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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我叫应染,出生在妖族的一只小白兔。按照族中之人的查看,他们说我天生灵力极强,天赋卓绝,是修炼的好苗子,是白兔一族第二个最有可能飞升成仙的人。
      白兔一族在妖界实力不强,总是受到周围的狼族和鹰族的觊觎,他们想要现在白兔一族所在的领地,也想要白兔一族的灵力和性命。
      弱肉强食似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可避免,若说有一个地方弱化了这个规则,那就只可能是仙界,那个有缘的修炼之人经历了众多考验之后最终踏足的地方,较之下界的粗蛮,更多的是文明。
      在妖王还未设立之时,妖界一片混乱,种族之间相互攻伐,算计,只盼望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
      白兔一族在这样的厮杀中损失惨重,即便族中所有人都团结起来奋起反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泥牛入海,难以挽救大厦之将倾的局面。面对凶神恶煞前来屠戮他们的仇敌,白兔一族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别人分食。
      在绝望蔓延至整个白兔族之时,妖王出现,控制了这种混乱的局面,而白兔一族也出现了修为高强之人,祭出修为筑起防护罩,为白兔一族的延续做出了重大贡献。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修为高强的白兔族人,族中有许多的猜测,一是说这是上天的垂怜,感知白兔一族有覆灭的危险,所以才降大任于一人,望其带领白兔一族冲出重围,寻出出路。二则是说种族覆灭是大事,一个种族的覆灭必然会有所牵扯,没准还会因此产生更多的恶果,更多的消失,这是妖界的平衡,也是整个世界的平衡,牵一发而动全身,总是无法估计后果的。三则是这位白兔一族修为高强之人用了什么秘法,强行提高了自己的修为,就是为了能够保住白兔一族……关于这事,是众说纷纭,也不知真假,或许知道真正原因的只有上苍了。
      这个救白兔一族于危难之间的妖便是白兔一族认为的第一个最有可能飞升成仙的妖,但直至今日,这位最有可能成仙的妖也未能飞升,以这位妖的妖力祭出的保护白兔一族的防护罩也未曾失效,由此可见,这位强者仍旧活着。
      世间万物皆是有始有终的,这位强者存活上千年,就保护了白兔一族几千年。但是当英雄迟暮,生老病死开始光顾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办法阻止分毫。
      当她离去,白兔一族需要新的护卫,需要新的强者,一个能支撑起防护罩的强者。
      这位强者的诞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但在平和安稳的今日,最能指望的东西就是修练者本身的天赋和能力。
      有天赋的妖啊,可遇而不可求,直到我的出现。
      很小的时候,族长便将我从父母身旁带离,我记得分别时父亲和母亲哀戚的表情,记得母亲落下的眼泪,记得那双紧紧的抓着我不愿意放开的手。
      族长说我的身上肩负着族人的未来,族群的安宁,他希望我能成为那位迟暮强者的继承者,继续保白兔一族的平和。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哪里懂得这么多的大是大非,我只知道面前的父亲母亲,只知道亲情的远离,只知道熟悉地方的消失……熟悉的事物的消失,陌生景物的出现,这些都让我感到惶恐,我想要抽回自己被族长握住的手,但是试了许多次,都没有丝毫用处。
      族长看出了我的不愿和难过,听着我的哭声,大概终于想起了现在的我还是一个小娃娃,蹲下身来与我保持一个高度,“应染,乖啊,你好好的听话,好好听话好好修炼,到时候就可以看你的父亲和母亲了。”
      族长面目慈祥,还亲手抹去了应染脸上的泪水。对于族长,应染是极为熟悉的,除了父亲母亲之外,见到最多的就是他了。现在得到了他的承诺,应染哭着问道:“真的吗?那为什么现在不行?我现在就想要和爹娘在一起。”
      族长解释了半天,什么这是他们给你的考验,你是好孩子,一定会通过这个考验的。什么你是他们的女儿,只有你好好的修炼了才能保护好他们……太多话了,听清楚并且记住的却并不多,反正最后还是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带着我往景山上走了。
      我离开了从小最熟悉的地方,离开了最熟悉的任,来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里很是安静,整座山只有一个人,一个头发尽白却面容年轻的妖。
      对于我的到来,这个妖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她只是看了看族长手中牵着的我,问道:“这么小的孩子就把她送到这来?”
