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你》黎十雨

15、第 15 章

　　第二天一早，从床上起来的覃洋一开窗就发现对面姜雨橙房间阳台的门是开着的，说明姜雨橙已经起来了。覃洋惊讶之余给姜雨橙发去一条消息。等了大几分钟没等到回复的覃洋放下手机，打算先收拾好再去看看对面到底什么情况。
　　因为前一天睡的比较早，今天姜雨橙起得很早，而且还是自然醒。当她打开阳台门才发现自己不但起的很早，甚至比覃洋还早。
　　覃洋给她发消息时她刚好去了卫生间，等她弄好出来就接到了徐莉帮她安排司机的电话，说是已经开始往这边来了。挂掉电话的姜雨橙并没有注意到覃洋的□□消息，直到她换好衣服到楼下去吃早餐，她也没看手机一眼。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复，覃洋打算直接去对面姜雨橙家问她。
　　姜雨橙下楼准备早餐之前有个习惯，就是把一楼的大门打开透透气。所以覃洋到了门口就清楚看到屋里正在吃早餐的姜雨橙，她在门外唤了一声。
　　闻声回头看到正站在门口的覃洋，姜雨橙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朝覃洋走来。
　　‘‘怎么不进去’’这是今天她开口对覃洋说的第一句话。
　　‘‘你今天要回城里？’’对不想回答的问题，覃洋总是会以转移话题的方式解决。
　　姜雨橙有些惊讶，她记得她还没跟对方说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今天起的挺早，就猜到你肯定要去哪里。’’
　　‘‘嗯，我妈昨天打电话要我回去。’’姜雨橙边说边低着头，鞋底踩着块小石子玩着。
　　知道姜雨橙要回去后的覃洋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她道‘‘什么时候走？’’
　　‘‘几个小时后，司机已经在接我的路上。’’姜雨橙抬头看向覃洋。
　　话题到这覃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等会还是去菜铺帮忙吗？’’
　　‘‘对，要把昨天摘的菜拿过去。’’覃妈早上拿了一半过去，剩下的她要覃洋等会带过去。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去?’’姜雨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能和覃洋说这么多话了。
　　覃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现在就可以去了。’’
　　覃洋说完后，两人就这样站了许久。
　　‘‘那我先走了。’’
　　‘‘好，拜拜。’’和覃洋分别后，看着桌上剩下的早餐，姜雨橙也没心情再吃了。
　　等收拾好东西再回到楼上时，她才看到手机里覃洋发来的消息。这一去，两人又得好几天见不了面了，她想问问覃洋剩下的几天打算去干嘛，刚打出几个字，她又删除了。又不是见不了面了，姜雨橙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多余。

　　阳城菜市场，覃妈注意到今天的覃洋比平时状态差了不少，总是丢那个忘这个，
　　‘‘洋洋，你没事吧？’’覃妈问覃洋这句话时，覃洋正在削土豆，差点没削到手。
　　‘‘妈，我没事，你去忙吧。’’覃妈拍了拍覃洋然后干自己的活去了。
　　覃洋这种状态一直到后面才慢慢转好，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她刚刚一直心不在焉其实就是在担心一件事，她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姜雨橙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再去学校就能见到了，而且她就住在自己家对面。随着菜市场人越来越多，生意一单接着一单，覃洋很快进入状态不再去想姜雨橙的事。
　　晌午，经过大几个小时的车程，姜雨橙被成功送到姜家。
