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14、第 14 章

　　十月一，风和日丽，太阳高照，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冷意。
　　阳光透过窗户，直照到姜雨橙脸上。几分钟后，伴随这轻微炙热感，她醒了。
　　姜雨橙醒来第一件事是先看手机，看到依旧空空如也的消息通知后，她又瞅瞅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了。昨天她盯着手机等了很久，本来以为能等到徐莉至少徐芳给她打电话。
　　她下床走到阳台，看到对面那屋很往常一样，早早就没人了。良久，她给覃洋发去一条消息。
　　----你去菜铺帮忙了吗？
　　对方很久都没回复。
　　直到姜雨橙收拾完正在楼下吃着东西，她才听到对面家里传来的动静。放下筷子，出去一看，果然，是覃洋和覃妈回来了。
　　一看到姜雨橙，覃妈就笑吟吟对她道‘‘橙橙，你醒啦？饿了没?正好，等我做好了叫覃洋喊你来吃。’’
　　姜雨橙看了看覃洋对覃妈道，‘‘不用了，阿姨，我现在正在吃’’
　　‘‘你自己做的饭吗？’’说着覃妈来到姜雨橙身边。
　　‘‘不是...’’
　　‘‘那你从外面买的吃的？’’见姜雨橙迟迟不肯回答，覃妈走进屋子，一连好奇走到桌边看到上面姜雨橙做的东西后她皱起了眉头。
　　‘‘橙橙，你就吃这个啊？’’姜雨橙看着自己泡的泡面，她甚至还加了个蛋。
　　‘‘吃这个既不健康又不卫生，听阿姨的话，等会过来家里吃饭’’覃妈话中无一不透露出对姜雨橙的心疼。
　　‘‘对了，你小姨还有你妈他们没叫你回去吗？这么长的假期。’’
　　姜雨橙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让她回去，说实话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回去，只是想看看到底她们会不会在意她点。
　　‘‘好吧，要是你不回去，就在这，我让覃洋留下来陪你’’
　　‘‘阿姨，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可以啥可以，你看你一个人吃的什么，听话啊，你俩在一起阿姨也放心。还是说你和她吵架了？’’覃妈想着姜雨橙这不爱说话的性格和覃洋倒是差不多，应该不至于吵起来。
　　姜雨橙连忙否认‘‘没有，阿姨。我们没吵架。’’
　　‘‘那就好。行，我先回去做饭，等会过来吃饭，啊’’
　　覃妈这态度，她是不得不去吃了，‘‘好...’’
　　覃妈走后没多久，覃洋就来了。
　　看着还是在桌上吃着那碗泡面的姜雨橙，覃洋找了个位置坐到她旁边。
　　‘‘你就这么爱吃泡面？’’见是覃洋，姜雨橙咬断嘴里的面，拿纸巾擦了擦嘴。道
　　‘‘习惯了，而且很方便。’’两人看着剩下的面，
　　‘‘你还吃吗？等会就吃饭了。’’
　　覃洋一说完，姜雨橙就端着面进厨房倒了。
　　搞定一切后她又坐到覃洋身边。
　　‘‘你今天十一点起来的？’’覃洋问姜雨橙。
　　‘‘嗯。昨天睡的有点晚。’’
　　‘‘我刚刚在忙，没看到你消息，不好意思。’’说着覃洋对姜雨橙露出一个歉意的浅笑。
　　‘‘没事，我知道你在忙。’’
　　接着是一阵沉默。覃洋起身对姜雨橙道，‘‘走吧，先去我家。’’
　　两人刚走到门口，姜雨橙问覃洋‘‘你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
　　看着姜雨橙带着期待的眼神，覃洋知道她没地方去了。
　　‘‘我下午要去菜园子摘菜’’
　　‘‘你家菜园离这远吗？’’
　　‘‘你想和我一起去？’’
　　姜雨橙点点头。
　　覃洋早就习惯了这家伙有时候呆头呆脑的行为，这么热的天，要是姜雨橙热倒在她家菜园那就麻烦了。‘‘我不同意。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相比回去，姜雨橙还是更愿意呆在这，而且徐莉也没要她回去，所以她不回去也可以的吧?
