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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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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赵云自得了关张二人的赏识便加入了讨伐山贼的队伍。一路上马超和张飞走在前头有说有笑,他们二人本就性格相似,又都喜欢舞刀弄枪,凑在一起聊得好不快活,赵云和关羽紧随其后,也没上去打扰他们。
因着还有好一段路要走,赵云自然而然同关羽问起了他们攻打山贼的计划,关羽见他谈吐有礼、为人机灵,也不遮遮掩掩,便把计划同他全盘托出,甚至取了地图给他讲解。赵云自小敏而好学,关羽简单几句并明了了对方的打算,他看着地图沉思半晌,同关羽道:“此计虽好,却是有失周密,若关大哥你们没有在山贼反应过来之前攻入寨中,那些贼人定会从此处逃走。”赵云说着伸出手指了指地图上标注了山寨位置旁的一处,那里虽地势陡峻,但只要足够小心,人还是能从那里走脱,“何不在这里安排几人,防止山贼逃走?”
关羽认同地点了点头,道:“你与诸葛先生的意见一样,只是我们人数有限,我与翼德分身乏术,无暇顾及那里。再者这山贼早被我等清剿得只剩数十人,只能依靠山寨作困兽之斗,纵然有人逃脱,也不过几人,没了寨子不成气候。”
关羽所言有理,但是赵云却不敢苟同,道:“正所谓‘众少成多,积小致钜’,一个贼人虽然不足为惧,但他日若东山再起,必成一方祸患。关大哥,你且把此处交予我和孟起,有我们俩守着此路,管教那些贼人走脱不得、有来无回。”
对于赵云的提议,关羽也表示了赞成,但他还是有些顾虑,低声对赵云道:“此事你还需与你那朋友商量一番才是,那些山贼虽颓势已现,但保不齐狗急跳墙,你俩如此年轻应该尚未娶妻,若是在此折了性命——”
“关大哥多虑了,我与孟起皆非贪生怕死之辈,出门游历为的是平不平事、为天下人除害,而今这山贼为害一方,又岂能坐视不管?”
关羽见他年纪轻轻却胸有大志,不觉流露出赞赏的神色,便应了他的请求,但还是要他过去同马超知会一声。赵云点了点头,两腿一夹马肚,快马赶上马超,马超原是同张飞聊天,见赵云过来便回头询问他何事,赵云把与关羽商量的计划同马超说了一遍。
马超原是和张飞约好上山之后随张飞一队一同剿贼,但赵云所言有理,加之他又喜欢赵云多过张飞,便是毫不犹豫应了下来。张飞虽觉得不能与马超同行可惜,但一听有马超赵云去守山寨后面的小路,也觉得合适,就没有多加劝说。
之后队伍又走了一会儿,因队中有这附近山民领着他们抄了近路,加快了速度,抵达山脚的时间比原定提前许多。起先关羽不放心他们两个年轻人独自前行,想派个人跟着,被马超拒了,张飞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夸赞道:“孟起武艺超群,赵小兄弟巧捷万端,二哥你却是多虑,如此这般婆婆妈妈,倒是限制了年轻人施展拳脚。”
“翼德!此次你我二人奉命剿匪,切不可轻敌大意。”
张飞见关羽脸色不善,知道自己说过了火,急忙领了人驱马上山。关羽清楚张飞只是嘴上大意,做起事来还是粗中有细,不会出岔子,也不再多说,又向马超赵云交代两句,才领了余下的人也上了山。
“子龙,既然翼德他们已经上山,那我们是不是也该早点出发,免得误了战机?”
“嗯。”赵云嘴上应着,却显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马超与他同行,见他这样不免心生好奇,好意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不是。”赵云简短回答,之后便加快速度超过马超,独自走到前面。马超见他突然不理会自己,有些奇怪,忙赶了上去,追问赵云道:“那可是我做了什么叫子龙你不高兴了?”
赵云起先没有回答,但受不了马超一个劲追问,这才别扭道:“孟起,你平日里也是这般,随随便便就与初见的人亲近吗?”说完便迅速别过脸去不再看他,马超后知后觉自己与张飞走得近了,不觉竟引起了赵云的妒忌。
原本吧,赵云不是这种小气性格,也对张飞没有异议,只是不知怎得,在听到张飞叫马超表字时自己心里却萌生出一股怪异的情绪。他过去并无甚好友,唯一依靠的师父去世后便孤身一人游历九州,每到一处也只是简单小住几日便走,马超是他认识的第一个算得上交心的朋友,在见到友人与他人走得近时,自己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快,似乎是害怕马超有了别人就失了对自己的兴趣——这说来也怪,明明他与马超不过萍水相逢,这山贼铲除后他们二人大抵是要分道扬镳的,但是一想到要和马超分开,赵云心里却有了几分不舍。
马超不知他心思,只以为他是见自己和张飞亲近心里有些吃味,觉得他可爱,不由得想逗他,就对赵云说:“我对子龙和对翼德是不一样的,我马孟起敬佩张大哥的武艺所以才想与他相交,但我在见子龙的第一眼就确认你我有缘。”
“怎么个有缘法?”赵云听他说得如此轻浮,却是不信服,“你才刚见我便和我打了一架,这哪是对待有缘人的方法?”
