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越爱》宫品月

19、烟花

　　“谢凡可真惯你！还跟你照大头贴。”钱晓婉翻看手里的大头贴，撇嘴道，“啧啧！惯得没边儿了。”

　　“你跟施景微说他肯定也跟你照，不信你试试！”于悦想起白天谢凡要照不照挣扎的样子觉得好笑，完全想象不到当角色替换为施景微时对方会是什么表情，于是不安好心地向钱晓婉提议。

　　正在家里做功课的施景微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难道是感冒了？不解地环顾四周，房间温度并不低呀！

　　“谁像你们俩那么腻歪！”另一边于悦房间里，钱晓婉义正言辞地拒绝。

　　“你不觉得以后看着这些，回忆起来会觉得很甜蜜吗？”于悦伸手拿回照片，小心翼翼地夹到日记本里。好在在隐私方面吴玉芝向来尊重女儿，不会轻易触碰女儿的秘密。

　　“我的甜蜜在这里！”钱晓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后，忙不迭地又放到心口处，“还有这里！”

　　“这里的回忆都是甜蜜的！”

　　“恩，我们要甜蜜一辈子！”

　　两个女生相视而笑，目光坚定，许下这份甜蜜的约定。

　　年纪小时，我们总是相信爱情会天长地久，却不曾想，爱情往往是你还来不及体会就已错过的短暂。待到渐渐大了之后，许多事情才了解一二，包括爱情，只要爱过后留下的回忆是美好的，那已算得修成正果。

　　正月十五，于悦和谢凡第一次正式约会。

　　于悦兴奋地早早就起床，左等右等，待到快出门时，谢凡电话过来，告知临时有事约会可能要推迟。

　　于悦的声音里有掩饰不过的失望，却也没说什么，只嘱咐待事情办好后告诉自己一声。

　　吴玉芝看着接过电话就在闷屋子里的女儿，不禁询问，“不是和同学约好出去玩吗？怎么又不去了？”

　　“哦，临时有事，可能晚些出去。”接过谢凡的电话后，就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见女儿声音闷闷的，吴玉芝不禁提议，“要不晚上和爸妈一起出去市委广场？”

　　L市在每年正月十五这天，都会在市政府广场上举行大型的烟火晚会，长达两个小时的烟火每年都会吸引很多的市民。

　　吴玉芝不时地回头叮嘱心不在焉的女儿，人多注意不要走散。

　　于悦迭声应是，却还是每隔不到两分钟就看一眼手机，奇怪谢凡怎么还不来电话，他只说是推迟约会并没有说取消，但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一点消息。于悦原本并不想来，只是看着晚会时间已近却还没接到谢凡的消息，才决定答应妈妈一起看烟花的提议。

　　七点半整，烟火晚会准时开始。

　　只见沿着政府大楼顶边，一排烟火齐放，瀑布似的火光流淌向地面，霎时间广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足足燃放了五分钟后，又一波烟花在夜幕里绽放。

　　金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蓝色的，五彩缤纷，绚丽夺目。广场上的市民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欢呼起来。

　　饶是再心不在焉，于悦还是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

　　于悦觉得烟花似乎就绽放在自己的眼前，只要不小心就会被飞溅的火星烫到，知是自己心理作用，于悦还是情不自禁地笑着躲着。

　　一波烟花过去又是一波，这回是一道道金光伴着响声向夜空飞去，墨色夜空里一片金光灿烂。

　　“妈，你看这个像不像蛇？”于悦凑到妈妈耳边，大声地说道，不过这种烟花发出的声音还真是刺耳。

　　“我刚就想说了，是挺像的。”吴玉芝看女儿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放下心来，伸手指着夜空，道，“悦悦，快看！这种比刚才的好看！”

　　于悦顺着妈妈所指方向，正看到一朵中心金色外围红色的烟花，由盛开到消散，不出五秒钟。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短暂了。”于悦有些感慨，眼也不眨地看着夜空，不想错过任何烟花的绽放，更不想错过那一刻惊心动魄的美丽。

　　于悦正看得出神，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看着谢凡的名字不停地在屏幕上跳跃，一时间忘记接起，知道电话挂断再一次打来，才接起。

　　谢凡没有询问不接电话的原因，叫了于悦一声后便没有再出声。

　　于悦也没有开口，耳边只传来一声声的烟火声。

　　“你在政府广场吗？” 半晌，谢凡略显低沉的声音才从电话另一端缓缓地传出，于悦捂上另一只耳朵，阻挡外来的一切声响，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内容。

　　“嗯，我在。”

　　“我来找你，方便吗？”

　　“等我一下，我问问。”于悦到爸妈跟前，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找同学得到同意后才对谢凡说道，“好。”