　　听到覃洋不让她去，姜雨橙脸上的难过显而易见。
　　覃洋很无奈，她对姜雨橙解释道
　　‘‘这么热的天，你就好好待在家，一忙完我就过来找你。好不好？’’覃洋的样子很像哄小孩。
　　姜雨橙依旧没说话，只是朝覃洋家方向走去。
　　覃洋一时间也不知道姜雨橙心里在想什么，跟了上去。
　　一进屋，姜雨橙就闻到浓浓的菜香味，四处飘散。顺着味道，她来到后厨。
　　‘‘橙橙来啦？正好，快帮阿姨把菜端出去，然后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的阿姨’’姜雨橙端着碗菜就朝前厅走去，像是压根没看到和她擦肩而过的覃洋。
　　‘‘怎么了洋洋？’’覃妈刚把最后一碗菜盛到碗里，就看到愣在那里的覃洋。
　　‘‘没事啊，妈’’
　　‘‘那你把菜端出去，洗洗手也准备吃饭了。’’
　　‘‘知道了。’’
　　不一会，三人围坐在一桌美食面前。一边吃饭一边唠唠，大部分都是覃妈再说，姜雨橙和覃洋只听着。
　　‘‘橙橙，要不这样吧，等会我要覃洋把你送到车上然后你坐车回去好不好？’’
　　姜雨橙默了几秒，然后一脸认真对覃妈道‘‘阿姨，我想和覃洋一起去菜园摘菜。’’
　　对姜雨橙的回答，覃妈和覃洋都很意外。
　　覃洋本以为覃妈和她想的一样不会让姜雨橙去，谁知她不仅没反对似乎还挺赞成。
　　‘‘真的吗？你真想去？’’
　　姜雨橙笃定的表明自己态度。
　　‘‘那可以啊，那样洋洋也不会孤单了，之前她都是自己一个去，现在好了你们俩一起去也有个照应。’’
　　得到覃妈同意的姜雨橙很高兴，兴奋的她又扒了几大口饭。
　　覃妈对姜雨橙的喜欢不言于表。
　　旁边的覃洋还想说什么，看到两人一唱一和这模样，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恐怕都没用了。
　　‘‘对了橙橙，你等会去的时候一定记得要把防晒衣防晒霜都准备好，今天天气也是奇怪，天气预报说傍晚还有雨下’’说着覃妈又看向覃洋，‘‘洋洋，等会你把那把大伞也带上，免得到时候真下雨了淋湿了。’’
　　‘‘嗯，知道了妈’’
　　一顿饭过后，收拾好碗筷，覃妈就招呼姜雨橙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和覃洋一起出发了。

　　‘‘那妈，我就先去了啊’’穿戴完毕覃洋被着个框正要出门。
　　‘‘哎等等’’覃妈过来把一把伞放在覃洋框里。‘‘走吧’’
　　一出家门，覃洋就看到靠在一根柱子上，全身上下被防晒衣捂的严严实实的姜雨橙。
　　其实她身上穿的防晒衣和姜雨橙差不多，只不过她的是白色姜雨橙的是灰色，而且对方还把整张脸都捂住了。
　　‘‘你这样会闷的。’’
　　‘‘什么？我看上面样式，是这样穿的呀’’姜雨橙声音透过一层布传给覃洋。
　　覃洋无奈，两人就这样朝覃洋家菜园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离菜园已经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覃洋旁边的姜雨橙突然开始觉得呼吸不畅，察觉到的覃洋一把将姜雨橙脸上的布扯下，露出来姜雨橙那张被憋的通红的脸，还有两双瞪得大大看着自己的眼睛。
　　‘‘别憋坏了’’
　　还没到地方姜雨橙就觉得有点累了‘‘覃洋，还有多远啊’’
　　覃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已经能看到的菜园，‘‘那就是’’
　　刚指完姜雨橙已经朝那边小跑过去。
　　偌大的菜园，并不只有覃洋家的，还有其他人的。
　　每家的菜园都用一个白色透明胶棚搭起。
　　菜园门是一个铁栅栏，姜雨橙没有钥匙在那站着等覃洋过来。
　　进去后，姜雨橙走在前面东看看西瞅瞅。
　　整个菜园的菜种类有很多，姜雨橙发现有很多她从没见过的，她都用手机拍了下来。
　　拍着拍着一不小心拍到了覃洋，姜雨橙顺势把手机对着覃洋然后对她道‘‘来，笑一个’’
