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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危机暗藏疑心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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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微微一笑后,便转过头去。
她身旁还有一个丫鬟,一看便是功夫不错,相貌尚可,不过跟着这么一个仙女下凡的主子,被压的没了什么存在感。
二人点了些菜,要了壶茶,吃了起来。
顾曜心中仍有悸动,也顾不得唐突,转身抱拳,报上名讳:“在下顾千曜,斗胆请问姑娘芳名?”
相时一下子呆住了,筷子夹着一片肉,正想往嘴里送,刚稳定情绪又被提起来了。
不是,他有病吧!这,这就问名字了?不再多看两眼?不是不是,来历不明,敌友不明的,问什么啊?虽然他本来就是傻子,但是之前再傻,就跟那夜应付澜泽一样,是带着机灵的傻啊,这现在……相时忍不住又将头低了低。
那女子还未开口答话,一旁的丫头便抢先开口,气愤道:“你个登徒子!”
刚才听到那句轻薄的话,她已在忍耐,现在更是得寸进尺的,过来询问小姐芳名,她实在忍不住了。
“在下并非登徒子,只是,只是见姑娘如此仙姿佚貌,一见如故,有心结交……”
“你还说不是登徒子,如此轻薄的话,你……”
顾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之举,甚是轻浮,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解释,连连摆手:“不不不是!”
“芊儿,这位公子看着也不像是轻浮之人,不要如此顶撞。”
“不好意思,姑娘,确实是在下冒昧,请姑娘见谅。”
顾曜抱了抱拳,也不指望得其芳名,正一脸失落准备作罢,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我叫锦寻。”
顾曜惊喜地抬头,正对上锦寻微笑的眼眸,如春水般荡漾在他心间。
相时见兄弟没挨揍,在一旁适时的开口,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对那姑娘温和有礼地道:“锦姑娘莫怪,在下相兰时,这是我表弟,脑……呃性子有些莽撞,望姑娘见谅,刚才是舍弟唐突了,但实无恶意!”
“怎会介意,顾公子气度不凡,又一派天真少年气,在这江湖中如此赤诚之人,倒鲜有。”锦寻轻轻摇头,柔声道。
暗暗惊讶于此人不凡的气质,适才只见这人以手捂面,以为相貌丑陋见不得人,这么坐端正了,倒是如此明朗如玉,刚才只注意那位顾公子,才坐到这的,不过或许是因为有句话叫先入为主,此人再好看,也终究只有欣赏之感了。
“姑娘也是渊清玉絜,倒是海涵!”
“公子谬赞了!”锦寻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饭后,四人吿过别后,顾曜本为没有后续所失望,却惊讶的发现,他们去的是同一个方向。
芊儿又有些气愤的道:“两位公子,还有何贵干?怎一直跟着我们。”
顾曜急忙解释道:“我们并非……并非有意跟随,只是,我们好,好像去的是一个方向。”
“莫非二位要去城主府拜访?”芊儿没好气道。
相时刚想要开口,就听到:“啊对对对,锦姑娘也去嘛,真是太巧了哈哈哈哈哈。”
瞬间让相时无语,恐怕现在能和这锦姑娘攀上关系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他都会乐呵呵地做吧,这孩子也太笨了点,万一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幸好锦寻道:“那既如此,也是缘分,便一同去吧。”
顾曜乐颠颠地应允,四人便一同往城主府赶去。
城主府位于秋水城中心靠北的位置,而他们刚刚歇脚的客栈,位于西城门不远,所以离府还需要走一段路程。
顾曜便时不时地害羞搭话:“既是一同前往城主府拜谒,那姑娘是否也和我们一样,要在城主府待上几日?”
此次,他见二人风尘仆仆,行装利落,定也是远道而来,便忍不住问出来。
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是啊,这样多了解了解,弄清其师出何派,也好以后相见呀。
“不瞒公子,此次我来探望一下舅舅舅母,自是要待上几日。”
锦寻早在二人自报家门时,便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因为圣物丢失一事,此次出行前,父亲便跟她提过燧阳宫中之事,自是不用隐瞒自己身份。
“原来这秋水城主是姑娘的舅舅,那令尊便是锦绣山庄宫主锦眠了吧。”相时自是早已猜到锦寻的身份,但又没必要问,现在说出来确认一番,以示敬意。
“正是。”
顾曜听此一言,乐了。
若是换做他时,他倒也能自然而然想到这姑娘气度不凡,又姓锦,这姓锦的大户,又与秋水城结为亲家的,可就这一家。
只是这人一旦心动,难免反应就慢些。
不过都无所谓了,知道她的家世真是太好了,这以后去锦绣山庄拜会也不难。
他正想着如何找合适的机会登门拜访之际,四人来到了一个小巷中。
正往前走着,忽然耳边传来暗器飞过的破空之声。
一道飞镖朝相时射来,他用剑当下道了声小心,四人立即警觉。
紧接着忽然窜出几名黑衣人带着鬼面具,手持弯刀朝四人砍来。其中一人道:“怎么多出两个女的来?”
随后一人提醒:“先别管了,一起杀!”
