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37、第 37 章

　　覃洋语塞了，她把自己的一支手递到姜雨橙面前，‘‘你摸摸我的。’’姜雨橙把自己一支手握向覃洋的那只手，‘‘哇，覃洋，你手怎么这么热？’’
　　覃洋无奈叹了口气，看着姜雨橙棉袄里露出来白净的颈部，她取下自己围巾给她戴好，‘‘你这个笨蛋，冷都不知道吗？’’覃洋真想敲敲姜雨橙脑瓜，看看它是怎么长的。
　　姜雨橙对覃洋笑了笑，‘‘谢谢啊，到班级了还你。’’
　　‘‘晚上戴回去还我吧，到时候会比现在还冷。’’覃洋说完就重新坐上自行车，回头看还在原地愣着的姜雨橙，‘‘走啊。’’‘‘噢噢，来了。’’
　　两人到班里的时间不算早，一进班就看到很多人桌上都放着苹果盒，在路过陈子妍位置时，她把姜雨橙覃洋两人叫住了，然后把桌上的两个苹果礼盒一人递给她们一个，‘‘圣诞节快乐，覃洋，姜雨橙。’’
　　两人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接过了，‘‘谢谢。’’
　　两人刚回到座位，目睹刚刚一切的方琪就凑了过来，‘‘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什么？’’放好书包，姜雨橙问方琪。
　　方琪看了看姜雨橙，又看了看同样被她吸引过来的覃洋，对两人道，‘‘我刚刚看到其他班两个男生一前一后过来给了陈子妍一个苹果，然后她转身就给了你俩。’’
　　覃洋表现的比姜雨橙镇定，她问方琪，‘‘然后呢？’’
　　‘‘没了，我刚刚看到的就是这样。然后我很好奇陈子妍为什么要把苹果给你俩？’’
　　‘‘她不想接受那两个男生的心意呗，难不成还是她要那两个男生专门买来给她的？’’
　　姜雨橙说完覃洋就朝她投来不解的目光，‘‘你觉得陈子妍像是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人？’’
　　姜雨橙尴尬笑了笑，‘‘好像也是。’’
　　‘‘停停停，就算是那样，她为什么要把苹果给你俩？’’方琪继续问两人。
　　覃洋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回头开始准备早读了，方琪见状又看向姜雨橙，‘‘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她去呗。’’说完姜雨橙也开始从抽屉拿书。
　　见这样方琪无奈回了座位，嘴里还念叨着‘‘到底是为什么？’’‘‘什么为什么？’’翻到今天要背的那篇文言文，朱玉婷问同桌。
　　‘‘哦，没什么，老师来了。’’方琪刚说完，朱玉婷就看到前面语文老师走了进来，她刚放下书，外面上课铃就响了。
　　今天一整天，整个阳城高级中学都沉浸在圣诞节的氛围中，办公室每个老师座位上几乎都放着几个苹果，相比其他老师，一个苹果都没收到的赵成武位置显得很单调空档。
　　‘‘哎哟，赵老师，你们班人都不过圣诞节的吗？怎么一个苹果都不给你送啊。’’坐在赵成武后面刚打完水回来的女老师调侃道。
　　‘‘没有啊，我这还收到一班学生送的苹果呢。’’赵成武旁边一班语文老师道。
　　语文老师说完，那个女老师呵呵笑了几声，两人注意到赵成武已经黑下来的脸后都没在作声。就在这时，收完物理卷子的陈思南刚好走了进来，来到赵成武旁边把卷子放好后，递给赵成武一个苹果礼盒，赵成武推了推眼镜接过礼盒，‘‘老师，圣诞节快乐。’’‘‘嗯，去吧。’’得到祝福的赵成武忍住不让自己笑起来。旁边看到这一幕的语文老师又呵呵笑了起来，‘‘不愧是班长，就是比其他同学走心。’’听到这话赵成武才露出一个笑，‘‘我就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嘴上说着，赵成武还是好好把苹果收了起来。

