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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欲探此案寻真相 ...


  •   金昱城中,福来客栈,一间上房内。

      “公子,这就是冥鸿樽?”朝生看着澜泽手中攥着的一个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杯子,上面雕刻着的龙盘绕杯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引我们来的人说是,我觉得不是,你觉得呢?”

      呃,朝生看着澜泽,他刚才是想问,这个就是冥鸿樽的仿品么,或者冥鸿樽就长这样?

      “哎呀公子,你知道我是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哈!谁让你问的不清楚的,好了,不逗你了,确实是与画像上的圣物长得差不多,不过刚才试了,没用说不定还有毒,留着也没用,摔了处理掉吧。”

      虽然圣物不轻易示人,但各大宗派早有画像,魔都能得到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少宗主,您不留着探究一番?”

      “既然他能造出仿品来,肯定不只一个,不差这一个,反正着急查清此事的不只我们,让他们先替我们排除一下吧!”澜泽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懒懒的道,“有什么事先睡觉,也不着急去秋水城赶了,唔,那里的应该也是假货。”

      朝生闻言便带着杯子,退了下去。

      澜泽躺在床上,心中想到昨晚碰到的那两人,倒也不是很困了,他感觉到当时除了他们,还有其他魔宗的气息,但是他以为是朝他来的,没想到第二日倒没有了。

      那就是朝着那两人了?他们死了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完成任务?还是要更艰难的在寻找别的帮助?如果是第二种,那希望他们不要有事。

      不过一会,澜泽想着想着,就入了睡梦之中。

      梦中他身处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周围叫嚣着恶魔般的声音,似饿鬼在哭泣,又似冤魂在哀嚎。

      小澜泽蜷缩着,尽力把自己包裹起来,与黑暗中的那群人隔绝。

      这时,一双比自己稍大的手臂把自己围了起来,耳边传来一个十岁左右孩子的声音:“别怕,别怕,他们只是吓唬我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他用力往那孩子的怀里靠。

      那人用那只系着红绳的手轻拍着他,又道:“我们只要坚持一下就过去了,他们会放我们出去的。”

      但就在这时,一个头戴魔鬼面具的人从那群遭受着各种酷刑的人群中,缓缓走出来,却又在瞬间来到小澜泽跟前,鬼面具也瞬间移到他面前,梦中的小澜泽“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澜泽随着那声尖叫,也从梦中瞬间惊醒,汗水湿透了衣襟。等他缓过神来,那份惊恐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面跳着一颗平稳的心脏,无法激起一丝波澜,仿佛刚才梦中的感受都是错觉。

      ————

      第二日,相时二人一早醒来,便去拜见城主大人。

      一进前堂,便看到坐在主座上那个三十多岁样子的青年男子,不过也只是长得比较年轻,气宇轩昂,陆盈川的一身贵雅潇洒气,便是遗传自他。

      一见此二人,陆照山便欣然迎了上去:“哎呀,两位贤侄,昨日甚是不巧啊,我与那孤雁山庄庄主也是许久未见,便相约小酌几杯,下人来寻的时候,恰巧赶上开席抽不得身呐,还望贤侄莫怪!”

      “陆城主哪里话,是我二人叨扰了,还要陆兄前来接待,昨日见陆兄已经如此风姿卓越,又忆起儿时与师父他老人家,一同拜访过城主府,当年您也是如此气度不凡,今日再见,犹如当年!”

      “哈哈哈哈哈!相贤侄真会说话哄我开心,你可别一句城主城主的叫了,当年几个孩子中,就你们两个在我膝下,叫伯父叫的欢,这如今长大了到生分了?”

      “陆伯父莫怪,我哥这几年就这脾气,对长辈都是毕恭毕敬,我觉得他应当是看书看多了,满脑子长幼尊卑了,我们来之前,他还说想您呢,我们都记得小时候,您带我们去买白芋酥吃呢。”顾曜解释道。

      “哈哈哈哈哈,无妨,可这尊卑之前先分长幼,更该叫伯父不是?”

