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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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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对苏长云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模糊中沈菩镜这样想着。
      苏长云有些朦胧,这一切那样的不真实。
      “镜…唔。”沈菩镜的右手捧着苏长云的脸颊,二人鼻尖相蹭,沈菩镜含住了苏长云的嘴唇,循着身体本能轻轻地啃咬,沈菩镜微微偏了偏头调整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登徒子,二人气息交织在耳边,苏长云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她不可控制地向后退,沈菩镜步步紧逼,不知是谁踩到了地上的鞋,一齐摔下去……
      沈菩镜的手护着苏长云的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她的骨节微微泛红,擦破了皮渐渐渗出血液,在医院的地板上留下点点红斑。苏长云躺在地上,瞳孔微颤,双手撑在沈菩镜的胸膛不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沈菩镜的声音有些颤抖:“摔疼了么……”
      苏长云摇摇头,意识到自己还枕着沈菩镜的手,撑起身子,沈菩镜跨坐在苏长云腿上,身体略微前倾,二人的鼻尖再一次碰在一起。
      沈菩镜笑着收回手,瞥了一眼自己骨节上渗血的小红斑,将手举在自己唇边,殷红的舌尖卷走血珠,看得苏长云一愣。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快,在病房里对视,目光所触,那样炽热。
      “你干什么…”苏长云刚反应过来要质问沈菩镜,又一次被扑上来的沈菩镜堵住了嘴,沈菩镜双臂环着苏长云的脖颈,小心而热烈地试探,动作中满是生涩。直到快喘不过气,沈菩镜放开了苏长云,抢在苏长云之前开了口:
      “对不起……”
      苏长云瞳孔微缩,沈菩镜紧紧抱着她。
      “对不起……”沈菩镜哑着声音道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求你别说出来……”
      几颗泪珠滚落,滚烫且扎心。
      “我知道我很恶心。”沈菩镜没有直视苏长云的脸,她把头搭在苏长云的肩头,轻声说着。
      “对不起。”
      苏长云没有再说话,心中苦涩已经盖过所有,所有的一切发生的那样快,那样假。
      只有沈菩镜还趴在她肩头啜泣。
      “明明是你先耍的流氓,怎么你在哭。”苏长云叹了口气,回抱住沈菩镜,语气平淡。
      沈菩镜没有说话,依旧抽泣。
      苏长云用手背揩了揩唇边水渍,又叹了口气:“别怕。”
      沈菩镜停止了颤抖。
      “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的。”苏长云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摇晃着身体,把沈菩镜当成小婴儿一般对待。
      沈菩镜缓缓松手,正视着苏长云的脸,她眼角还有泪珠,双颊哭得发红,甚至有几缕发丝被眼泪粘在脸上。
      苏长云用手指帮她把碎发挑开,看着沈菩镜不同往日的脸,嗤的一声笑了。
      “哭花了,变可爱了。”苏长云笑着看她。
      “……”沈菩镜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要是平时一直这么可爱就好了。”苏长云凑上去,亲昵地蹭了蹭沈菩镜的嘴唇。
      见沈菩镜没说话,苏长云继续道:“跟你讲个笑话哦。”
      沈菩镜点点头。
      “every thing is gonna be OK.”苏长云的发音很随意,声音很轻。
      沈菩镜懵懂地歪头:“这算什么笑话?”
      “Are you OK?”苏长云捧着沈菩镜的脸。
      沈菩镜不语。
      苏长云继续接话:“以我来看,你不OK。”苏长云咽了口唾沫,笑,“我的腿要断掉了,不去床上躺着吗?”
      沈菩镜连忙起身,慢吞吞地回到床上。苏长云翻了翻抽屉,找了片创可贴贴在沈菩镜擦破的伤口上:“你怎么那么随意……鞋都不穿,以后老寒腿了怎么办?”
      沈菩镜莫名地有些委屈。
      苏长云拍了拍沈菩镜的腿:“给我腾地儿,我也要躺。”
      沈菩镜听话地挪出了半张床。
      两个姑娘并排躺在医院的床上,头发乱七八糟的,沈菩镜的眼神又有些黯淡,苏长云听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every day is a blur.”苏长云随口哼哼着歌,偏过头问沈菩镜,“Ferrari,听过吗?”
