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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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菩镜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刻在一双灰色的瞳孔里，久久不能散去。人在世间，心不由己，为何自己会对沈菩镜生出这种异样的情感，苏长云自己大脑里也是混沌一片。
苏长云揉了揉额角，不自觉地把手揣进兜里，走到沈菩镜病房的窗户边，从楼上俯瞰窗外景色，外面的景物对苏长云来说陌生又熟悉。曾经在原来的病房，在沈菩镜还没有来时，她经常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的事物，从她们原先那个病房的窗户向下看，刚好可以看到病院大门和进进出出人或车。这个窗户外边倒不是医院大门，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园，大概是住院患者活动的地方吧，除了绿植覆盖的地方之外，设置了长廊和两三个小凉亭，三三两两的人在活动。
苏长云在内心想着，为什么沈菩镜要那么做呢？
虽然是在发作，但一般不都是以头抢地或者直接发狂吗？为什么要和何叶琪、苟墨直接接触呢？何叶琪还可以理解，毕竟是始作俑者，那苟墨呢？她为什么要去砸苟墨的腿呢？
她不可能在精神极度混乱的情况下偶然瞥见苟墨的。
最多只是把面前的何叶琪当成发泄的对象，为什么会去找教室后排的苟墨？
苏长云略微偏头看向沈菩镜，颊侧的发尾略微飘扬摇摆，随即归于平静，沈菩镜躺在洁白的床上，落在苏长云灰色的瞳仁里。
沈菩镜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苏长云感觉自己的内心很久没有这么复杂，门外的交谈声似乎已经消失，病房里躺着沈菩镜，站着苏长云，庄姗和潘瑞丘在和老师了解情况，沈菩镜搭在身侧的右手食指指节突然动了动。
苏长云看着她的手指，没有上前。
她的手指好长。
苏长云轻轻歪了歪头，这样想着。
她的手背上为什么肿了一片。
她的无名指上有一颗痣。
苏长云的目光落在沈菩镜右手的无名指上，大脑放空。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也许在这混乱的世界中，迷茫才是最好的。不用去为了某件事而操心，不用为了实现目标而努力，不用为了各种各样复杂的事情而绞尽脑汁，只需要漫无目的地、迷茫地走下去就好。
人生苦短，何乐之有。
上天赋予人们思考的工具，却没有教会人类使用它的方法，用这神迹去发呆，脑皮层的运转仿佛与光同速，仅仅是一瞬间，便蔓延出一望无尽的蛛网，每一个思考的节点看似毫不相关，实则环环相扣。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只是你没有想到它发展的逻辑。
苏长云皱皱眉，略微晃了晃脑袋让自己跑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思维重新回到沈菩镜身上。
记忆中，沈菩镜只是充当着一个同学的角色，做同桌，一起去操场散步，偶尔给自己讲讲题，就只有这么些交集。看似无话不谈的二人实际互相并不了解，似乎两个人身上都披着什么伪装，二人的交往只是在掩饰下进行的。
现在看着没办法说话的沈菩镜，苏长云才意识到自己对于沈菩镜的认知简直是一片空白。
正要再想下去时，庄姗踏进了病房的门。
苏长云回过神来，抬眸看了看庄姗的脸，苏长云是除何叶琪之外唯一一个每天放学都来看沈菩镜的，这已经是沈菩镜住院的第三天了，而巧合的是，每一次苏长云来看她时，她都在睡觉，这对于苏长云来说，就好像沈菩镜从来不曾醒过来一样。
庄姗对于苏长云很友好，虽然没有很了解，但还可以称得上熟悉，对于苏长云联系看望沈菩镜的行为表示感谢，每天和苏长云简单聊两句天。
“真的好巧啊，每一次来她都睡着了。”苏长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尴尬地笑了笑。
“睡着了好，睡着了消停。”庄姗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劳累一点儿不少。
“她……醒着的时候不消停吗？”苏长云拘谨地把双手扣在一起，大拇指搓来搓去。
“一点儿都不消停啊，这两天醒来没多久就开始发病，输液也不好好待着，结果还滚了一针。”庄姗说着，向沈菩镜肿胀的右手努了努嘴，“看她实在是难受啊，一直尖叫，只能用镇静剂，打完睡着没多久，你差不多就来了。”
苏长云看向沈菩镜肿的有点发青的手背，不由得捏了捏手来确认自己的手没事。
“哎？看你连着来了两三天，怎么没见你家长联系你啊？”沉默了一会儿，庄姗突然意识到苏长云好像把课余时间大部分都用来看望沈菩镜了，而自己都没有和人家的家长沟通表达感谢，实在有些失礼数，但前些天实在是太忙太累，光是处理沈菩镜的事都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一个行踪不定的小姑娘。