马超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狡辩道:“我那时不是东西丢了一时心急,你又上来拦我,才失了理智和你动粗,但我说我见你就欢喜你可是真的。”
赵云被他说得双颊发烫,不想再同他纠缠,只轻轻嗯了一声便别过脸去不再理会他。但马超不知是真的不会看人脸色,还是有意要捉弄他,竟追着赵云一个劲夸,从脸一路夸到才学,把赵云吹得天花乱坠,有的没有的都给他说得跟真的一般,惹得赵云受不了了,骂他一句流氓,拍马跑了出去。
见赵云被自己逼走了,马超赶紧一边道歉一边追了上去,二人跑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到了关羽给赵云看的地图所指示的山贼下山必经之处,赵云赶忙勒马,马超见他停下也随之停下。
“子龙?”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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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单勘察了周围情况后,赵云便让马超寻几根结实的树枝过来削尖,自己则下马找了处地方挖了个浅坑,待马超带着树枝回来,和马超一起将树枝埋进坑里,又收集了些枯枝落叶将坑盖上,之后又用余下的树枝和随身行囊中的绳子做了个简易的陷阱来防止山贼从坑里出来后跑掉。
马超见他如此聪明,忍不住又夸赞起来,围着赵云求他给自己点事做,但赵云很快便布置好了陷阱,此时天上太阳也有了偏西的意思,赵云就要马超将二人的马牵远点藏起了,他们骑在马上未免过于显眼,惊动山贼恐怕功亏一篑,马超依言照做,没一会儿就完成任务跑了回来。
他们一起提着武器守在一旁草丛中安静等待,直到日薄西山,马超都打起哈欠,山上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赵云忙伸手把马超的嘴给捂上。
“东西带了吗?”
“带了!”
赵云侧耳倾听,估摸约六七号人,松了口气,提着枪的手逐渐握紧,心里有了几分把握。
没多久,那伙山贼便从山上下来,此刻太阳早被远山遮盖得七七八八,加之林子里树影重叠,光线本就不好,那些人没有发现躲起来的马超和赵云、也没注意到他们的陷阱,很快领头探路的两个便摔进了赵云事先准备好的坑洞中,传出一阵惨叫,后面的人见了知道这里有埋伏,忙绕开那坑,却不曾想又中了赵云设下的第二个陷阱,又是一阵哀嚎。
突然,马超注意到其中一个山贼手中拿的包裹,认出那是自己前些日子落在店里的那个,一时激动竟忘了躲藏,也不顾剩下山贼有几人,直提了长枪便冲了出去,赵云在后面拦他不住,无奈之下只得跟在他后面也冲向山贼。
索性赵云刚刚的陷阱已经将那伙山贼伤得七零八落,剩下三个有能力反抗的也很快被赶来的他和马超杀了两个,剩下一个带着包裹的跑得飞快,马超见赶不上他,一气之下掷出长枪,却不想那枪才飞出去就被树枝挡下掉下山崖,得亏赵云机灵,从地上拔了根马超刚刚削好的树枝递给他,马超重新瞄准、卯足了劲把树枝朝那逃跑的山贼一丢,这一下总算是刺中了那人小腿,使那人彻底失去逃跑能力。
见那贼人倒下,马超急忙赶了上去,赵云则留下来查看是否有山贼活下,他在探过地上六人的鼻息后确认他们都已断气无误,才过去马超那边查看情况。
“孟起!”叫着那人名字,赵云赶到的时候看到那贼人已经被树枝戳穿喉咙死了,而马超正抱着一个绢布包裹的盒子,他脸上沾了血,不过赵云猜那是死去山贼的。不知怎得马超见赵云过来也没有反应,只是死死抱着那包东西跪在地上。
赵云担心地跪在马超旁边,他的手才碰到马超的肩膀,就注意到那人浑身发抖,忙把人拉过来查看情况,伸出手碰了碰那人的脸颊,发觉那里烫得厉害,却不像是发烧,倒像是情绪激动所致,赵云忙叫马超名字,想唤起那人的神智。
“孟起!孟起 !你怎么了?”