　　还没进家门她就已经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她爷爷奶奶应该到了，姜雨橙心道。
　　果然，一开门，姜雨橙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俩老，中间有一个小孩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徐芳还有一个女人坐在旁边。
　　首先注意到姜雨橙的是徐芳，
　　‘‘橙橙回来了，快来，坐。’’这次回来姜雨橙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她把包放到一旁后就坐到徐芳身旁。
　　俩老看到孙女来了，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橙橙啊，在学校还好吧，来，让爷爷看看，瘦了没？’’说完，姜雨橙又移到爷爷旁边，
　　‘‘哎呀，越长越漂亮了’’姜雨橙现在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从刚刚到现在一直站在阳台抽烟，见姜雨橙来了，她才把烟灭掉看向这边。
　　‘‘橙橙，这是你姑姑，你还记得不？’’姜爷爷介绍另一边的女人给姜雨橙。
　　在姜南没进去之前，对她爷爷奶奶那边的人，她也只在很小的时候才见过，这个姑姑小时候对她还不错，姜雨橙有印象。
　　‘‘记得。’’
　　‘‘想不到我们橙橙都长这么大了，那时候你才这么点呢’’女人说着还比划了个高度。
　　‘‘现在孩子长得都高’’老人说着把电视看的入迷的小男孩拍了拍，‘‘乐乐，快叫人，这是你橙橙姐姐’’女人也在旁边符合，‘‘乐乐，叫姐姐，’’
　　五六岁的男孩看了眼姜雨橙然后叫了声姐姐，完了继续看电视去了。
　　‘‘盒盒盒，这小家伙，电视有这么好看吗’’姜爷爷说着还捏了捏男孩的脸。
　　几人寒暄完，徐莉才从阳台走了进来，姜雨橙注意到，看到徐莉俩老都露出一副不太满意的表情，特别是姜雨橙奶奶。
　　‘‘橙橙，你和你妈说几句’’
　　看着徐莉，姜雨橙淡淡喊了声妈。
　　‘‘嗯，国庆这几天你就在这边和家里人在一起。’’说着徐莉又看向众人‘‘那等会让徐芳带你们去吃饭，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下次，下次一定。’’说完徐莉就走了。
　　‘‘真是的，一个月才见孩子一面，这么快就走了’’姜奶奶对徐莉的行为感到不满。
　　徐芳拍了拍姜雨橙的肩，‘‘橙橙，你别想太多，妈妈心里还是有你的。’’
　　是啊，心里要是没她也不会每个月给她卡里打钱了。
　　‘‘我没事小姨。’’
　　‘‘橙橙大了，懂事了。’’姜爷爷摸了摸姜雨橙的头，一脸慈爱。
　　‘‘走吧，咱先去吃饭’’徐芳说完站起来去扶两位老人。姜雨橙也在一旁搀扶。
　　姜姑姑抱着孩子，一群人一起走出姜家。

　　阳城，正和覃妈一起吃饭的覃洋，看到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她不禁又想到姜雨橙。
　　‘‘对了，洋洋，你说橙橙今天回去了？’’
　　‘‘嗯。’’
　　‘‘这孩子，也不跟我说一声。’’覃洋看着覃妈一脸困惑。
　　并没注意到覃洋的目光，覃妈继续道，‘‘她要是不回去的话，我还想天天让她来我们家吃饭呢’’
　　‘‘妈，你看你，又开始说些小孩子话了。’’覃洋又开始无奈起来。走了一个三岁，又来一个三岁？
　　‘‘哎呀妈不就是太喜欢那孩子了嘛，你瞅瞅这方圆几里，你见过哪个比橙橙长得还俊的。到底是从城里来的，皮肤又嫩又白’’覃洋不知道覃妈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言论。
　　‘‘妈，你是不是最近又在看那些无脑偶像剧了’’
　　覃妈一时间有些尴尬，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个方琪呢，怎么感觉好久都没看见她了。以前国庆她不是都会来找你吗？’’
　　覃洋夹了口菜，‘‘不知道，应该和朋友去玩了。’’
　　看着覃洋这样，覃妈愧疚感又涌了上来，‘‘洋洋，对不起。我知道很多时候是妈拖累了你..’’
