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在现场嗑cp》栀子白松

6、第 6 章

　　沈牧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蒋云舒去问了班主任，班主任说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还说他看着不像是会随便旷课的人，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蒋云舒把视线集中回黑板上的习题。

　　三天前，沈牧收到了赵启发来的信息，犹豫了一会还是按照他发来的地址找去了。是一座废弃工厂，从门口望进去能看到里面透露出微微的灯光，赵启大概就在那。

　　用手机打开手电筒往里走，周围太黑了，还没走到光亮所在处就被埋伏在黑暗中的人用力敲击了脑袋，眩晕感袭来，最后的意识是膝盖跪在地上的感觉，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痛就失去了意识。

　　冰凉的水泼到身上，沈牧睁开眼，天已经微微亮，赵启黢黑干瘦得脸占据着沈牧视野得绝大部分，呼吸间都带着令人反胃的劣质烟草味，躲开他即将碰到脸的手，一瞬间头发被抓住用力向后扯，还没能来得及看清是谁腹部就传来一阵钝痛，又被群殴了。

　　沈牧蜷缩在地上，赵启那双劣质的皮鞋停在他的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钱，什么时候还？”

　　尾指留着过长的指甲，刮过沈牧的脸，留下一条长长的浅浅的血痕。“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耗了。上次来救你的那几个，我调查过了，是蒋家和程家的孩子啊，那叫他们帮你还这二十万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晚自习的时候接到了沈牧打来的电话。号码是上次去户外实践的时候留的，不过程澄没想到这个电话会这么快打来。

　　程澄偷偷躲到厕所里接电话，“喂？”那头很久没人应答，程澄疑惑地又叫了句沈牧的名字。周围很安静，要不是还在通话的界面，程澄都要以为沈牧已经挂了，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沈牧那边的信号好像不太好，他不在学校吗？

　　电话那头响起了不属于沈牧的男人的声音，“是程家的大小姐吧？”听到声音的程澄眉毛忍不住皱在一起，是上次在巷子里的那个男的。“什么事？”对方尖利的笑声响起，程澄有些不适地把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我们上次在巷子里见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谄媚，是他这种人对于权势的不自觉地讨好。“沈牧在你那？”没有回答他明显劣质的套近乎手段。

　　不知道是不是被程澄忽视的态度刺激到，赵启的声音里都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他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了，想要救他就带着二十万来找我，城东的废弃工厂，明天我见不到钱，你们也就别想见到沈牧了。别想耍花招，我可不能保证沈牧真的能活到明天。”

　　居然这就被惹怒了，果然是没用的男人。不过这同电话也让程澄想起来，原书里沈牧的父亲确实欠了二十万还不起就丢下沈牧跑了，但是那个资助他的富豪一开始就替他还完了，自己完全忘记这茬了，还以为沈牧转学了就完事了，果然还是新手，太大意了。

　　晚上回到家，程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二十万自己不是没有，但是自己去肯定不安全，程澈现在又开学了，蒋云卷？感觉带上他也不会安全到哪去，要不去雇几个保镖算了？最保险的方法还是报警，高利贷他们可能不管，这都威胁到沈牧生命了，总是能给他们抓进去关几天的吧？就是不知道他们出来之后会不会再为难沈牧，沈牧可不能有事，沈牧死了可就全剧终了啊。

　　手机的屏幕上停留在蒋云卷的电话界面。

　　程澄最后还是报了警，也叫上了蒋云卷。警察从四周包围了这座工厂，她和蒋云卷一起往里走，旧工厂四面透风，从后面吹来的风让蒋云卷背后发凉，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样，“那个沈牧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和那群人扯上关系？”

　　程澄抓着蒋云卷的手臂，旧工厂会让她想起不好的记忆，指尖也泛着凉意，“一会再和你解释。”蒋云卷这时才发现程澄抓着他的那只手很用力，用力到他有些痛，“你没事吧？看起来不太好。”

　　“你安静点我就没事了。”蒋云卷识相的闭嘴。

　　还没看到赵启，就看到被挂在半空的沈牧，他双眼紧闭看起来是昏迷了。程澄快步走到沈牧身边，“沈牧！沈牧！”程澄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在空旷安静的旧工厂里还是显得突兀。

　　赵启从角落里走出来，还是那个尖利的笑声，蒋云卷听得难受骂了句，“笑屁啊！”赵启往旁边的地上吐了口痰，“钱带来了？”凑到程澄跟前伸手想要摸一下程澄的脸，靠近时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包围在程澄和蒋云卷之间，察觉到他的动作程澄向后退了一步，蒋云卷也抓住他行动的手，“你想干嘛。”