      沈菩镜点点头。
      “I'm a Ferrari!”苏长云突然大吼一声,吓得沈菩镜一哆嗦。
      苏长云摸索着握住沈菩镜的手:“不是听过吗?唱两句。I'm a Ferrari……”
      沈菩镜不理解苏长云的行为,但还是轻声地跟着苏长云哼歌。
      “Living in the fast lane's getting kinda lonely.”姑娘们的声音没有很大,但也足够填充安静的病房,沈菩镜跟着苏长云摇头晃脑,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好了,现在来跟我说说吧。”唱了两句,苏长云看着天花板说。
      “说说什么?”沈菩镜不明所以。
      “说说你的过去,我想知道。”苏长云没有拐弯抹角,给出了一个答案。
      “……”沈菩镜又一次沉默。
      “我和你一样,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你肯定都在心理咨询师那里说了不下八百遍了,但是我没有听过,我想了解你的过去。”苏长云偏过脑袋,“让我成为那八百次的听众之一。”
      沈菩镜看着苏长云灰色的眼睛,目光又飘在窗外的夕阳上,傍晚的太阳总是饱含了太多情绪,兴许是被人类的泪水浸透了才会变得那样有感染力,每天有无数的人为了这抹夕阳而驻足,跟宇宙讲述自己的苦楚,晚风拂过树梢,惊起一两只麻雀,扑闪着翅膀又飞向别的远方去了……
      二人在宁静中对视,能听到的只有医院走廊偶尔的推车声和脚步声,抑或是不清晰的交谈声,这些声音微不足道,但时刻都在提醒这两个姑娘此刻是真实。
      “我……你都没有跟我讲,我告诉你了显得我很吃亏。”沈菩镜别过头,把垫着她腿的被子踹到角落。
      “好啊,我跟你讲,你想听什么?”苏长云神色依旧。
      “我想知道……我刚刚做的那些,你讨不讨厌。”沈菩镜抱着枕头闷闷的问。
      “不讨厌。”苏长云愣了两秒后又笑了,她今天一直在笑,笑得有些难受,“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方便告诉我吗?”
      沈菩镜把脸埋在枕头里:“我……我也不知道。”
      苏长云心说我累了,但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负面情绪。
      沈菩镜突然开口:“你跟我说实话,我今天做了这么多,你是怎么想的。”
      苏长云翻起身,趴着看她:“你想听实话?”
      沈菩镜点头。
      “我觉得啊,你有点莫名其妙。”苏长云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并没有让人感觉到这是一句贬低,反而觉得是正常的交谈,“就像,你莫名其妙的不记得我了,又莫名其妙的冷,莫名其妙的亲我……都挺莫名其妙的。”苏长云停了一会儿又补充,“不过我不介意,人活着嘛,图的就是最莫名其妙的几个瞬间。”
      “你讨厌我吗?”沈菩镜继续闷在枕头里。
      “嗯……我要是说讨厌你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彻底从我面前消失?”苏长云不答反问。
      被猜透的沈菩镜很不高兴。
      “我不讨厌你,”苏长云侧身虚抱住沈菩镜,“你不想说话啊,那你听我说吧。”
      沈菩镜不言。
      “我是超级大脑哦。”苏长云自豪地说。
      沈菩镜这才抬头,看弱智的眼神看着苏长云。
      “真的,你别不信,我真的是超级大脑。”苏长云看着沈菩镜的反应并不恼,继续说:“我的记忆力超好!”
      “骗人,我记得你明明是记忆障碍。”沈菩镜撇了撇嘴。
      “记忆力好,就不能是记忆障碍了吗?”苏长云失笑,揉了揉眼睛,沈菩镜看到太阳的位置刚好在窗台上,苏长云的耳朵被照的雪白,耳垂上有些细小的白茸毛——若是没有光的话沈菩镜不会看到的。
      “正是因为记忆力太好才是记忆障碍呢。”苏长云笑的很没良心,“当然不是你理解的那个记忆力好啦。”
      沈菩镜看着苏长云的笑容,觉得有些假,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那是什么?”
      “就比如,我记得我出生第五周周一从早到晚的事,你可以吗?”苏长云的情绪表达有些夸张,看上去更像是幼师在哄小孩。
      沈菩镜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她突然想起第一天上学时,苏长云去问了班上所有同学的名字,并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记住了,还有那一次自己给她讲题,苏长云把自己的解题过程背了下来却不能理解。
      “我可以记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包括气味、我的心理活动、声音、身体触感,但这也让我的大脑无法进行正常思考。”苏长云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
      “你这说不通啊,你不能进行正常思考,应该也没办法把记住的杂乱不堪的东西准确地找出来,可我看你各方面都挺正常的。”沈菩镜皱起眉头。
      “聪明,我还没说就猜出来了。我在接受治疗前确实如你所说,近乎无法进行正常的思维,甚至分不清楚记忆和现实,但是在经过长期的记忆训练和治疗,我已经和一个正常的中上游学生差不多了,要是能够找到完全掌握我记忆力的方法,我就可以当一个很厉害的人了!”