      族长朝她行了一礼,而后才道:“留给你和族群的时间不多了,越早修炼越好!”
      “闭门造车终究不会是长久之计,白兔一族是时候该重新融入妖族了。”
      “白兔一族已经安宁太多年了,经历过当年大战的妖早已离去,现在的妖生活在宁静的由保护罩保护的世界之中,一代又一代,白兔一族早就回到了以前妖力微弱的时候了,现在让他们重面那些危险,在族人的想法中无意于是送他们去死。”
      白发的妖轻声嗤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当下妖王管理,妖界众人哪敢不服。便是当下我们的和平日子,你又怎知没有妖王的鼎力相助呢?”
      族长抬头看了一眼天,防护罩笼罩着整个族群生活的地方,若无法术的冲击,是半点儿痕迹也寻找不到的,“这个防护罩是族人们的定心石,不能不在。”
      白发妖未再说什么,她轻叹了一口气,食指伸出在我的眉心一点,我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过,最后消失在了脚下。我抬头看着这个头发尽白的妖,见她面上出现了笑容,“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天资卓越,确是修炼之才。”
      听了她的话,族长呼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那便好,就劳烦您好好教养她了!”
      将我托付给她之后,族长就转身离开了,我也想和他一起离开,追了上去,族长听到声响,转头说道:“你在此处跟随大人好好的修炼,若是一日修炼不成便一日不可回家。”
      “我不要!”
      “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见你的父亲母亲了!”族长也无意和我继续纠缠,索性直接说了重话,“现在的你没有人希望你回去,包括你的父母,记得我说的话,好好修炼。”族长转身走人,他脚步匆匆,甚至差点左脚跘上了右脚。
      我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待到我想要追上去时,族长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好似你这个人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即便是后来有了师傅的安慰,这一经历仍然在小小的我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消除的伤疤。
      师傅这个人很温柔,就像春日拂过杨柳的清风一般温柔。因为面容的关系,我总是没办法将她同村里面的那些活了上千年的人联系在一起,只有看到她的白发的时候,才会对她的年龄恍然大悟。
      甚至连师傅自己也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她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也从来没有好好的算过,她的一生都投进了这个护佑族群的防护罩之中。
      师傅对这个防护罩的感情是复杂的,这个防护罩一开始是她祭出来,是因为当时的白兔一族确实无法再次经历战斗了,即便妖王出世,控制住了局面,但是妖界之大,谁知道多久才会惠及于此,那个时候的防护罩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安宁。但是现在的防护罩却变成了他们贪于安乐,不知进取的借口,那么多年过去,现在的白兔一族也许早就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
      没有一个地方会是真正的桃花源,在妖界,只要有妖,有欲望,那么征伐就永远不会结束。
      白兔一族的妖力在众妖之中本来就要偏弱,若是还不思进取,那么与凡间毫无法力的普通凡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呢!
      她曾想过撤回防护罩,但是这几千年来,无数次想要这么做,无数次被人阻拦,始终是下不了手。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师傅自己也早已下不了手。
      明明知道这样是错的,但仍旧阻止不了,甚至这样的局面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师傅独居于景山之上,千年万年的守护着这个防护罩,守护着族人。
      她的心在这万年的累计之下,早已像一湖无波的潭水,无风之时,连一丝涟漪都不会出现。
      我跟在师傅的身边,跟着她修炼,她教我吐气纳息修炼之法,我学的很快,师傅也说了那些父亲和母亲以及曾经周围的族人说过的话,“你这孩子的天赋很好,妖力很强,只要好好修炼,那么将来飞升成仙也不是什么难事。”相似的言语从师傅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和别人说出来的不同,其他人的语气里面总是带着夸赞,父亲母亲的语气里也是这样,但是师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你还需要牢记本心,不要轻易地被外物所影响。你还小,看过的诱惑,经历的情感都太少了,但是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记住我说的话,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
      师傅说得很是严肃,面上温柔的笑容消失,板着一张脸的师傅此时与族中那些自负年龄大的老人倒是有了相似之处。
      我应承下来,就如同我答应父母答应其他人那样答应了师傅。
      我并不喜欢景山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师傅,这里再无人造访。每天能做的事情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我并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我只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孩子,我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我也不是自愿担起那些无厘头的责任的,所以我可以任性,可以不做,可以说放弃。
      师傅就在一旁淡漠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心疼的情绪,她看着我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带着怜悯,都带着心疼,这几千年来的孤独并没有灭绝她的情感,只是可惜,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并不能了解师傅眼中的情感。后来这个情感长久的萦绕在师傅身上,成为了她看向我的目光之中带着的一种情感,因为看得多了,太过熟悉了,所以想当然的将这样的神情认为是师傅惯常的样子,不去探究也不去过问,始终都没有发现师傅对自己的温柔。
      我会在闹累了之后被师傅重新抓过去继续修炼,我也会在师傅专注修炼的时候偷偷的跑下山,想要沿着回家的路重新回到自己亲人身旁,彼时我年龄小,法力不高,没有什么心眼,自然不会想到师傅在我偷偷的离开之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她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到我站在交叉路口不知道路在何处的时候出现将我带回景山。
      在这之前,师傅在我眼中的形象都是温柔的,但在那一日她的形象彻底突然变了,因为她想要抓我回去的举动,在那一刻她在我心中模样就和那吃妖的恶鬼没有什么两样。她松松的拉着我的手,我生气地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她,抽出了手,“我不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要再看见你,你是坏人,我不想见到你!”
