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独伊]最伟大的作品》你叔色即是空

3、电话

　　入夜，路德维希在给自己养的那三条德牧添好口粮后，接到了已失联两个月的亲哥打来的长途电话。
　　“喂，阿西？”基尔伯特那边的声音模糊不清，路德维希正努力地从嘈杂的背景音中分辨出他哥，“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还好，”他回答，“有什么事？”
　　基尔伯特走到了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说：“我和伊莎会在圣诞节之前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圣诞节……路德维希翻着日历，忍不住吐槽道：“现在才11月份吧？”
　　“有备无患嘛，而且我们明天就要赶去冰岛了，趁现在给你在夏威夷买点小礼物——”
　　“这个时候去冰岛，是你疯了还是伊莎姐疯了。”
　　“呃……她确实不赞同，”基尔伯特放慢语速，“但聪明本绝顶的本大爷当然是想到说服她的办法啦——从冰岛乘坐轮船去南极洲，多么罗曼蒂克的旅行！你知道伊莎最喜欢的电影就是泰坦尼克，而且也拒绝不了可爱的极地小动物。”
　　“小动物在动物园里面也有，”路德维希冷静地提醒不冷静的亲哥，“我只希望别在圣诞节前收到你们撞上冰川的噩耗。”
　　那边传来了一阵摩擦的声音，下一秒，跟他对话的人就从基尔伯特换成了他的未婚妻——毛茸茸爱好者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小姐。
　　“好了，基尔，滚一边去，”伊丽莎白把旁边不死心还想抢电话的人呵斥了回去，“阿西，你知道你哥这人想一出是一出，他非闹着要去南极亲眼见见企鹅——在我们平安回来之前，你先好好放松一下，去意大利旅游怎么样？我记得你上学那阵年年都要去一趟，最近几年忙的都连柏林都没出去过了。”
　　伊丽莎白说到这儿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路德维希如此忙碌还是因为他们留下的摊子。
　　路德维希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旅游的提议的确令人心动。
　　“再定吧，我最近没什么空……”他想到了费里西安诺，轻笑一声， “店里来了个很有趣的意大利人。”
　　“是吗，人怎么样？”
　　“很符合我对意大利的印象，是一个热情的小伙子。”
　　“是朋友吧？”
　　“嗯，”路德维希顿了顿，“朋友。”

　　大洋彼岸，黄昏下的夏威夷，歌莉娅酒店。
　　通话挂断，伊丽莎白放下电话，基尔伯特正在一旁乖乖的等着。
　　“怎么样怎么样？”他急不可耐地问道，“阿西说什么了？”
　　伊丽莎白有些恍惚，回道：“他…他交了个朋友。”
　　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震惊，基尔伯特喜极而泣。
　　“你…你是说那个打小腼腆带人礼貌的教科书班级别的阿西——”他边说着边拿出一张绣着肥啾的小手帕假装拭泪，“——终于有了一个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朋友！？”
　　“打住，演太过了。”
　　没办法，操心自己的弟弟是每个哥哥都会经历的事。基尔伯特放下小手帕。他是真的感动得稀里哗啦，阿西这孩子打小就一个人，周围没什么同龄的朋友——除了他，伊丽莎白和现在全球巡演的钢琴家罗德里赫，这便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基尔伯特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三个大哥哥大姐姐轮流带着小路德维希的日子。但这也导致他比同龄人成熟太多，等真正能接触到差不多大的孩子之后，别的小朋友都不怎么喜欢他。
　　“做哥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伊莎。”基尔伯特叹气，凑到伊丽莎白的身旁，靠着他心爱的未婚妻，“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晚点回去，让他们多相处几天？”
　　“你就是想多玩会儿，”伊丽莎白推开他的头，“早点去给阿西买礼品吧——或许还要加上他那个新朋友的？——反正再过几个小时就要上飞机了，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基尔。”
　　“哦，好吧——”

　　他穿过街道，道路越来越眼熟，直到在那家旅店前停下，路德维希这才发觉，这是他和基尔伯特他们小时候常来的地方，老板娘的拿手菜是洋葱挞，基尔伯特最喜欢带他来混吃混喝。他走进去，门口依旧是那个老板娘，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欢迎光——”老板娘的话说了一半才认出他来，露出笑容，“路德维希？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了。”
　　路德维希点头，“最近在帮我哥哥看店。”
　　“他还真是喜欢那家店——那么你今天来是为了干什么，总不是来住房的吧。”
　　“我是来找人的——您知道瓦尔加斯先生住在哪间房吗？”那个不省心的家伙只告诉了他店的具体位置，对于房间号则是支吾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哎呀，你说小费里？”老板娘说，“二楼最里头那间就是，怎么，你们已经变成好朋友了吗？”
　　“呃……嗯……大概吧。”
　　“你哥哥搞不好会欣慰的哭出来哦。”
　　路德维希：“……”
　　他上了楼，走到尽头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他尝试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很轻易的打开了它——门没锁。他皱着眉，这也太不警惕了。
　　他向里面看去，昨天还兴致勃勃规划柏林之旅的意大利人还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他只将门开了一个缝，便抵到了满地堆叠的颜料罐的其中之一，此外还有满随处可见的衣服，没来得及扔掉的过夜面条……他抽了抽嘴角，弯腰捡起了离门最近的杂物。
　　好不容易进来这个房间，却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路德维希一路走一路收拾，想为自己开辟出一条去往床边的安全通道。

　　“ve……路德？”费里西安诺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早上好啊——诶？！你怎么在这里？”
　　德国人正拿着扫把，做着最后的清扫工作，房间整洁干净，各类物品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目前最凌乱的地方竟然是他刚刚睡醒的床。
　　“你醒了啊，”路德维希尴尬地放下扫把，大概是看不惯对方乱糟糟的生活环境，他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抄起手当了回家庭保姆，“你的房间有些乱，所以……”
　　费里西安诺明显相当震惊，他微微睁开眼睛，眼珠在阳光下呈现出如蜜一般的金色，满头凌乱的翘发。路德维希顿了顿，扔给他一把从洗手台下方捡到的梳子，他在捡到之后就把它洗干净了，却忘了放回去，就这么揣在了身上。费里西安诺接过梳子，与他目光相触，前者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眯起双眼，露出了路德维希熟悉的那种慵懒又轻快的笑容。
　　“谢谢你啦，路德——”
　　他莫名感到脸上有些燥热，轻咳了两声作为掩饰。“好了，你先赶紧收拾一下，现在已经不早了——毕竟我们还要替你找寻灵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