　　覃洋心中虽有不愿，但面对镜头她还是扯出了一个笑。
　　姜雨橙看了看刚拍的覃洋，总觉得还少点什么，于是她追上前面已经走到前面一个菜园放下框的覃洋，拉着她头往覃洋那边靠了点，找好角度后她把脸转向覃洋，
　　‘‘最后一张’’还作出一个QAQ的表情，这下覃洋也没招了，只能被迫营业。
　　‘‘OK，完美’’姜雨橙照完满意收起手机。然后看向已经拿着工具正在挖白菜的覃洋，
　　‘‘覃洋，我需要干嘛？’’来都来了，肯定不能白来。
　　覃洋回答姜雨橙的时候连头也没抬，‘‘框里有手套，你戴上，去帮我摘一些西红柿，还有红辣椒，绿辣椒’’说着覃洋还朝一个地方比划了几下‘‘这块地都是我们的，你别摘错了。’’
　　得到指令的姜雨橙很快也开始忙活起来。
　　覃洋偶尔也会看看姜雨橙那边，摘的倒是挺认真，她刚这样想完，姜雨橙就发出一声叫唤，见姜雨橙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覃洋起身来到姜雨橙身边。
　　‘‘怎么了’’走近覃洋就看到姜雨橙手里根茎分离的一根辣椒，
　　‘‘对不起，我不小心扯快了’’见姜雨橙这样，覃洋笑笑。把上面的根也拔了下来。
　　‘‘洗洗还能吃’’说着覃洋就把姜雨橙手里摘的一块放进了框里。
　　然后转过来又拉着姜雨橙把沾上辣椒的手放到水源处洗了洗。‘‘在遇到这种情况你一定要小心点，别弄进眼睛里面了’’姜雨橙应了声。
　　然后两人又开始各忙各的。
　　不知过了多久，姜雨橙觉得自己摘的差不多了，她问覃洋还需要摘吗。
　　覃洋看了看框里的菜，‘‘差不多行了’’
　　‘‘还有什么要摘的？’’看着一脸积极的姜雨橙，覃洋想了想，‘‘差不多没什么了，我再搞点土豆和莴笋就行了’’
　　‘‘那我帮你摘莴笋’’说干就干，姜雨橙撸起袖子就朝那边莴苣地走去。
　　覃洋不明白姜雨橙为什么总喜欢跟着自己干这些活，不过好在她并没有给自己添麻烦，这就够了。
　　整个摘菜工作接近尾声，覃洋对还在摘莴笋的姜雨橙说最后再摘一根就行了。
　　知道马上要完成任务的姜雨橙用尽最后力气把莴笋拔地而起，莴笋刚拔出来，就听见姜雨橙啊的一声，坐在地上。
　　正清点菜筐的覃洋闻声跑了过来。
　　‘‘流血了覃洋’’因为太过用力，姜雨橙手腕处被划开一条口子，覃洋把她拉到水源处用水把伤口冲了冲，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片创可贴，给姜雨橙贴上。
　　‘‘覃洋，你居然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覃洋一系列动作下来姜雨橙都怀疑她是不是经常受伤。
　　‘‘回去再消一下毒’’覃洋面无表情说完就走到莴笋地旁把那个莴笋捡起来放进框里。
　　‘‘走吧，可以回家了。’’
　　‘‘好嘞’’两人刚说完，早已密布在天空的乌云中开始下起雨来。
　　雨滴落在棚上，发出阵阵哒哒哒的声音。
　　‘‘还真下雨了，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来着’’
　　‘‘走吧，等会雨越下越大了’’覃洋说完就要去拿伞，她刚拿住伞的一头，就发现姜雨橙的手也握住伞另一头。
　　‘‘覃洋，我来打吧，你背着框不方便’’
　　覃洋用一脸‘你确定？’的表情看向姜雨橙，虽然两人身高差不了很远，但由覃洋打确实更好一点。
　　‘‘哎呀，就这么定了，走吧，保证不让你和菜淋到一点雨’’说完姜雨橙就成功拿到整把伞。最后覃洋也还是被她说服了。
　　伞很重，姜雨橙每次走了一段距离都不得不换支手走到覃洋另一边。上面的雨也越下越大，对被太阳烘烤已久的大地来说可能是一场兴致淋漓的沐浴，对于姜雨橙和覃洋来说，无非就是加重了行走的难度。
　　好不容易，等两人都安全到家时，她们发现自己都被淋湿了，只是菜筐没进多少雨。
　　‘‘哎呀，我滴乖乖，你俩怎么搞的，能淋成这样，快快快，赶紧擦干净’’覃妈看到屋内两只落汤鸡，又生气又是心疼的。给她们递过去两条毛巾。
　　覃妈看着湿漉漉的两人，开始怀疑是不是伞买小了。
