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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第六章
      6.1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诗若早晨醒来时发现林越已不在身边,她又怅然地怀疑昨晚又是一场梦,但是却她隐隐听到那久违多年的口哨声,闻到煎荷包蛋的香味。她来到外面就看到林越笔挺的身影,他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和深色的裤子站在厨房里,一边快乐地吹着口哨,一边轻轻地翻动平底锅里的煎蛋。
      诗若的心颤抖了一下。她走过去,双臂情不自禁环到林越腰上,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背上,深深地呼吸感受他的气息。
      林越回头温柔一笑,“醒了?”
      诗若漫不经心地应着,只是抱着林越不肯放开手。
      林越任她抱着,一边继续吹着《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曲调。
      诗若听他吹着这熟悉的韵律,一些往事自眼前又忽忽闪过。
      那时,她和林越才相识几个月。她练完了古筝,林越骑着单车驮着她驰行在校园的滨湖路上,一路上他吹口哨反反复复都是这支歌的曲调。她坐在他身后总是一言不发。三四个月过去了,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问,林越,你是不是只会这一首曲子啊?林越回头微笑说,我觉得这首歌特别好听。他一只手伸到身后时,她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与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的手暖暖的,带着他的体温,手掌厚实而有力。诗若却感觉到林越此时心跳频率在加速,自行车连扭了了好几下。她慢慢地抽出手,轻声说,你好好骑车子吧。林越应了一声,无赖地说,诗若同学,你看这首歌的歌词写得多好啊,亲爱的人那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好像是专门给咱俩写的呢!诗若偷笑着,轻声说,林越,原来你脸皮挺厚的。林越就嘿嘿一笑不说话,又接着吹起那首《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再往后,每到周末晚上诗若去湖边练琴,林越送她回去,路上总是伸出左手握住她的右手。有一天晚上,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诗若抱着古筝正要上楼,林越却两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像很想很想拥抱她的样子,过了几秒钟,他抬起微颤的手在她的脸上爱怜地抚摩了一下,发出一声愉快的叹息。诗若抬眼看他时,他眼里汹涌的深情像要把她吞没一般,她的心跳一下加快了,害怕自己无法自抑,赶紧抱着古筝从那楼梯口窘迫而慌张地逃了上去。到了三楼的阳台上,她往下一看,林越还站在楼下往上面张望。她倚在墙角平息一下急促的心跳才站到阳台前面,朝林越挥挥手。后来两人关系更加亲密的时候,林越就取笑诗若说,你那天晚上革命领袖似的一挥手,就指明了林越同学前进的方向!……
      “一直不进步,就会这一首歌……”诗若这时喃喃地对林越低语。
      林越又回头一笑,轻声说,“这首曲子,我只吹给你听。”
      诗若不语。放开手帮他把盛着煎蛋的盘子端到桌子上,一抬头时,发现林越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住她的胸口。
      诗若赶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前,但这时林越突然弯下腰,脸慢慢凑过去,闭着眼睛猛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好香!”
      诗若回过神来,林越的嘴唇却已经一路沿着她的下巴一直若有若无地亲吻到她的额上,又转过脸走进了厨房,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诗若心里砰砰直跳,赶紧往上拉拉衣领,故作轻松地调笑说,“现在好多女的一到夏天都爱□□半露,那叫‘眼球冰淇淋’,是你们男人夏天免费的福利。只要你色胆够大,淮海路一趟下来准叫你眼球吃个饱呢!”
      “长在别人身上的东西,我有什么好稀罕的?”林越回头一本正经地说。
      诗若半羞半恼地瞪他一眼,“你少贫嘴!”
      林越仍然装作没事一样,轻咳了一声,“我说,别的女人无论穿得多么风骚招蜂惹蝶都与我无关,你,绝对不行!”
      诗若哼了一声,“管得着么你!”
      6.2 莫(木)乃伊的外号岂能白叫
      吃早饭的时候,诗若问,“昨天那么晚,怎么回事啊?”
      林越迟疑了一下,低声说,“莫清华要申诉。”
      诗若眉头一紧,“那……跟你有关系么?”
