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38、第 38 章

　　圣诞节过后，天气有所好转。
　　清晨，阳光透过浓雾照射进来。
　　覃洋姜雨橙和平常一样一起骑车去学校，覃洋发现姜雨橙脸色没那么僵了，连身上穿的棉袄都比前几天薄了点。
　　因为是晴天，姜雨橙显然也比之前开心不少。
　　‘‘覃洋，你说，就算什么都没有，能被阳光照到，是不是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两人骑在上学路上，覃洋不明白姜雨橙这突然的一句话什么意思，反正在她心里，她觉得现在她周围一切的人和事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姜雨橙，你家是不是不会被太阳照到？’’
　　姜雨橙：...
　　好像这么一想确实是，她城里那个家里她的房间一年四季都避着太阳，是风水问题吗？

　　圣诞节不放假，阳城高级中学高中部又连着上了两个多星期的课了，姜雨橙覃洋刚进教室就听到从教室后面传来的哀嚎声。
　　‘‘说好的两个星期放一次假，怎么好几次都是三个星期了才让我们回去？’’
　　‘‘等等，谁说两个星期放一次假了？’’
　　‘‘哎你们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了好吧，这次应该是因为要放元旦了，所以才连着上的。’’方琪跟前面两个女生解释道。
　　‘‘那元旦该放就放，我们正常假也得放啊。’’
　　‘‘你省省吧，这学校就是这样，以后高二了估计放的更少。’’
　　‘‘啊，我真吐了。’’
　　‘‘高中就是这样，能给你少放假就不会让你多放。’’
　　女生还想说什么，见前面赵成武已经进来了，方琪示意要她回头坐好。
　　赵成武一进来本来就没几个读书声的班级，声音现在一个也听不到了。
　　‘‘什么情况？怎么我一进来声就没了？’’赵成武刚说完班里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他见状又挥手示意全班停下来，‘‘都先听我说两句啊，我知道，上了这么多天的课，你们也都累了，脸上的困意疲倦我也看得到，但是首先我希望你们要习惯，因为你们要知道，上了高中上课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多，休息时间肯定会比以前要少，除了你们，老师们也是一样的，都在陪着你们，最后我希望你们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元旦了，在之后就是寒假过年，想到这些，是不是能精神起来了？’’和以往不同，赵成武今天的话安抚了不少学生，一班有些人听班主任说了这么多躬着的背也坐直了，‘‘那好，其他我就不多说了，开始吧，都给我声音大点。’’
　　接下来整个一班又被读书声围绕，高一其他几个班声音也此起彼伏。

　　早自习下后学校食堂，一班几个女生又是最后来的，一人拿了个馒头盛了碗粥，姜雨橙和覃洋坐到她们经常坐的那个位置，在经过前面陈思南和班上其他人时，听到她们在讨论关于元旦晚会的事。
　　‘‘不知道，你们要真想办元旦晚会的话，可以在当天班会跟班主任说。’’
　　‘‘我们哪敢说啊，而且我们说了也不一定有用啊，还是班长你去说比较靠谱。’’
　　‘‘是啊，我们成绩本来就不好，要是我们去说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们别想太多了，班主任还是挺公平的，你们平时有什么意见他不也都会听。’’见几个女生还要继续说陈思南起身拿起碗筷就要去回收处，‘‘行了，到时候班会我会跟班主任说的。’’陈思南说完就走了，后面还能听到几个女生的欢呼声。
　　看到几人这么开心，刚从回收处回来的方琪也凑了过来，‘‘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就元旦晚会啊，班长答应我们跟班主任说了。’’
　　听几人说的是这件事方琪没说什么就走了，来到食堂门口碰到正在等她的朱玉婷，‘‘方琪，你干嘛去了？怎么我一回头你人就没了？’’朱玉婷一看到方琪就挽上对方的胳膊。
　　‘‘没事，就是听我们班人说要办什么元旦晚会。’’方琪说完还呵呵一笑。
　　‘‘元旦晚会？然后呢，这不很正常吗？’’之前初中每年朱玉婷所在的班级也会办元旦晚会。
　　‘‘什么啊，都高中了，还想着元旦晚会呢？’’朱玉婷看着方琪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就据我所知，这所学校高中部就从没办过元旦晚会，顶多像上次那样看个电影。’’
　　朱玉婷听完脸上也没见失落，‘‘那也挺好的啊，至少不是背书。’’无论是背什么课，朱玉婷都不喜欢，甚至每次早读课时她都必须得捂住耳朵才读的进去。
　　‘‘如果不是看那种看了好多遍的电影的话，那我也确实能接受。’’想到上次的泰坦尼克号，方琪就后悔为什么没和覃洋她们一起去逃课。