　　覃洋看着面前擦头发的姜雨橙，她突然又想到姜雨橙那天在自家楼下躲雨的情景，心中发出感慨，原来她和姜雨橙已经认识一个月了，从刚见到姜雨橙开始，她就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姜雨橙身上那种忧郁，她并不讨厌，反而很想扒开那层阴雾，看看里面会是什么。
　　‘‘阿姨，对不起，是我打的伞。’’
　　‘‘什么？橙橙，你怎么那么傻呀，洋洋比你高，你让她打呀，你背着框，她打伞，你说你们还能淋成这样吗？’’
　　‘‘好了妈，别说了，让姜雨橙回去换衣服吧，不然就真感冒了。’’听完覃洋的话，覃妈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又心疼看向姜雨橙。
　　‘‘橙橙，那你赶紧回去吧，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嗯’’说完姜雨橙就回去了，此时雨也已经小了不少。
　　姜雨橙走后，覃妈又看向覃洋，‘‘你也是，赶紧上楼给我换身衣裳。’’
　　‘‘知道了。’’

　　两人从菜园回到家时，时间已经很晚了。等姜雨橙洗完热水澡出来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她刚点开手机就收到覃洋发来的□□消息。
　　----等会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经过一下午的奔波，姜雨橙不是很想再吃什么。她打字回对方
　　----不去了，我顺便吃点东西就休息了。
　　过了几分钟，
　　----那好吧，今天辛苦你了。
　　说累吧，姜雨橙确实有这种感觉，但她同时也有一种充实感，一种劳动过后的充实感。
　　手机又响了一下。
　　----那你还想去吗？
　　----如果不下雨的话。这句话姜雨橙回复的很快。
　　对方又是过了很久才回复。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让我来撑伞。----除非你能长到比我高。
　　看到后面那句话姜雨橙笑了。
　　----知道了。（鬼脸）
　　两人聊天到此结束。
　　姜雨橙点开通知栏，看到一个未接电话，是她刚刚洗澡的时候打来的，来电人现实是徐莉。
　　姜雨橙沉思良久，最后还是拨了过去。
　　那头的人很快接听了电话。
　　‘‘你那边放假了吗？’’
　　‘‘放了。’’
　　‘‘明天你爷爷奶奶要来家里一趟，早上我叫车去接你’’
　　姜雨橙沉默了，对方并没有理会她的沉默。
　　‘‘那这样说好了，我把你手机号给了司机，到时候他会给你打电话。’’
　　姜雨橙还是没回答。对方开始不耐烦起来。
　　‘‘姜雨橙，我知道你能听到，我很忙，没时间跟你闹...’’
　　‘‘知道了。’’这一句，姜雨橙就把电话挂了。
　　对于徐莉，她知道她已经从她身上期望不了爱了。一阵酸楚又从心底涌了上来。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手机里又传来一则消息提示音，姜雨橙耐着性子点开，是徐芳给她发的一条微信。
　　----橙橙，你们学校放国庆了吧，明天回来小姨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你想去哪玩跟我说，我开车陪你去。国庆这几天回家好好放松放松，在学校辛苦你了。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你在学校表现很好，和同学相处的也不错，你能改变成这样，小姨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看到徐芳这番话，姜雨橙心中好受多了，在她身边，除了徐莉，还有很多在意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