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次 第四章：穿越的正确打开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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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熟能生巧，此话不假。
没用多久，窦汀雨已经完成P运动品牌的年度传播方案的排版并邮件发给了冯怀玉和严依涵，比上次快了近一个小时。
按照离职日的“流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最折磨人的事项了：H酒店品牌的KOL合作稿件修改沟通。
同样的“大明夫妇”、“羽洁babe”、“Serenity Mood”三个KOL、同样的修改意见。窦汀雨很好奇自己的“经验”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大明夫妇”的修改要求是按照brief更换掉同酒店无关的图片，并在文案中添加与“出海捕鱼”相关的内容。
这对KOL回复得还是很快：
“改不了哦。”
“小金（‘大明夫妇’中的妻子）生病了，没时间改。”
上次不修改的理由是内容太过商业化，这次又变成生病……所以理由是随机发送的吗？
没过多久，“大明夫妇”又补充了一条理由：
“而且不是修改过一次了吗？要修改的地方，为什么不一次性提出来？”
关于“修改意见一次性提出”这一点，窦汀雨每次向客户发稿确认时都会提醒——为了避免无穷无尽的改稿要求，许多KOL都在合同中设定了修改次数的限制。
但同KOL沟通、要应对他们的拒绝的不是客户，所以他们还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说，有时候前面和后面说的还矛盾。对接人员只能一遍遍同KOL说“不好意思，再补充一点……”，心中祈求着对方不要不耐烦。
另一方面，KOL的理解能力和可靠程度也是问题。比如上次“大明夫妇”修改的文案，需要增加关于“出海捕鱼”的信息，他们就只加了一个标点“、”和两个字“出海”。那么这算不算修改了呢？如果认为这修改出的内容本身就有问题，再改一下算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修改呢？
这样“想不清楚需求”和“不愿意付出精力”之间的拉锯，同大部分客户和KOL之间的拉锯一样，最后都是把压力转嫁给对接的人员。
不过这次，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窦汀雨对自己的决定更有底气了：先晾他们一下，稍后再做处理。
这时，蒋仁轩抱着电脑走进办公室。
和上个离职日一样，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但明显有些劳累。
他的出现，让窦汀雨心中出现一个新的想法：说什么穿越让工作变得更轻松，难道不是大材小用吗？！如果说这奇怪的命运有什么意义、有所谓的正确打开方式的话，答案不就是蒋仁轩吗？！
毕竟，她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向蒋仁轩告白啊！幻想过多少次亲口告诉他，虽然从未同他说过话，自己有多么熟悉他。
窦汀雨知道他犯难时习惯咬指甲；知道他紧张时会扣两下桌面悄悄为自己打气；知道他得意时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但会在转椅上左转一下右转一下悄悄庆祝……
窦汀雨知道他周一到周五会穿看似相同但材质和细节各异的衣服；知道他每天早上一杯咖啡、下午再一杯，如果到第三杯，就代表客户那边出了大状况需要解决；知道他微信头像和朋友圈都高冷模样，签名却像是忘了改，还是学生气的“教练，我想打篮球！”……
但说到底，这都是窦汀雨用两年来悄悄观察的细节七拼八凑组成的形象。
她从没有和他说过话、从没有走近过他身边、甚至没有与他对视过……
蒋仁轩突然抬起眼看了过来，正好同窦汀雨目光交错！！！
窦汀雨从自己的想象中惊醒，脑袋立刻鸵鸟般往下缩，躲到工位隔板下！！！
……他看到自己的花痴模样了？！
过了好久，她才鼓足勇气直起腰来，一边佯装擦电脑屏幕一边用眼角瞟过去。
蒋仁轩一脸严肃，正在快速地敲键盘，看来刚刚的插曲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
是的，这就是穿越的意义吧！把对蒋仁轩的感情和想法向他全盘托出，就算他不知道有自己这号人、或者并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窦汀雨相信他不会有这么不礼貌的行为），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还在穿越之中，只要太阳再次升起，前一夜的受伤和屈辱，也会被遗忘不是吗？
窦汀雨正想着，手机上跳出两条新消息，第一条是“羽洁babe”发送的。