      林越一笑,不置可否,“莫老头子昨晚找到我,为这件事求我帮忙。”
      “你曾经是人家的东床快婿,人家找你,那是理所当然哦。”
      “我敢说他的申诉,高检不会提起;就是提起,高院也不会受理。”
      诗若答非所问,“莫清华本来就精通法律,他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
      “他精通的从来不是法律,是政治!是如何利用体制攫取更多的利益。你应该知道他‘莫乃伊’外号可不是白叫的。”林越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讽刺。
      诗若失笑了,因为在Z市司法战线上几乎无人不知莫院长这个令人遐想的外号。
      莫清华莫院长,人送外号“莫(木)乃伊”。说起这外号的来历,那还得从古埃及人制作木乃伊的制作过程说起,先要在尸体左边把肚皮切开,去除内脏及胃、肠、肝、肺,那取出来的内脏要用泡碱包起来,等晒干后还要再在放回死者肚子里。脑浆也要取出来,把药物和香料塞进空空的头骨中。古埃及人认为心脏是一个人“良心的寄存处”,是人的生命和智慧之源,所以死者的心脏却依然要留在原处,甚至到了阴间还要过磅称一称。但似乎怎么也不会和莫清华扯上关系吧?原来莫清华还是C区法院民四庭副庭长的时候,审理过一起借款合同纠纷案,他吃了被告的好处,于是原告败诉,上诉后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发回重审,虽然另行组成合议庭,其实这案子还在莫清华手里,判决结果和上次几无差别。原告大光其火,此人是搞古董收藏的,那时正在研究木乃伊,宣判后就在法庭上跳脚大骂,莫清华你他妈连个木乃伊都不如!木乃伊还他娘的还有颗良心呢!你的良心早被狗吃了你!莫清华大怒,以扰乱法庭秩序为由,罚款一千,拘留十天,而颇为费解的是院长竟然在决定书上签了字(合议庭制作的扰乱法庭秩序的处罚决定书须经院长批准才能生效)。这人在里面吃了苦头,出来后头发都白了,也不上诉了,回到家里还是研究他的木乃伊去了。但从此之后,莫清华就有了个“莫乃伊”的外号,他偏又姓莫,故此这个外号还真叫人浮想联翩。
      诗若这时又问林越,“那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呢?明知道我担心你。”
      “我和莫菁菁刚办完手续,莫老头子老奸巨猾,我不能有丝毫的大意。诗若你不是别人,我一接你的电话,他准看得出端倪。所以我只好忍着,手机也调了静音的。”林越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没事就好。”诗若淡淡地说。
      6.3 执行局与法律的尊严
      早饭后,林越把诗若送到A区法院门前的停车场,对她说,“早上的时候我看了你今天代理的案子,我在你的代理词中加了几小段,你现在看看,等一会去还来得及。”
      诗若拿出文件看了,笑道,“很明显嘛,你从那里出来的,有些案子你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
      林越将车窗玻璃摇下一小半,将目光投到A区法院巍峨的办公楼,这是他最初两年工作过的地方,也是他心情最差,对诗若的思念最痛最浓的时候,他点了一支烟,慢慢抽了一口,“以后我做律师,这大概也算我的优势了。可是你不知道,在那个环境里,我有时感觉就像个被人操纵的傀儡。”
      诗若说,“那你后来到执行局呢?”
      “你是律师,应该知道法院系统执行工作是最难做的。简单地说,差不多就是天天都在走钢丝吧。你要做个大善人,就只能碌碌无为,被申请人骂无能;要想有所作为,有时就得狠一点,不然怎么对付那些‘老赖’呢?申请人一般都是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居多,农民工工资、人身损害赔偿、赡养费、抚养费,我常常自己安慰自己惩恶即是行善,所以我大概也得罪了一些人吧。”
      林越看着诗若,接着又说,“这份工作让我没有虚度光阴,起码是帮助了一些人去相信法律仍然公正。但遇到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的时候,明知道不对却只能从我手里错到底!所谓的执行局长又算什么东西,不过都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夜深人静时,想起曾经的理想,想起你,常常悲哀地发现,原来强权从不错过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任何机会!而我坚定的法律信仰早已尸骨无存!我常问自己,我们做法官的唯一的信仰不是法律么?难道不应该是法律么?它就应该只是法律!而且是唯一!”
      诗若默默地看着他,半晌说道,“老遇到这个问题,真不知道究竟是法律的悲哀还是法官的悲哀?”
      “一但法律没有尊严,所有的法律人都别想有尊严地活着。法官也好,检察官也罢,律师就更不用说了,整个法律共同体都一样。”
      诗若将文件整理一下重新放好,叹口气说,“别想太多了。林越,现在我只要你开心点儿。”她勾住林越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但马上又皱起眉头,“可恶!好大的烟味!”
      “好吧,我以后戒烟。”林越回过神,温柔地一笑,“等出来你打我电话。盛寒阳今天在你们所里么,我想去找他谈谈。”
      诗若一怔,“你……找他谈什么?”