　　‘‘妈，你别想太多了。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是一个爱玩的人’’这话一说，覃妈更愧疚了，覃洋很小就被迫开始懂事，与别人不同，她的生活中，快乐是少之又少。但覃洋却不以为意，她早就习惯并且接受了自己的一切。自己最在乎的人就在身边，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下午菜铺不开门，覃妈在家午睡追剧，覃洋就在房间里看书学习，偶尔会看看手机有没有消息通知。
　　和这边冷清的氛围不同，姜雨橙的这一天都是和爷爷奶奶还有姑姑和徐芳度过的、
　　她们去了电影院，动物园，期间徐芳在照顾。有老有小的，姜雨橙也根本没心思玩，一会怕这个摔了又怕那个丢了，反正一整天下来，最开心的就是唯一那个小男孩，还有两位老人。
　　晚上回到家，小屁孩更是玩到快到凌晨才睡着，几个大人把孩子哄好也都去睡了。
　　姜雨橙家是姜南没进去之前买的，一共四房两厅，她姑和她姑孩子一间，她爷爷奶奶一间，她小姨一间，然后她就睡她自己房间，刚好够睡。
　　睡觉前徐芳还打算问姜雨橙学校的一些事，但想想很晚了她还是放弃了。而且想着他们还要在这呆几天，总有机会问的。

　　和一些人不同的，方琪从放假第一天起，就去城里某酒店直接订了七晚的一套双人房。
　　从某些方面来讲，方琪爸妈和姜雨橙爸妈还是挺像的，从不会对孩子舍不得，而且因为都是做生意，两人家的家庭条件比普通家庭也要好。
　　除了物质上，方琪爸妈对方琪也是十分疼爱，从小到大就陪在她身边，该给的关心照顾，方琪爸妈都做到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过于溺爱，所以才导致方琪成绩不好的原因吧。
　　而方琪同桌也正是陪她住酒店住在一起的人。为了这件事，方琪还专门去了朱玉婷家一趟，在她的恳求下，朱玉婷家人以要求每晚朱玉婷得跟他们视频通话为条件答应了她们俩住城里酒店这事。
　　才国庆第一天的时候，方琪和朱玉婷就在城里碰到几个一起约好在城里玩的同班同学，也就是高一一班的几个。
　　‘‘什么？方琪，你家有矿吧，你爸妈是怎么同意你们住酒店的？’’
　　‘‘什么啊，我爸妈那就开明，她们从小就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好吧，不过在城里住几天而已，这算什么。’’
　　和她们碰面的正是两个3021女生，林芷和阿雯。
　　听完方琪这话她们无一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要是我爸妈也能那么好就好了。’’
　　‘‘真是太羡慕了，等会带我们去你们住的酒店看看呗’’林芷和阿雯说道。
　　‘‘可以啊。在此之前我们去哪玩’’方琪说着看向朱玉婷，早在学校时她和她同桌的七日计划就被两人写在小本本上。
　　朱玉婷从包里拿出小本本，‘‘是光明海洋馆，离这有点远的那个’’
　　‘‘说走就走，等我打个车’’说着方琪就拿出手机开始叫车。
　　‘‘对了，班里不是有几个男生说也要过来吗’’朱玉婷问。
　　‘‘不知道，好像是临时改变计划了’’林芷答。
　　‘‘那应该是不来了，我问问’’阿雯说着在班群艾特了一人。
　　得到回答后的几人也都在班群看到了。
　　‘‘哎，方琪。你不是说覃洋姜雨橙她们也会来的吗’’
　　‘‘哦她们呀，老覃说她后天来。’’
　　‘‘她俩一起来吗？’’
　　‘‘肯定是啊，你没看她俩在学校天天在一起’’
　　‘‘说到这个，我还怀疑过她俩是拉拉来着。’’
　　‘‘我也是，表白墙那么多人给覃洋表白，她连看都没看一下。不过后来我又慢慢觉得她俩之间应该没什么，哪有人干什么都一起，还一句话不说，冷着个脸的。’’
　　‘‘对，所以我觉得她们就是饭搭子，学习搭子’’
