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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六章 ...

  •   送走了白师父,房间内重归寂静,楚明修终于有空点起油灯,温和的光映亮了彼此脸上的笑意。

      “来,心肝儿,我带你去看件东西。”他拉过姜启的手,一手拎过油灯,带他往卧房走去。姜启曾在这儿睡过一次,床下的暗格中还藏过他的斗笠和面具。如今,楚明修从那儿端出了一只长匣子,放在桌上叫他亲手打开,“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它便打好了,我一直等着送给你的。”

      姜启打开锁扣,掀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柄玄色的铁质刀鞘,其上用鎏金镌着祥云的纹理,形制简洁大气,又不失庄重华贵。他心中微动,解下腰间的渡黄泉,插进鞘内,只听得一声脆响,那鞘稳稳纳住了血刃,再不令它泄露半丝寒气。

      “这是用上好的文铁打制的,我还怕它盛不下你的刀,现在看来,还是有幸了。”楚明修从背后环抱住了他,轻声与他解释道,“三年前你生辰那晚,我问白先生你缺什么,他说你缺柄鞘,我就开始着手准备它了。听说北国出了块陨铁,我本想用那个打的,可惜被人先一步买走了……好在如晦体谅我,愿意给这份次一级的礼物薄面。”

      “是你的鞘能盛我的刀,怎么就是我体谅你了?”姜启假装不懂他的意思。

      “掌灯人不必谦虚。”楚明修低笑了一声,啄吻了下他的耳垂,道,“鄙人看得出来,这柄血刃本就不该被纳入鞘中,若是它不愿,再好的铁也容不下它。但掌灯人拿着它,心里又有我,便让它也给了我分薄面,屈居于此了。”

      姜启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可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因为他心里,是真的愿意让他成为自己的刀鞘的啊。

      “掌灯人再来这边坐。”姜启把刀放下,楚明修就拉他来床边坐下,从床里面抱出一面琵琶,对他勾唇一笑,“学了三年,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如晦想听什么?”

      姜启的视线从那张昏黄烛光下柔情似水的俊脸上挪开,落到他搭在弦上的修长十指上,心跳有些加速:“你弹什么,我就听什么……你弹的我肯定都喜欢。”

      楚明修的眉眼顿时弯了起来,不再多言,手指一拔,乐声便从弦上流淌出来。熟悉的旋律环抱着姜启,那么温柔、那么动情,叫他感觉还有满溢的爱意随乐声一同淌出,化为了实质般的吻,落在他耳边向他倾诉——

      历经八年沉浮,我仍爱你不渝,愿与携手共度,余生再不分离。

      曲终按弦,停住余音的是汹涌而来的欲|望,他们双双倒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搅起的水声冲散了余音,却浓厚了暧昧的氛围,掌灯人难得的主动与热情,吻到最后反倒是楚明修先退开了些,用手指抵上他追过来的薄唇,含着笑问他:

      “听完了,发表一下感想?”

      姜启吻了吻他的指腹,深吸一口气,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深情:“誉之弹得比那花魁还好听——”

      “誉之也比那花魁更好看。”

      楚明修先是一愣,随后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来,捏了下他的鼻子,又问:“就拿我与那小城的花魁比?”

      “誉之比九江郡追月楼的洛姑娘好看,比汝铜县的林小姐好看,比梅村的段大小姐好看……”姜启有意哄他,可心里也确实这么觉得,盯着那张脸,他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陷进去了,“誉之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掌灯人珍稀的直白话语让楚明修的嘴角扬起来就没再下去过,反手将他压在自己身下时,连半点反抗都不曾得到,让他脸上的笑意更甚,“美人就要配英雄啊。”

      姜启不觉得自己是英雄,但他清楚,自己连鬼门关都能过,却半点过不了这趟美人关。

      ***

      “心肝儿……”楚明修的额头率先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眉毛都拧了起来,却仍慢慢地动作,他已经忍了三年了,不差再忍这一时,身上不得劲,嘴上讨回来便是,“你走了三年,有没有想过誉之?”

      姜启开始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很老实地温声回道:“有……我把我们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我很没出息,一点都忘不掉你,老是看到什么都想起你……”

      “没事的,心肝儿,誉之也天天都在想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嘴上调戏他,“如晦,是用哪里想的誉之?”

      充实感让姜启舒服得如同泡进了温泉中,眼睛都半眯起来,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顿时烧着了:“我、我自然、只用了心想……!”

      “我知道掌灯人洁身自好,清心寡欲,可三年不抒解,人该出毛病的吧?”楚明修直接点破了他的谎言,在他愈发慌乱的神色中笑道,“卿卿,你实话实说,有没有自己碰过这里?碰的时候,有想着誉之吗?”