      沈菩镜继续沉默着。
      “你怎么不说话嘛……”苏长云有点蔫了,翻了个身趴着,头发肆意地在床上绽开。
      “好……我和你讲。”沈菩镜微微抬起眼皮,把枕头垫在自己背后,靠在床板上。
      13
      噼啪——
      碧绿色的啤酒瓶炸裂开来,沈菩镜跌倒在地上,还未喘口气身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
      庄姗的头发乱七八糟,她蜷缩在墙角看着这一切,颤抖着没有说话。
      “我是你老子,你就跟你老子这么说话啊。”沈平一身酒气,手里紧紧攥着手里的半只啤酒瓶,他满面红光,身上的衬衫随意地扯开着,身上的烟味令人作呕,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沈菩镜。
      “老子就算是让你给我舔鞋你也得舔,他妈的,小兔崽子胆子肥了。”沈平的皮鞋亮得反光,他踩着沈菩镜的手在地上碾着,沈菩镜低着头一声不吭。
      滴答。
      两滴血液掉落在地上,沈菩镜头发极乱,有小块的玻璃片扎进头皮,惨白的脸侧缓缓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整个客厅的桌子被掀翻,刚刚做好的饭菜也被打翻在地上,汤汤水水倒了一地,庄姗缩瑟着坐在桌子后面,瞳孔涣散。
      沈平扯住沈菩镜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看着女儿脸上的血迹,啐了一口在沈菩镜脸上甩了一巴掌向着庄姗走去。
      沈菩镜头痛欲裂,但还是撑着身体去收拾被破坏的房间,无视了母亲的惨叫。
      沈菩镜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早已习惯。
      在十分钟后,家庭暴力因为女儿的昏倒而被迫终止,沈平厌恶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菩镜,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带去医院,别死了,死了没钱埋。”
      庄姗连滚带爬地抱起沈菩镜就往门外冲。
      那一晚,庄姗报了警,沈平被判了刑,母女二人也得到了赔偿金,但沈菩镜的人格障碍似乎无法再治疗了。
      沈菩镜在上初中曾多次因打架而被老师怀疑有暴力倾向,在班里没有女生愿意和她一起玩,而沈菩镜不在乎这些,对自己高要求,默不作声地学,只是时常莫名其妙的情绪失控,而后打人,被请家长。庄姗已经习惯了沈菩镜的情况,老师却因为沈菩镜的成绩不错没有让沈菩镜休学。
      对于班上的同学来说,沈菩镜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平常一天憋不出来一个屁,一发疯提着凳子就砸人,但受害者一般男生居多,没有人能说上为什么沈菩镜会对男性如此的厌恶,但每一次的考试成绩还都没有很差。
      庄姗在刚刚离婚后在接受心理治疗,自我恢复时却没有及时地干预沈菩镜的心理状况,其实在沈平开始有家暴现象后,庄姗的潜意识里对沈菩镜有一丝丝的怨恨,有些恨这个孩子,恨这个沈平的孩子,在心理咨询师的调解下,她逐渐接受了真相——孩子是她生的,和沈平一点关系都没有,沈平既没有给沈菩镜提供应有的父爱,也没有对沈菩镜的生活有什么经济补助,更何况沈菩镜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庄姗意识到自己需要给缺爱的女儿一些弥补,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吓一跳,沈菩镜的心理状况已经不乐观,一直以来不算差的成绩是严重的强迫症和焦虑症导致的,沈菩镜自认为在家庭中无法充当一个有用的角色,若是成绩再差些她就像是一个废物,无法为家庭带来经济收入,反而让庄姗有了更多的负担,同时她偏激的人格障碍让她有了实践的能力,一旦疯起来她可以强迫自己做一个晚上的练习,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瑕疵,似乎在内心已经默认了自己若是差劲一点就不配活着。
      再后来,庄姗二婚嫁了潘瑞丘,沈菩镜坐在婚礼台前,眼神疲惫。
      二婚没多久庄姗就怀孕了,沈菩镜在庄姗跟前跑前跑后地帮忙,潘瑞丘也对沈菩镜很好,庄姗再三思考后选择让沈菩镜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准备中考,毕竟没剩多长时间,若是现在休学的话可能对孩子的未来影响比较大,沈菩镜依旧一言不发,也没有再打架,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初中剩下的日子,在溪连二中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的那天,潘瑞丘降生了。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母女二人一起出门去散心,庄姗想跟沈菩镜聊聊对于她同母异父的弟弟,毕竟二婚家庭的家庭关系不好处理,便带沈菩镜去了郊区的景点,有一栋豆腐渣工程的居民楼坍塌,一个看上去四五岁的小男孩被活生生砸死,血肉横飞。庄姗和沈菩镜就在事发地点对面,看着那血腥的场景,庄姗有些想吐,但反观沈菩镜却一如既往地冷淡,她的目光落在废墟中,甚至还有些兴奋。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脊梁骨往天灵盖上爬,庄姗急忙拉着沈菩镜离开了。