      “是,陆伯父,刚才是我生分了。”相时拱手微笑道。

      又寒暄几句,询问了一番顾曜伤势后,陆照山道:“我此次给天展传信,便也是希望你二人前来探查,正巧正是二位。”

      “陆伯父为何如此?”相时二人不解。

      “唉,这天下虽说本就不太平,但表面还算相安无事,你二人小时,我见过几面,我对你二人也是极为喜爱的,虽说那燧阳宫宫主之位不是知玉贤弟的,但你二人修为已是远超婉萝和宫主的其他弟子,更应该下山历练一番,巩固境界,而且此事关系重大,途中若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岂不坏了?我本不该管他人门派中的事情,可我与知玉的情意并非他人可抵的,他自从十几年前受重创以来,身子大不如前啊!我身为城主,无法随意探望贤弟,但贤弟游历时长来敝处看望我,你二人,我自是听知玉提及不少,而且玉山长老教出来的孩子必不会差哈哈哈。”

      此次下山顾知玉确实跟他们说,到了秋水城先去找城主即可,他会护他们周全。

      这几年也常听师父提起秋水城中之事,也来过此地几次,但二人没在城主府叨扰过。

      只是出门在外,无论对谁都要小心提防才是。

      “伯父说的这些,我们二人自当记下,多谢陆伯父。”相时抱拳道。

      “唉,说这些没啥用,毕竟你二位与我不相熟,只望你二人做事万加小心就是了。”

      相时道:“陆伯父放心,我们自会小心!”

      顾耀跟着点点头。

      “哈哈哈,好!”陆照山转头望向一旁的儿子,“你二人与盈川也是儿时相识,如今他倒也无事,城中杂事也用不着他,冥鸿樽一事你们商议便可,我去处理点城中公务,我那有些上好的灵药补品,昨日是我疏忽了,一会儿就派人给曜儿送去,川儿,你好好与时儿和曜儿聊聊吧!”

      “是,父亲!”陆盈川答道。

      “多谢伯父!”二人谢过,三人起身相送。

      随后陆盈川说:“昨日已与二位弟弟说过此事,不过未说详尽,那首富家中确实有疑似冥鸿樽的事物,但是不只一件!”

      “不只一件?批量产的?他家卖这玩意了?”顾曜惊讶道。

      “并未在市场流通。”陆盈川认真的回答道,“也并非很多,大概五六个吧。”

      “是五个,还是六个?”相时疑惑问道。

      顾曜明白过来,随意道:“用得着搞这么清楚,很简单呗,无论几个的,他们都是要混淆视听而已。”

      “不,用得着!”相时坚定答道,“这事关重大,暗潮涌动,若是不想正道人士兵刃相向,便一定要搞清楚里面的内幕,任何蛛丝马迹都要看清楚,你以为的不重要的细节,或许会在最后,给你致命一击。只是事无绝对,真相如何无法确定,不过能搞清楚的,还是尽量清楚的好。”

      “哦哦!”顾曜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倒是二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陆盈川看起来并不着急查清此事,安抚百姓。

      因为这有了这么多仿品,便乱了头绪。

      陆盈川思索着答道:“应该是六个,我派出去的人第一次看的时候是六个,第二次是五个,第三次变成了两个。不过在之前是否还有就不清楚了,所以数字说的模糊些,保留余地。”

      “原来如此,那今夜陆兄带我去瞧瞧如何?”