　　回到班级，放眼望去，除了少部分人，一班大部分人都得了苹果，不管是自己买来凑个热闹还是别人送的，都在谈论起谁谁谁送的苹果贵谁的包装好。
　　‘‘你们有完没完？一个苹果而已，买来不就是吃的吗？讲究那么多干嘛？’’一个已经开始吃起苹果的男生对一旁聊的火热的女生道。
　　‘‘关你屁事，吃你的苹果去。’’一个女生骂道。男生翻了个白眼‘切’了声走了。
　　几个女生算来算去，得到最多苹果的人是王婉，‘‘不得不说，婉儿，你这个苹果的包装看着是不像在学校门口小卖部买的，像是专门定制的。’’周琪娜边打量着王婉桌上的苹果边对她说着。
　　‘‘是啊，这谁送的？多少钱啊？’’前面一个女生好奇道。
　　王婉见几人这么说，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不是我们学校的。’’
　　几个女生听完脸上又露出惊讶，‘‘是城里学校的啊？’’王婉点点头。
　　‘‘什么？婉儿？之前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那个苹果也是送给他了吧？’’周琪娜问完，王婉又点点头。
　　‘‘所以你俩是异校恋？’’女生这句话把王婉脸说的更红了，‘‘瞎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几个女生呵呵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女生学着王婉腔调，‘‘脸都红成这样了，还八字没一撇呢。’’
　　‘‘好了你们别说了，反正我现在还是单身。’’王婉静了静神，一脸正经对几人道。几人听完也都散了，只有周琪娜还趴在椅子上，面对王婉。
　　‘‘婉儿，那你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见见他呗。’’相处了一个学期，王婉和周琪娜已经处成了形影不离的好闺蜜，两人在一起时无话不谈。王婉也没多想随口就应了周琪娜。被对方允许后周琪娜高兴的转过了身。

　　出乎很多人预料的，和军训后表白墙两人热度不同，这次除了陈子妍给了姜雨橙覃洋一人一个苹果，就再没其他人给过两人苹果。
　　‘‘你说，按理说，姜雨橙和覃洋这种长的好看，学习又好的人，照当时表白墙的热度，她们应该会收到很多苹果才对啊，怎么现在看来，根本寥寥无几啊。’’朱玉婷一边说一边看向四组后面那两人。
　　‘‘不敢呗，你看她俩除了我俩还理过谁？去送苹果那不是自讨没趣吗？’’方琪趴在桌上边做着题边对朱玉婷道。
　　‘‘好像也是，算了，反正我也不过这种节。’’朱玉婷说完又要开始画起小人。
　　‘‘诶，婷婷，我昨天送你的苹果你吃了没？’’
　　‘‘吃了，还挺好吃的，没老。’’
　　‘‘为啥我俩买的都是一种，我的就是烂的呢？’’说到这个，方琪作业也不想做了，气的坐了起来。
　　‘‘啊，那要不我再重新去跟你买个，学校超市也有。’’
　　‘‘算了，反正本来我也不喜欢吃苹果，就凑个热闹而已。’’方琪说着又趴了下去。
　　‘‘那好吧。’’两人聊完又开始各干各的起来。

