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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人间的春日在不同的地方都能得到不同的诠释,走到一个地方,当地的风景是最先映入眼帘的,因为心中有目的,眼中有这些风景,所以这一路走来才没有那么无聊。
      自己上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想走走,想停停。和旁人一起上路也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这一路上都有人陪着你,你不会觉着孤单。
      路上所见所闻众多,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
      暮春时节,仍在赶路地祝澜在路旁看见了一棵梅子树,杨梅已经成熟,有风吹来,枝上的梅子不时掉落枝头,低头一看地上,已经落了许多了。
      她伸手摘下一棵用身上的手绢仔细地擦了擦放进了嘴里,味道酸涩,到了后面带着苦味,不是很好吃。
      一棵梅子又往下落,被祝澜伸手接住了。
      “这个是梅子,吃起来呢味道不好,但是它的花、叶子、根和种仁都是药材。”往事重现,祝澜回忆起之前的事情,那时姜秋霁将手中的梅子往上抛而后又重新接住,“这个梅子呢还可以酿成酒,我爹爹就用它酿了青梅酒,我娘亲还会用这梅子做果干抑或是将它加进面粉里面一起做成点心,等着这次我们回去,让你一一尝尝。”
      姜秋霁一边说着一边把梅子放在了祝澜的手中,“可以尝尝,我已经擦干净了。”
      她眼神清明,眉眼带笑,似乎正在邀约一样很好的事情一样,让人不忍拒绝。
      因为不忍拒绝,所以祝澜咬了半颗梅子,而后几乎酸掉牙齿的酸味席卷过来,让祝澜的整个脸色都变了一变。
      “我叫你尝尝,谁叫你咬那么一大口,吐掉吧!”姜秋霁在一旁催促,祝澜三两下快速将口中地梅子嚼了吞了下去,而后看着姜秋霁皱起来地眉头,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音,“明明是我吃梅子,怎么反而酸的是你呢?”
      “望梅止渴啊,光是看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个有多酸。”
      祝澜将手中咬了一半儿的梅子递了过去,“那要真的尝尝吗?”
      “算了算了。”口里虽然说着不要,但仍然从祝澜地手中接过了那颗梅子,“最开始吃梅子的时候是看它长在那里,然后就想着尝一尝,然后被酸哭了,后来呢是不信邪,又去尝,果不其然,仍旧是一如既往地酸涩,每一次不服输地去试试,而后肯定是皱着眉头将剩余地梅子丢掉的。那时候就死倔,就是想要再试试。”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剩余地半个梅子放进了自己地口中嚼了起来,面上地表情逐渐扭曲,梅子吞了下去,而她扶着自己的头,像是被梅子打了一样。
      “果然,我长大了,梅子却仍旧是以前的梅子,半点儿都没有变啊!”
      “明知道是酸的,怎么还硬要吃呢?”祝澜拿出带着的水壶递给了姜秋霁,让她散一散口中的味道。
      “我看见你扭起来的面容我就在想究竟是酸成什么样子呢?难道比起我以前吃的还要酸吗?越这样想呢就越觉着不尝尝这个梅子,不尝尝这个比其他都要酸的将来就会后悔似的,现在只能说它是半点儿都没有辜负我对它的信任啊。”姜秋霁连喝了两口水,嘴唇抿起,用舌头抵了抵牙齿,“我觉着我的牙要废了。”
      看着她用手捂着脸颊,皱着眉头的样子,祝澜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清朗的笑声连绵不断,姜秋霁有些恼了,作势要来打她,祝澜躲了两下便不多了,任由她的巴掌落在了自己身上,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玉絜,你可知道《诗经召南》中有一首诗叫做《摽有梅》。”姜秋霁又摘下一个新熟的梅子,掷到了祝澜的身上,清润的声音继续说道:“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她的言语铿锵有力,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急促,声量也比前面的大。她双眸带着光亮与一些狡黠地看着祝澜,唇边的笑容灿烂,比今日的阳光还要耀眼许多。在祝澜看不见地背后,姜秋霁的双手无措的紧握在一起,仍旧能够看出她的忧心。
      祝澜立解其中意,她嫣然一笑,上前两步抱住了姜秋霁,同样用《诗经》中的话来回应她,“窈窕淑女,寤寐求之。邂逅相遇,与子携臧。”两只手随即交握了起来,在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二人罢了。
      梅子每年都会有,只要去找一找就会有。
      夏季的夜空很是明亮,祝澜趁着夜色翻到了暂时栖身的屋顶处,随意找了一个地方躺下。
      今日月亮不是很明亮,大概是因为星星多了的缘故,再众多星星的掩映之下,明月从前的光茫都有些暗淡了。
      “月明星稀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也不是很准,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明月和星星是可以两个都明亮的。”姜秋霁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躺在祝澜的身边,因为祝澜的原因,她一点儿都不害怕会掉下去,伸着手巴掌,不断地在空中摇晃。
      “你在做什么?”祝澜问道。
      姜秋霁偏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抓起了她的手仿照着刚才的动作摇晃了起来,一边摇晃一边给了祝澜答案,“我在和月亮、星星打招呼,你也是。”她笑意盈盈,满脸都是孩子般的童真,此时的姜秋霁着实像一个小孩子。
      “我和它们打招呼了,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回应我呢?”祝澜配合着姜秋霁的幼稚。
      姜秋霁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明月和星星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说法,“它们已经回应你了,你看,星星会眨眼睛,一闪一闪的,而月亮有些时候看过去会有些暗,但是有些时候又觉着有些亮了,就和星星眨眼睛一样的,这个就是月亮回应你的方式。”姜秋霁撑起身子,“你相信吗?”
