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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夺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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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说法与储修心之所想不谋而合,他垂眸看着勾着自己脖颈的女人,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公主如此待我,我感激不尽。”
李琉风笑的妩媚“我与驸马夫妇一体,自也是为了驸马与储家的前程打算,更是为了我们的孩儿日后能顺风顺水。”
储修眉目间闪过风流,眉眼一弯道“公主待我甚好,我自是一心待公主与我们日后的孩儿,公主放心,我除了公主决不会再有旁的女人,能的公主青睐是储修之幸。”
李琉风闻言甚是欣慰,轻推着储修的胸口讲他推到在榻,随即坐在他的身上轻车熟路的解开了他的衣带。
夫妻间恩爱缱绻,耳鬓厮磨,尽是风流。李琉风眉眼间皆是餍足。
新婚燕尔的夫妻总是这般浓情蜜意。
而成亲一年有余的李辞年与李呈亦是如此。
长宁公主府招驸马侍寝的红灯笼从未落下,长乐公主府内亦然。
今日李呈适逢休沐,足足等了一日才见珊珊归来的李辞年,面色不豫问“公主今日去了何处?臣在此等了整整一日。”
李辞年心里冷笑,不过一日而已,便是这副德行,与其等她还不如出去找个女人。也罢,并未乱找外室好歹也算干净。
心里这般想,可面上仍是做出笑意。
“妇道人家能去何处,今日琉风约我一叙,她新婚燕尔有许多事不懂,本宫身为长姐理应多加提点,只是委屈驸马在此等我,可曾用膳?。”
李呈闻言如同狗一样贴过来,从身后圈住了李辞年。
“去与长宁见见也好,趁机笼络储家,也算为渊儿拉拢助力。”
李辞年口是心非的说起好话“驸马能如此体贴,本宫甚是暖心。”
李呈果然受用,握着她的手问“公主,臣侍候你安寝如何?”
“可。”
李辞年颔首应下,自顾自的解开了衣带,夫妻间行夫妻之事乃是情理之中,她从不推脱李呈的请求。
红烛垂泪,这一燃便是半夜。
床笫之间,红纱帐里,李辞年躺在李呈怀里闭目难眠。
她总觉得自己像是戏台上的傀儡,千丝万缕的线捆的她喘不过气,她不爱李呈,却嫁与他日日欢好。她不愿付出一切去扶持李辞渊,可她不扶持李辞渊就会死,李辞澜会杀他们每一个人。她不愿待在深宫算计人心前程,却无可奈何。
她脑海里浮现出易归迁的面容。
她本艳羡那样傲然的女子,驰骋沙场,堪称当世女子之楷模。
可即便是这样的女子,也为了易家的前程,解战甲,入宫闱,雌伏人下。
李辞年心灰意冷,原本认命了……
可直到四月前她看到自草原归来的李琉风。举止从容,能言善辩,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贵气,这贵气与京都的世家子弟不同,更有些波澜不惊运筹帷幄的风度。
她好奇她不解为何一个人能有脱胎换骨之巨变。
毕竟她清楚的记得,许多年前的一次宫宴上,李琉风被几个世家女子围住,世家女子羞辱她,如此猪一般的身材不知生产时可会像母猪下崽,那时李琉风就在几人间瑟缩的低着头弯着腰哀求几人放她离去,那样的卑微,那样的低声下气。自己看不惯走近时几个世家女一哄而散,留下蜷着身子发抖的李琉风在原地,李琉风对着自己慌忙施礼,而后也慌不择路的跑远去。
她无法将这样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是以她派人去草原探查,与旁人派出的探子回禀如出一辙,李琉风在草原为乞颜赤纳奴隶两载,而后乞颜赤纳以万金的赎金勒索将李琉风遣送回衡国。
若是旁人也就信了,可她是李辞年。苦恋易归迁多年,再清楚不过一个人若是爱慕一个人,那神态里必会有她爱慕之人的踪影。
她大胆猜测李琉风爱慕乞颜赤纳。
她本不敢肯定,可今日一试探方知果然如此。
可惜她这个妹妹学的不像,只学下三分的皮毛罢了。听闻草原公主乞颜赤纳天资聪颖,英明睿智,博学多识,宛如清风明月,为人儒雅志趣高洁,如此衣不染尘的草原明珠可并非妹妹这般能屈能伸,扮猪吃虎。
这却也怪不得琉风。
她们李家人骨子里都脏,像极了庙里的小鬼,最擅阴谋诡计,学不来真菩萨的做派。
李琉风便是她要拉拢的最可靠的盟友。
一进九月,王都内肃杀之气隐隐,李恒时日无多,已有半月不曾上朝。李琉风侍疾已久,每日里仍是她亲手为李恒喂药。
这日晚间,李恒见了黑漆漆的汤药直接挥手让人端了下去,李琉风刚欲劝解,便听李恒道“不喝了,这药救病不救命,也不知朕还能否窥得中秋之月。小风,这些时日你待朕的用心朕看得到,今夜你我父女说说真心话,你觉得是你三哥好还是四哥好?”