“啊……我家长……”苏长云突然不知道怎么跟庄姗解释，她妈妈李霞对于苏长云的个人生活一直没有干涉很多，只要保证安全一般都是支持她出门的，尤其是在她为数不多的校园生活，李霞其实倒希望苏长云每个周末都跟同学出去玩，起码这样李霞就能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学校度过的日子基本是快乐且阳光的。苏长云出门会和李霞报备，回家之前和李霞打电话，只需要做到这两点就好，但此刻庄姗的意思明显就是想要和李霞接触一下，自己直接说不用管是不是不太合适……
“啊，我妈妈管我管得松，不过是有联系的，我出门前都和她说过的。”苏长云只能这样解释。
“这样啊，今天不是周五吗，我想着应该也没啥事，你妈妈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喊出来我请她吃个饭，刚好也认识一下，你看你这两天一直在往我们家小镜跟前跑前跑后地帮忙，我也好跟她说说。”庄姗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局促，两只手不断地搓来搓去，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又补充了几句，“看你这姑娘跟我们家小镜也玩的挺好的，也挺有缘分的，之前不是住一个病房嘛，刚好就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你妈妈，以后要是你和小镜一起出门玩啥的，都方便沟通。”
苏长云反应了一下：“啊啊，好的，我现在和我妈妈打电话。”说着摸出手机戳开屏幕给李霞拨号。
在响了两三声铃后，对面接起了电话。
“喂？长云啊，怎么了？”李霞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苏长云看了看庄姗，把免提打开。
“啊，就是那个，沈菩镜她妈妈想要和你一起吃个饭，你看你这会有没有时间……”苏长云下意识捏了捏袖口。
“沈菩镜妈妈？就是你去看的那个姑娘的妈妈吗？”李霞那边顿了两秒。
“嗯。”苏长云回应了一声。
“我这会儿不忙，你们在哪个医院我直接过去吧，顺便看一下沈菩镜怎么样了。”李霞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已经在收拾穿外套了。
“哦哦，我们不在民院医院，在三院呢。”苏长云抬眼看了看庄姗，庄姗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试图把上面的褶皱捋平。
“行，我打车过去。”
几秒沉寂后，电话挂断。
苏长云家离三院并不远，没过多久苏长云就接到了李霞的电话询问沈菩镜病房的位置，庄姗站了起来，在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虽然不隆重但也不算邋遢。
两个母亲见面时，互道问号和客套话没少说，在病房里聊了会儿后像是一见如故般地熟悉起来：
庄姗：“我们家沈菩镜一直比较冲动，真的多谢你们家小云同学关心了。”
李霞：“应该的应该的，娃娃嘛，互相关爱是合适的。”
庄姗：“我现在真的头疼啊，孩子刚出院没太长时间，我家又是二婚家庭，还有个小儿子呢，光家里调节关系都弄不好……”
李霞：“真的吗？我是单亲，跟前夫离婚之后再没结婚，已经不打算再找了，我年龄已经大了，家里也有点钱，自己可以养活自己。”
庄姗：“你也和离过？因为啥啊？我前夫他家暴嘛，刚开始还能忍，倒后面孩子出生之后就忍不了了，他打我可以他打我姑娘绝对忍不了。”
李霞：“啊，我倒不是，我是被骗婚的，前夫是个同性恋。”
庄姗一下愣住了。
李霞继续说：“我刚开始也不知道当了同妻的，后来感觉他出轨了，去捉奸结果发现他和一个男的……”说到这里李霞额角的青筋都暴起了，她皱眉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庄姗看了看苏长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李霞倒是看出她的疑惑，毫不在意地解释：“长云就是我和前夫的孩子，但是孩子是我生的啊，我疼她和她那个该死的蠢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孩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庄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诶，我请你吃顿饭吧，小云也去，我让我老公来看着。”
李霞撩了一下搭在肩膀上的头发，看了看苏长云：“我们俩吃就好，她出门的时候吃过了，让她看着小镜吧。”
苏长云内心直呼妈妈懂我，她是一点都不想在两个有共同经历的中年妇女中间当电灯泡，反正她在来之前已经吃过晚饭了，这个点跟着李霞和庄姗过去，饭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但肯定会被两个母亲谈论过去的眼泪给淹死。