　　‘‘方琪你觉得呢，你比我们跟她们相处的多。’’
　　看着几人八卦的眼神，方琪一脸认真道‘‘我说实话啊，以我这么多年对老覃的认识，她是不会轻易喜欢上谁的人，甚至说不会喜欢上人的人。’’
　　虽然说每天和覃洋一起上下学，两人也经常一起有说有笑，除了这些，方琪发现覃洋的情绪波动永远都不会很大，不管遇到什么事，她基本都是坦然面对，有些时候方琪觉得覃洋冷的恐怖，她有段时间就被覃洋这么对待过。
　　‘‘没那么夸张吧。’’
　　‘‘反正我了解的大概就是这样，她跟姜雨橙应该不大可能，而且你们有谁见过我们学校有拉拉？’’
　　‘‘那也不一定看不到就是没有啊，说不定人家背地里谈着呢’’
　　方琪还想说什么，被朱玉婷打断了，‘‘车来了，先上车吧’’几人上车后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开始聊海洋馆的事。

　　这天，看书看到很晚的覃洋是被方琪的来电铃声吵醒的，
　　‘‘喂，老覃。你什么时候来呀？’’
　　‘‘去哪?’’覃洋哑着嗓子问。
　　‘‘老覃，你不会还没起来吧，这不像你啊..’’
　　方琪还没说完，覃洋就把电话给挂了。又趴了会，她发现被方琪刚刚那么一吵，她睡意已经没了大半。只好起床刷牙洗脸。
　　等收拾好到楼下她才想起来，昨晚覃妈跟她说要去镇外找老朋友去看电影，覃洋还嘱咐她要她早点回来来着。
　　看着冷冷清清只剩她一人的房子，孤独感一时间席卷而来。走到冰箱拿出覃妈给她准备好的食物，她拿去加热后就直接在桌上开吃了。一个人也要吃饭。
　　吃完饭，她正琢磨接下来该去哪时，她看到手机□□方琪给她发来的一条地址，还附加一条消息。
　　----等你哦，老覃～
　　覃洋感觉有些膈应，不过眼下看来，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十分钟后，穿戴完毕的覃洋在路边等着大巴。等大巴时方琪又给她打来一个电话。
　　‘‘喂，老覃，来了没。’’
　　‘‘还没上车’’
　　‘‘意思是在等车了是吧’’
　　‘‘嗯。’’
　　‘‘OK，来了给我发消息我出去接你’’
　　‘‘好。’’
　　包间内，方琪故作神秘的对一班的一群人道，‘‘等会有个美女要来咯’’
　　‘‘谁啊？我们班的吗’’
　　‘‘那肯定是我门班的’’
　　‘‘王婉？’’一个男生说出了一个方琪意想不到的名字。
　　‘‘什么啊，我跟她又不熟’’
　　‘‘哦，那是姜雨橙？’’听到男生的话方琪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忘了问覃洋姜雨橙来不来，也不知道她俩这几天是不是在一起。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姜雨橙要来的话覃洋刚刚会在电话里跟她讲的，这样想着她回答男生‘‘她不来。’’
　　‘‘那不是姜雨橙，只有覃洋了’’真这么好猜？方琪心道，早知道应该等覃洋来了再告诉他们的
　　‘‘看吧，被我猜对了’’
　　‘‘不过覃洋的话，有一说一，我们这群玩意，那好学生会玩吗’’
　　‘‘她会，人又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哦---’’
　　‘‘到时候人来了，你们别乱搞啊，就和咱平时玩的一样。’’方琪开始有点后悔让覃洋来了她有点怕覃洋会生气。
　　‘‘方琪，你别想多了，大家都是同学，都知道分寸的’’而且今后一年都在一个班，他们和一些社会上的混混还是有区别的。一般只玩玩真心话大冒险，惩罚也不会太出格，差不多也就是上次要谁跟谁表白这个水平。
　　虽都这么说，方琪还是觉得覃洋不会喜欢这种游戏，但为了不扫兴，她还是打算等人来了再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