      “正有此意。”

      “我也去。”顾曜说道。

      本来爹爹就说让他跟着,协助他哥的。

      “你不去,昨日陆兄不是将几个琉璃商贩的铺子位置都告诉你了吗,你今天晚上悄悄地,挨个好好看看,若真能恰好寻到源头便好办了。”

      虽然希望不大,或者说是不太可能,但怎么也得查一下。

      “好吧。”顾曜知道自己有用,也就不非要干那一件事儿了。

      “这些仿品,既然能大量出现在此城,自然很大可能就源于此城,再秘密流于他地,所以我们必须先查清此地,再寻仿品也就容易了。不过也不能排除他地,所以调查完之后若无其他发现,便直接抓人,就算打草惊蛇也无妨,反正确定了蛇不再此城,他们便只会以为我们在做跳梁小丑,放松警惕。到时候辛苦陆兄在外面的朋友多寻些线索!”相时提醒道。

      “这个自然放心,反其道而行之,便是他想出来的,各地混乱不堪,有一地却无人敢造次,自是最有可能藏凶之地。”

      “的确,落霞山庄作为仙门大派,又是仙盟大会的举办之地,各派自然奉为神地,不敢造次。”相时了然道。

      “那地方确实,上面是世外桃源,下面是人间地狱啊,所有江湖上穷凶极恶之人都关押于此。里面有上千种刑法,而那些特别凶恶之人,待遇更是不同,会将被折磨致死的恶人剥下来的皮,供他们‘赏看’,再在他们尚有余息之时,生生剥下他们的皮,还让他们看着被剥皮的过程,心里和身体双重折磨,可怖至极。除了那硕大的地下牢房之外,那个山庄便没有别的牢房,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在落霞山庄就算只是犯了小错误的人,也会被关在那里。”陆盈川微笑着说。

      可这笑容顾曜咋看咋犯怵,心里毛毛地道:“嘿陆兄,这句诗可不是这么用的。”

      随后打了个寒颤问道:“莫非陆兄去过那个什么地下牢房,知道的如此详细?而且这怎么听得这么吓人,这跟人们所说的天奉地狱有什么不同?”

      天奉地狱就是各仙门对魔都地牢的称呼,那里不只关押犯人,那幽冥忠仆也是在那里制造。

      而所谓天奉,魔都又叫天奉城,也不知道何时何人取得名字,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人们不敢改又不想叫,便一直称为魔都,不换其名。

      “我确实去过那个地方,还住过一段时间哈哈哈。”

      住过一段时间?还笑的出来?

      “那时祖父尚在,父亲带我去落霞山庄拜谒落庄主,我一时贪玩,便闯了一处禁地,当时和我一同的还有他们的少庄主落离 ,只是不知何时跟我分开了。我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头抓住,二话不说就逮进了地牢,后来他们找了好几天,我也盯着头顶上的人皮好几天。后来父亲说,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落离吞吞吐吐的站出来,说他好像见我去那个禁地了,然后父亲想要去找,落庄主不让,只让父亲等候,他会给一个交代,若是不能,便拿他儿子的命相抵,便匆匆去查了。到那时才知道我已经在那个地方呆了好几天,不敢吃饭,只敢喝水。”

      “你不就不小心闯了禁地也没看见啥吧,怎么就把你按恶人处理了?那你后来怎样,那么一个小孩子,这多大心里创伤啊。”顾曜后怕道。

      “说来也是神奇,自那天把我放出来后,我连发了好几天的高烧,做了好多噩梦,但是却忘记了禁地里面和地牢的事情,庄主和我爹自那以后便疏远了一些,倒是落庄主每年我的生辰都会送来贺礼,对我表示关心,询问我记忆是否恢复,父亲的气才慢慢顺了。不过那之后非紧急要务,就没让我出过城了。至于那地方什么样,是后来进地牢接我的小厮告诉我的,他也只看了个表面,倒不知还有什么刑罚,也没人有兴趣想这个。当时那小厮说,也没想到落庄主如此正义之人,对待恶人的手段却极其残暴。”

      “确实有些残忍了,不过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小时候的事很容易忘么,我都还记得我哥第一次来燧阳宫的场景呢。”

      听闻此话,相时也想到,那茅屋中的少年的话,难道他也是遭遇了什么可怕到极致的事情失的忆?

      虽然心里觉得他并不简单,也并非自己所寻之人,但想起他那肆意不羁的模样,便生出些恻隐之心。

      他的笑容下,感觉有些东西被阻挡,似是一团被冰包裹的火焰,又似火焰中不消融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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