      姜启以为这三年自己已经练厚了脸皮,可一到这人的床上还是要原型毕露。他又开始讨厌这人了,于是扭过泛了红的脸,抿紧唇置之不理。

      那恶徒就变本加厉地摸他、咬他、撞他,撬开他压着呻吟的齿关,掰开他堵着耳朵的手,执着地把荤|话和热气送入他的耳中:“如晦没碰过,可我碰过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你想得发疯,就一边自|渎,一边想着你从前在床上的样子……和现在一个模样,每回都紧张得像是初夜……”
      “你总是不喜出声,但是眼泪特别多,爽了也哭、受不住了也哭,那时候你就会咬着手背瞪我,眼眶和眼尾都是红的,比小白兔还叫人心疼,我一看就动情得不行,想把你日夜锁在我床上,什么姿势都试一遍……”

      姜启整个人都熟透了,羞愤地拿脚踹他,却被他一把捉住了脚踝。

      他快咬不住自己的手背了,就去咬那恶徒的唇,楚明修欣然凑上去给他咬,但很快报复回来,用舌顶进他的口腔。

      掌灯人时隔三年,又再次认识到没有痛觉真不是件好事,被这样非人道的对待,却只能让他感受到自抵灵魂的快感。

      “等、誉之……等等……!”姜启终于承受不住开口求饶了。他忍受不了这种身体快要失去控制的快感,想逃却不被允许。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誉之是誉之,明修是明修。誉之只是个牵手都要红了耳根的温和少年,明修却是个上了床就从头坏到脚的混蛋,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姜启没有余裕去咽回那些喘息和呻吟了,就一口咬在他揽着自己肩膀的小臂上,留下几圈牙印。

      “小启……”他突然喊他,手指勾在了半开未开的里衣衣襟上,“把里衣脱了,好不好?

      掌灯人怕羞,每次上|床都不肯脱光衣服,宁可明日自己去洗那件被汗液浸透还沾了不可言说的液体的里衣。楚公子以前总是由着他,今晚却态度坚定,姜启耸起肩膀不让,仍被他强硬地得了逞。

      然而待真的与爱人坦诚相见后,楚明修却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姜启左肩上那一道两寸深的、狰狞可怖的刀疤——很显然,是三年前的自己亲手造就的。

      他曾向白旭旸详细打听过百里曜的身体与血脉,知道他的伤口可以很快愈合,而且难以留疤,除非一处地方反复受到重伤:比如他满背的鞭痕,如今再加上这条刀疤。

      楚明修的心里顿时尖锐地抽痛起来,无边的愧疚涌上,他没有心情再逗他了,极其虔诚和轻柔地吻上那道疤痕,悄声与他说道:“誉之对不起你啊,如晦……誉之坏死了……”

      姜启回过点神来,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回想当年那副情景,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难过,于是哑着嗓子接了话:“是啊,你坏死了……我受过那么多伤,都再不会及那晚那般痛了……”

      听到他向自己诉苦,楚明修心都要疼碎了,小心翼翼地沿着刀疤边缘啄吻,同时安慰道:“不痛、不痛了好不好?我错了,我天下第一坏,你也砍我一刀,叫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姜启主动难耐地仰头去蹭他的侧脸:“不要……你回来……”

      楚明修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要回来……?你要我走吗?”

      说出方才那句“回来”已经耗尽了掌灯人所有的勇气,他抿着嘴,再挤不出半句挽留的话来。

      楚明修以为他是难过得不想再与他说话了,心中一疼,但还是咬牙说道:“你若真想我走,就点点头,我马上就走,给你放洗澡水去。”

      姜启飞快地摇了摇头,仍没有说话,他开不了口恳求,只能强忍着羞耻贴上那人的胸膛,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意思。

      楚明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几欲停止的心跳猛然加剧,他凑近姜启的耳边,用颤抖的声线问道:“你不要我赔罪、要我回来,是吗……?”

      “心肝、别哭,心肝儿……”那天下第一坏人甜言蜜语地哄着他,语气深情得恨不得把心脏都掏出来交给他,“我好爱你,誉之真的好爱你……你是天下第一好的人,谢谢你……还愿意爱着我这样的混蛋……”

      姜启已经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了,终于被刑罚般的折磨撬开了嘴,哭出了声。

      楚明修一口咬住了他的侧颈,低沉的笑声带着两人的胸腔都酥酥地震:“如晦,你好可爱啊……”

      这个讨厌的人……!姜启想。

      越长大越坏了,明明以前,最看不得
      他哭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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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指路wb:wz十三wz 作者说不出话的时候都请走(指上面) 今晚要重修一遍文,改一些bug。因为写这本小说前没写大纲,也没想到能写这么多,前后文可能会有些矛盾,我努力修修qwq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