      “信啊!怎么不信呢?”
      “那如果我告诉你刚刚的都是我乱编的,你还相信吗?”
      “信啊,你编的故事很动听,我喜欢,我想相信。”
      “这样啊,玉絜,真好!”姜秋霁凑到了祝澜的面前,让本来就近的距离变得更加近,两颗靠近的心跳动的很快,瞳孔中的各自的模样都能看见。
      姜秋霁低头,两人唇瓣相接,带着对对方的爱意,回应彼此的心意。
      “天上明月星星,城中的清风,树上的知了作为见证,我,姜秋霁,心悦于你,祝玉絜。”
      “浩瀚的苍穹,林立的屋舍,身下的砖瓦可以见证,我心悦于你,姜明月,皎皎明月,尽入我怀。”
      两人笑靥如花,抵着的额头,盛满对方的眼眸,靠近的身体,在寂静的黑夜之中,你就是我的唯一。
      现在,头上的星星很是明亮,祝澜抬头,看见了一闪一闪的星星,她如以前一般伸出手晃了晃,算是给了星星和月亮回应。
      秋天到来的时候,祝澜走到了一处枫林,火红的颜色在远处便能看见,整个山都被火红的颜色所渲染,心中的阴郁也被这一片红色慢慢融化,多余了一些和这红枫一般的热烈。
      “玉絜,我想和你一起去的地方很多,我想将我喜欢的东西全都给你看一遍,因为我很喜欢的缘故,所以我想你一定也会喜欢。”姜秋霁穿梭拽着祝澜的手穿梭在红色的枫叶之间,就像两只十分灵活的蝴蝶一般穿梭。
      祝澜虽然不明所以,脚步却没有暂停,随着姜秋霁瞎走,入目所见的红色迷了祝澜的眼睛,也让她暂时放下了心中那些多余的情绪,只剩下了当前最直白的情绪——喜欢。
      身边的红枫树路过了一棵又一棵,在前面带路的姜秋霁突然眼前一亮,在一棵红枫树前停了下来。
      两人身处于红枫林中,但是姜秋霁就专门选择了这一棵,刚刚所走的所有的步数都是为了找到面前的这棵红枫树。
      枫树与周围的其他的树很不相同,明明是一棵树,但是却有两个树干,并且各自延展出了自己的分枝,两个分支就像被人刻意修剪过了一般,两枝及其分支各朝一边,互不相扰。
      “小时候我随父母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这棵枫树,总是觉得它很神奇,明明是一株长大了却变成了两株,各朝一边,互不干涉,就如黄河与长江之水一般,即便碰触也能分清彼此。看多了,这棵树也变成了我的一个心头好,我将它当成了一个地标,这个地方的地标,每一次我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地寻找这棵树,看看这棵树长得怎么样。”说着这些话地姜秋霁眼睛亮晶晶的,目光一会儿落在树上,一会儿落在祝澜的身上,她的手轻轻拂过枫树的树叶,偏过头对着祝澜笑,笑容里面是发现了感兴趣的好玩的事情时候的兴奋和傲娇。
      一片云,一缕烟,一棵树,一株草,一朵花都可以是美的,只需要睁开我们的眼睛,打开我们的心便能轻易的发现。大自然的馈赠,总是无比丰厚,许多时候,只需要一眼,便能将我们心中郁结已久的情绪消除大半。
      “最好的大夫也许就是自然。”姜秋霁曾经如是说道。晚来的清风携着明月一起出现,风过竹林的沙沙声连绵不断,偶有飞鸟腾飞的声音,她随意寻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伴随着周边刚好的美景和声乐,靠着身旁的人,在微凉的晚风之中慢慢寻找到自己内心的宁静。
      人拥有的东西很多,想要的东西很多,不愿意抛弃的东西也很多,我们总是汲汲营营,辛劳无比的前去追寻,其间碰到的诸多磨难即便没有影响到最后的结果但是仍然在我们的心中产生了许多影响,因此变得坚韧,软弱,理性,麻木,无畏,恐惧……此番种种,有得有失,但究其原因皆是因为我们有所求。
      因为所求,我们过得有些累,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那最开始的自己便已经消失,找回原本的自己也变成了自己的所求。
      寻找内心的宁静,找回自己的本心,重新使自己变得鲜活,姜秋霁寻找许久,终于还是给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方法。
