好放进锅里，用勺子搅了一下，然后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大人身上穿的那件贴身的白色里衣。

　　锅碗碰地的声音特别响，我猜大人一定想杀了我。

　　之后再杀我吧，我冲出家门跑到那根绳子下，手忙脚乱地把湿透了的衣服抱下来，然后再飞快跑回家里。

　　湿哒哒的水从脑袋上，脸颊边落下，还有手里抱着的衣服，都是被淋透了的糟糕状态。

　　我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低头看着这件补了好几个晚上的华贵衣服，今天过后就再也华贵不起来了。

　　我对已经醒了的大人道歉，“对不起大人，是我太迟钝了。”

　　这件衣服再晾干的话，也是可以穿的，就是大人可能会非常不高兴。

　　我能理解啦，如果是我的话，好好的衣服弄坏了，我也会不高兴。

　　当我还在想要怎么做出无济于事的挽救的时候，大人一句话就轻飘飘地解除了我的困扰。

　　大人说：“不用，扔了吧。”

　　好有钱哦，妖怪看来都不用为生活烦恼。

　　我嗯了一下，然后把衣服收进篮子里。雨下得有点久，世界都变得雾蒙蒙的，一直等到了第三天，我才脱离了哪里都去不了的讨厌状态。

　　雨后的太阳格外耀眼呢，我把篮子抱到屋外，弹了弹挂着亮晶晶的水珠的绳子，然后弯下腰，把篮子里的衣服都挂上去。

　　小木板轻轻拍打，衣服很快就能干。

　　大人突然在身后出现，我意识到他的时候正在垫脚，一下子被吓到脚扭了，特别丢脸地往旁边倒。

　　我手忙脚乱地一通乱抓，随便抓到什么都好，我不想干干净净的衣服被还没能晒干的土堆弄脏。

　　于是我抓到了大人的尾巴。

　　他没有反应。

　　我有反应。

　　大人的尾巴好软啊，而且，好像特意在环着我哎。

　　我突然就觉得。

　　连绵不断的雨季，松软泥泞的地面，潮湿又干燥的空气，统统都不再困恼我了。

　　现在我感到了像见证花开时候的心情，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情绪，好多年都没能再次感应。

　　妈妈告诉我，它叫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