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一次 第五章：爱情的软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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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源丛对窦汀雨说：“Knock! Knock!”
她看着他那张疲惫但因为马上就要卸掉一个冷笑话而得意洋洋的面孔，产生想要捉弄捉弄他的想法。于是她说：
“Who’s there? （是谁在那儿?）”
但不等柏源丛反应，她抢先答完了所有台词：
“Police. （警察。） Police who? （哪个警察?）Please let me in. （请让我进去。）”
柏源丛先是一愣，然后叫出声来：
“啊！你预判了我的预判？！”
“我吧……”她食指点点太阳穴，“通了，成仙了，未卜先知。”
“……神经……”柏源丛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的，但又不愿意露出自己的困窘。
窦汀雨看着他想：穿越的事，是可以给柏源丛说的吧？
这个在她对面坐了两年的男生虽然平日里说话挺不着调，但关键时候还是能够支棱起来的。两年中有太多脆弱的时刻，幸好有他给的安慰和支持，自己才能安全着陆。
而且她心中正酝酿着给蒋仁轩告白的计划，如果要把这个计划分享给任何人的话，柏源丛是再理想不过的对象。
毕竟他见识过太多次自己坐在现在的位置花痴般直愣愣地盯着蒋仁轩，也嘲笑过自己太多次连认识人家的勇气都没有。
总之，可以告诉他的吧……
但也不能就在这儿讲啊，蒋仁轩就坐在不远处呢。
现在去茶水间，会破掉重启的机制吗……坐在工位上吃叉烧饭，是重启的一部分吗……
哎呀管不了这么多了！窦汀雨感觉心中痒痒的，好想找人倾诉一番。
“诺诺，茶水间陪我吃饭去！”
“你也太霸道了，也不问我有没有空？”
“你有没有空我还能不知道？”
“……可我来的路上吃过耶。”
“哎呀！你这臭小孩……怎么听不懂弦外之音呢！当然是有事给你说，走走走！”
她拽住柏源丛往茶水间拉。
午休就快结束，茶水间里还有三四个没时间出公司吃午饭的员工，其中包括企业传播组的总监秦凌。
窦汀雨还是同她笑笑，然后和柏源丛坐到不容易被偷听到的角落。
“诺诺，我问你啊……你相信穿越吗？”
“……什么东西穿什么？！”柏源丛用夸张的语气对这个不着四六的问题做出回应。
“穿越！回到过去！很难理解吗？！”
“……复联四那种？”
这次轮到窦汀雨：“……什么东西复什么？！”
“就……平行时空、外祖母悖论、不能干扰时间线那些。”
“没那么复杂！……简单点，想事情的方式简单点，就是只能穿越一天那种，不停在同一天中重复。”
“这种倒是第一次听说，只穿越一天……这穿越也太短太不够用了吧！”
窦汀雨想，我这一天可不短。
“你干嘛，准备进军小说界么？”
“要是我告诉你，我穿越了呢？如果我说，这是我第二次过离职日这一天呢？”
柏源丛严肃地审视她两秒，然后笑了出来，“嘿……最后一天了，好好吃饭好好上班。我还有事，先撤了。你乖哈！”
“不是！”窦汀雨又拽住他，“我有证据的！要是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昨晚去酒吧演出呢？你四点才到的家，洗了个澡，只睡了两个小时又跑来上班。”
“……真的假的！”柏源丛又坐回来。
“顺便说一下啊……和上次一样，身上还是有烟酒味，你换瓶功能强劲点的沐浴露吧。”
柏源丛扯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你闻出来的是吧？！你闻到有烟酒味，然后猜我昨天演到很晚，睡眠不足，然后才这个样子。真是……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怎么就不信我呢！我还能说！今早你原本是和‘有王’去A汽车品牌的办公室开会，但‘有王’跑路了，只留你一个人在那儿被客户批。对吧？”
“……是没错，但你要是早上有遇到过‘有王’，也不难得出结论吧！”
“瞧你那聪明样……被批是因为‘有王’带媒体去藏区试驾，不跟着向导车走，害得媒体在森林里迷路，护林员花了大半天才找到人。对吧？”
“……厉害啊窦汀雨！你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情报网快赶上霄姐啦~”
“行，还有啊……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磁带，录了我出生那年最红的歌曲。”
“……”
到这时，柏源丛的表情才有了一点变化。
“这个我还真是……没和任何人提过。”
“对吧，我没骗你吧！都是上一个离职日的时候，你给我说的。”
“……”
“……哦，顺便说一声，上次你答应，还要送我一个播放器……磁带CD黑胶蓝牙四合一那种。你们基本上是同一个人，所以要信守承诺的。”
虽然知道自己没可能收到，但这种好机会，过过嘴瘾也好。