李琉风只答“三哥与四哥都不及父皇,手足亲情终是比不得父母亲情的。”
李恒让她坐近些来,又问“可父母终会先一步离世的,剩下的手足兄弟间总要有个人担起重担。”
李琉风顿时直直跪倒在了李恒面前,泫然欲泣“三哥与四哥的才能琉风并不清楚,我与皇姐皆已嫁人,与哥哥之间终究是隔开了一层。皇姐自幼受父皇偏宠,琉风羡慕不已,幸而从草原回来能侍候父皇,以尽孝道,琉风当真不舍父皇,若父皇非要我从三哥四哥之间挑一个,那琉风挑四哥。”
李恒问“为何?”
李琉风答“四哥待琉风比三哥待琉风亲切,琉风自是选四哥。”
李恒沉默片刻后挥挥手让她退下,心里有了打算。
翌日,许久不曾上朝的李恒穿戴好朝服,先后宣了几批朝臣,而后亲自到前朝来集齐百官命贴身太监宣读旨意。
在听闻开朝之时,北衙禁军与南衙禁军便有了动作,京郊大营也暗中调集兵马朝皇城而来,街上的百姓见王都城门关闭,且一批又一批的兵马向皇城而去,一个个的都往家跑,关门闭户,一个时辰内京都大街上无一人游荡。
李辞澜与李辞渊在重重护卫下赶往皇城。
大殿之上,年迈的李恒的命人宣读圣旨,朕今传位于皇三子李辞渊,,望其为爱民之明君,励精图治。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众臣叩首,李辞渊又惊又喜,如此他便是名正言顺的新皇。
李辞澜偷窥着李恒的艰难喘气的模样,阴险一笑。
此时还不到最后,鹿死谁手未尝可知。
横竖是造反,等父皇死了造反便不如趁他活着,杀了李辞渊他便需另择储君,倒是再下圣旨也是名正言顺。
李辞澜偷偷朝蔺无忧使了眼色,蔺无忧心领神会,禁军持刀闯入了大殿,将文武百官与皇位上已是日暮黄昏的老人围将起来。
“李辞澜!你要造反?”三皇子李辞渊怒目圆睁,指着一边的李辞澜破口大骂。
李辞澜却只是鄙夷的笑着“你这般没脑子的废物能为黎民百姓谋求何物?衡国要的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那便是我!”
李恒冷眼旁观着大殿之上的闹剧,丝毫不惧咫尺的利刃。听闻李辞澜的话不免觉得可笑“呵,蠢货,雄才大略与你有半分干系?堂堂皇子穷的没钱买镜子照照自己是何德行?”
李辞澜听闻父亲如此羞辱自己,气的跳脚拔剑走上御阶,剑指李恒骂道“呸,我是蠢货?李辞渊不是更蠢?你竟想传位于他!好没道理!”
李恒没力气再与他争辩,只是挥挥手,顷刻间利箭袭来,穿过李辞澜的胸膛,温热的血溅了李恒一脸。
殿外精兵列队,漆黑的铠甲反着寒光晃的蔺无忧睁不开眼。
这便是天家父子,说杀便杀,丝毫不曾犹豫。
父子亲情是有的,可一旦牵涉忠诚尊卑便全然不在了,李琉风能得这一桩好亲事也不过是哄得李恒欢心。
李辞渊看傻了眼,他的确想杀李辞澜,的确要与他争皇位,可从未当真如此狠毒决绝,万事有李辞年与他出谋划策,他从未在最边缘这般真切的感受过生死一瞬。
李辞澜一死,殿上的禁军纷纷跪地。
蔺无忧从死去的李辞澜身上摸出了自己的令牌高高举起喝令“退至殿外。”
李辞渊不禁觉得好笑,四弟与虎谋皮,如今身死,虎却仍在。
他兴奋的走路时步子都在发飘,眼见父皇气绝而亡,脸白成了枯树皮,他拼命压着唇角的笑意,在万众瞩目下登上了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