      “你别管啦,放心吧。”林越轻轻捏一下诗若的脸,“咱们都还是要好的老同学呢。”
      诗若点点头,“有些话也不好乱讲的,你别太过了。”
      “嗯,我有分寸的。”林越跳下车帮诗若打开车门,“去吧,快开庭了。”
      6.4 我不是“剩女”
      下午诗若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已近傍晚,她看到林越的车早已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她了。
      林越开车到诗若家小区附近的苏堤东路边上苏州面馆随意吃碗面,一边吃,林越问起今天庭审的情况。
      “还好吧。合议庭想调解,但我的委托人一直不同意。”
      “写调解书比写判决书简单多了,所以民庭那帮鸟人最喜欢调解。和和稀泥,充当老娘舅,赶紧结案是第一重要的。”
      诗若说,“这一点我倒理解他们的,要不然民一庭怎么被叫做‘地狱’!也是没有办法,诉讼爆炸的时代。再说咱们也没有建立比较成熟的ADR机制①。”
      林越说,“嗯。二审就简单多了,法院局域网上,复制粘贴,复制粘贴。”
      诗若笑了笑说,“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一次施婷婷写的一份起诉书里有个小语病,后来的判决书下来一看那语病都原样的!”
      林越也笑,先吃完了面,忽然又想起了那件事,“诗若,你那天要送我的到底是什么啊?”
      诗若低头吃完碗里的面,拿餐巾纸拭拭唇角,“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不要看了。”
      林越不答,招呼服务员买了单后,拉着诗若的手走了出去。
      夜灯初上时分,马路上人影绰绰。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滨湖公园里,在湖边的一处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放眼望去鱼鳞般的湖面上漾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光,一片苍劲幽凉,正是长河漫漫残阳泣血。
      滨湖风大,林越脱下西装给诗若披在肩上,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诗若,今天来不及了,我们明天去民政局吧,我的证件早就准备好了,都在车子里。”
      诗若故意问,“去民政局干嘛?”
      “还用说么?当然是登记结婚。”
      诗若沉吟了一下,问,“你妈知道么?”
      林越不置可否,“诗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诗若说,“那她还和以前一个态度呢?”
      “不会的。”
      林越将诗若的手握住,缓缓地说,“这些年,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诗若,我很少回去看她,一年中难得回去几趟和她吃个饭。为这个,她不止一次跟我吵过。她心里其实早就后悔了,但她这个人太要面子,叫她低头认错,很难。”
      诗若看着林越,一字一句地说,“林越,我可能也很难原谅她。要与她朝夕相处我无法做到。我的性格这些年已经变了很多,原来能容忍的现在不一定容得下,说难听点,就是刻薄。我办过很多离婚案,其中还真有一部分是因为婚前一方父母对另一方不满导致离婚的,即使他们还是有感情的。婚姻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两个家庭和背后的四个老人,甚至孩子,这是我这些年办了几百件离婚案得来的血泪教训。”
      林越有些诧异地看着诗若,半笑不笑地说,“你!你办离婚案竟办出理论来了?成了‘婚姻问题专家’了!还真叫实践出真知啊!”
      诗若推他的手说,“你别拿‘砖家’这词来骂我——我说的可是扔砖头的‘砖’。”
      林越笑歪了嘴巴,“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两个人结婚除了符合法律上的要件外最重要的是什么?”
      诗若扭头故意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结过婚。”
      林越看她仍然在赌气,又拉过她的手,叹气说,“诗若,还在生我的气么?”