      小孩子的言语最是直白也最伤人心。
      我只顾着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完全将师傅的感受遗忘,我嚎啕大哭,直至哭累了,睡过去,师傅都还是一开始的样子,再彻底陷入梦境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师傅的声音,在她的声音中,我感受到了师傅苍老的事实,“现在的你,族中没有人希望你回去,包括你的父母。他们将这个沉重的责任放在你身上的那一刻,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到了现在你也仍旧没有拒绝的权力。你若无法达成他们对你的期许,就不光光是失望那么简单了。平静了许多年的族群,一点点儿风浪都承受不住了。呵……”身困其中,连自己都无法拯救,更遑论救助其他人呢!
      我大概斌没有听完全部的话,只是光光听着师傅她现在的言语,便能感觉到许多的无奈。
      小孩子的感觉总是要比大人的清透许多,他们用最直白的感知去探寻,不考虑那许多的东西,只是捧着一棵纯粹的真心,感知这世间的东西。
      再次醒来,我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耳畔传过师傅的声音,“既然醒了,那就修炼吧,今日月华正好,适宜修炼。”我往窗子处一看,果然见到了外面的黑夜。
      我躺着没动,将小孩子心性贯彻到底,师傅走到了我的身旁,低头看着我,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愿面对她,便侧过身看着别处,不去看她的眼睛,不去看她的面容,我故意重新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要继续休息。
      闭上了眼睛,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便变得尤其灵敏,我能感受到师傅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听见师傅最后妥协一般的叹息,听见师傅转身离开屋子,听见屋子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待到师傅离开,我才睁开了眼睛,眼泪从我的眼中落下。
      我将来要怎么做呢?
      该怎么做呢?
      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就要让我面对这些,我越想越委屈,一边哭一边想,在黑暗之中,我的哭声随着风声飘荡走远。
      我不知道的是,这一晚,师傅站在我屋子的不远处,静静的听着我的动静,待到我的抽泣变小,又重新睡了过去,她才重新走远。
      小孩子的见识终究是有限的,大人活了那么久并不是白白的活着的,就像族中的百姓能够轻易地将小小的她带来这里,师傅也有足够地道理将她留在这里。
      我自认为悄摸摸地走过了三四次,每次都会出现意外走不了,最后重新被师傅带回景山,后来我才知道,我走地那些路都半真半假,这个路我只走过一次,且没有刻意地去记忆,只知道往前走,最后还是自己走不动了,不知道往何处走了,被师傅带回去的。
      师傅活了太长的时间了,她见过的人,见过的事,见过的物都太多了。她若是想做一件事情,那么就一定会做成,例如将我劝服这件事情。
      即便她已经在这座山上一个人停留了上千年了,没有人与她交谈,但劝起人来的道理和话术却是一套一套的,尚不完全知事的我就这样被她套路留了下来。
      师傅说的道理其实和之前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只是她的语气更委婉,更符合小孩子的心罢了。
      刚开始为了将我留下,她说父亲和母亲会因为我的成长而感到高兴,她说过一久就会带我回到族中见我的父母。
      她拿来了一个木盒子,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师傅说,这是父亲和母亲送过来的。
      我看着这些机巧的玩具,十分开心,再加上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失败和师傅的劝解,我终究还是好好的跟在师傅身边修炼。
      年幼的我在这个时候就直到了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暂时先珍惜着眼前的东西吧!