　　班会前几天的课间，自从班长答应跟班主任说元旦晚会这事后，班上许多人都在这时候谈元旦晚会的事。
　　‘‘那你们到时候准备表演什么？’’周琪娜下位和那几个聊的火热的女生围坐在一起。
　　‘‘cosplay’’
　　‘‘这个听起来好，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啊，衣服早就买好了，上次国庆还穿出去拍照了。’’
　　‘‘是不是就上次你朋友圈拍的那张？’’
　　‘‘对对对，就是那个。’’
　　‘‘那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怎么可能，那也太单调了，我们还准备了一首舞。’’
　　‘‘那到时候还会放音乐咯？’’
　　‘‘是啊，就是还得买个音响。’’几个女生还在说着，周琪娜已经回到了座位，看向后座正照镜子的王婉。
　　‘‘婉儿，元旦晚会，你要不要参加？’’看着周琪娜一眨一眨的眼睛，王婉放下镜子，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唇膏，一边涂一边道，
　　‘‘没兴趣。’’
　　‘‘啊，那多可惜啊，上次我在你家看你跳的那个舞，真的特别好看，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王婉涂好了唇膏抿了抿嘴，‘‘那是双人舞，你要我一个去跳？’’
　　周琪娜像是想到什么，她期待看着王婉，‘‘那要不这样吧婉儿，还有这么几天每天晚上回宿舍你教我跳那个，然后到时候我俩一起去跳。’’
　　‘‘我觉得没必要吧，而且班主任同不同意还不知道呢。’’
　　‘‘哎呀，不管怎样，你就教教我嘛。’’王婉见周琪娜这样还是勉强答应了，‘‘只是我教的不一定标准，你到时候学不好可别怪我。’’‘‘那当然，你肯教我就不错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怪你。’’

