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睡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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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超市回到秦易家已经八点了，贠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扁，又看了看秦易的腰腹想着，哥哥比我还薄，和玻璃纸一样。
“餐具在灶台下面的柜子里，我先换衣服……你要是想先换，我也可以先去做饭。”秦易叉着手问，“你选什么？”
贠斐把秦易推进卧室：“都说了我来做饭，你就先换衣服吧，就做在超市说的那几道啊。”
“随便你。”
秦易刚刚把卧室门关上就听见稳重十九岁在外面大声喊他。
“干什么！”
“围腰在哪里！”
“门背后。”唰唰两下把腰间的皮带抽走，秦易放在椅子上的裤子头朝下放着，裤子兜里掉出来两颗子·弹，墨绿花纹，磕在地上让秦易注意到了。“我不是在天台上把它丢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他换好衣服把子·弹攥在手心里走出卧室对厨房内忙上忙下的贠斐说：“你去换吧，你这身衣服打脏了肯定很难洗。”
贠斐也把卧室门关上换起他在超市精心挑选的家居服，最开始秦易是拒绝的，“你又不在我这常住，买什么家居服？”“可是家居服睡觉会很舒服。”死皮赖脸大成功，贠斐还是把印有小王子的睡衣放进购物车。
秦易大概看了一下贠斐做的准备，想着他这个年龄还在长身体就想多煲点饭，环视一圈一阵无语：贠斐只记得炒菜，记不得煮饭。
无奈，把袖子挽到手肘，秦易从新米里面舀了几大勺放在内胆里，再把内胆搁置水龙头下，伸手开水，当水洒下的时候双手搓着米。
贠斐从卧室走出来就看到秦易背朝着他在水槽微微弯腰，双手在槽里进进出出。天气多云，季度冬转春，但屋内还是有点冷，秦易身上的毛绒睡衣特别合适。睡衣后背白色的绒绒布料上还绣着抱着蜂蜜罐的□□小熊。睡衣是圆领，领口微大，秦易的碎发乖巧地落在后脖子处，正正好下方就是明显凸出来的棘突。
秦易骨架小，连棘突都显得小巧，贠斐不自觉摸摸自己的那块骨头，差别蛮大。这么小的一块骨头在明灯下有点晃人眼睛。
“哥哥，你去休息吧。”秦易刚把电饭煲插上电按下开关，“不是我说你，‘人是饭做的’，难道你就只打算吃菜吗？”
贠斐被教育得一愣一愣的，像只在森林里面迷了路的小兔子。
“没有，打算做到一半再煮饭……”可怜巴巴，委屈兮兮，“煮饭很快的。”
秦易的话让贠斐的原本就夭折的打算更加雪上加霜：“真不好意思，我家的电饭煲质量差，要煮很久才能好。”
贠斐点头：“知道了。等之后我们什么时候再去超市就给我们家重新买个电饭煲，谁叫这个旧的这么垃圾，哥哥别生气啊，去客厅坐着吧。”
“什么我们家，我说……”
“去吧去吧，你在这看着我我会害羞发挥不好的。”贠斐说。
拗不过死皮赖脸，秦易只好去客厅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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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贠斐的确做饭很好吃，秦易不能否认，吃人手短，理所应当收拾碗筷去洗碗。本来贠斐还想阻止被秦易一个眼神制止在原地。
秦易：你敢跟进来你就完蛋了。
“电视可以看，别在沙发上盯着我发呆。”秦易把泡泡擦在陶瓷碗上，海绵浸湿水洗涤上面的油渍。
“哥哥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盯得我后背发麻，如刺如针。”
贠斐讨了个没趣的回答，只好打开电视看起无聊的综艺节目。秦易整理完厨房走到客厅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说我们现在还在游戏里面，那遇到和游戏无关的人是现实世界里的人吗？”
“啊？”
秦易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打个比方，我遇到了小区的物管，但是他和游戏没有任何关系，不是玩家不是NPC也不是管理者，那他的身份只是简单的一位物管吗？”
“是。全知噩梦游戏具有筛选性，没被选到的人是不知道游戏的存在的，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的身份。若是在聊天对话或者其他情况下进入了游戏，通关游戏可能需要花费几天，但在他们看来你只是走了会神，所以对于生活没有干扰。”贠斐解释，“玩家基本上不会聚集，所以一般遇不到什么玩家。”
显而易见，贠斐是个例外。
“你……”秦易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我去开门。”贠斐眼神跟着秦易飞到门口，然后看到一个矮了吧唧，腰上两层游泳圈的中年男人。
“小秦啊，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游泳圈这样说着手不老实摸上了秦易的肩头反复用手心打转。
靠！
贠斐多少有点坐不住，但要给秦易面子所以在沙发上乖乖坐着。
“不好意思老板，家里来了个小孩我和他玩呢，没有听见您的电话。”秦易想把游泳圈的手剁掉，其实也可以打晕直接丢到屠宰场去。
“我和你什么关系用得着道歉吗，不邀请我去家里坐坐？”贠斐清楚看到原本在肩头的手已经移到了秦易的腰上，隔着白色睡衣揩油。
游泳圈的手止不住慢慢收紧力道，秦易破罐子破摔想着被炒就被炒大不了没工作，带着这种心情马上就要一巴掌扇上游泳圈的时候，游泳圈的手被握住。
“叔叔你好。”耳边掠过一阵热风，贠斐跑到了自己的身后，侧着身半靠着自己，伸手扼住咸猪手。