“羽洁babe”合作稿件的修改要求是更换格调更高的照片，同样地，在文案中添加同“出海捕鱼”相关内容。
她的回复：“不好意思，我这周很忙的，没有时间改稿。或者把发布日期改到下周，我下周有时间改给你。”
措辞和上次差不多，幸好窦汀雨已知解法：
“这样啊……这么办好不好：你把所有图发我，由我来给你改文案和挑照片，我会和客户确认后再发你，你确认后再发布。你看这么处理可以吗？”
然后她拨打了第二条信息中的未知来电。
果然是外卖小哥：
“小豆子是吗？”
“是的。”
“你外卖到了，快下来拿！你快一点哦，我赶时间！”
“好的，我下来了。”
拿外卖会是触发穿越的行为吗？虽然同苗凤阿姨无关……但谁知道呢？
办公楼大厅里，外卖小哥仍旧是接力赛跑姿势，只等着窦汀雨接过外卖立刻开跑。
上楼时，“羽洁babe”的照片泄洪般涌入对话框，手机“叮叮叮”直响，旁边的人对窦汀雨侧目而视。
她本人反倒不慌不忙，到了办公室，站门口等着。
秦凌给她开门，是触发穿越的行为吗？
真是有趣，就在昨天……不，上个离职日，在秦凌前面的两个员工路过时对她视而不见，那时候的她那么失落，现在她反而担心这两个人突然热情起来，要帮她开门，破了这个局。
幸好，在穿越的世界里，大部分人如同游戏中的NPC，态度上还是具有一定稳定性的。
这两个员工仍然是斜了她一眼，装作没看见走开去。
接下来就是秦凌了，一样的大步流星，一样的甩得很好看的马尾，一样自然的用卡在磁条上一刷，爽朗地对窦汀雨笑了一下。
这回，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反应太慢把时机错过了，而是也对秦凌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一边心里还得默默祈祷，可别因此破了触发机制。
她感觉自己正在发生一些改变。
或许是意识到了“第二次离职前的最后一天”这样的奇异状况，混杂着“再也没有”和“无数次”的复杂情绪，窦汀雨产生了勇气，愿意去尝试一些平时想做却不敢做的举动。
比如向自己历来欣赏的人表达好感。
和许多人一样，她曾经想过如果自己的人生能够回到某个时间节点——和此刻类似，但是更遥远的时间节点，她可以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做出更明智的选择，自己是不是就能够避开所有危险的事、糟糕的人，有一番更美好的人生？
没有了伤害和凌辱，自己是不是会更加自信开朗，更加愿意展现真实的自我？
最后，是不是也有可能成长为秦凌这样的人？
或者是，每个人人生的结局其实老早已经写在这个人的DNA之中，所以无论你选哪条路、遇上哪个人，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这样看来，限定为离职日当天的穿越，用来发现人生中的谜题，还是不太够呀！
“叮”的一声，她收到“Serenity Mood”发来的信息。
“Serenity Mood”的修改要求是把他拍摄的照片中酒店的logo用修图软件放大一些；最后还是同样的，在文案中添加同“出海捕鱼”相关的内容。
窦汀雨当然记得他礼貌得体的回复：
“辛苦您看下面这张照片（发来照片），我把logo修大了些。但从效果上看会影响摄影作品的美感，考虑到关注我的人的审美，可能接受度也不会有那么好。劳烦和客户确定是否要这么修改，谢谢！”
窦汀雨对他说：
“辛苦了！请您稍等，我先拿这张修过的照片和客户确认一下。”
她将“Serenity Mood”的修图发给客户，但这次留了个心眼，补充道：
“因为是摄影美学类账号，这张图修改的程度已经是极限。KOL表示最多能以此为参照改其他照片；其他同账号调性不匹配、宣传方式过于直接的修改就恕不接受了。请谅解！”
客户很快回复了个“好”字。
太好了，这样就可以避免塞进那张难看的新闻图片了。
可在“羽洁babe”的改稿确认上，窦汀雨却一时疏忽，直接把上次的最终确认版发给客户了。
果然，客户的眼中是不存在最终版的，“标准”这种事完全不存在，修改意见则是只要问、就会有。
“第七张图，不好看，换掉。”
窦汀雨再次感慨“羽洁babe”把所有图片都发过来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赶紧在其中找了一张代替第七张原图，再把稿件发给客户。
客户回复“可”。
……可能真的就只是想再改一轮，安安心吧……
好在这次回复得都挺快的。
不知道原版和穿越版的离职日中，客户的现实生活会有什么区别呢——总该是有些区别，才导致回复的速度不一样的吧？
窦汀雨胡思乱想着，把定稿发给“羽洁babe”，请她确认过修改内容后传到后台预定发布；并和“Serenity Mood”确认了修图方向，请他再做修改。
就在她沟通的期间，柏源丛已经到了，见窦汀雨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主动说： “Knock! Knock!”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一次 第四章：穿越的正确打开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