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新韵》慕容书欣

6、起冲突

　　回到家中，帘语和丈夫商量着打棒子的方法。院子宽阔，却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砖块破碎，个别处青苔丛生。最终，他们决定将打棒子机械搬到房顶上，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容易清扫，就是怕把房子弄坏了，丈夫却说“在房子的承重墙上打，就没事了”。

　　国祥小心翼翼地往房顶上运机械，帘语在下面紧张地看着。小男孩的奶奶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满是担忧。她看到儿子冒险在房上打棒子，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她急忙阻止：“国祥，不能在房顶上打棒子，房子老，承受不住的。”

　　但儿子却坚持：“妈，没事的，再说院子也没法打。

　　小男孩的奶奶急急忙忙的上了房顶，看着机械压着的房顶，发现了一道新印，心中更加焦急：“不能在房上打，你看已经把房顶压坏了。”

　　这时帘语也到了房顶上安慰她：“妈，别担心，我们不在房顶的正中心打，我们在房檐边上打，坏不了的。”

　　孩子奶奶依旧焦急：“我在说我儿子呢，你别插嘴。”

　　中年妇女脾气也上来了：“今天就在房顶上打了，我看谁能阻拦了。”

　　丈夫看到婆媳之间的争执，急忙劝阻：“妈，你别看了也别在这里，不会把房□□坏的。”

　　从房顶上下来后，她带着小男孩离开，前往当街的西头，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一片沉思。院子里的中年妇女和丈夫。看着他们的背影。帘语有些委屈的说到“看咱妈，怎么说话的”

　　“他人老了，也是担心房子嘛”国祥劝解的说

　　“我也知道她担心房子，哎！”帘语说，本来是一个好心情的，可现在满心的委屈

　　臭蛋本来想着帮忙打棒子的，他小小的手已经准备好，准备接住那些飞舞的木棒。但看到奶奶和妈妈吵架了，他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奶奶往西头走去。

　　臭蛋知道奶奶去哪里，对这里的道路很熟悉，前几天还来过。他跟着奶奶到了弹花匠家里，看到弹花匠在东屋拿着圆盘的东西在棉花上压着来回转。奶奶跟弹花匠了解了一下多长时间做完后就出来了，没有回家里。

　　臭蛋跟着奶奶，去窑洞奶奶家，奶奶有时候就带着臭蛋去窑洞奶奶家里玩。窑洞奶奶家里很好玩，因为天气即使特别特别冷，在他家也不觉得冷，夏天也不觉得热，感觉窑洞奶奶家很神奇。奶奶经常来这里打纸牌，盘着腿坐在床上。但今天奶奶脸上凝重，和窑洞奶奶聊了一会天，快到十点的时候，又来了两个白发的老人。她们盘腿坐在窑洞的炕上开始玩纸牌，臭蛋就在炕上玩，偶尔看看奶奶打。

　　不知是心情不好，或是因为担心家里的房子，一上午都没有赢过。奶奶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忧虑。臭蛋看着奶奶，心里也感到一阵阵的不安。他知道，奶奶一直在担心家里的情况，他知道，奶奶需要他懂事，需要他不再给奶奶添麻烦。

　　臭蛋默默地坐在炕上，他看着奶奶，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奶奶能够不那么担心，希望家里的情况能够有所好转。他知道，他还小，他还不能帮助奶奶分担什么，但他希望，他的存在，能够给奶奶带来一些安慰，能够让奶奶感到一些温暖。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她们才散了，奶奶始终没有回家的意思，坐在炕上拉着话。听到在窑洞的上边有“油角，甜糕，油角，甜糕”跟唱歌一样，奶奶给了臭蛋五毛钱，让他去买几个回来。看来中午也是不想回去了。

　　中午奶奶把臭蛋哄睡后，在窑洞里跟这里的主人拉着话。窑洞奶奶有些疑惑的问：“平时就属你赢的多了，今天怎么一直输，看你愁眉苦脸的。”

　　“哎，没啥大声，跟孩子拌嘴了，中午不回去了，就在你这里了，你不能撵我啊。”奶奶不想提太多的说道。

　　“大妹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尽管躺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个老婆子。有人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窑洞奶奶安慰着。