临走前李霞对苏长云说：“又是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可能听不到。”苏长云乖巧地点点头，随即两人离开，病房里陷入寂静。
天色已经不太亮了，沈菩镜依旧保持着苏长云来时看到的那样躺在床上，胸膛微微地起伏证明她还保持着正常的生命活动。
苏长云无聊地看了一会儿手机，床上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她立刻抬头看向沈菩镜。
沈菩镜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撑起身子，惺忪的眼皮抬起，看着站在自己窗前的女孩。
“你……”沈菩镜的声音沙哑，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过话的原因，苏长云等待着她的后文。
“你是谁啊……”
此话一出，苏长云的心脏仿佛沉到低谷，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沈菩镜茫然的眼神。
“我妈妈呢……”沈菩镜似乎有些害怕，低眉垂眼的模样和平常大不相同，苏长云甚至看到她攥紧了床单。
“你不记得我了？”苏长云皱着眉头，情绪有点激动地伸手抓住了沈菩镜的右手。
“疼！”沈菩镜惊呼一声把手抽回来，满眼委屈地看着苏长云，把自己肿胀的右手揣回被子里。
苏长云看着沈菩镜的眼神，简直没脾气。
在沈菩镜极其不解的目光下，苏长云跌坐回椅子上，跷着腿看着沈菩镜，沈菩镜被她目光烫得缩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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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你吗？”在一段时间的沉寂过后，沈菩镜感觉自己不说话有点不礼貌了，看她样子应该是在照顾自己吧，自己把她忘了个干净还凶她，简直太没有礼貌了！
“嗯……”苏长云用鼻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沈菩镜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把这个人惹生气了。
“我……我妈妈说……我撞到头了，可能会出现一小段时间的失忆，很快就好了！”她紧张地和苏长云说，生怕一个不注意把苏长云给惹到了。
苏长云又叹了口气，心说这可以理解，毕竟沈菩镜之前就和自己说过她曾经脑震荡过，这次撞的也没多轻，又看沈菩镜瑟瑟缩缩的可怜样儿，更没脾气了。
在沈菩镜惊恐的眼睛里，苏长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自己走过来，伸出了手。
她要打我吗……
沈菩镜下意识闭上眼睛缩了缩脖子。
脑海中酒瓶砸在头上的声响再一次响起，男的女的嘶吼的声音再次席卷她每一个细胞。
沈菩镜轻轻颤抖。
苏长云伸手……
苏长云揉了揉沈菩镜的脑袋。
沈菩镜迷茫地睁开眼睛看着苏长云。
“头还痛吗？”苏长云又轻叹一声，看着沈菩镜。
“不，不痛了。”沈菩镜摇摇头，随即懵懵的，“你……你不怪我把你忘了吗？”
苏长云坐在她床边，看着现在的沈菩镜。
没有一丝戾气和冰冷，有些腼腆甚至有点害怕，害怕惹人生气，害怕挨打，害怕挨骂。
这才是真正的沈菩镜吧。
没有被黑暗包裹的沈菩镜。
没有被自我封闭的沈菩镜。
简直可怜得让人有点心疼。
“不怪你。”苏长云难得想对沈菩镜这么温柔，“不怪你。”她再一次重复。
沈菩镜呆滞了一会儿，歪了歪头：“我们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苏长云没有回答。
沈菩镜有些为难：“你这么好，我不想忘掉你。”
苏长云依旧没有说话。
沈菩镜很小声地说：“可以……抱抱我吗？”那是害怕被斥责的语气。
“嗯？”苏长云歪头，似乎没听清。
“我……我喜欢抱抱，我想，如果我们是好朋友的话，我应该告诉你了，我们是不是经常拥抱啊？”沈菩镜傻笑。
苏长云沉默，在记忆中，沈菩镜没有对她说过自己喜欢抱抱这种话，除了被沈菩镜抱住的那一次，就是这一次在她爆发之前，抱着她哄她喝药。
“也许，你抱抱我，我就想起来了。”沈菩镜琥珀般的瞳仁里闪着灼灼的光。
苏长云看着她，没有动。
“如果……如果不可以的话，对不起……”沈菩镜不敢和她对视，立刻低下头去。
苏长云皱起眉头。
沈菩镜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为什么这么害怕？
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
苏长云和沈菩镜住在同一个病房那么久，苏长云从未好奇过沈菩镜是怎么得病的，但这一刻，苏长云想知道沈菩镜的过去，想和她有相同的感受，她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沈菩镜这个外表一副看谁谁死其实却焦虑害怕到这个程度。
