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甲方乙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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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如贠斐，听着有人叫他，掀开被子看并没有人，准备起床结果腿压着被角，被角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紧紧抓着贠斐的脚。
一不注意，身体前倾，贠斐连忙伸手撑住沙发，可奈何手软没撑住反倒是惯性作祟翻了一圈，腿嗑在茶几上，胡乱张牙舞爪手扫下不少东西，后背着地，还有条腿悬在沙发上。
这就是贠斐起床的全过程。
呆愣望着天花板，贠斐陷入阵阵自我怀疑，随后就听见了秦易的笑声。
“哥哥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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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看着对面埋头喝粥一声不吭的贠斐心里觉着好笑，这么还恼羞成怒了。
“哥哥别看我了，我知道我出糗很搞笑，但不至于笑这么大声。”贠斐闷闷不乐。
秦易把餐巾纸递给他：“没有嘲笑你，你只是没睡醒，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会再笑了。”说完还竖起三根手指。
贠斐虽然恼火但也被轻易哄好。收拾完碗筷贠斐看到秦易穿好了工作服，“哥哥你要出去吗？”
“对，去公司……”
“公司！”不说还好，一说贠斐就来气，“那个游泳圈也在吗？”
秦易想不到贠斐这个小孩子在生气些什么，他去公司一趟是递辞职信整理物品的，“应该在吧。”
“我想跟你一起去。”贠斐说，“你带我出去走走呗哥哥。”
秦易：“……”
秦易站在卧室门口盯着坐在沙发上低头撕手上倒刺的贠斐说道：“你还愣在这里不想出去了？”
秦易没说错，贠斐确实在走神，“啊？”他不小心使劲把倒刺撕出了点血，下意识把手指含到嘴里然后抬头闯进秦易含笑的眸子里，“可是我没有日常的衣服穿。”
回答贠斐的是朝脸飞来的卫衣和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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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本来想打车去公司的，但贠斐拒绝了：“哥哥，我开了车。”
“什么时候？”
“昨天来你这儿的时候就是开车来的，我停到车库了。”
两个人下到车库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就出发。
“哥哥你的公司在哪啊？”贠斐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摆正车内的后视镜。
“哪是我的公司，”秦易笑着，“在四里坊。”
贠斐没想到秦易公司这么远，“四里坊，哥哥怎么在这么远的地方工作？”
秦易倒是很坦然回答：“只有他们收我。”
在电梯里，秦易告诉了贠斐自己去公司的原因是去辞职，“辞职了就不用受到傻逼老板的骚扰了。”
贠斐很赞同秦易的做法，不过心里还是很担忧，“那你之后……”
“不知道，可能休息一段时间再找一份或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秦易透过侧面的车窗看外面一晃而过的大树、公园、路人，内心一阵平静，要是放在以前可能会闹上好几天。
四里坊是离秦易公租房将近两三公里的较为繁华的地带，高耸的写字楼围绕着中心的一座喷泉。
贠斐把车停到附近的露天停车场，两个人走向秦易工作的公司，路过一个电影院，外放的荧屏放着小丑回魂，最后结语写道：超值点击！经典惊悚电影小丑回魂将于今日重映！
“不喜欢小丑回魂，”贠斐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在家里看的，外面狂风暴雨，家里就我一个人。大概是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一个人待着客厅看完连做三晚上的噩梦。”
秦易瞧了一眼贠斐，“那你现在呢，还怕吗？”“当然不怕，只觉得那个小丑长得真恶心。”贠斐还配合着吐出舌头表演一个呕吐的样子。
“好了别玩了。待会进去你别说话紧紧跟着我好吗？”
贠斐点头：“都听哥哥的。”
公司楼下是玻璃旋转门，一种普通的高级，贠斐忍不住吐槽这个装修真的丑，说完手臂就被秦易拍打一下。
“我不说话，禁言。”贠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挨在一起，中间空出来，剩下三根手指打直，从嘴的左角拉到右边，从包里翻出一个黑色口罩戴好，然后对着秦易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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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走进公司发觉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对，欲言又止，有些女孩眼里都在放光，他们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有个女孩抱着一个笔记本小跑过来，从秦易身边擦肩而过，目标很清楚——贠斐。
“这位……请问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耳钉都一样！能不能……”
