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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伤筋动骨一百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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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霁的反水是谁也没想到的,就好似忽的发了疯,拿着刀胡乱砍人。
林言川倒是没有伤及要害,但肩膀和腰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后肩的伤伤及骨头,抬手间很容易牵扯内里伤口,腰间的那一刀,全部避开了重要器官,但是很深。
白望舒自责的很,后悔没有自己察觉。
最后石场外的残局是三爷时霄收的场。白望舒抱着受伤的林言川,御剑而起,火速回城主府,已经不顾是否被人看到了。城主时逸快马加鞭,回了城主府。
御剑回到城主府的两人引起城里不小骚动,往后的说书先生嘴里,又有一则不凡的故事。
周管家在城主府接到了两人,虽是有条不紊的吩咐了传大夫,但其他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全都一应准备着了,像是什么吃的喝的,热水,烈酒。
城主府前院乱作一团。
几十年来,上一次慌张的时候可还是城主夫人生产的时候。
林言川趴在床上,退去上衣,精瘦有力的腰身上多了两处血窟窿。床边满眼通红守着的白望舒。
时霄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大夫已经在给林言川用上蒙汗药处理伤口了,伤口深可见骨,需要清理后再作包扎。
“言川怎么样了?”时霄进到小院里屋,向周管家询问情况。
时逸又不好上前打扰那大夫还在给林言川处理后腰的伤口,就站在床外围一点的地方。
周管家不敢妄下定论,只说自己看到的:“大夫刚处理肩上伤口时,已经有些见骨头,具体还要大夫怎么说。”
时逸皱眉,事发突然,心中思绪也是大起大落,没有多说什么,退出房里,在厅里坐着等。
一言不发。
思考怎么和好友交代,怎么处理时霁这个诡异又荒唐的事件。
几十年好友,虽说是意外,时逸心中是自责的。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将言川的身子养好才能放人,不然于心不安,要下等言川处理完伤口后再书信与华寅请罪了。
至于时霁,他当了城主三十年,其中哪个百姓是正常死亡,哪个是被陷害死亡的,根本就分不清,也就近期查证到的人能确定。
这么一来,又该头疼怎么对外宣布人口案的始末了。
如数道来肯定会引来城内骚动的。还是要重新想清楚才行。
大夫是城卫专诊治刀创的,干净利落的处理完林言川的伤势,跟家常便饭似的。
处理妥当后,提着药箱到正厅给时逸回话。
大夫行礼道:“城主大人。”
思绪被拉回,时逸抬头询问林言川的伤势,道:“言川他怎么样了?不拘用药,需要什么尽管提!”
“城主大人宽心,公子的伤已经处理妥当,伤口虽深,但不触及要害,只是肩上伤及骨头,恐怕康复的时间还要细心养着才行。
切勿运动牵扯伤口,伤口也还需注意别发炎了,等伤口结痂后,还不可掉以轻心,可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且养着吧。”
大夫的话让时逸稍稍放心,嘱咐道:“他要用什么药最好就用什么药,后面康养的事你多来看看伤势。”
“明白。”
时逸摆了摆手,示意大夫下去。
转头看向卧房,白望舒还在床边,时逸走上前,安抚白望舒道:“我也知道你担忧,你稍微吃点东西先吧,折腾一整晚了。
言川的伤势老夫会负责到底的,你休息好了才好一起照顾他呀。”
白望舒听到最后一句才有所动容,长吁一口气后起身,眼圈红红满脸愁容,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没有精气神。
“伯伯,望舒都明白。”
他心中很清楚,即便知道是意外,他受伤了他就是很难过,更何况是为了救他而伤。还不如自己受伤呢。
“哥两情感好,白公子还是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免得林公子醒了担心是吧。”周管家也上前劝慰。
白望舒点头,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的林言川才走去厅中吃东西。
时逸坐在一旁,道:“望舒,等言川醒来好一点再一同商讨时霁的案子吧,现下找到了一些证据,有的事情还要查一查,言川等过了药效就会醒了。”
白望舒:“我明白,言川的事伯伯也不用自责,是意外。七爷的案子也已经明朗,我想很快就能查出所有的同谋的。”
时逸:“除了梁家还有几家也在调查了,其他的也还要调查清楚再说了。”
这次的案件牵扯好几家有势的人家,光靠梁家是做不到的,还有专门给外地人指导臾城定居办法的,都快形成产业链了。
白望舒想起洞里救的男女,道:“药人洞里,当时差点一男一女被试药,可细细问问,是怎么被绑去的,那药人洞里的人不是绑架的就是被骗的。”
时逸:“我稍后去问问阿念,他今天会去审那几个歹徒,我让他留意。”
“好。”
白望舒精神不佳,时逸也不在小院待着了,回去处理正事去了。
周管家见自家老爷走了,也没有跟着走,只是看时逸走远后,走到白望舒身边道:“公子,老夫有些不情之请。”
白望舒没什么胃口,也吃好了,放下碗筷道:“但说无妨。”
周管家:“刚老爷在,没敢开口,老奴想着,伺候两位公子的小厮都是做惯粗活的,手上也没个轻重,让侍女来照顾林公子换药,也有些不妥。
公子也知道,府上的侍女都有些……嘿嘿,所以这换药擦洗更衣这些日常琐事能否公子来?”