沈菩镜在她心中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苏长云起身，抱住了茫然的沈菩镜，紧紧搂着她的身体。
沈菩镜的手悬在半空，她的脸搭在苏长云的肩膀上，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抱住苏长云，但在苏长云轻声地安抚下，还是回抱住了苏长云。
两个人的呼吸分别在另一人的耳边萦绕，病房里安静无声，苏长云没有开灯，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窗户透进来些许光亮，看不见二人的表情。
苏长云的气息环绕在鼻尖，沈菩镜意识有些许模糊……
“你是不是，被人欺负过？”
“你是不是，从李清华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告诉我。”
“嗯……”
“为什么瞒着我。”
“为什么要疏远我。”
“因为……我觉得我和你……不熟。”
“拯救别人的时候，先想想你能不能救自己。”
“没事了，先用我的杯子吧，把药吃了。”
……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那么虚假，沈菩镜仿佛置身梦境。
……
“沈菩镜？”
沈菩镜回过神来，看见苏长云的眼睛。
“你……”
沈菩镜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刚刚被叫醒了。
苏长云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她的脸。
沈菩镜浑身一阵骚动，她咽了咽唾沫，仰头看着苏长云，没有说话。
“你还好么？”苏长云柔声问她。
“我……”沈菩镜注视着苏长云，在昏暗的光线下，少年的容颜被模糊得刚刚好，苏长云的头发算不上整齐，此刻正有几缕从肩头垂下，她脸上挂着笑，但又好像有点别的什么情绪在里面，沈菩镜的大脑现在很混沌，她的目光莫名地落在苏长云的薄唇上……
苏长云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意识到沈菩镜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正欲放开沈菩镜，拇指指腹突然传来一阵冰凉……
“你干什么！”苏长云看着沈菩镜偏过头把嘴唇贴在自己指腹上，手腕却被沈菩镜死死握住动弹不得。
沈菩镜的声音喑哑，她闭着眼睛，用嘴唇蹭着苏长云的手指：“我好冷……”
苏长云看在沈菩镜手受伤的份上没有用力挣扎，看着她慵懒地蹭着自己的手喉咙有些发干。
沈菩镜抬起眼皮，那双眼角微挑的眼此刻含着无限缱绻地看着苏长云。
这画面在苏长云眼里极具冲击力，尤其是沈菩镜这满含欲望的眼神看得她有些腿软。
“帮帮我……我好冷……”沈菩镜捏着苏长云的手，冰凉的嘴唇贴在她的手背上。
“我……”苏长云还未说话，沈菩镜略微分开唇瓣，轻微含住了她的骨节，一阵酥麻刺入骨髓直冲天灵盖。
苏长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沈菩镜的唇微微煽动，看着简直就是沈菩镜在亲吻她的手……
沈菩镜此刻神志极其不清，她只知道她的身体想这么做，她便遵循自己的内心这样做下去。
关于沈菩镜，有一点是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长期以来的缺爱和心理扭曲、焦虑等情绪堆积在青春期，有了自我慰问的习惯，且在早晨刚醒来的时间会有很强烈的反应，这是她确认这个世界真实性的一种方式。
长期以来的习惯让她有了一种认知：失眠？弄一次就好，一次不行就两次，反正早晚会累的动不了。焦虑？弄一次就好。不真实感？弄一次就好。
而现在的沈菩镜正处于一种刚刚醒的状态，用她自己的身体反应应该就是处于“早晨刚清醒的那段时间。”
苏长云有些无措，她并不知道沈菩镜的这些事，只知道自己腿软的站不住了。
沈菩镜抬眸望着苏长云，奇怪的是，她这次没有产生很强烈的欲望，相反的，想要将别人办掉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出现在沈菩镜的心中，她看着苏长云，大脑的想法已经无法控制。
亲了一会儿，沈菩镜不满，勉强着从被窝里出来，光着脚踩在地上，站在苏长云面前，抱住她。
“沈菩镜……”苏长云想推她，一想到沈菩镜脑震荡又舍不得下手了。
“我好难受……”沈菩镜把口鼻闷在苏长云肩膀上，蹭来蹭去，“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控制不住……什么？”苏长云茫然地看着沈菩镜的侧脸。
控制不住想把你占有、想用目光凌迟你的每一寸肌肤、想让你感到和我那样的真实……
这样的想法朦胧的出现在沈菩镜脑海。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