“不能！”
贠斐一口否决女孩的猜测和请求，他戴着黑色口罩，有点着急手在乱舞，语速都变得有点着急，反而是他绿色的耳钉悠然自得地在耳朵上待着。
秦易没有上前把人拉走，而是站在一旁和其他人一样看着，美其名曰看热闹。贠斐瞧见了，抱怨道：“哥哥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女孩听到贠斐说话也把视线投向了秦易，周围的人也如此，一时间秦易觉得自己是那个喷泉，被困在正中央。
“小婷，他是我的弟弟，不是你口中的心中的他。”秦易知道小婷追星，他也见过她偶像的机场照，身形的确和贠斐很像，“我弟弟戴着口罩和你偶像确实有点像，但我弟弟没你偶像好看，他来陪我处理事情，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拉起贠斐的手离开。
贠斐的手比秦易大了一圈，秦易不能完全抓住，正巧给了贠斐机会反客为主把秦易的手抱在手里，对着小婷说：“我们走了，再见小姐姐。”
“她追谁啊？”贠斐问道。
“不认识，只见过机场照，脸都没露谁认识啊。”秦易示意贠斐把自己放开。
贠斐照做松开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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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把辞职信递给老板的时候，老板很舍不得，可是一瞥就看见昨晚见过的小阎王靠着门口冷漠地盯着自己突然就舍得了。
结束一切，秦易把收拾好的一整个纸箱的东西放在车的后备箱，问贠斐还想不想出去逛逛，没事干可以陪他。
贠斐反问秦易能否陪他去找一个人，秦易应东道主之道答应了。
等到了目的地，秦易才知道贠斐想见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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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招呼不打一声就这么胡乱过来了？”一位女士手里夹着烟，吞吐烟圈问着贠斐。
贠斐躲到秦易身后：“不好意思啊柳姐，我只想让秦易过来和你见见面。”
说实话有点堂皇，秦易坐在椅子上想到，之前在游戏关口竹溪中见过柳思颖就觉着特别美，爱美之心人常有，现实见到觉得更美了。
“姐姐！”二楼跑下来一个男孩，秦易估摸他的年龄也就初一初二的样子，柳思颖把男孩打发到游戏房去，然后直截了当问贠斐找她的目的。
“你这里还有多余的那份合同吗？”贠斐问，“那份合同？有倒是有，难道你想？”柳思颖看了一眼秦易说，“等着。”转头就朝二楼走去。
合同？贠斐来着的原因难道就是要份合同，什么合同让他如此上心？为什么走之前要看我一眼？秦易全神闲着都没注意贠斐向自己靠近。
“哥哥，和我合作吧。”
“只有我，没有他们。”
“是我单方面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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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颖带来的合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最上面用粗体写着【贠斐的诚恳邀请】，很荒谬的名字，合同的内容也很荒谬。
[第一条：由乙方提出的要求，甲方必须无条件满足。]
[第二条：乙方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甲方必须及时帮助乙方恢复生命值（针对游戏）。]
[第三条：乙方只需要在通关游戏时与甲方共享信息。]
[第四条：乙方可随时取消合同。]
合同上一共四条合约，三条利于自己，只有一条对贠斐有用。“这是不平等条约吧。”秦易说。
“为什么？”贠斐已经在甲方签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是我邀请你，所以合约对你有利是必然的，如果你想改动也可以改。”
秦易拿着笔仔细在合同上修改，“你看这样可以吗，可以我就签。”秦易说一不二，把合同重新递给贠斐，一旁作为见证人的柳思颖看着修改后的合同有些许惊讶。
[第一条：由乙方提出的要求，甲方视情况满足。]
[第二条：双方中任意一方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另一方须及时帮助恢复生命值（针对游戏）。]
[第三条：双方需共享游戏信息。]
[第四条：双方没有明确下，任意一方不能取消合同。]
[第五条：双方不能有亲密的行为。]
贠斐说：“前四条我都没意见，最后一条能去掉吗？”
“不行。”秦易果断拒绝，“为了防止游戏里成为互相的软肋，这个必须有。”
贠斐扁着嘴，倒是一旁的柳思颖夸奖秦易公正，“我早就觉得贠斐是个喜欢吃亏的主，当初这份合同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还有很多人和你签合同吗？”秦易漫不经心转笔，“没谁，你比较特殊，最后一条仅限于你。”贠斐回答。
乙方可随时取消合同，是贠斐只给秦易的特例。
秦易没说话，在乙方签字的地方签好名，想把合同还给贠斐，他却让秦易把合同留在自己身上。
“这是为了让你信任我，没有任何公章，这是最好的办法。”贠斐站起身，理了理卫衣上的褶皱，伸手：“秦易，合作愉快。”
秦易也跟着站起来，看向贠斐手，微微一叹气。这一叹倒是把贠斐吓着了：“哥哥你不会要反悔吧！哥哥这可不兴……”
秦易握上贠斐的手：“你在想什么呢？”
“贠斐，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甲方乙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