      借着自然,她放缓了自己的内心,治愈了许多的悲伤。
      走那么一路,她总是走到哪里看到哪里,她将所见所感全都记在自己的心里,小时候就这样,长大了仍旧没有改变,甚至比以前还要依赖了一些。
      拇指和食指将一片枫叶夹在了手中,拇指轻轻的在枫叶上面划过,轻轻拂去树叶上面的灰尘。
      “那么久了,它仍旧是这样。玉絜,因为现在你在我的身边,所以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念头。”祝澜偏过头看向姜秋霁的目光恰好和她看过来的目光相接,两个人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默契,“我将这棵树想像成了我们两个,面上看过去就像两棵树一般,但是再仔细看看,却是一棵。你说是不是呢?”
      祝澜认真的听着她的言语,思索了一下,“你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你我二人可比这树要亲密许多,即便是树,那么交叉的枝干应该比这棵树多多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姜秋霁忍着笑得附和着一本正经的祝澜。
      走过一个带着姜秋霁记忆的地方,姜秋霁就会说许多的话,她将自己曾经在这个地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将一些自己曾经有些幼稚但是执着的想法还有一些她对事物的看法、意见、未来的畅想……凡是能想的起来的东西都会和祝澜说上两句。
      姜秋霁很认真的将祝澜带进自己的人生路径之中,慢慢的和对方一起持有彼此的现在和未来。
      “枫叶的红色好漂亮,在远处看向这边,仿若这里有了大片了晚霞停留,红艳艳的,戳人心窝。玉絜,你可有办法帮我变一个由枫叶铺成的垫子出来,不要损毁这里的枫叶,但是又有枫叶的感觉,最好还能厚上一些,这样应该就会是软的,我想要试一下躺在上面是什么感觉。我想躺在由红枫叶铺就而成的床上就像躺在了晚霞之上。小时候便想这样做,但只折几片几片根本就不是那种感觉,折多了又觉着可惜。”姜秋霁认真的叙述,手指虽然在树叶上面停留,但都是轻轻的。
      她平日里就是这样,碰见了好看的花,蹲下身,弯下腰,踮起脚的睁大眼睛看,会伸手轻轻的摸一下却从不折下这些花草树木,“它就好好的长在那里,我干嘛将它折下,长在那里它才有属于它的生机。”
      “平日里采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下留情?”
      “嗯……”姜秋霁莫名觉着有些心虚,略一思索,很快便想出了最好的回答方法,“这采的药啊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待到病人因为这些药而重新生龙活虎起来,这药草的生机不就转移到了人的身上,这也是一种延续不是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祝澜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随意将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认输,“不过你说得很有道理。”
      在观赏得花草树木上,这人秉持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心态,在草药上面,这人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当真是有道理极了!
      祝澜在姜秋霁期待的目光之中思索着,眼睛不住的往她的身上瞟着,心中生出了一些打趣的意味,便故意端正态度,在她的目光之中状作为难的点了点头。
      姜秋霁似乎真的被她的假戏给欺骗了,得到答案之后还有一瞬的愣怔,随后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故意逗她,伸手在祝澜的左手上一拍,“合着你刚刚那么严肃就是为了逗逗我?”
