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十九章:原住人口悄减案(一) ...
-
救上岸的赵洐文已经昏迷,周围有人会救治的给赵洐文做了急救,将那口堵在气管中的水吐了出来,赵洐文的脸色才恢复过来,随即又晕了过去。
侍从不敢马虎,赶忙将人送回家,同时另外的侍从也跑去请郎中。
“这好好的怎么好能掉下水啊?”白望舒觉得新奇。
既没下雨,又有栏杆,能从桥上掉下去,也是有些奇怪。
林言川默不作声,心中也觉得奇怪。
回到城主府,白望舒对今天的收获还是很肯定的,心情好的白望舒胃口大开,晚饭都吃了许多,忽而想到卿雅园的烬南菜了。
白望舒心里想着明日再去吃,也就直接道出口了:“明日我们去卿雅园吧,想吃上次吃的烬南菜,那个烤肉,好不好?”
林言川半倚在榻上,手持书本,思绪却不在书页上。突然被问也是有些没回过头来:“啊?噢。好啊。”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住在城主府的这半个月里,林言川一天比一天神经紧绷,总怕自己做不好。
林言川答道:“没,无关紧要,待久了有点担心我们办不好这个事。”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伯伯都说了这两天就会有线索了,没事的啦,我们尽力便好。”白望舒边捣鼓着前些天在臾城各处买的小玩意,一边安慰道。
“嗯。”
虽有些安慰,但并没有因此真的放下心来。林言川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但又没什么思绪。
翌日晚,卿雅园。
两人选了二楼靠栏杆的雅座,吃着烬南美食,白望舒得到了满足,道:“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下次什么时候才吃得到这不一样的美食。”
林言川闻言笑道:“你要是不嫌弃,你就天天吃,吃到腻,你到时候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白望舒皱眉:“?”
林言川见到白望舒满脸疑惑的滑稽神情,不自觉捂嘴偷笑。
果真可爱。
“我看洐文撑不了几天了。”
届时屏风隔壁传来这么句话。
林言川和白望舒听到后只觉得怎么如此巧合,这两天老是遇上这赵洐文的事。
怎么又是赵洐文?无缘无故落水就算了,现下怎么就要死了?林言川心中疑惑。
直觉只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今日去看他了?”另一人问道。
“看了,脸色很是不好,高热不退,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说是受惊,加上寒凉落水,呛水入肺腑,虽咳出来了,但那河水不干不净的,唉……”
“这……唉,同窗一场,我明日也去看看吧。”
“可怜了那赵夫人以泪洗面,捧在掌心,严加管教的老幺,出了这么个事,我今天去的时候差点没讲出安慰话来。”
“这又怎么说?”
“唉……亲闻不如亲见,你探望了便明了。”
到后面两人也不继续说赵洐文的事了。
林言川心中有些猜想,昨日还是六分,今天倒是有个七八分了。
心中有了成算的林言川反倒安心了些。
又翌日。初一,城主府的汇报日。
这次的汇报如往常般在正厅中,只是时逸早在各个汇报人来之前,将林言川和白望舒两人安置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听。时逸早与两人交代过自己兄弟何人任何职。
时大爷,时柏雾,管刑部。
时二爷,时柏霆,管户部。
时三爷,时霄,管吏部。
时五爷,时雩,管礼部。
城主府入学七人,其中时四爷时南霖和时七爷时霁不任职,时六爷时雲管账天赋极高,帮着户部管税收。
一众人齐,坐在主座的时逸开口,道:“各部按照往常依次上报吧。”
礼部管事时五爷率先开口上报半个月来的状况,道:“中秋城中各处的装潢打点,城中游人反响不错,加上各店自家的一些赏月庆典,氛围上都是倒是比往年好些。
现下主要是重阳将至,按照规矩一应都在准备着,重阳前几天祭祀、辞青、赏菊、游街等事务也会一并妥当。”
时逸听完,思索了片刻,道:“上巳重阳作为春秋大节,城门的时辰还是要有所变动的,辞青登高都需些时间,重阳当天的门禁算是开放吧,凭通行便可城。”
“重阳所用的茱萸等物将在节前七天左右送至各府上,今年园中结出的茱萸比往年的稍少些,从其他地方买来的可能要写时间,礼部预计的时间应该是赶得上的,品相上还望各位兄弟们担待了。”汇报完公事后汇报自家的事情。
礼部不仅管着城中的事情,城主府一众亲族管事的节庆物品也是礼部管的,按照当初约定的那样,礼部的管事只说是顺手的事。
其他亲族兄弟们都没有什么异议,往年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差错,故而众人纷纷道:“哪里哪里,自己兄弟这些都是小事。”
一旁的周管家在一旁默默持笔记录。
吏部管事时三爷见礼部的算是报完了,按照顺序也到了自己,紧接着汇报道:“吏部已经开始拟定了一批上了年纪的人员,按照规定到了可以上报辞退的年纪,详细的名单记录在册交给周管事了。”
“嗯,是明年什么时候开始卸任?抚慰金呢?”时逸道。
“这次十六个人拟定的是明年的三月卸任,抚慰金按照规定是贰佰两,外加免税一年。”时三公事公办,按照规定上报。
“嗯。还有其他吗?”时逸肯定了卸任人员的方案。
吏部三爷想到了一事,倒是有些不好在正式场合说,有些不好开口,道:“有倒是有,只是……”
“自家兄弟,没什么外人,说吧。”时逸也挺出来可能不是什么正经的城中事务。
“也不算是城中的事务,只是那香桂街上的赵府,那家中的嫡幼子赵生员前两天落水高烧不退,他母亲赵夫人昨日夜里求到我府上想得城主指导寻位名医。”
时逸不解,道:“求到你府上?”
