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营业日常》麓麓青草

15、洋芋烧鸡

　　砍好鸡肉块，曲木拉玛见时间差不多了，端着鸡肉和切成大块的土豆来到灶前。她先是吩咐李小花把柴火烧旺，锅热后倒入豆油，将干辣椒、八角、桂皮、香叶、草果、姜、蒜、豆瓣酱一一放入用油炒出香味，接着放入斩小的鸡块炒至出油，最后倒入切好的土豆翻炒几分钟后盛入陶锅内小火炖煮半个时辰起锅前撒上适量食盐即可。
　　“接着就是洋芋酸菜汤了。”曲木拉玛小声嘀咕一声。
　　闻着味儿走进厨房的孙叶，适时递给曲木拉玛熬好的骨头汤。
　　“叶子，你可真好，我刚准备出去盛汤呢。”曲木拉玛开心地朝孙叶笑了笑。
　　“我估摸着差不多也该进来做菜了，顺手就端进来了。”
　　孙叶摆摆手，示意李小花将她面前的锅加热。接着倒入豆油，加入干辣椒、豆瓣酱、姜、蒜、泡椒碎少许炒出香味舀入热水一瓢，水沸腾后倒入半斤的瘦肉快速打散，加入一份堵拉巴和食盐少许小火慢炖一刻钟入味后便可起锅。
　　这时骨头汤已然沸腾，曲木拉玛放入切成滚刀片的土豆，煮出鲜味后，下入圆根酸菜，最后放盐、辣椒面、姜木子和葱段，入味就可盛出。
　　“叶子，拉玛，怎么样了？卢大哥他们陆陆续续在来了，再过个一刻钟人差不多就齐了。”管浩小跑进来站在门口张望着屋内问道。
　　“一刻钟后可以出菜，汤菜我俩都差不多要收尾了，就剩两个炒菜了，很快的。”孙叶看了看进程，转身回道。
　　“好勒，那我去和卢大哥说声。”管浩收到答复又小跑去饭堂。
　　“卢大哥，等你们人来齐了，我们就上菜可好？”管浩跑到卢文身旁传话道。
　　“可以，还有两个兄弟，家里隔得比较远可能要晚点。”卢文暂停谈话转身和管浩说明情况。
　　“好的，那你们先吃会儿干果嘛，我去招待其他客人了。”管浩适时递上准备的干果盘。
　　“还有干果呢，麻烦了，浩子。”石小竹嬉笑着一把接过，抢先抓了一把松子，果盘就被身边的吴冬抢走，循环往复，最后剩了个空盘滚到桌子中间。
　　管浩刚迈出脚步要走，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伸出手捡起果盘说道：“我再去添一盘。”
　　“不用了，他们就这样。”卢文一把拉住管浩阻止说，“一会儿人来齐了，我们喊你，先去忙。”
　　“哦，好的。”管浩还惊叹于众人的手速，拿着空盘去店口接待其他客人。
　　“浩子，给我来一份滑肉豆花，听说你们这道新菜抢手得很，今天还有吗？”常客武菽人还没进店就开口报菜名。
　　“有的有的，您这边请坐，请稍等片刻哈。”管浩招呼着武菽落座又去迎接刚入门的客人。
　　“客官都是一起的吗？”管浩上前问道。
　　领头的客人点了点头，管浩随即领着一行八人往里走，“客官，这边请坐。”话音刚落，管浩就见领头的客人直径朝着卢文那桌走去。
　　“这不是大忙人卢文嘛，怎么想着到咱南区来吃饭？林文说最近总是看到你，我还以为他眼神不好诶。”安庄居高临下地俯瞰卢文说。
　　“怎的，这南区我就不能来吃饭了。”卢文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悠悠地抬眼扫了安庄一眼。
　　“哥，你到南区怎么不来看看我，我们可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安庄端不了一点，立马拍了拍副手王大柱起身，自己挨着卢文坐下，又抬头朝自家兄弟摆摆手。
　　“你们自己坐一桌想吃什么随便点。”说完，又讨好地看向卢文。
　　“哥，哥，你回我啊。”安庄连声催促。见惯不怪的众人短暂停滞后又开始唠嗑，徒留卢文饱受折磨。
　　“小哥，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啊？介绍介绍。”南区副手林文开口朝一脸难评的管浩问道。
　　“客官，荤菜的话有渣海椒蒸肉、回锅肉、滑肉豆花汤，素菜有南瓜线豆汤、素焖冬瓜还有醋溜土豆丝。”管浩回过神来恭敬地介绍。
　　“那就这几个菜，有酒吗？”林文追问道。
　　“客官，咱家现在还没有酒，您可以自带，我们可以提供酒杯、酒碗。”管浩一脸歉意地说。
　　“没有就算了，那就这样。”林文点了点头。
　　“浩子，我们人来齐了，你上次菜嘛。”石小竹见最后两个人来了，连忙对管浩喊道。
　　“要得，马上就来。大牛，走端菜。”管浩刚走到店尾闻声回过头来回道。
　　“冬冬，这是新来客人点的菜。我放这里了哈。”管浩利落地钉好菜单，拿起托盘就开始端菜。
　　“人齐了？”孙叶随口一问。
　　“嗯，来齐了。”管浩舀起南瓜线豆汤，放入托盘。