      “很有意思不是吗?”祝澜抓住了她还要继续拍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我是骗你,我知错了。”态度诚恳,当真是让人找不出错误过来。
      “果然,妖和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会偷奸耍滑的。”
      “是是是,明月说得对。”
      祝澜得了便宜而后就卖起了乖来,她凝聚妖力,给姜秋霁幻化出了一张由红枫叶层层叠叠摞在一起的垫子,姜秋霁站在垫子旁,从上面拿起了一片树叶拿在手中打量,“这是假的吗?”
      “你说呢?”
      “看着真的好真,但是如果没有来源,那必然只是假的了。”姜秋霁就事论事的说着,下一刻却变了一个调子,兴奋愉悦重新走进了她的语调之中,“但是啊,我很喜欢,我就是想要这样的。”说完姜秋霁就拉着祝澜纵身倒了下去。
      树叶做的床垫因为两人的重量而慢慢陷了进去,树叶按压下去而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啊,终于还是亲身尝试了一下,虽然不如想像中那般柔软,但是也很舒服,我好像还闻得到枫叶上面的自然的味道。”
      她笑得眯起了眼睛,躺在垫子的上面,笑容明媚,左手和祝澜的右手十指相扣,紧紧的。
      祝澜偏过头看着满意的姜秋霁,眼中满是宠溺。
      现在祝澜身处的枫叶林并不是当初的那片儿,只是枫叶的红色都是一样的艳丽。连绵的红色与天上的晚霞相互映衬,倒成了另外一个人间仙境。
      冬日到来的时候,祝澜换上了厚实一些的衣服,披上了披风,带着自己的行囊一步一步的继续走着,随着风逐渐变得凛冽寒冷,她在一处农家停留了下来,那一日,雪刚好下下来。
      祝澜坐在门口,看着雪纷纷落下,农户家的小儿子和小姑娘坐在她的身边,无所事事的和她一起看,小儿子伸出手去,接下了一片雪花,雪花在手中停留了一会儿,就消失了,化成了水渍,“这雪花是白的,姐姐的头发也是白的。”
      听着小孩儿说的话,祝澜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小姑娘也抬头看着祝澜的头发,伸手拉住了一缕,小儿子看到,急忙道:“小荷花,别动姐姐的头发。”
      小荷花闻声松手,嘟着嘴道:“我只是好奇看一下。”
      祝澜清浅一笑,将自己的头发主动送到了她的手中,“没事,想看看就是了。”
      小姑娘高兴了拿着那一缕白头发,拿在手中摸了两下,“这颜色这好看,我也想要这样的。”其中更多的道理小孩儿并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觉着这头发的颜色好看,所以就说出我想要这样的话。
      祝澜轻轻的摸了下小姑娘的头,随后将她的头发拿过了一缕和自己的白发放在一起,道:“为什么想要呢?”
      “因为我的不是白色的。”
      “小姑娘喜欢白色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喜欢。”而后她又看着祝澜的头发,“我在祖父祖母和外祖父外祖母的头上看到过这样的白,妈妈说这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慢慢就长出来了。那姐姐的白发又是为什么而长的呢?”
      祝澜绕了绕自己的头发,“嗯,就像你母亲说得那样,它自己想长出来就长出来了。”
      “它真不听话。”
      “对啊。”
      “那我不想要它了。不听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不听话的头发肯定也不是好头发。”小姑娘喜欢的快,不喜欢也快,喜恶变化之快让祝澜情不自禁的笑了。
      待到风雪变大,祝澜带着两个小孩子回了屋子。
      农户一家热情好客,硬是留了祝澜两日等雪停了才让她走了,走之前,祝澜留下了银两,算作这两日的食宿,小孩儿知道她要走了,还有些舍不得,追了出来,又被祝澜劝了回去。。
      地上的积雪未化,踩在上面有嘎吱嘎吱的声音,确认两个小孩儿回了家,祝澜才重新转身离开。
      “玉絜,看到那一户农家的生活日常,我想到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我啊初读这首诗的时候便觉得温馨舒适,总是想着将来也要过这般闲适的生活。但是身为医者,总也是不能完全放松的。”
      祝澜开口问道:“现在这般生活你也是乐在其中的。”
      “被你发现了。”她摸着头俏皮的冲着祝澜笑。
      往事在回忆之中仍旧带着色彩,回忆中的人也依旧鲜活,看着回忆的祝澜满心欢喜,眼泪落下,一如当初。
      明月明月,望入我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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