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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流泪猫猫头×2 ...

  •   迭波尼卡此时正扶着自己的法杖无所事事——这是正常的,这里是属于死者的国度,存在于词的也只有死去的亡灵,这些亡灵大多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有在死前仍然坚持的执念,只有少数人能保持自己的思想像生前一样与人沟通,而在这少数中,又有大多数是属于高规格的灵魂,王啊战士啊之类的,迭波尼卡跟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
      没有说雷欧尼尔大人他们不好的意思!迭波尼卡在心里给自己打着补丁。虽然身为死之国的“守门人”,她应该要适应这种环境,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她最后的归宿也会是在这里。
      比起现在感到无聊的自己,雷欧尼尔大人可以称得上是“孤单”了,毕竟抱着那种遥不可及的愿望,戴着沉重的王冠,坐在空无一人的玉座之上,独自守望了几千年,直到现在仍是如此。
      迭波尼卡站起身,用法杖支撑着自己,跺了跺发麻的脚,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起精神准备去再练习一下治愈的咒语。
      伊拉拉正是这时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
      这是突发事件,迭波尼卡有些慌乱。正如前文所说,死之国是伊拉拉某种意义上来说的存档点,只要她一出现濒死的情况,迭波尼卡就会念起咒语把伊拉拉的灵魂传送到死之国,将治愈的力量由灵魂传递到□□,之后再把她送回现世。
      而现在发生的则是,迭波尼卡没有念传送咒语,也没有观察到伊拉拉有濒死的情况发生,她很普通的来到了这里。
      不仅如此,迭波尼卡还发现她的灵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修补完整了,曾经脆弱破碎的灵魂被人用珍贵的材料细细缝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曾经破碎过,虽然“磨损”程度没有改变,但至少灵魂不至于碎得更加彻底。
      迭波尼卡想松一口气,但又不得不提高警惕。伊拉拉现在有着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情绪波动——她低着头,红着眼眶,不断掉下晶莹的泪珠,砸在她的手心里,将她的手掌打湿,再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而她只是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表情,却散发着一种不知缘由的悲伤。
      迭波尼卡张了张口,却没能喊出伊拉拉的名字,随即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也不知何时也与她感同身受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将精致的妆容弄花,她却无法阻止,只能一边抽噎一边抹着眼泪。
      “我……”
      “迭波妮卡,离她远点。”
      迭波妮卡下意识后退几步,发麻的双腿让她摔倒在地,现在她感觉要疼得哭出来了。
      “这里(死之国)会放大她的力量,如果不想被她的情绪卷进去,就跟她保持合适的距离。”雷欧尼尔出现在她面前,强大的气场令她呼吸一滞,身体却不由得放松下来。
      “……伊拉拉大人,她没事吧?”迭波妮卡哑着嗓子问道。
      “她只是不能承受这么强大的力量,所以被这力量反噬了。”
      “我不太明白。”
      “被赋予了使命(锚点),代价是记忆封印;被赋予了权能,代价是失去自己的情绪;被赋予了力量,代价则是灵魂逐渐与这颗星球同调。”
      “……也就是,成为所谓的星球意志(人理)吗?但这样的话……伊拉拉大人她,到底算怎样的存在呢?”
      “没有自我的武器吧。”
      “怎么会这样……”迭波妮卡感到不可置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名为伊拉拉的这个人,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吗?经历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呢?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
      “不过一切还有转机。”雷欧尼尔看向伊拉拉,此时的她同死之国大部分的亡灵一样没有思想,不同的是她只是在不停的哭泣,像是要将这颗星球的悲伤全都哭出来一样。
      “伊拉拉只是一个备用计划,只要在那之前完成目标,她就不会有事。”
      迭波妮卡想起那个目标,只觉得和让伊拉拉去送死也没什么区别。但事到如今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敌人是那种超规格的存在,就算所有人都倾尽全力恐怕也无法撼动其一丝一毫吧。
      只有伊拉拉和基拉是拥有可能性的,如果连他们都做不到的话,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离死亡也不远了。
      迭波妮卡终于擦干了眼泪,举起法杖念起咒语。
      ——
      伊拉拉只是感觉恍惚了一瞬,那种绝望的悲伤不知为何同那愤怒一样消失得突然,她有些后怕。一直在旁边等待着的拉库雷斯把她扶起来,语气平静道:“该回去了。”
      “……啊。”她点点头,又回到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伊拉拉仍是不懂人心的守护骑士。此前的记忆像是冰块一样逐渐融化,等回到高加索兜虫城时,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曾经流泪过的事情了。
      小雀小心翼翼地看向她,伊拉拉困惑地回望,娇俏可爱的吐夫少女一直维持着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勉强。
      “雀,怎么了?”
      “不,没事哦,什么事都没有。”小雀回道,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没事的样子。伊拉拉凝望着她,小雀被看得不自在,可直到她重新将脸上的笑容变得完美无缺,伊拉拉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小雀知道她在等自己说出口,可同样的,只要自己不说出口,伊拉拉也绝对不会追究。对所有人都有着这样疏离的温柔,这是属于伊拉拉的温柔,这样的温柔,整整十五年,平等的给予了所有人,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是特殊的。
      为什么呢?在她来到修戈达姆时,伊拉拉还为自己哭过呢。
      但是在这之后,她逐渐发现,哭泣对于伊拉拉来说并不是发泄情绪的行为,更像是某种不可违抗的诅咒,然而本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因为这诅咒狡猾地将相关的记忆从伊拉拉的脑子里删去了。
      小雀目送着守护骑士的离开,身影从门外消失后,她立刻将开朗的笑容收起,面无表情的样子比伊拉拉更多了一分冷酷。
      伊拉拉来到宫殿,正巧看见拉库雷斯隔着通讯对其他几位王发出威胁预警。
      “……君王者无法平等地拯救五王国,一定会出现以国为单位的牺牲。想要守护国家的话,就应该舍弃私情!”
      拉库雷斯关闭了通讯,不过伊拉拉确信姬野·兰已经看到了自己,虽然她只在通讯里最后出现了几秒,但是姬野·兰还是露出了“自家孩子又回到了黄毛身边”一样不忍直视的表情。
      虽然伊拉拉不懂政治,但是她知道拉库雷斯在吸引仇恨这方面很有一套,也时常担心他会不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伊拉拉,你做得到吗?破坏那个茧。”
      “我不确定。”如果是她的话,更大概率会直接把茧对半切开,然后茧就会发生巨大的爆炸,将整个修戈达姆夷为平地。她不会有事,拉库雷斯和修戈达姆的国民就不好说了。
      拉库雷斯敷衍地应了一声,像是对这件事早有所料。
      “他们,能做到吗?”你表面上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心里又为什么充满了担忧的情绪呢?“基拉,能做到吗?”
      伊拉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基拉绝对没有死,作为“主角”的他,是绝对不会就此退场的。
      “谁知道呢?”拉库雷斯轻描淡写道。
      “茧,似乎孵化了。”伊拉拉侧耳倾听,不如说那么大的动静想忽视都难,“要我去帮忙吗?”
      拉库雷斯摇了摇头:“就这样吧。”
      因为基拉他们,绝对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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