      再后来,我大了,也理解了曾经族长和师傅说的话的意思,我知道身上担的责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是最让人满意的,这次,是我自己想明白留了下来。
      师傅是一个很好的师傅,拿到父亲和母亲寄送给我的东西总是会第一时间送来给我,随着我的长大,玩具送得少了,衣服和书信却多了起来。
      在书信之中,母亲总是会传递对我的思念,叮嘱我好好注意身体,叫我好好修炼,勿要挂念他们。一开始信中还会说起他们的日常,后来却是日常都少了许多,只有偶尔两句,更多的是和我说说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例如村中的树啊,天上的与那之类的。
      我传信回去,也会在信中问一些问题,但总是得不到回答。
      一次,我拿着那封送来的信,看了又看始终没有找到母亲对我上次问题的回答,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师傅在我的身旁,看见我整个人有些蔫蔫儿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怎么看信都不高兴呢?”
      “……”
      “这山上就你我二人,若是你不告诉我,那就只能和鸟兽说去了。”
      “也没什么,只是我在信中问的问题,母亲从来都没有给我回应。”我想我面上的表情一定很失落,所以低下头,不敢让师傅看见。
      师傅摸了摸我的头,“也许你送信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将这封信写好了送了过来,而你的那封信那个时候还没到她的手中,后面写信的时候又只顾着写自己的事情,暂且忘了你问的问题了。”
      “是这样吗?”
      “或许罢!”
      “你有什么问题吗?若是我可以解答也可以问我。”
      “没什么,只是问候家中情况,和小时候族中伙伴的状况罢了!”
      “这样啊!不若你写一封信按时送过去,而后再写一封然后晚些寄过去,看看这次你的母亲是否会回答你的问题。”
      我如师傅所说的做了,而这一次我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如往常一般的回信,另外一封中却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问母亲,为什么未在信中提到他们的日常,收到的回信中说过的日子都大差不差,颇为相同,便就不多加叙述了。他们心中挂念我,总是想着多叮嘱我一些。我拿着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高兴极了。
      送来的书信我都收了起来,时不时便会拿出来看看,这么一看,倒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最开始收到的书信和后来受到的书信的写作的言语风格大相径庭,我只以为是父亲和母亲交换着写的,一开始是父亲写的,后来是母亲写的,便也没有多加留意。收好了信,铺上新的纸,将我想要说的话写在上面寄送出去。
      我拿着母亲送来的衣衫,在身上不断地比划,最后被师傅叫停,叫我去试一试。
      我穿着新衣裳走出来的时候,坐在桌旁的喝茶的师傅眼中一亮,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仔细地看了看我,“果真好看!”
      得了师傅的夸奖,我高兴极了,跑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人,咧着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高兴。
      师傅走了过来,叫我坐下,拿着梳子重新给我挽了一个发型,随后将她头上带着的白玉簪拿了下来,簪到了我的头上。
      “好看!”
      我摸着头上的簪子,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打算拿下来还给师傅,师傅伸手截停了我的动作,“戴着吧!你叫我一声师傅,总也要给些东西才行啊!”
      师傅说她没有伴侣,没有儿女,曾经的好友早已逝去,茫然天地间,仿若一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
      景山来的人很好,像我这样在这里呆上那么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长到了,共情能力较之从前只增不减。
      我心中牵挂父母,想要早些回去,回到他们的身边。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现如今,心中牵挂的人还又多了一人,我的师傅,景山上的孤者,我没有办法弃她而去。
      这座山太大,我们太渺小。
      无数次我看着似远似近的天空,总觉着自己如尘埃一般。我与师傅都只是天地的一粒尘埃罢了!
      若是我走了,师傅又会回到从前的孤寂中去。
      纠结着纠结着,我终于到了师傅准许我回家的一道口令。
      很奇怪,明明是一直期盼的事情,现在真的得到了却没多开心。
      也许是因为离开了五百多年了,有些近乡情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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