“嗯,办公府衙早已闭门,敲不开才寻到我府上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她那憔悴的样子,同为人父母我就答应了她寻医的请求。”
“赵家……”时逸想了想,又道:“是早年才学惊人赵敛文的赵家吗?”
赵敛文是赵洐文的大哥。
“正是,赵敛文前年近年关时就会委任沿海巡抚,年初才开始沿海巡察,预计快的话可能要明年年底到后年年初才归京。赵洐文上个月刚参加完秋闱,放榜在即,看样子也是没办法了才求过来的。”吏部管事道。
赵洐文作为生员也是吏部管辖的范围内,只是着头疼脑热生病的也不好一丝都不管。加之赵敛文为朝中新贵,要是真的不管是不可能的。
经此一梳理,救这赵洐文也是要全力而为的。
时逸听完,道:“我知道了,我有一好友近来在臾城附近,我书信一封今日请来应该不难,汇报完我再与你细说。”
“是。”
户部管事时二爷开始上报:“九月呈上的人口以及开店的店家还在增加,主要是在新城圈,旧城圈内基本上没有变化,一些老牌店铺根基深厚,新店也只能开在外圈。”
按照扩城的时间来算,新城墙建成,新城区至今才十年左右。交了一大笔堵口费,自然是能扩多大扩多大。
优先从主街建设,没开始建设的地方都用来当观景的小山丘了。城中有专人打理的缘故才不至于看起来荒凉。
“城中规划新建的地方不要过快,按照先前的计划来。”时逸不赞成过快收纳新人口,一方面是刚发现的本地人口骤减的问题,还没查清楚;一方面是担心过满则溢,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不免其它地界有怨言。
不直接接纳,也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户部时二爷面色有所为难,道:“今年满足落户要求的人家过多,有些排了许久也没安排上,多次上府衙来堵人要说法,次数多了百姓们不免会说些不好的话。”
“臾城落户的要求如此刁钻,竟还有那么多人投靠?”时逸疑惑,又道:“每年落户的名额就这么多,放话出去,能等就等,不能等,我们也没收他们分毫,也不欠他的,闹事的就从等候名单中划掉!”
时逸气愤,本就是规定好的事情,破而不立。
时逸在朝廷同意扩城后制定落户要求时,写的刁钻又为难,收入和每年税收标准倒时其次的,还有些原户籍证明等等,家族和所带奴仆中不可有作奸犯科的记录,证明不了的也不要。
这商户和农户和有生员的家户在一些细节上的要求都不太一样,总之就是从那个角度看起来都挺刁难的。
“哥,这扩城到现在外圈还有那么多地方还没用上,大可把排队的家户都准了,都是迟早的事,还不如尽早准了。”户部二爷不解,明明城中可用的空地那么多,怎么就不能把积压的先落户了下来。
时逸不管那些,面色愠怒,道:“行啦,既然是迟早的事,那就等着吧。”
“哎呀……”拗不过城主的户部二爷也没辙,只得叹气告终。
刑部管事最年长,作为老大哥的自己开口安抚户部管事的情绪,打哈哈道:“老二你也别脑,这户部的事情繁琐肯定会着急上火的,听老五的话准没错,这一窝蜂的涌进来那么多人口,别的不说,新盖府宅大动工的,也容易影响城中各处不是?”
各部有各部的烦恼。
听了安抚户部管事时二也觉得有所道理,故而又叹了一口气,道:“也是我思虑不周。”
“无妨。”时逸皱眉思索着什么道。
吏部管事趁热打铁,汇报自己部门的事情,道:“吏部最近没什么大事,主要也是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均记录在案宗上了。”
时逸见都汇报了近期的事情,便也不多做话语,道:“还有什么事前要汇报吗?没有的话就先这样吧。这些帖子老规矩,哦对了,阿念你留下。”
吏部管事,时霄,小名阿念。
众人走后独留,正厅中剩下时逸和时霄。偷听的两人没有得到时逸的召唤也不随意出门,只当是继续偷听了。
时逸开口询问事情缘由,道:“赵家那个幼子是怎么回事,你把经过都说说看吧。”
“昨日快要睡下那会吧,守门的通报沿海巡抚赵大人家的母亲急切求见,在门外不顾礼仪的敲门,嘴上还说着救命,街上人来人往的,看门小厮通报了后我就将人请进来了。见到我后只扑通跪倒地上求我救救她儿子。”时霄回忆起昨晚的情形,还有些于心不忍。
时逸听得皱眉,不说臾城商客人来人往,没有夜禁的臾城什么时候都很多人。
时霄又继续道:“我让人起来说话,有什么能帮到的一定帮。她才讲事情的经过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