“我们基本上是同一个人……那你在这儿，上一个我去哪儿了？……你还算我们这里的窦汀雨么？”
“这我还没闹明白，但逻辑上……应该是我占据了她一天，你们以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吧！”
“那……”柏源丛又问，“上一个我，和你说我的梦了吗？”
“你的梦？”窦汀雨一脸疑惑。
“没说？”
“……说了，你再说一遍。”
“嘿！”这次，柏源丛马上反应过来，“你别想骗我，根本就没说！”
“……那你说，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吗？”
“我才不说呢……你是怎么穿越的啊？”
“不知道，只知道和苗凤阿姨有关。”
“苗凤阿姨？她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啊。”
“不是她本人，感觉上是有谁附着在她身上。”
“唔~~~有点恐怖了呃……”
“啧！你别搞得像鬼片一样，不是那种风格的附身，只是变得比较活泼一点，她也保证了等她离开，苗凤阿姨也会平平安安地回来。”
“那她什么时候走呢？”
“不知道，而且她也不肯说为什么让我穿越、什么会导致穿越、要穿越几次……反正什么都不说。霄霄让我用排除法，所以我把你叫来茶水间，也有可能会导致我不再继续穿越，因为上次我没有这么做……哎呀好烦啊！”
“别急嘛，慢慢理~所以除了我、霄霄、苗凤阿姨，还有谁知道？”
“没了。”
“橙子都没说？我地位这么高？”
“早上走太急了就没给萌萌说，橙子吧……我担心她保守秘密的能力……你和霄霄怎么回事，这么离奇的事儿，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感觉缺乏真实感，而且你穿越到的世界，我都在的不是么？你能见到我，我能见到你，好像都一样的。”
“但是对于我来说，就完全不同了啊！”
“？”
“你想想，每次穿越，我的记忆和经验是积累的，就好像这次，我不用你说，就知道你之前发生的事，因为上一个你已经给我说了。”
“……也不见得全都给你说了。”
“别插话！听我说……另一方面，要是发生了什么丢人的事，这一天结束，只有我会记得，对于你们来说，一切都没发生过！”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她用强调的口吻说，“只要确定好什么触发了穿越，我就会在下一轮向蒋仁轩告白。”
“什么！”柏源丛犹如被二次叫醒，精神头完全不一样了，“你等一下，怎么就绕到这儿的？！”
“你想想，这简直是完美的设计！只要能找到触发机制，保证有穿越来垫底！”
“我向蒋仁轩告白，如果成功，我就知道了他也喜欢我，甚至我就不用再穿越了，我们从此以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或者，我被拒绝了，再穿越一次，一切从未发生过。是不是很完美？！”
“可是会影响窦窦啊，我们的窦窦！”
“……你说得也没错，但你们世界的我不是就要离职了嘛，蒋仁轩肯定不是到处说谁给他告白那种人，你们不说，不还是谁都不知道么！”
“说不好，告白这种事吧……好像也不是这种感觉的。”
“什么感觉？”
这是窦汀雨第一次听到柏源丛说自己的感情观，她只知道他刚来公司时候，还有一个大学时就在一起的女友，后来因为工作太忙分手了，他也再也没提过。平时大家说起感情话题，也都是嘻嘻哈哈的，从没见过像他现在那么严肃。
“就是……怎么说呢，好像你获得了一种不可能输、不可能会被伤害的权力，这样可能感觉会很不错，但……好像就不能叫做爱情，恋爱的人总归是彼此露出软肋但还是觉得值得的……”
说完，柏源丛好像感觉自己有点肉麻，立刻补了个鬼脸：
“我不知道，我瞎说的啊。”
“但是……你说像我之前那样，每天隔着几张桌子偷偷看着他，他连有我这号人都不知道。这种关系，也不能算□□情吧。反正如果知道了怎么触发穿越，就会有很多次机会，浪费一次体验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那我能说什么呢……你开心就好吧。毕竟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相处一天的一次性人罢了……”
窦汀雨没听到他这最后一句感叹，因为妈妈刚刚打来了电话：
“小雨吗？我给你讲，你姨给你做了油辣椒，你那地址再发我一遍，我给你寄过来。”
她刚想习惯性地拒绝，突然意识到目前的有利局面，于是对妈妈说：
“好，我晚些发你，你替我谢谢姨啊！”
“我得回去工作了。”挂断电话，她把剩饭做了垃圾分类，准备离开。
“哎……”柏源丛跟在后，问，“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
“呲……”窦汀雨边刷“大明夫妇”的聊天记录边说，“你爱说不说，反正到下次穿越，我都能给你套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一次 第五章：爱情的软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