周管家不是不知道府上的侍女,看两位公子相貌俊美,一个个春心荡漾,尽管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也不能让她们近身伺候。
他始终觉得被侍女小厮照顾才是吃亏。
白望舒听完,嘴角不自觉扬起,笑道:“原来是这事,没事,我来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嗯,我就不送了。”
白望舒有那个色心也有那个色胆,一改刚刚颓败的气色,人也精神了些。
一夜奔波,水落石出白望舒也觉得有些困倦,径直走到床头边上趴着睡下了,怕林言川醒来他不知道。
林言川药效渐退,被痛醒。
趴在床上,睁眼就看到趴在自己面前的白望舒在睡觉。
心中疑惑,怎么就睡这里了?
动也动不了,一动就疼。也就干耗着,等白望舒醒。
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中间林言川也睡了会,精神也好了些。
“望舒……望舒……”人有三急,林言川忍不了了!
“嗯……嗯?你醒了?”睡眼惊醒,白望舒问道:“怎么了?要喝水?”
“扶我起来。”
“喝水我给你拿。”
“不是……我要尿尿……”
“噢……要不你躺着,我给你拿尿壶?”白望舒想到现在起来,可能要牵动伤口,才包扎,可别渗血了!
林言川闻言脸上涨红,在床上,趴着怎么上的出来?!
“我这趴着怎么用?你要不扶我左手起来吧,伤都在右边,应该不会有事。”林言川抗拒在床上解决。
“你这能行吗……”
“可以的!”边说边着急挥动左手。
白望舒有些失落,小算盘落空,妥协道:“好吧好吧。”
言罢一手拉着林言川左手,一手架着他胳肢窝,慢慢使劲扶起。林言川借着力道,撑了起来,牵动了后腰的伤口,疼的直冒冷汗。
林言川说什么还是起了床,白望舒可不傻,看着林言川额头的汗皱眉不悦道:“就在房里!我看着都疼。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林言川为自己的嘴硬付出的代价就是疼到出冷汗,像是再来一刀一样。被白望舒教训了,也只是默不作声,默认了。
不为别的,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方便,总是羞耻的。
林言川就这么站着,也不敢动,等会爬下估计还要疼一次。
白望舒拿着尿壶进来,关上门,递给林言川,道:“诺,要我帮你吗?”
“……”
拿着尿壶的林言川犯了难,只剩一只手的他,拿了脱不了,脱了拿不了。
白望舒只盯着他,眼里满是怎么可能不用我帮呢。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好意思,这不是受伤了嘛,我理解的,我给你拿着。”白望舒看他窘迫,倒也安慰他放宽心,扯过尿壶给他拿着。
“你别过脸去!”
“好好好!”
白望舒照做,他可不想他憋出个好歹。
林言川见他真闭着眼,撇过头去。再也忍不住,单手窸窸窣窣的解裤绳。
声音是真控制不了,林言川羞愤难当,死死盯着白望舒,怕他偷看。
声音结束,林言川也窸窸窣窣的穿裤。
“好了?”白望舒试探开口。
“嗯,那个……帮帮我……”林言川不好意思开口。
白望舒将尿壶拿开,转头睁眼就看到林言川裸着包扎的上半身,裤子半退,堪堪遮住了重要部位。
“我一只手提不上来,系不了裤绳。”方便过后,林言川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羞耻了。
“嗯。”白望舒没有多说什么,放下手中尿壶就给他穿好了。
白望舒边扶着林言川慢慢趴回床上,边道:“来,这几天你还是好好的趴着吧,刚看你疼的又是脸红又是出冷汗的,还要不要好了?”
“知道了。”
安顿好林言川后,提着东西出去倒了。也给自己透口气。
白望舒心想,怪不得周伯让自己照顾言川,这几天的琐事还是挺私密的,他那薄脸皮那好让其他人照顾。
也有些责怪自己趁人之危的想法,但刚刚那衣衫半退脸红羞怯的样子,很难控制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