许是赵云的呼唤起了效果,马超僵硬地扭过头来看他,双眼已是布满血色,分明是杀红了眼。赵云怕他走火入魔,忙把他拥入怀中,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他们都死了,你的东西也回来了,没事了。”
“子龙……”马超的声音很小,呜咽着像受伤的小兽,他本就比赵云小点,此刻无助的样子更是惹得赵云怜爱。年长点的把年少的搂着,像兄长一般用下巴抵在那人头上,一只手把对方的脑袋直往自己胸口按,赵云的心跳得很慢,但很有节奏,马超靠在他胸口听着那心跳,不多时便逐渐恢复了理智。
“子龙……”马超叫着赵云的名字抓住他的手,“这、这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自我离家以来这一路我都把它带在身边,刚刚那贼人竟想把它丢下山崖,我气不过,所以才、才——”
“我懂,我懂你,孟起。”赵云没有逼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出言安慰道,“你只是想保住母亲的东西,错不在你,这些山贼手底下不知多少人命,死有余辜,你杀了他们也不过替天行道,不必自责。”
“唔……”马超呜咽一声,竟是哭出声来,眼泪鼻涕全都抹在赵云身上。赵云也不嫌弃,只当他是爱母心切,又佩服他这份孝心,便陪着他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待到马超情绪彻底恢复,才松开他。
发现自己竟然在赵云面前流泪,马超的脸红了一片,得亏现在太阳已经下山,赵云没再见他此番窘态,马超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孟起,我们走吧。”赵云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又伸手把马超也一并拉起来。
二人刚要去寻被马超藏起了的马匹,就见不远处零星火光,又听到有人叫他们名字,知道是关张二人找来了,赵云忙高声回应,马超本也想跟着喊几声,只是他才刚刚哭过,喉咙还有些哑,还没喊出声来便一阵咳嗽,赵云以为他是受了凉,忙关心他的情况。
“无碍、无碍。”马超摆了摆手谢绝赵云的好意,又怕对方不信,赶紧迈开腿走了两步,道,“你瞧,我可是好着呢,刚刚不过是不小心呛到,没什么要紧的。”
赵云将信将疑地嗯了一声,正好这时张飞带着火把找了过来,火光把他二人周身都照亮了,马超赵云互相看向对方,发觉彼此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由得相视一笑。
“笑什么笑,你们两个臭小子,可吓死我了!”张飞见他们发笑,有些生气,但紧皱的眉头还是因为确认了马超和赵云无事之后舒展开来,“时候不早了,你们今日且随我们回去,让我家大哥好好犒劳犒劳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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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马超赵云随关张二人回到小沛见了县令刘备,刘备从两个弟弟口中听说了两个年轻人的壮举,不由得大加赞赏,当即留了他们两个过夜。只是这刘县令为官清廉,虽是一县之长,然而县衙却是小得可怜,没甚多余房间,勉强叫下人清了上房旁的一个带院小屋给他们歇息,起初刘备自觉亏待二人,要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赵云连连拒绝,并表示自己和马超只要有休息的地方就已经十分满足,不需要再麻烦刘备。
“那就委屈二位了。”刘备虽于心有愧,但赵云一再坚持,便不再强求,临走前又命下人为他们准备了些食物,在确保马赵二人不会饿着之后才放心离开。
马超和赵云才进屋坐下,下人便带着食物进来,赵云让他把东西放下就可以离开,待到下人离去,马超走到案边瞧了眼下人端上来的东西,不过一些粗茶淡饭,唯一一块肉也是瘦多肥少,不由得皱眉抱怨:“这刘县令好生小气,你我二人剿匪有功,他却用这种东西打发我们。”
赵云褪了脏衣换上干净的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见了案上汤饭,却不生气,反而教训马超道:“刘县令两袖清风,想必府上就是有了酒肉也都赠与他人,如今能这样招待我们已是难得。我早在山里吃惯了野菜,今天能喝上热汤已是知足,你若是不喜欢大可饿上一晚,明早自己去市上买些爱吃的填肚子。”说罢便很自然地坐下取了筷子便吃。
马超见他吃得那么快,自己的肚子早因为闻到饭菜香味饿得受不了了,方才的抱怨也不过随口胡言,于是也走过来取了自己那双筷子端起碗来。
“我那不过是些玩笑话,子龙莫要放在心上。刘县令为人如何我是见着的,我当然知他是好意,只是这肉确实是少了些,你我二人哪里够分——这样吧,今日剿匪你功比我大,这肥的部分都给你,我沾些汤汁配饭便是。”