　　“你先去，我们马上舀了就端出来，菜太多了，你们端不完。”孙叶看着不大的托盘，一起帮忙端了起来，闲暇的曲木拉玛见状也起身来帮忙。
　　“卢大哥，你们的洋芋烧鸡、洋芋酸菜汤、滑肉豆花、南瓜线豆汤、回锅肉、木耳炒莲藕就上齐了哈，这盆八宝粥是冬冬送的，节日快乐啊。”管浩、李大牛、孙叶、曲木拉玛挨着端上菜肴，最后由管浩端上腊八粥解释道。
　　“替我谢谢小乐东家。”卢文看着菜色满意地挑了挑眉。
　　“好。”管浩回应一声拿着托盘便去招待别的客人。
　　“好啊，难怪说你们要跑这么远过来吃饭，这店家手艺可以啊。”安庄仔细打量这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有荤有素，有炖有煎，就是差了盘凉菜。
　　“你们捂得可真严实，好啊好啊。”吃了一口滑肉豆花，安庄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安静了下来，一起加入了抢菜的队伍里，一时间饭桌上只有咀嚼的声响和筷子打架的“砰砰”声。
　　“诶呀，不好意思最后一块鸡肉让我夹了。”安庄欠揍地说，装模作样地吃了起来。
　　没抢过的王大柱只好拿起汤勺盛汤拌饭，当拌匀汤汁的米饭进入口中时，王大柱睁大了眼睛，不吭声地加快了刨饭的速度，吃完手里这碗，连忙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大牛招手添饭。
　　挨着坐的石小竹见状也盛了汤汁拌饭，卤香伴着鸡肉香，米饭都变得格外浓郁，石小竹不禁意地给端着饭碗的卢文也舀了一勺，示意他尝尝。
　　王大柱在一旁看得心急，待李大牛一把碗递过来，连忙拿起汤勺盛出最后的汤汁，方才慢悠悠地吃起了其他的菜。
　　看着卢文专心致志地品尝碗里的拌饭，安庄这次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嘴一扁就要叫。卢文见状夹起一筷子回锅肉放到他碗里示意他吃。
　　安庄立马老实了，心满意足地吃起了回锅肉，这可是我哥亲自给我夹的，在座的都没这待遇！
　　邻桌坐着的林文等人，心不在焉地磕着管浩端上来的干果盘，屋里尽是洋芋烧鸡和滑肉豆花的香味，闻得人心里直痒痒。
　　“客官，你们的渣海椒蒸肉、滑肉豆花、回锅肉、南瓜线豆汤、素焖冬瓜还有醋溜土豆丝就上齐了哈，腊八粥是我们东家送的，请慢用。”管浩和李大牛一起把菜上齐了，招呼着客人享用。
　　“来了来了，快开吃。”林武见菜上齐了，拿起筷子就稳准狠地夹起一大块滑肉，无他，太香了。
　　“哥，我们就先吃了哈。”林文端起茶杯和安庄打招呼。
　　“吃吃吃，都是自己人。”安庄吃饱喝足腆着肚子无意地摆了摆手。
　　饭桌上又是一阵沉默和“刀光剑影”。
　　“哥，这菜份量大，味儿正得很，你得大出血咯。”安庄幸灾乐祸地对着卢文说。
　　“你不用？”卢文抬头点了点隔壁吃得正香的一行人，看向安庄的眼里满是你傻了吧的质疑。
　　“对啊，这群牲口点了多少啊。我的小金库不保了，哥，你得救救我。”安庄回过神来，先是小声嚎叫，又求助地看向卢文。
　　“你看看那墙上，价钱明晃晃的标着呢。”卢文无奈地指了指对面白墙黑字清清楚楚。
　　“这价钱还蛮实惠的诶，以后可以经常来吃。”卢文抬头看了看菜单，不好意思地憨笑着说。
　　“冬冬，外头没什么人了，我们吃饭？”孙叶跑到外面打量一圈回到厨房说道。
　　“那就端菜出去吃呗。”乐冬冬拿个盘子盛出刚炒好的泡椒鸡杂，跟着大家往外走。
　　“小乐东家，你家卤菜什么时候上啊？”王大柱一见孙叶出来连忙问道。
　　“客官申时开始卖哈。您可以喊我小孙，这才是咱东家。”孙叶先是一愣，大方地回应王大柱，又挑明自己的身份，向他介绍身后的乐冬冬。
　　“诶呀，不好意思，把你们搞错了。”王大柱哂笑着表达歉意。
　　“没事没事，叶子是主管，饭馆的事情找她是一样的，她可以做主。”乐冬冬不在意地摆摆手，又挑明了孙叶的身份。
　　“您可能还得再多等一会儿，卤菜要卤够时间才够味儿。”孙叶顺便向王大柱解释道。
　　“那可以在这边坐着等吗？我回家一趟还蛮远的。”王大柱摸了摸头问道。
　　“可以的，炭火不够了和我们说就是。”孙叶点头肯定。
　　“卤菜？她家卤菜好吃？这大冬天的。”安庄不解地问。
　　“好客来最近卖得特别好的卤菜就是小乐东家卤的。”石小竹侧身小声地说。
　　“真的！就墙上那个价格？！好客来真是明抢啊。我也要买。”安庄又瞅了瞅墙上的价格，坚定地说。
　　“大伙都这样想的。”石小竹环顾四周，一同来的兄弟没一个起身要走的意思。
　　“买了正好回家添道菜，家里人也高兴高兴。”林文认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