那人也不再多想,专心作战。
“见鬼了,怎么又来啊!招谁惹谁了?!”顾曜哀嚎着。
相时也有些疑惑,从打斗看出那四人都是不同寻常的高手。
锦寻看似温柔,实力倒是不弱,这样看来,倒是容易不少。
“还需要放信号弹么?”顾曜问道。
相时道:“这城中之路狭小且错综复杂,自是不宜,放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们。”
在野外援兵离得远,信号发出朝着那个方向去接应就行,可城中地形复杂,离得近,即使信号弹自带灵力指引,也没办法立即确认路线。
顾曜自然也想到这点,但二人倒是无所谓,可怜锦姑娘跟那人拼杀,已是被步步紧逼,他一边跟一人对打,一边防着锦姑娘受伤。
终是相时占了上风,一剑把一人刺杀,一人逼退,便去帮一旁被逼的无路可走的芊儿,对打之时,相时注意到一人右眼眼角有一道极细疤痕,若只是随意一瞥很难发现,可相时一直留心几人破绽,思考他们的来历,便看的仔细。
与顾曜对打的人也受了重伤,他们见时机不妙,便有人射暗器伺机逃跑。
忽然锦寻感到背后一道凌厉的劲风,已是躲闪不及,而那劲风在距离她身后仅两寸的地方堪堪被打断。
她回头望去,正是顾曜用剑打下了朝她射来的飞镖,而他自己躲闪不及,被人砍了一下,虽然躲过了重劲,但也划破了左边的肩膀,渗出血来。
他依然露出那标志性的阳光笑容:“你没事吧!”
锦寻有些吃惊,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攻陷了一般,心脏噗噗跳着。
这少年暖洋洋的笑容,让这个秋天再也吹不起萧瑟的风来。
“没,没事!你受伤了。”锦寻有些恍惚,“多谢顾公子相救!”
“不用谢,姑娘也是因为我们才涉此险境,是我们对不住姑娘。”
二人目光交汇片刻,便都低下头,羞红了脸,看着地面。
黑衣人已经遁走,此刻也算平静下来。
相时在那死者身上搜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妥,只是刚刚逃走的一人中,黑衣内套着的灰衣,面料有些眼熟,但只看到一个衣角,不能妄下结论。
这几人出来的倒是蹊跷,就这么在城中暗杀,而且走的干脆也不恋战,这不明显没指望刺杀成功吗?
相时思索着,转头看这四目相对,又害羞躲避的场景,需要有一人打破这份美好,便捡起丢在地上的包裹,扔给顾曜。
一时忘了他刚被砍了一刀,扔出去的下一秒接着就反应过来,不过为时已晚。
自己闭上眼睛,先替弟弟叫了一声:“嘶~!”
接着说:“唉,我这脑子,你没事吧,弟弟!”声音倒是真带着几分关切。
他自然是看到那伤口无毒,且不深,便一时没太在意。
顾耀道:“这点小伤,无碍!”
随后豪情万丈的把包袱丢在身后,转脸面朝相时时,龇牙咧嘴起来,无声的对他说了个字“疼!”
相时有些担心,虽然无毒,但也需要处理,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先去城主府,再包扎吧!”
起码城主府应该安全,若是再乱跑,不知又要身处何境。
于是他上前接过包袱,扶着顾曜行进。
顾曜也不过多逞强,任他扶着,他自小练功受伤就喊疼,相时和顾知玉便真心关切他,不会逼他带伤练功,自此他便真的变得怕起疼来。
四人来到城主府,恰巧城主外出,与友人饮酒聚餐,不在府中,但下人们自然认得锦寻小姐,连忙请他们进府,派人去请大夫。
而相时二人是客,自不能怠慢,便有人去通报。
顾曜的伤口被大夫包扎好后,正在锦寻吩咐小厮去抓药之时,一位身着银灰色锦衣,腰间佩玉,约摸二十出头,贵气俊雅的男子,出现在安顿四人的院子里,风流潇洒地走来。
“表哥!”锦寻惊喜地迎上前去,“原以为是舅母前来,没想到今日倒先见到你了!”
“难得见妹妹一次,当然要亲自来迎接了。”男子调侃道。
随后朝相时二位抱拳道:“兰时,千曜,许久未见!”
二人也抱拳回礼,相时微笑道:“陆兄,这些年可还安好!”
“我一切都好,不过此次甚是不巧,家父今日与友人一同饮酒,不便脱身,便让在下先行回府招待,礼数有所不周,二位莫怪呀!”
这两位在江湖的名声是不算太大,因为一直以来,玉山长老便有心让二小低调行事。
所以外人大多知道,弋阳宫有位有宫主之才的岑清月,才貌出众,仙修界年轻之辈皆崇其才能,敬佩其人。
但几个名门大派都时不时有所往来,自然常常提及后辈,相互比较,他们的名字倒也不是人皆不知。
陆盈川虽与二人幼时相识,但终究几年未见,也不是很熟悉,却极为欣赏他二人。
相时谦让道:“我等本是冒昧到访,已是失礼,只是这冥鸿樽一案,事有蹊跷,不能大张旗鼓,所以才未提前通传贵府!”
“哪里,哪里?此事家父早已知晓,只是不知二位何时来罢了,何谈冒昧?贤弟别那么客气了。”陆盈川无所谓道。
顾耀在一旁人忍不住道:“那陆兄也别抱歉了呗,你俩又不是没见过,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这么客套干嘛呢!”
陆盈川闻言,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还是千曜说的对,的确,本来就是兄弟嘛,玉山长老与我爹是至交,我们兄弟之间,确实没必要如此客套!”
相时微笑点头。
四人相坐片刻过后,锦寻便起身告辞,去看舅母了。
陆盈川把冥鸿樽一事,大致讲了一遍,见天色已晚,又看二人有些疲倦:“我已派人去寻那个刺客的尸身,待检查一番,验过尸后,明日便有结果,二位贤弟一路奔波,今日早些歇下吧。”
随后安排客房让二人歇下,明天再议此事。
接连打了两场仗自是吃不消的,相时之前看过那人尸身未发现不妥,也不是魔都之人,想来是查不出什么来的。他想线索应该在逃走之人身上,但是人已经逃走,自然没法在这个方向入手,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