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的春》喜景

12、4.4

　　那几天谈林就算离开市区，隔天也就回来了，他晚上都在刘宣汝那里睡，中午没事也和她在店里休息。这一周是这段日子来他们见面时间最持久的了。刘宣汝每天都很愉悦，可她有预感，每当这时总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令她清醒一些。

　　那天谈林的事情彻底谈好了，他和几家企业达成合作，把水果卖给他们做员工福利，中午吃了饭才来。
　　他请客酒是避免不了的，谈林躺在床上有些醉，不想做别的。他扯了扯刘宣汝的衣服，刘宣汝解开衣扣，谈林便像个大狼狗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刘宣汝看着他吞吞吐吐没完没了，说好长时间了。其实也不长，只是最近他太频繁，她有点敏感了。谈林嗯了声，没有改变。
　　刘宣汝问他不困吗，谈林说不困，刘宣汝就不催他了，把自己贴在他脸上，谈林像被宠坏了，弄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舌头拍打着她，刘宣汝晃起身子，咽了下口水。

　　这时，她来了个电话。
　　刘宣汝抱着谈林的脑袋拿到手机，看是陈姨，她心一惊。
　　陈姨是谈林的母亲。
　　以前两家是邻居的时候，陈姨很喜欢刘宣汝，她长得又乖又甜太惹人亲了。陈姨还说想要个和刘宣汝一样的女儿。那年刘宣汝的父母去世，她去了叔叔家，陈姨还心疼极了，每次做了好吃的都让谈林给她送去。后来刘宣汝跟在谈林身边，甚至谈林出钱帮她开了店陈姨也支持，有把她当儿媳的样子。

　　是两年前发生件事改变了他们，对两家都是致命的打击。谁也没想到刘宣汝的婶婶和谈林的父亲会在一起，并离开南庄，杳无音讯。
　　两家的关系是因为刘宣汝变得近了，于是她成了这次变故的“罪魁祸首”。叔叔虽然不明说，但哥哥姐姐不惯她，每次她回去，那家人的脸色都不好，慢慢地她也就不回了，只是每月会打一笔钱到叔叔的卡上，作为他养她的回报。
　　陈姨和她没任何亲缘关系，对她的恨意更不必说了。刘宣汝上门几次都被赶了出来，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怕谈林会离开她。她问谈林你恨我吗，谈林不说话，只是发狠地做。那段时间他比以前都沉默，来她这里就像例行公事。即便这样，刘宣汝也没有怨言。

　　有次她实在忍不住，情绪爆发，哭了出来，谈林停下来，问弄疼了。只一句话，刘宣汝哭得更大，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谈林看着她，开始吻她，温柔了好多。他说了句软话“不关你的事，别往身上揽”。
　　刘宣汝知道他肯定怨过自己，她问你会丢下我吗，谈林说能丢下早就丢下了。说完他笑了，那笑里有点释然。
　　谈林终于又变回以前的谈林。
　　可刘宣汝的忧虑总会时不时地冒出头，这是她要背负的债。

　　刘宣汝告诉谈林是陈姨，谈林说挂了就行。
　　刘宣汝不能做得像他说那样轻松，纠结极了。
　　谈林坐起来，靠到床头，说：“接吧，我听着。”
　　刘宣汝接了：“陈姨。”
　　陈姨冷淡地问：“小林在你那儿么？”
　　刘宣汝看看谈林：“嗯。”
　　陈姨说：“你们现在什么样我不管，谈林马上该结婚了，但肯定不是你。”说完就挂了。

　　刘宣汝的心疼了下，然后那疼意泛滥，手机落到床上，她抱着膝盖团成一团，好像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了。她还是第一次听陈姨说这么直接坚定地否认她和谈林的关系。一瞬间天寒地冻，通话前的旖旎气氛完全没了。
　　谈林从后面抱住她，低声说：“不用管。”
　　刘宣汝依旧无言，眼圈红了。

　　谈林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这次哄哄也就好了，他手又摸上她。刘宣汝无动于衷，谈林转过她，刚低头舔了她会儿，被刘宣汝推开。
　　谈林说：“不给吸就做。”
　　刘宣汝生硬道：“我们分开吧。”
　　谈林拉她的手顿住，怔了片刻，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他们吵过架，但从没提过这个字眼儿。这词也用的好啊，不是分手而是分开。
　　刘宣汝深吸了口气，盯着床单上的图案，又重复一遍，像在麻痹自己。
　　“我们分开吧。”

　　谈林目光淡了，看着她问：“什么意思，叫我去和别人结婚？”
　　刘宣汝死死地咬着唇，不让眼泪出来。
　　谈林面无表情：“刘宣汝，你是这个意思么？”
　　“我不想陈姨再痛苦了，”刘宣汝低着头，话到这儿哽咽了下，说，“这些年我也腻了，现在我能照顾自己了，不需要你了。”
　　谈林沉默地看她，知道她没有说真话，他还是问了句：“这是你心里想的么？”
　　刘宣汝毫不犹豫说：“是。”
　　谈林听着笑了，说：“行。”

　　刘宣汝攥紧裤腿，手指扣进掌心里，她没有看过他，但能感觉到谈林下床了，他要走了，他生气了。
　　刘宣汝没有资格再留他，房门关上那刻泪水决堤。刚刚他们还那么亲密，她身上还有他的牙印，以后再也没有人在她一遍遍喊谈林后答应她了。
　　刘宣汝趴在谈林的枕头上，深深地呼吸着他留下的味道，心里钝钝地疼。

　　刘宣汝担心谈林没走远，都是小声抽泣，可枕头还是湿了一半，她这幅样子下午见不了人了。
　　刘宣汝在五个人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下午有点事情，不在店里。”
　　小龙在下面问：“和林哥出去耍吗？”
　　刘宣汝闭了闭眼睛，回：“不是。”
　　阿飞和青扬也发了消息，刘宣汝再没看，关了手机。

　　谈林出去后就回了家里，陈姨看到他惊喜万分，却装着冷淡问：“舍得回来了？”
　　谈林倒了杯水喝，说：“你的话管用啊。”
　　听他语气，陈姨明白他是听到那通电话了，也没问刘宣汝怎么样，说：“你三姨给你介绍个人，你见不见？”
　　“见呗。”谈林坐在椅子上，说，“排着见，正好这几天有空。”
　　这么听话，是两人闹开了？
　　陈姨揣摩着，进一步试验他的态度：“你再不能像上次那样把人气走了啊。”
　　谈林不反驳：“嗯。”

　　陈姨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说：“那我叫三姨下午就约那个姑娘，我看照片啦，人家是个大学生呢，细高挑儿，长得也俊。”
　　谈林搓了搓脸，有点后悔走得这么干脆了。
　　陈姨见他沉默，又摸不准他的想法，问了一句：“约不约？”
　　谈林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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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哎，怎么就写不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