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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牵手 ...


  •   简单吃完了饭,五人跟着导览图去逛动物园。

      逛到孔雀园的部分,陈文科指着一只昂首挺胸不爱理人的翠绿色小孔雀说:“郁宁稚,这个真像你。”

      那只孔雀歪了歪头,豆子一样的眼珠看过来,郁宁稚和它对视一眼,转向陈文科冷冷道:“想死?”

      陈文科躲得老远,“弥望,你说呢?”

      弥望举起手机拍了几张,“嗯。”

      那只小孔雀抖抖羽毛开了屏,翠绿的孔雀翎像扇子般层层张开,周围的游客发出惊呼,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

      工作人员说这个季节是很能见到孔雀开屏的,这只小孔雀更是很少开屏,今天能见到很难得。

      在它抖羽毛时弥望便按着摄像开始拍,拍下了整个它开屏的过程,听到工作人员这样说,他立马又连拍几张,还让郁宁稚站到铁网旁边,要给他们拍合照。

      郁宁稚忍不住揪着他的衣领离开:“行了。”

      从海洋公园离开已经是五点,弥望提前打了电话,在门口等上午那个司机叔叔来接。

      谢慕和苗因不舍分别,两人亲了亲,谢慕帮他拢好衣领,“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不回家看看?”

      苗因又不舍地亲他:“不回了,年后我爸妈会去我姑姑家看我。”

      “嗯。”谢慕低声说:“明年见。”

      “唉呦。”陈文科躲在弥望身后,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这个腻歪。”

      没人理他,他伸手戳了戳弥望,“望……你跟人亲过嘴吗?”

      弥望不是很自在,警告地回头看他一眼:“干什么?”

      “聊聊呗,你上回说表白的那姑娘咋样了?你俩……亲了没?”

      弥望装作无意地看了看郁宁稚,他没往这边转头,但是距离这么近他肯定听到了。

      弥望不自在地咳了咳,“没追上呢,亲什么亲。”

      “那你倒是追呀!”陈文科皱着眉:“早点你带着那姑娘,我带着钱丝怡多好,你带郁宁稚干什么!”

      郁宁稚倒是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没。

      陈文科怂了,立马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让兄弟先追到女朋友再说,郁宁稚,你能理解的吧?”

      郁宁稚没理他,他松了口气,接着跟弥望说:“不然说不定今天就追到了!你不好好追媳妇整天缠着郁宁稚有什么用!这下倒好,还要做……两个男人的电灯泡。”

      弥望:“早说了让你别来。”

      陈文科:“操,跟你说不通!”

      没几分钟车便来了,几人依次上车,陈文科依旧坐在副驾驶,后排变成了郁宁稚坐中间。

      谢慕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之后,苗因有些低落地看着窗外发呆。

      郁宁稚拍了拍他的胳膊,无声安慰。他便转而靠在郁宁稚肩上,顺便环住了郁宁稚的胳膊。郁宁稚知道他也是双性,怕碰到不该碰的,就把胳膊抽了出来。

      苗因也不在意,转而虚虚拢住了郁宁稚的手,安静地靠在他身上,没吭声。

      陈文科看到了,反应很大地嚷嚷:“靠!你不守男德啊!”

      很突兀地一声,吓得司机师傅不小心按了下喇叭,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弥望闭着眼休息,被聒的也睁开了眼。

      陈文科在副驾驶扭着头,脸色涨红指责苗因,看起来想当场把苗因浸猪笼。

      顺着他的目光弥望看到苗因靠在郁宁稚肩上,两只手还握着郁宁稚的左手。

      车里没人搭理陈文科,郁宁稚语气平平:“转过去。”

      话音落地,他的右手也被人牵起,他顿了下,左手不受控制地轻轻蜷了蜷,不小心在苗因手指上勾了下。不过苗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撘着他的手没动。

      弥望重新闭上眼,捏了捏他的右手食指,顺着插入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郁宁稚试图把手往外抽,弥望睁开眼睛,歪在椅背上,偏头静静看着他。郁宁稚怔了怔,无声地张唇:“松开。”

      弥望又静静把眼睛阖上了。

      过了一会,苗因睡着了,郁宁稚便把左手抽了回来。

      弥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松了力气,扣得没有那么紧了,只是松松扣着他的指尖,他试图把右手也抽出来,才刚刚动了一下,就被弥望追着重新扣住,五指张开又放下,顺着指缝滑到了指根。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车厢里也暗了,静悄悄的,司机有些沉默寡言,只有陈文科偶尔没话找话般问几句,还有多久到之类的。

      郁宁稚滑动食指,没办法地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见弥望静静睁开眼睛,他张唇:“放开。”

      弥望牵着他的手放到了腿上,脑袋一歪,枕在他肩上,短发蹭过他的脖颈,有点扎有点痒。

      快到家门口弥望才把他的手松开,不过脑袋依旧歪在他肩上,掏出来手机看了眼时间。

      屏幕亮起,把整个车厢都照得亮了一瞬,郁宁稚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就被重新牵上了,从小拇指开始挨个揉捏按摩。

      弥望坐直了身体,轻声问他:“肩膀累不累?”