　　臭蛋中午睡觉睡得特别好，醒来的时候，阳光顺着窗户已经照到了屋子里，显得屋里特别明亮。这时炕上四个人在炕上盘着腿玩纸牌。这时听到窑洞奶奶说到：“月，总算看到你下午赢次数不少，这就对了。玩就高高兴兴的玩，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们去操心，咱们都土埋到脖子这里了，还关心那么多事干嘛。”

　　“也是，臭蛋，给你钱，去买吃的去吧。”奶奶拿着两毛钱给了臭蛋。

　　臭蛋拿着钱，出了窑洞奶奶家门，在斜对面的一个小卖铺里，买了一块糖，剩下的钱全部买了摔炮。

　　把糖放进嘴里，这种糖特别粘牙，就没有多买。但买的摔炮特有意思，平时拿着一点事都没有，但只要往地上狠狠的摔一下，“啪”的一声就四分五裂了。有一会小男孩觉很神奇，就将外层的包装纸拆了下来，看到里面都是小石子，不过小石子上都是黄色的东西，好像被什么泡过一样。臭蛋看到里面也没有神奇之处，就更加觉得摔炮的神秘了。

　　他拿着摔炮，在窑洞外的空地上，一边玩一边想着奶奶。臭蛋不懂为什么奶奶今天赢不了，但他知道奶奶一定有她的烦恼。他想要帮奶奶，但他还小，不知道能做什么。他只能安静地陪着奶奶，让她感到不孤单。

　　窑洞里，奶奶看着臭蛋在外面玩，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即使她输了，有臭蛋在身边，她也不再孤单。她看着臭蛋小小的身影，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成长，不再为生活的艰辛所困扰。

　　太阳渐渐西沉，奶奶和臭蛋还在窑洞里。奶奶赢了，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臭蛋看着奶奶，心里也感到高兴。他知道，奶奶的笑容是他最大的幸福。

　　看着天渐渐的黑了起来，奶奶和臭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的人们都热情地和奶奶打招呼，但奶奶的表情依旧凝重。臭蛋知道，奶奶心里还在担心家里的房子。他默默地走在奶奶身边，想着如何能让奶奶开心起来。

　　回到家里，帘语和国祥正在讨论事情。看到妈妈和臭蛋回来，帘语急忙问：“妈，你们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

　　孩子的奶奶叹了口气说：“我去看了看你们的窑洞大娘，顺便散散心。”

　　帘语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关切，他看着奶奶的神情，知道她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那些关于房子的担忧，像是一团团的阴影，始终在她的心头盘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妈，棒子打完了，我们在机械下面垫了破棉袄，房子好好的没事。”

　　奶奶的眉头微微舒展，但她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疑惑。她缓缓地走过院子里，院子里的一袋袋装好布袋的棒子粒整齐地排列着，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完成的任务。奶奶拿起手中的手电筒，上到房顶上，用手电筒的微弱的光亮照着房顶，这里晃晃，那里照照的，仔细地检查着是否有其他被压过的痕迹。

　　然而，在她仔细的观察下，房顶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些坚固的墙壁，那些安全的屋梁，都如同往常一样，没有留下任何损坏的痕迹。奶奶的心中的担忧，就像是被一丝一丝地抽离，渐渐地消失了。

　　孩子奶奶看着院子里的一袋袋粮食，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粮食，是儿子和帘语共同努力的结果，是她们生活的保障。她感到一丝丝的愧疚，真是不该。

　　奶奶知道，儿子和帘语两个人，是怎么完成这些工作的。他们一起分担，一起努力，一起面对生活的艰辛。

　　孩子的奶奶看着院子里的粮食，疑惑地问到：“国祥，怎么院子里的粮食不入仓呢？别潮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她深知这些粮食是他们生活的希望，容不得任何闪失。

　　国祥转过头，看着奶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没事的，我想和帘语商量一下，看看明天能不能买掉，来回倒腾确实太累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疲惫，但也闪着一丝期待。

　　夜幕降临，国祥望着院子里一袋袋的粮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转身与帘语商量道：“明天看看有没有粜棒子粒的，直接粜了吧，不然还得来回倒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他明白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帘语看着国祥，她理解他的决心，也了解他们的困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行，就算留到明年也不一定能涨多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国祥看着帘语，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他们是一起面对困难，一起寻找希望。他深情地说：“那咱们就决定了，明天上街去找找。”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