　　蒋云卷眼睛里没有了温度，冷冷地盯着赵启。赵启把手收回来，像是有些留恋般地上下扫视了一番程澄，他的视线让程澄不适，刚想骂出口，就听见蒋云卷已经抢先先一步，“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给我放尊重点。”

　　赵启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点起一根烟，“钱都带来了吧？”

　　“带来了，但是你得先把沈牧放下来，我至少得确认他是安全的。”赵启把沈牧降下来一些，到程澄可以看清他的程度，一桶冷水泼到沈牧的脸上，他挣扎地睁开眼睛，嘴巴被捂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程澄盯着沈牧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痕，“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你们打这么狠？”

　　“谁叫他不听话，只能用打的。”语气倒像是很满意自己的做法，“行了，废话少说，钱给我，人给你们。”

　　程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赵启的看到卡的瞬间眼里透露着猥琐的光。在外面的警察已经摸到这附近了，趁着他们这时都放松了警惕迅速出击。

　　赵启他们被突然出现的警察打了个措手不及，没过十分钟就全被抓了，警察把沈牧从高处放下来，程澄把他带到一边，那张卡被塞进沈牧的手里，沈牧下意识地拒绝，“没说你不用还，这算借你的，换个债主而已，至少我不会把你绑来旧工厂里吊着。”

　　沈牧紧紧地攥着那张卡，手心被硌得生疼，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程澄在沈牧心里有着不一样的位置，他从小就很少能感受到来自家庭中的爱，不过沈牧觉得，或许程澄对他来说就是像家人一样。

　　沈牧和程澄蒋云卷被分别带走，在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发现天已经黑了。蒋云卷问程澄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两个人就近找了家肯德基，蒋云卷的嘴里还嚼着汉堡，他今天从中午和程澄出门之后就没有在吃一点东西到现在，这要是拖得再晚一点他可能就要饿死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今天是什么情况？”蒋云卷的话说的含含糊糊，程澄没好气地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再说话。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而且真的说出来的你可能会觉得我脑子有病，总之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我的一个小失误导致沈牧遭殃，我今天只是来解救这个局面的，叫上你单纯因为我不敢一个人去。”程澄已经吃饱了，在小口的抿着可乐。

　　蒋云卷看她的眼神就差把不相信写在脸上了，“我现在也觉得你脑子有病。不过你和那个沈牧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你还挺在意他的。”

　　程澄此刻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被她遗漏的剧情，自然没注意到蒋云卷语气中带着的异样，“昂，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你就当我是热心帮助同学的好人好了。”

　　“什么好人能给没关系的人直接借二十万。”蒋云卷小声嘟喃，声音被他连同食品一起吞下去，所以程澄没注意到。

　　晚饭过后程澄就回了家，躺在床上收到沈牧发来的他已经回到宿舍的消息，叮嘱了两句就让他好好休息。

　　程澄把563号叫了出来，灰色小球直接落在地上滚到程澄脚边，语气里甚至带着没睡醒的味道，“你不是机器人吗？还需要睡觉？”

　　“睡觉只是一种形式，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充电，毕竟来这一次得花费我不少能量。所以，你就有话快说。”563号滚到程澄的枕头上陷进去，还发出了一声好似满足的叹息。

　　“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我忘了还有给沈牧还债的剧情。”程澄把小球拱到一边。

　　“知道啊。”

　　“那你怎么没提醒我！这不会造成剧情偏差吗？”

　　563号的声音悠悠传来，“我们有自己的判断，系统判断的就是这个失误对剧情的发展影响不大，所以才没和你说，再说了你也没问我啊。”小东西显得理直气壮。

　　“那现在呢？还有什么剧情没补上的吗？”程澄在一次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把这个破机器给拆了的想法。

　　“暂时没有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现在剧情也算是回到正常轨道了吧。”

　　563号在程澄的床上转着圈想要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说不好，因为你的失误，后面的剧情也存在着产生偏差的可能性，所以你可能得一直到剧情结尾才能回去。”

　　程澄一把把小球丢下床，“烦死了，滚吧。”

　　563号也不在意程澄把气撒在它身上，电子屏幕上的眼睛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好的主人，有事再叫我哦。”

　　程澄又做梦了，今天的旧工厂让她记起了不好的回忆，逼仄昏暗的环境，对面的男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即将降落在她身上的，他那双肮脏的手。

　　她大声呼救，但是根本没有人来救她，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看她受尽折磨的样子。

　　程澄被惊醒，背后生出一层薄汗，看了眼手机发现才将近五点，也睡不着了，程澄起床了之后坐到书桌前学习直到天蒙蒙亮，收拾好书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