　　“我在广场中心石像前等你，你十分钟后再过来。”

　　“好。”

　　挂了电话，于悦的心情有些复杂，虽失望错失了白日的约会，但想到他办好事情这么晚了还出来见自己，又止不住的开心。

　　“这人多，注意点安全啊，我和你爸一会儿就回家了。”待于悦要准备离开时，吴玉芝不禁叮嘱女儿。

　　“等你看完要回家时，爸出来接你。”于建国也不放心，虽然过节人多，但女孩子晚上怎么也是不安全。

　　“我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我打车回去，要不还得折腾我爸一趟。”

　　“那也行，上车前打电话把把车牌号告诉爸爸。”

　　于悦对于父母的过分担忧不禁有些好笑，“哪有那么多坏人啊，让你们说的。”

　　“有没有都得注意点，你先玩去吧，回家的时候再说！”吴玉芝赶紧催促女儿，“赶紧走吧，要不你同学该等你了。”

　　“恩，那我走了，你俩也注意安全，爸，你开车慢点啊！”

　　“恩，知道，我俩还用得着你操心了。”

　　于悦从广场边上走到中心的石像前时，谢凡已等在那里，围着于悦那天送给他的围巾，纯灰色的围巾在火光的照耀下，略显一丝苍白。

　　于悦快步走近，却不知怎样开口，只有烟花不停地湮灭了又绽放。

　　于悦不明白，为什么只两天未见，两人间却似乎无端端酝酿出一股生疏。

　　斟酌半天，还是开了口，“事情都办好了吗？”

　　“恩。”谢凡点头算是回答，不做声地只是盯着于悦看。于悦一时间被看得有些窘迫，目光却没有闪躲，反之直视着谢凡，目光与其胶着，似要诉尽千言万语。

　　怎么办才好？两天没有见到你，我就很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想见你。”半晌，谢凡终于转开视线，看着夜空缓缓开口。

　　于悦仍旧舍不得移开视线，贪恋着徘徊在谢凡好看的侧脸，好似怎样也看不够。

　　我的想念，你感受得到吗？

　　两人看着夜空的繁花绽放，默默相对。待到新一轮的烟花将要燃放时，谢凡提议两人在周围逛逛。

　　广场周围因烟火晚会吸引很多市民外，还招来了许多小摊贩，很多小吃食，种类很是齐全。

　　两人经过卖糖葫芦的摊位时，谢凡眼神示意于悦要不要吃。

　　于悦看着那一串串饱满的山楂串在一起包裹在薄薄糖衣里，红彤彤亮晶晶煞是喜人。虽挪不开视线，却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我吃了牙疼。”

　　比起牙疼的痛苦，吃不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谢凡意外地挑挑眉，不知道于悦还有这方面的“隐疾”，“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可要人命，还是算了吧！”

　　于悦明显听出谢凡语气里的笑意，却不知怎样反驳，只怪自己不争气地长了蛀牙成为谢凡的笑料。

　　因为人很多，两人在人群里走得缓慢，于悦低头跟着谢凡的身后，时不时会被周围的人不留神撞到。就在再一次被撞得踉跄着倒退一步后，谢凡大手一拉，一把扯过于悦护在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隔绝周围的人群。

　　于悦躲在谢凡为她打造的小小的空间里，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清新气息，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认为的那一点生疏就这样烟消云散，蒸发在空气里。

　　想到此，于悦不禁笑弯了一双眼。谢凡的大手伏在自己的肩上，隔着厚厚的衣衫于悦也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温暖，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全。

　　“喝这个会牙疼吗？”谢凡指着不远处的奶茶摊子，笑道。

　　于悦直接忽视谢凡的调笑，只问他要什么口味。

　　谢凡看着于悦无语的样子好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自己喝吧，我不喝。”

　　“可是我自己喝没意思。”说着说着低下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再得到谢凡一句“那就跟你一样的吧。”后，得逞地抬起头，笑得一脸狡猾。

　　于悦端着两杯热奶茶回来的时候，谢凡正仰头看向夜空，于悦只看得见他墨如点漆的眼睛在夜色里也是格外地璨亮，好像有烟花绽放过一样。

　　“给，香芋味儿的。”于悦说着，把一杯泛着紫色的奶茶递给谢凡，“我喜欢香芋味儿，感觉味道特别浓厚。”

　　“还不错，就是太甜了。”谢凡尝了口后，放下杯子，没有再喝，看到于悦失望地看向他，脸颊通红，眸子晶亮，谢凡情不自禁地走进于悦，在她的额头印上轻轻浅浅的一吻，而后轻柔地将于悦圈在怀里，声音低沉悦耳，“我不是太喜欢甜食，反正你也吃不了甜的，我们这样岂不是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