      郁宁稚摇了摇头。

      弥望隔着羽绒服给他捏了捏,轻声说:“不小心睡着了。”

      苗因也打着哈欠醒了,弥望伸手过去,给郁宁稚捏左边肩膀,左臂垫在郁宁稚肩后,几乎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苗因蹭过来,语气抱歉道:“郁郁,累不累?”

      郁宁稚一路上姿势没怎么换过,还负担了两个人,要说一点不累那是假的,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他跟弥望说:“别捏了。”

      弥望最后捏了几下停手,“到家里,把羽绒服脱掉,我给你按按。”

      本来冬天就是昼短夜长,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村子里一片荒廖寂静,只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和村子里不知道谁家传来的狗叫。

      郁宁稚家门口的灯亮着,是宁茹茹给他们留的,听到他们声音,宁茹茹出来迎接。

      弥望要付钱,被郁宁稚抢了先,陈文科的手刚伸进兜里,见状掏了两张递给郁宁稚:“那我直接给你吧。”

      郁宁稚说:“你给弥望吧。”

      弥望给他系着围巾,他仰着头往后躲:“就这两步……先下车。”

      苗因刚睡醒,车里又暖和,下了车他打了个哆嗦,宁茹茹迎上来问:“回来啦,冷不冷?饿不饿?快进屋。”

      苗因裹紧衣服先跑进去,“冷,不饿。”

      陈文科和弥望随后下来,郁宁稚最后关上门,宁茹茹还跟人家司机师傅道谢,说时间太晚了,天气又这么冷,请人家来家里吃点热乎的便饭再走。

      司机忙摆手,调头:“客气了客气了。”

      陈文科跟他们告别,宁茹茹又把他叫住,“文科!在这吃点饭再走!你妈妈准没准备呢,这大晚上的别再折腾了,听话,快过来。”

      陈文科只好又跑了回来。

      进了客厅,郁武在厨房把饭热好了,苗因正围着跟郁武说好话,说什么“叔叔你可真厉害,我爸都一点不会做饭,跟我爸在家我都能饿死,太羡慕郁郁了,不仅有个做饭好吃人又温柔的妈妈,还有个又能养家又能下厨的爸爸!”

      郁武被哄的嘴角翘起,边盛着饭,嘴上还要说:“你这孩子……到了自己家说什么客气话,就当我和你婶是爸妈就成!小心饭烫,客厅冷,你们端着去郁宁稚房间吃吧,去吧去吧,叔把饭给你端上去。”

      苗因是叫宁茹茹阿姨的,但他们这边都不习惯这个,要么是叫大娘大妈,要么是叫婶子婶儿,忽然来了个叫阿姨的,郁武他们老别不过来,说顺溜了就把苗因和弥望他们当一样的叫婶儿了。

      在郁宁稚房间支起一张小桌子,他们四个开了空调围在一起吃。

      热汤下肚,几人舒舒服服瘫在椅子上,弥望要下楼,顺便收拾了碗筷,陈文科惊坐起来跟他一起收:“忘跟我妈说一声到家了,我现在回家去。”

      说着拿出来手机打电话,那边响了几声没人接,他慌慌张张端起碗筷跟着弥望下楼,过一会听见宁茹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已经给你妈妈打电话说过啦!就知道你这孩子马大哈!”

      陈文科一下刹住脚步,讪讪道:“哦……”

      剩下两人坐着瘫了一会,楼下没了动静之后,苗因揉了揉肚子,把手机往兜里一揣,也道:“郁郁,我也回去了哦。”

      郁宁稚嗯了声,摆摆手:“回吧。”

      苗因走后,郁宁稚把桌子凳子都收了起来,隔着门板听到苗因讶异的声音:“弥望,你怎么又回来了。”

      “嗯。”两人在楼梯上遇到,弥望往旁边让了点,让他先过,“我来找他。”

      苗因拖长声音噢了一声,不怀好意道:“那今晚还回去睡吗?”