秦易后背因为贠斐前倾贴上了他的胸膛，每当贠斐说话的时候，秦易后背酥麻酥麻的，还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叔叔这么晚了为什么来找哥哥，还要摸哥哥的腰呀～”用着最天真的语调说着最真实的话，秦易看不到贠斐的表情，只能想象得到是多么咬牙切齿。
相反，正对面的老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贠斐嘴角微微勾起，不是笑而是一种嘲讽蔑视，灰色的眼睛像是蛇蜕皮时的蒙眼，薄薄一层的灰。蛇蜕皮后更加妖艳更加具有攻击性，现在的贠斐正是，低着头，凑近秦易的肩膀，似乎下一秒游泳圈就会命丧于此。
“叔叔，我和哥哥要睡觉了，你还有事吗？你打扰我们玩耍了。”贠斐死死盯着老板眼睛说。
好像被凶猛的野兽盯上，老板只觉得自己像一块行走的肥肉，那么可口，“啊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小秦。”说完转身加速向着电梯快步走去。
“行了，”秦易忍不住拍打一下身后发出哼哼声音嘚瑟的贠斐，“真和小孩一样啊，这么调皮捣蛋。”
贠斐没反驳倒是特别骄傲。
“知道了是你厉害，谢谢你。”秦易道完谢准备去洗澡，“你能帮我把这身衣服放到洗衣机里面吗？”
贠斐懂事地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心里止不住对游泳圈骂骂咧咧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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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洗漱完贠斐就去了，听着厕所里面发出水滴在地上的声音，秦易站在卧室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贠斐睡哪？
睡沙发吧不太好，毕竟是客人，总没有客人睡沙发的道理；睡床吧，秦易自己倒是不介意，可是床装不下两个成年男人，特别是一个一米九和一个一米八的两个成年男人。
“睡哪呢？”
“什么睡哪？”
贠斐头上搭着新毛巾，穿着印有小王子卡通形象的家居服，脚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进卧室。
“我说你睡哪里。”
“我都可以的哥哥，我不挑。哥哥都收留我了，我哪还敢提意见啊。”
秦易看了一眼贠斐摇头：“不行。”说着从衣柜最顶上拿下两层铺床的棉絮和毛毯，又把底下的枕头抽出来。
“你睡床，我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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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斐静静躺在床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留眼睛在黑夜里转转悠悠。被子有一股杜松子和茉莉混在一起的味道，贠斐止不住想到自己最喜欢的蒂普提克的奥费恩。他靠在秦易后背上也闻到了这种香味，大概是秦易习惯性在房间喷上香水然后连着被子都有了。
卧室里特别安静，贠斐小心翼翼侧身，看着打地铺的秦易，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额前的刘海杂乱地散着，眉头紧皱眼皮都在颤抖，侧颈青筋鼓起，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嘴里小声喊着救救我。
贠斐下了床，脚趾刚碰到地板就被冰个激灵。他走到秦易旁边，蹲下伸手把秦易连同身上的被子一同抱在怀里原路返回。贠斐弯腰把秦易放在床上，掖掖被子，又给他调整了一下位置，把头放在了枕头中央。
秦易嘴里一直呢喃着救命，贠斐只好轻拍他的头和后背，安抚他。渐渐地，秦易搅成一堆的眉头舒展开了，没再继续说话，沉沉睡着。贠斐抓起原本自己的被子，掠过地铺，朝客厅走去。
沙发虽然不大，贠斐觉着自己蜷着腿睡一晚也没有什么关系，怪就怪在自己长得太高了，躺下来笔直一条。
今晚外面的夜空正深沉，天上零星点点，贠斐没有拉过阳台的窗帘，就着这美景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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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正巧在阳光跑进卧室的那一秒睁开眼睛，入眼是熟悉的床，正准备眯着眼睛再次小憩一会儿，猛然惊觉，自己睡在床上，贠斐在哪里？
他走出卧室就看见沙发上窝着一大坨东西。走近才发现贠斐把头直接埋在被子里来阻挡放肆的阳光。
“贠斐。”秦易拉了拉被子，拉不动，“该起床了。”睡得正香的贠斐自然是对此毫无理会，自顾自陷在梦里。
秦易拿他没办法，扰人清梦堪比杀人父母，只好去厕所洗漱，打算做个早饭填肚子。
口腔里刚刚起了牙膏泡沫，客厅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叮当响，秦易跑到客厅一看，一个一米九的高个摔在茶几和沙发中间，姿势要多糟有多糟，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横七竖八，一条腿还悬在沙发上。
像倒挂金钩，秦易一时忍不住，笑声漏了出来，不大不小，正正好传到还带着丝微睡眼惺忪的贠斐耳里。
贠斐瞬间清醒，连脑子都快速加载，俊脸涨得通红：“哥哥别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睡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