      诗若回过头,脸色缓和了些,“林越,你在其他方面也许很成熟,可是在这一点上你大概还很幼稚。你妈用事实证明她轻易就能摧毁我们之间的一切。爱情是多么脆弱的宝贝,一点小小的地震都会粉身碎骨,再也拼不成原来的样子。我害怕林越,我已经伤不起了你知道么,真的太累了。”
      林越心里隐隐作痛,轻声说,“我知道诗若。你真比以前成熟多了。”
      诗若故意说,“是啊,要不早我就找个男人嫁了算了,因为总是对婚姻没有信心,所以就剩到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剩女’。你可别以为我是刻意等你这么多年。”
      林越注视着漆黑的湖面沉默了一会,回头说,“起初,我希望你能等我,可是时间越久,我对你的担心就越深。那些年,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让你一直等我这违反人性你知道么诗若?自由是人的天性。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希望你能爱上一个好的男人,给你温暖、依靠,甚至是一场淋漓尽致的□□,我不想叫你过分压抑自己,你那么年轻。我是什么人,在你最需要的的时候不能陪在你身边,在别的女人享受天伦的时候,叫你寂寞独守?一点点空耗你的青春?可是我也是个在感情上极为自私的男人,我又害怕你爱上别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你成为别人的妻子。”林越蹙着眉头,点燃了一支烟。
      诗若眼前一片模糊,低头不说话。
      6.5 小无赖与犯神经
      林越弹弹烟灰,接着又说,“诗若你刚才说的话如果不是气话,是不是我的愧疚好像应该少了点?可是这却并不让我感到开心。”
      诗若吸了口气,狠狠心含泪说,“你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我们现在也都不是小孩子了,总归理性了很多。坦白地说,这段感情让我们回忆到现在,我觉得也值了,真的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就让它寿终正寝也不为过。这么久了,大概也耗尽了你对我的感情,剩下的可能只是感激和内疚,或者因为当年你没有得到我的身体,你始终心存遗憾,如果是这样,不就简单到上床这件事么?那么——”诗若咬咬牙,终于说出了让林越嘲笑一辈子的一番话。
      “现在,我还能完完整整地给你,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我们何必结什么婚!快快结婚慢慢后悔,等着将来和我撕破脸皮谈离婚条件么?你觉得有意思么?”
      林越听着,脸上笑容渐渐复杂,他惊奇地看着诗若,“现在你竟然如此心平气和我谈我们的感情,好像你已经理智到不相信所谓爱情了!好吧,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一直不肯接我的电话听我解释?你这混蛋,这些年难道不是你在折磨我么?!现在你倒这么理直气壮,好像真理都站在你那一边似的。你再回答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如果没有,这事情就蹊跷了。你十年里不找男人不结婚不是为了我,但现在你却心甘情愿跟我——你的老同学,你的前任男友,你恨了十年已经不爱的男人上床,任我怎么样都行!这话真叫人想入非非,嘿嘿!混蛋!连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真的饥不择食了?袁诗若,我真替你脸红。”
      诗若那番话一出口就懊恼不迭,果不其然被林越一顿讥讽,一时语塞,只好咬着下唇,红着脸扭头不看他。
      林越说,“我这个人最恨做违心的事。我要是心里没你了,就算再多内疚,我可能会用别的办法来弥补遗憾,但绝不会违心地要和你结婚,和你过一辈子。”他拉过诗若的手,吻一下她的手心,“诗若啊诗若,你都多大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再剩下去?天啦,我简直不敢相信,连你也三十有二啦!快点嫁给我!——诗若,我爱你!一直爱你,别折磨我了,求你!”
      诗若的心跳加快了。
      林越很快就逼了过来,把她圈在怀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热烈又霸道地低头吻她,然后逼视她的眼睛,“你说。”
      诗若扭头想甩掉他的手,“说什么?”
      “那句话。‘三字经’。”
      诗若甩不掉他的手,便打起太极,“你刚刚说什么,我又没听见。我这个忘性最好了,我刚说过的那……那句话你最好也立马忘掉。”
      林越顿悟,调侃地说,“那句话你最好再说一遍,免得我真忘了!”
      诗若扭头故作不觉,“可我已经忘了。”
      林越低声骂了一句,“小无赖,还是这副无赖相!”
      他放开手站了起来,看了诗若一眼,无奈地说,“好吧,让朕再次昭告天下,发布我的爱情宣言。”
      “还朕呢!你特么不自称寡人呢!”诗若白他一眼。
      林越不答,却对着湖面放声大喊,“我爱袁诗若!林越爱袁诗若——一直都是!……”
      诗若忍笑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坐下!犯什么神经啊?”
      林越跌坐在椅子上,去揉小腿肚,回头笑道,“好爽!不过现在真需要点胆量,要是白天,嘿嘿,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当年跟你告白的时候!”
      诗若弯弯的眼里有笑意染过,但又被她收了回去。  淡淡地说,“林越,我感觉咱们跑题了。现在回到正题上,你说你的两难定律怎么办?”
      林越想了想,说,“你放心吧,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我们当然不会和她住一起,你愿意的话,就和我去医院看看她;不愿意的话,我自己去好了。而且,现在有了一个平衡的支点……嗯,以后再跟你说吧,总之我不会让你有一点点委屈。”
      诗若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林越,你想不想知道我要送给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越怅然地笑笑,“诗若,我已经猜到了。”
      诗若淡淡地,“我想你应该也猜得出来。”
      “是你陪我去买的第一部手机,是不是?”
      诗若不说话,从包里掏出那个黑色的直板手机递到林越手里。
      林越接过来,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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