      郁宁稚无奈地摇摇头,果不其然外面静了一下,下一秒弥望的声音硬邦邦响起:“说什么呢,快走。”

      没过几秒,弥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推开了郁宁稚的卧室门。

      郁宁稚正在扫地,头也没抬道:“现在进我房间都不用敲门了?”

      弥望被苗因调戏一句,现在还耳根飘红,不自在道:“你进我房间,我从不要求你敲门。”他往椅子上一坐,等郁宁稚把地扫完了,从兜里掏出来几百块钱扔到了郁宁稚床上:“刚陈文科给的。”

      郁宁稚放下扫把,一时无言。

      本来他说让陈文科给弥望,意思就是他不收了。弥望跟陈文科那么熟,应该也不会收他的,甚至郁宁稚怀疑他都不会给。

      没想到,一个真给,一个真收。

      “你收了?”

      弥望伸直双腿,奇道:“为什么不收?”

      郁宁稚:“你不是跟他关系好么。”

      “亲兄弟也得明算帐啊。”说着,弥望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用橡皮筋捆着,跟郁宁稚还给他时一样。

      弥望把钱扔到了郁宁稚床上:“明年你身份证上的年龄满十六了,就可以开户办银行卡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镇上,存个定期。我账号上收益可以提现,加上今年的压岁钱,能存两三万。”

      郁宁稚:“不是亲兄弟也得明算帐么?”

      弥望笑了起来,伸手去拉他的手,“我们又不一样。”

      郁宁稚任他把自己拉到他腿间站着,低下头淡淡道:“你不觉得拉拉扯扯的很不合适?”

      “我觉得你有点过分。”弥望仰着脸看他,倒打一耙:“你又不同意,又不拒绝,只钓着我。”

      郁宁稚没什么表情,“我没拒绝你?”

      弥望轻声道:“你那种拒绝都不算。”

      “那怎样算?打你一顿?”

      弥望看了他一会,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肚子上,无赖一样说:“怎么拒绝都不算。”

      郁宁稚差点笑出声,揪住他又变红的耳朵:“放开。”

      弥望乖乖放开他了,手撑着椅子向后躺在椅背上,不过腿还圈着郁宁稚,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郁宁稚踢了下他的腿,“起开。”

      弥望便让开了,勾过来一张椅子让郁宁稚坐下,“说说感受,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说说。”

      “做问卷调查?”

      “是啊。”弥望撑着下巴笑:“了解一下你的体验感,方便下次改进。”

      郁宁稚静了下,没回应他这话,转而道:“没什么不喜欢的,都很好。最喜欢的是南极馆的企鹅,不过那个馆有点冷,你呢?”

      弥望想了想说:“我喜欢水母,很漂亮,很绚烂,我们两个在那里拍的那张照片也喜欢,明天导进电脑里看一看,可惜我想牵一下你,你躲开了。”

      当时陈文科就在旁边,苗因在漂亮的水母群前面给他俩拍合照,弥望蹭了下他的手想牵住,他立马躲开了,偏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弥望也转过来,眼睛湿润,有些乞求的看着他,想牵一下。

      他说的实在太惋惜,语气也可怜巴巴的,越说声音越小,郁宁稚瞥了他一眼,“我们俩是能牵手的关系?”

      弥望没什么底气地辩驳:“怎么不是?就算是朋友也能牵一下吧?回来的路上苗因不是也牵你了吗?”

      还好意思说!

      郁宁稚反问:“你没牵?”

      “他都能牵,我为什么不能牵?你心虚?”弥望倒是底气十足了,“郁宁稚,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让我牵?”

      “我也不会让陈文科牵我,也是我心里有鬼?”

      “那不一样,你别狡辩。”弥望哼了声,固执地去握他的手,“陈文科绝对牵不到你的手,因为你不喜欢他。苗因可以牵你的手,因为你们两个是朋友,是‘姐妹’。至于我,你虽然拒绝……”

      弥望握到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勾了勾,“但我不是也牵到了吗?换了陈文科试试,你肯定打死他。”

      郁宁稚语气淡淡:“好,那我现在就打死你。”

      话是这样说,他人却没动,弥望忍不住笑了:“好了,不闹了。”

      郁宁稚面无表情,心里腹诽,你还知道是在闹。

      弥望说:“不过我今天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

      “不告诉你。”弥望站起身,顺着把郁宁稚也拉起来:“衣服脱掉,我帮你按按。”

      郁宁稚坐着没起来,“不用,去的时候我不是也枕着你睡了一路?你累吗?”

      “累。”弥望随口道:“等会你也要给我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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