　　和中间热闹的氛围不同，一班安静的还是那几个角落，有的在趴着睡觉，有的去别的班窜班，还有的像姜雨橙覃洋这样的在看书学习。
　　‘‘婷婷，你说老赵真的会同意我们搞元旦晚会吗？’’
　　朱玉婷画着小人头也没回对方琪道，‘‘如果有很多人都想的话，应该会吧。’’
　　‘‘那我看应该悬了，班里除了那几个女生其他人根本就没人记得这事啊好像。’’
　　‘‘现在看不出来，到时候班会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那你呢婷婷，要是真搞元旦晚会，你有没有要表演的才艺？’’
　　‘‘我有啥才艺，又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
　　‘‘你会画小人呀，到时候帮班里人一人画一张那也很牛。’’
　　朱玉婷回头瞪大双眼看着方琪，‘‘我疯了吗？那还是算了吧，我就安安静静看她们演就行了。’’
　　见朱玉婷这样，方琪呵呵笑了起来，‘‘逗你玩的，那说好了到时候我俩就一起看。’’
　　朱玉婷停下笔想了想，和同桌认识了快一学期，她也没发现方琪有什么才艺？离上课还有不到五分钟，一回头方琪又已经跑到隔壁两人身边。
　　此时的覃洋姜雨橙两人刚正准备准备下节课要准备的东西。
　　‘‘老覃，这次元旦晚会你俩不会又打算逃课吧？’’
　　覃洋刚要说话她前面那个男生听到方琪的话就转过头来，看向一旁走廊的方琪，‘‘我没听错吧方琪，你说这俩好学生会逃课？就算真逃课，当着班主任面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吧？’’‘‘有你什么事？回去回去。’’方琪边招手边让男生转过身去，男生‘嘁’了一声后就没在理会她们。
　　男生一打岔，覃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方琪凑到她身边，‘‘反正这次你们这次要在逃课的话记得带上我。’’似乎全然忘记刚刚说好和朱玉婷一起看戏的事。她刚说完上课铃就响了，方琪见老师已经走了进来，连忙回到座位开始找书。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很快就到了元旦前一天班会，从圣诞节到元旦前一天，阳城都是晴天，学校很多人甚至连棉袄也不穿了，就穿一件厚厚的外套。
　　下午班会，赵成武和之前班会一样讲完一堆大道理后开始讲关于期末考试的事，‘‘这次期末考试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十一号到十四号，考完就放寒假。’’赵成武刚说完底下一片欢呼，像是等赵成武这句话等了很久了，‘‘怎么样，是不是一想到放寒假就连元旦都不想放了?’’底下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摇头，赵成武咳了一声，‘‘回到正事，我再强调一下，这次期末考试和上次期中考试相比，肯定会更严啊，那些什么传纸条递答案的你就都省省吧，这次除了每个考场有两个监考老师，每个考场班级的监控都会一一打开，在你们考试过程中，会有各个领导在监控室巡视，要是被他们看到了，你们这个年都别想好过了，都清楚了吧？’’听赵成武讲完后，一班的人明显没刚才那么兴奋，有气无力的一阵‘‘知道了’’。
　　赵成武讲完后看了看时间要一班的人剩下时间自己自习，班里一时间也安静下来，陈思南看着后面一个劲对自己使眼色的女生，陈思南只好硬着头皮在赵成武就要走出班级时把他叫住了，‘‘老师，’’赵成武回头看向站在位置上的陈思南，‘‘怎么了？’’‘‘就等会晚自习能让我们办元旦晚会吗？’’听到这话赵成武又返回班级，问道，‘‘你们都想办？’’班里回应的人并不多，‘‘那就这样吧，元旦晚会就算了，正好最后两节课我的，就让你们看电影吧。记住不要太吵哦。不然别人放假都回去了，你们在班里等其他班走光了再走。’’赵成武说完底下人再没异议后他就走了。
　　‘‘唉，又是看电影，我还想着等会就算班主任不讲课我做会题呢。’’
　　‘‘你说班主任对我们到底好还是不好啊，我听说除了我们班，其他高一六个半从开学到现在他们班主任都没让他们看过电影呢。’’
　　‘‘这就是好啊，老赵除了平时讲话也有点凶，他的课我都能听懂。’’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陈思南走到讲台，‘‘行了，都安静下来。’’说着他还用竹条敲了一下讲桌，一班的目光就都被他吸引过来，
　　‘‘等会物理课你们有两种选择，一是看电影，二是自习。现在我统计一下最后两节物理课想看电影的举手，’’元旦晚会是泡汤了，那几个早有准备的女生虽因为这个都一阵失落，但比起自习她们还是更愿意看电影，加上她们和后面几排的人一班一半的人都举起了手，清了清人数陈思南问道，‘‘那剩下的人都是自习？’’底下又有不少人点头，其中一个没点头也没举手的男生在所有人都放下手后举起了手，陈思南和班里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这边，‘‘班长，我不想自习也不想看电影。’’
　　‘‘那你想干嘛？’’陈思南皱着眉头看着男生。
　　‘‘我想逃课。’’男生话音刚落班里一阵哄笑。
　　‘‘那你去跟班主任讲。’’陈思南说完那个男生朝他笑了笑然后坐下了。这一闹一班气氛活跃了不少，之前没举手想自习的人问陈思南，‘‘班长，看电影的话，这次我们看什么电影啊？’’‘‘还是你们定。’’‘‘要我说不如看最近新出的那个，《白夜危机》已经上映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陈思南犹豫过后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意见。他又敲了敲讲桌，‘‘行了啊，等会最后两节课就看电影《白夜危机》’’
　　陈思南刚说完下课铃就响了，班里又开始闹哄哄起来。
　　‘‘啊，为什么啊，想自习和想看电影的人不是一样多吗？’’一个女生不满道，刚刚提议看《白夜危机》的男生是她同桌，见女生这样他对她道‘‘你不知道那个吗？上次看了预告片我就迫不及待了，特别好看，真的，看了你不亏。’’被男生这么一说女生半信半疑，‘‘真的吗？’’‘‘真的，等会你看了就知道了。’’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有十分钟休息时间，这会很多人都出了班级聚在走廊聊天，班里只有零零碎碎几人。
　　‘‘方琪，你听过《白夜危机》没？’’
　　‘‘知道啊，它刚出来时预告片我都看了，确实不错，和生化危机那种差不多。’’如果要看这个的话，方琪决定不和覃洋她们去逃课了。
　　‘‘是吗，那我也挺感兴趣的，等会我们去超市买点零食回来到时候边吃边看吧？’’
　　‘‘好啊。’’
　　和朱玉婷说完方琪又看向一旁的姜雨橙，‘‘姜雨橙，姜雨橙’’叫了两声姜雨橙才转头看向方琪，‘‘你觉得班长刚刚说的那个电影怎么样？’’
　　‘‘《白夜危机》？’’
　　‘‘对，就是那个。’’
　　‘‘挺好看的，我已经看完了。’’
　　方琪：???‘‘你啥时候看的？’’
　　姜雨橙想了想，‘‘就圣诞节过后那天晚上，覃洋和我一起看的。’’方琪听后直接起身下位走到两人身边。
　　‘‘真的假的？这电影上映还没几天吧。’’
　　‘‘真的，上映当天我们就看了，不信你问覃洋。’’姜雨橙说完方琪看向前面的人。覃洋面无表情看着方琪，‘‘看了。怎么了？’’
　　方琪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你们吃独食？！’’她当时可是找了好多网站都没找到。
　　‘‘我还有资源，你要的话等会我发你。’’
　　‘‘不用了，我和大家一起看吧。’’方琪说完就要回座位，突然想到什么她又回头看向两人，‘‘那你们等会不会又逃课吧？’’姜雨橙覃洋两人相视一笑并没有回答方琪，下课时间总是很快，几人刚聊完上课铃声就响了，外面走廊的人也陆续回到班级。
　　‘‘她俩又不看？’’
　　‘‘多半是了。’’
　　‘‘那她们最后两节课去哪？’’
　　‘‘我怎么知道。’’想起上次两人和她说的去了操场，方琪抬头又对朱玉婷道，‘‘应该是操场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