　　下午吃完饭，按照习惯，不是下雨天的话，姜雨橙和覃洋要去操场走几圈，可这次出了食堂，姜雨橙拉住覃洋，看向对方，‘‘覃洋，要不你和方琪她们去吧，我有点事，等会班里见。’’看着一脸神秘的姜雨橙，覃洋只好任她一个人自己去了操场。
　　和学校超市和学校门口小卖部卖的苹果不同，早在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没下时，姜雨橙就在圣诞苹果礼盒专卖店订了个苹果，因为店开在离阳城较远的那个镇，等人送来时，离上课只差三分钟了，姜雨橙在学校一个铁栅栏处拿到东西后，就快速赶往教室，上课铃声响起时她也刚到教室。
　　看着气喘吁吁回到座位的姜雨橙，还没等覃洋开口询问，一旁的方琪就叫出了声，‘‘我去，超级巨无霸苹果礼盒，姜雨橙你是在网上订的吗？’’
　　此时一班老师还没来，周围不少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在姜雨橙回座位路上，王婉看得清清楚楚，姜雨橙手里拿的那个礼盒和自己的那个是一家店的，而且显然姜雨橙那个比自己的要精致许多，‘‘婉儿，姜雨橙那个好像比你那个好看不少哎。’’说完这句话看到王婉冷下来的表情后，周琪娜默默捂住了嘴。
　　在周围几个看热闹人的目光下，本想着等下课再给覃洋的姜雨橙当着周围人的面就把手里的礼盒递给了覃洋，‘‘覃洋，圣诞节快乐。’’随着方琪第一个气头，周围人都开始起哄，放在别人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在表白呢。
　　覃洋看着脸已经有些红的姜雨橙为了不让她尴尬把东西接了过来。
　　四组后边从开学以来就没这么热闹过，但也没热闹多久，任课老师语文老师就走了进来，还没进班前她就注意到那边的状况，‘‘那边后面干啥呢，有人表白啊？’’
　　语文老师一脸八卦问道。
　　此话一出，班里一片安静，姜雨橙低着头没看前面，她前桌也低着头在找着什么，两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不是周围人亲眼目睹还真看不出来刚刚是这两人闹的一出。
　　其实，姜雨橙给覃洋送超级巨无霸苹果礼盒这事，无论放在哪里什么时候都是特别正常的一件事，就相当于一个好朋友过节随便给自己送了个礼物一样正常，但不知道怎得，被周围几人搞得氛围就像姜雨橙跟覃洋表白一样，覃洋内心是无语的，她想着等会放学把东西还给姜雨橙，太贵重的东西她是不好意思收的。
　　见班里鸦雀无声，语文老师也没在谈论这件事，开始正常上课。

　　---你说姜雨橙会不会真的对覃洋有那种喜欢啊？朱玉婷在纸上写给一旁的方琪。
　　看了眼前面的语文老师，方琪回复同桌---不可能，老覃不是那种人。
　　朱玉婷一脸不解---？？?哪种人？
　　方琪想了想---她不是拉拉。顶多就是对姜雨橙有好感而已。
　　对于女生会喜欢女生这件事，方琪是怎么也理解不了的。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送覃洋那么贵重的礼物？朱玉婷继续写道。
　　---她家有钱啊，送这种礼物不很正常吗？
　　---姜雨橙家很有钱？我怎么没看出来？和姜雨橙同班这么久无论是出去玩还是在学校，甚至穿着打扮，朱玉婷怎么也看不出姜雨橙很有钱，她同桌倒是。
　　---她爸妈都是开公司的，你说呢？
　　朱玉婷想起刚开学王婉给班里人看的那条新闻---她爸不是那啥了吗？
　　---哎呀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知道的就是这样，可能姜雨橙就是不会花钱而已。
　　---哦。

　　度过对于四组后面两人来说无比沉重的晚自习后，放学铃声终于响起。
　　和以往不一样，这次覃洋先姜雨橙一步走出了教室，等姜雨橙反应过来时覃洋早就没了人影。
　　‘‘诶我去，老覃今天怎么这么快？’’方琪刚说完，姜雨橙也快速从她旁边走过。
　　‘‘诶，这两人，赶着投胎啊？’’
　　‘‘方琪，今天还去不去奶茶店了?’’老师已经走了，二班一个女生进来走到方琪座位旁问道。
　　‘‘去！走!’’两人在前一天就约好一起去奶茶店，和朱玉婷道别完后，方琪也和女生一起出了班级。