      长时间的压抑和精神高度紧绷总有一天会绷断,沈菩镜在高中开学前一周崩溃了,她在庄姗面前疯狂地用头砸着地,嘴里嘶吼着什么东西听不太懂,她哭得很大声,嘶吼刻在了庄姗的大脑里,她害怕沈菩镜变成这样。
      于是庄姗选择了让沈菩镜在开学的第一学期就休学住院治疗,她知道自己欠这个孩子太多了,大不了自己攒一辈子的钱养她。她没有再强迫沈菩镜做任何事,但沈菩镜依旧在住院期间不停歇地跟课程进度,她生怕成为家庭的负担。
      她认为,在现在的这个家里,她才是个外人,要是给这个家增添太多的负担,会被丢掉的。
      14
      沈菩镜没有再说下去,苏长云沉默了许久。
      天已经完全黑了,太阳早已消失在地平线。
      “我印象深的就这么些了,再多的就不太记得了……”沈菩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
      苏长云无声地拍了拍沈菩镜的肩膀。
      “当时班上好像还有几个男生欺负我来着,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还有人敢欺负你啊……”苏长云喃喃着,“断了胳膊还是断了腿啊?”
      沈菩镜莫名地被戳中了笑点,笑了两声回答:“我哪有那么暴力啊。”
      苏长云无声地看向她,沈菩镜更想笑了。
      “好吧好吧,我打人的时候一般在犯病,记不太清楚,好像是掉了几颗牙。”
      苏长云挑起眉毛,继续无言。
      “哎呀,我真的不是……”沈菩镜张口想解释,却发现其实自己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干脆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苏长云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是李霞的视频通话。
      沈菩镜安静地看着苏长云接起电话:“喂,妈妈?”
      沈菩镜没有入镜,但还是能看到苏长云的手机屏幕,李霞脸上红彤彤,眼睫毛因为是湿的而显得根根分明,想都不用想,两个妈妈一边洒泪一边聊天,肯定都相见恨晚了。
      “长云啊,我跟你庄阿姨吃完饭了,小镜醒来了没有啊?”
      苏长云一边点头一边把摄像头怼在沈菩镜脸上:“醒了。”
      看到沈菩镜的脸,庄姗从手机边缘探出脑袋:“小镜啊,感觉怎么样?”
      沈菩镜有些尴尬,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还好。”看了看庄姗狐疑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有点饿。”
      “饿?柜子里有些小面包你先吃,我和你阿姨来给你提饭。”庄姗这样说着,苏长云和李霞简单聊了两句就挂断了通话。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沈菩镜听见自己胸腔里的震动。
      咚,咚,咚……
      “镜。”苏长云侧身躺着,发丝卷卷曲曲地蜿蜒在床上,她捏着沈菩镜的胳膊,“你看着我。”
      沈菩镜也侧过身,心跳好像有些快。
      “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恶心。”苏长云的声音很轻,飘进沈菩镜的耳朵里,沈菩镜感觉心尖尖被扎了一下。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哦,今天的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看了看天花板,“还有病房知。”
      沈菩镜不说话。
      似乎是有点尴尬,苏长云回避了一下沈菩镜的目光。
      “好。”沈菩镜不想让苏长云的话撂在地上,随口应了一声。
      良久无言。
      一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在地上投射出一条白线渐渐扩大出一片白光,两个黑影被拉得很长。
      庄姗和李霞茫然地打开病房的灯,看着两个姑娘歪七扭八的睡在床上……
      “唉,这俩孩子,睡觉不盖被子感冒了怎么办?”
      李霞笑着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盒饭放在桌子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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