“不用,你要是喜欢全吃了也无妨,我只要这白饭配汤。”赵云说着便把整碟肉都推到马超面前,自己继续埋头吃饭。
马超虽是想吃,但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全占了不好,于是用筷子把那肉分成两份,自己取了小的那部分,大的留在碟里重新推到赵云那里。赵云还想推拒,马超却道:“子曰‘食不语,寝不言’,子龙莫要再言。我既已取了我自己的那份,剩下便是你的,无需再让,你若再推脱,就是不顾及你我情分。”
赵云见马超学自己的样子教训自己,不免心生好笑,但也不再推脱,夹了碟里的肉放进碗里,就着饭吃下。
饭后他们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其间赵云问道马超接下来有何打算,马超直言自己此前原是要往吴县,因为听说当地富商孙家家主孙策举办了一场比武招亲,邀请了各地英雄豪杰,胜者可以与自家妹子孙尚香成亲。“我听闻那孙家娘子性格泼辣,使得一手好剑,我母亲生前留于我一对镯子,我本想去参加比武招亲,若是赢了就把那镯子的一个送给她同她成婚。”
孙策的比武招亲,赵云也听说过,他本也计划着去吴县看看,见识见识这天下英杰,如今听说马超也要去,甚是高兴,但还没等他说话,那马超的话锋却突然一转,道:“只是现在,我有别的打算了。”
“什么?”赵云大吃一惊,以为马超要往别处,但自己一方面实在想去吴县,另一方面又不想和马超分开,一时间竟左右为难起来,便问马超,“什么打算?”
马超见他语气急切,却不肯直说,而是冁然一笑,卖了个关子,道:“你猜?”
赵云本就因自己不能和马超同行失望,马超又故意不和他说明白,便心生怒意,打了他一掌,道:“不说便不说,又何必为难我?我若是能猜得中你心里想的,哪里还需问你?”
见赵云生气了,马超也不好再逗他,直言道:“子龙去哪我便去哪,什么孙家招亲、比武大会我都不在乎了,我现在就像跟在你身边陪你游山玩水,你做伯牙,我便做你的钟子期,如何?”
“孟起不要打趣我了。”赵云以为他是玩笑话,虽听着舒服但心里还是不大高兴,“你若是有别处要去便去罢了,我又不会拦你,你我相识一场,将来若是再见也不枉今日情分,若是不见也是你我缘分到此,也是宿命。”
“我才不信什么劳什子宿命,我对你的话句句真心,欢喜你也好,要随你游山玩水也罢,都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子龙,我敬你武艺高超,也佩服你行事磊落,是真心想和你结交,除非你讨厌我了,否则我就是死缠烂打也要赖在你身边。”
赵云被他说得脸红,这天底下哪有人把兄弟情分说得这般暧昧,忙把那人推开,自己下了床从柜里取了被褥铺在地上,对马超说:“我累了,这些事情留到明日再说,今晚你睡床上,我在这地上将就一晚。”
马超见他铺好被褥便要睡下,但那被褥单薄、地板又硬又凉,怕他生病,忙伸手抓住赵云手腕,把人往床上拉,边拉边劝道:“这床够我俩睡的,你这又是何必?若是睡地上着凉了,明天叫刘县令知道了害得他误会可怎么办。”
“我往日在山野里比这差得多的地方也睡过,如何不能睡?你就放心吧,就是病了也是我的事情,刘县令真要问起了,你就说是我在山上着的凉,不是他招待不周。”
“这种话骗骗那刘备还行,你我同睡一屋,你怎么着凉的我还能不知?你若是真的病了,就是我的责任,这叫我今晚如何睡得着?”马超说着又要拉赵云,“你要是还想睡地上,那我也陪你,咱俩要病一起病。”
“你这呆子,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和我抢这地板又是何必。”赵云被马超威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睡地上的打算,把那被褥草草收好后回来重新爬到床上。马超见他愿意和自己一起睡了,十分高兴,掀了被窝邀他进来,但赵云不肯,自己另外盖了一条躺下。
见他这般疏远的态度,马超忍不住开他玩笑:“你们冀州人都如你这般害羞?就是西凉的姑娘也没你这样扭扭捏捏,不就是盖一张被子,又不是要吃了你,你怕什么?”说着便把手伸进那人被子里挠他的腰。赵云被马超捉弄得无处可逃,只好反击,两人便一下子在床上闹作一团,不一会儿两条被子便卷在了一起。
马超趁机从后面搂了赵云的腰把人圈在怀里,贴着那人耳畔吹了口气,赵云被他这么一吹竟失了力气。马超见状却松开了他,卷回自己的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赵云道过晚安便闭了眼,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赵云却被他弄得没了睡觉的念头,一直躺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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