　　校外，停车场，覃洋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姜雨橙刚到停车场就看到了她，还没等她开口，覃洋就把东西递给了她，姜雨橙没接，两人也没说话，就这样站了几分钟，覃洋收回东西，‘‘对不起。’’姜雨橙还是没说话只是走进车棚内推出自己的车，先覃洋一步走了。
　　半路，覃洋追上姜雨橙，‘‘你别误会了，我是觉得礼物太贵重了..’’姜雨橙还是没说话，两人就这样一起骑到两家那条巷子，姜雨橙才开口道，‘‘覃洋，对不起，我不应该当那么多人面给你的。’’
　　覃洋没说话，直到两人到了姜雨橙家门口，姜雨橙要把车推进去时，覃洋叫住了她，‘‘我在这等你。’’
　　姜雨橙头也没回，‘‘嗯。’’声音很小，但还是通过微风传到覃洋耳朵里，她扬起一个笑但很快就收回了。

　　因为前一天两人跟覃妈约好一起去过圣诞，等两人还没走到覃洋家门口时，覃妈就出来迎接她们，一人给了她们一个拥抱，注意到覃洋手里的礼盒，覃妈脸色冷了下来，‘‘这谁给你的？’’覃洋愣住了，姜雨橙也愣住了，覃妈不会怀疑是哪个男的给她的吧？两人这样想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覃洋对覃妈解释道，‘‘妈，这是姜雨橙给我的。’’‘‘是啊，阿姨，这是我给覃洋的圣诞礼物。’’
　　听完两人的话覃妈脸上又一时间被笑容覆盖，‘‘哎呀，橙橙给的呀，好好好。不是哪个臭小子给的就行’’覃妈说着把两人都拉进屋里，‘‘快进来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惊喜’’
　　两人刚进屋就看到一颗正闪闪发着亮和覃妈差不多高的圣诞树，上初中以后姜雨橙就没在见过这么大的圣诞树，她忍不住惊叹，‘‘哇，好美’’
　　覃洋显然也被惊呆了，往年圣诞节她和覃妈从没这样过过，这么大的圣诞树她也只在电视上见到过。
　　‘‘阿姨，全是你一个准备的吗？’’
　　覃妈一边拉着姜雨橙的手一边道‘‘对啊，怎么样好看不，你喜不喜欢？’’
　　‘‘嗯，喜欢。’’
　　覃妈说着又看向覃洋，‘‘洋洋，怎么样？’’
　　覃洋朝覃妈笑了笑，‘‘妈，怎么姜雨橙一来你就这么会过节了？’’覃妈松开姜雨橙的手，来到覃洋身边，覃洋比覃妈高一个头，每次覃妈看她都要仰起头，
　　‘‘洋洋，你吃醋了？’’
　　覃洋把视线转到圣诞树上，‘‘没有。’’对覃妈对姜雨橙的疼爱，覃洋说不上吃醋，因为自己本来也挺喜欢..姜雨橙的。
　　三人欣赏完圣诞树，覃妈又神神秘秘对两人道，‘‘除了这个，我还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在姜雨橙覃洋两人的目光中，覃妈从旁边箱子拿出两袋东西，递给姜雨橙和覃洋，‘‘打开看看，’’带着好奇两人拿出袋子里面的东西，是两个不同形状的圣诞帽，‘‘哇，阿姨，你也太会了。’’姜雨橙说完覃妈捏了捏她的脸，‘‘圣诞节嘛，就要这些东西点缀才有那味，你们说对吧？’’
　　‘‘嗯。’’两人点点头表示赞成覃妈。
　　‘‘戴上看看？’’看着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帽子，覃妈对两人说道。
　　‘‘好。’’姜雨橙说完就把帽子戴上，因为帽子前后都长一样，姜雨橙一时分不清哪边是正哪边是反，还是覃妈过来帮她戴好了。
　　看着面前戴帽子的两人，覃妈忍不住道，‘‘哎，真配。’’
　　覃洋：？？？
　　姜雨橙：？？？
　　‘‘妈，你说什么呢？’’
　　‘‘哎呀，我说的是帽子，帽子，行了吧，瞧你那样，都在一起多久了还这么容易害羞。’’经过几个月覃洋和姜雨橙的相处，覃妈以前从没发现自己女儿这么容易害羞，甚至比姜雨橙还容易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