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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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黄金川昨天偶遇的及川彻和岩泉一所提到的那样，IH预选赛的名单即将公示，伊达工的排球部也弥漫着一片紧张的氛围，虽然对于自己的实力还算又自信，但是队员们也希望自己能够被分在竞争不那么死亡的小组里。
眼见就连队员们的心思都不在训练上了，追分拓朗索性叫滑津舞组织他们集合，一起去教练办公室等候名单的公示。
二三年级们立刻如蒙大赦一般，一窝蜂地冲进追分监督的办公室，急不可耐地打开电脑登录网址。
一年级则慢悠悠地在外头收球，他们大概是目前最松弛的几个家伙，毕竟入学以来也并没有和太多其他的学校打上几场，也没有实力对比的参照物。
但似乎也不能说每一个一年级都完全不紧张。
“我有点羡慕你。”吹上仁悟跟在黄金川附近，亦步亦趋地捡球，犹豫了很久也没想好该如何开场，一开口就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一句话。
“诶，我吗？”
正在兴致勃勃地捡球的黄金川疑惑地转过头，他仗着自己手长，一次抱着七个球转过身，堆起来的排球把他的脸都完全挡住了，只露出三个别致的黑色呆毛，看起来有点好笑。
“嗯。”吹上仁悟有点纠结又有点想笑。
“为什么呀？”黄金川把球放进作并浩辅推过来的球车里，在旁边坐下，有点好奇地问道。
作并浩辅则不引人注目地坐在球车旁，津津有味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因为感觉黄金川同学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吹上仁悟同样把排球放进框子里，停顿了片刻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茂庭前辈……昨天给我发了消息，告诉我说追分监督决定增加我的上场时间，但是我的水平，又好像随时会辜负教练和前辈们的期待。”
“我一直在担心这个。”
一年级的副攻手低下了头，他沉默寡言惯了，大概也就比通常用眼神交流的青根好一些。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伊达工的副攻手似乎都是话少这一挂的，就连三年级的笹谷武仁，在同期的对比下都显得相当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吹上同学在进步的，我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连快球都配合不上，虽然主要是我那时候的传球技术实在是太烂啦！”黄金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的话也重新让吹上仁悟抬起了头。
“但是，就好像自己已经到此为止了一样。”
吹上仁悟露出一个苦笑。
“再如何纠结速度和高度，也没有办法达到青根前辈的程度，再如何磨练手臂的使用，也好像无法像二口前辈那样灵活机敏，即便没有一传的压力，但是防守也没办法赶上小原前辈和作并，我的进步好像就到此为止了。”
黄金川愣住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努力试图思考应该说些什么。
“虽然这有点不合适，但是还是恳求黄金川同学帮助我，我实在是——”
吹上仁悟忽然朝他鞠了一躬。
“实在是太想在黄金川同学的使用下，打出更好的排球了！”
“哈啊！”黄金川站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吹上仁悟的肩膀，“用不着这么正式啦！帮助攻手本来就算二传手的职责嘛。”
“所以，之后一起努力吧，吹上！”
“嗯！”黄金川的话语像是给吹上仁悟惴惴不安的心灵注入了力量，在排球的道路上本来就应该并肩而行，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在进步途中不再是孤独一人努力的他终于结束了这几天过分紧绷的情绪，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
“球捡的不错嘛，一年级的小鬼们！”镰先靖志从教练的办公室里探出头来，朝他们挥了挥手，“只不过没时间让你们闲聊喽，赛程出来了，还不快进来一起看！”
三个一年级连忙跑了过来，等他们到齐，整个伊达工排球队的一二三年级都聚集在了教练办公桌上的那台小小的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加载中的页面。
滑津舞再次点击了一下鼠标。
一整张赛程图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居然有这么多学校！”密密麻麻的学校名称看得黄金川目不暇接。
“简直就像是树根一样复杂诶！”作并浩辅从青根的胳膊下面钻到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些连接无数学校的线条。
“没错，全国有那么多的学校，每一个前来参赛的队伍都和我们一样充满了用奋斗浇筑的野望，然而在春高的第一天就会淘汰掉至少一半的学校，最后的胜利者只会有一所学校。”茂庭要沉声说道。
大概是很少看见茂庭要露出这么严肃的神情，又或是被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所震撼，一年级们都安静了下来，就连二年级的二口也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一切尚且懵懂的一年级来说，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的正式比赛，也是即将初次面对的最残酷的比赛之一，而二年级们，则是在经历过一年如此残酷的比赛竞争的洗礼后，充满不甘和更深远的野心地迎来这场比赛的。
不同于思想单纯的一二年级，三年级的三人所思考的要更多，镰先也许是最无所忧虑的家伙，对于他而言能够打球的每一份每一秒都足够快乐，无需思考太多，笹谷武仁有些培养后辈的心思，青根暂且不用他操心，只是只是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几眼吹上仁悟的方向。
茂庭要时而感觉自己想得很多，时而又好像很少，与其总是纠结于大胆地启用如此多的一年级究竟能够让他们走到哪里，专注地为伊达工的未来磨剑已经是他的决心，这甚至让他头一次在比赛前感到了放松。
虽然他们可能不再有更多的机会了，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如此，进入社会以后，排球不可能再是每日生活的一部分，但是一年级的站在这里，距离社会人需要考虑的未来还有很远的距离，他们还应该有无限的试错的可能性。
“大家已经看完了赛程吧。”追分拓朗走了进来，让办公室内再次安静。
“我们第一场的对手是樱下高中，接下来让你们叫他继续训练估计也没心思了，我这里有一些樱下的录像，电脑借给你们了，想要继续训练还是看看录像，你们可以自行选择。”
追分监督显然也深谙绷得太久不行的道理，大手一挥就让他们自行决定接下来的部活内容交给他们决定。
大家欢呼起来，从追分教练手里接过录像，预备观看，黄金川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录像正在播放着，其他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黄金川却有点别的思绪。
“你在想那个叫吹上的小鬼的事情吗？”克里斯藤森的声音忽然在意识空间里响起，把黄金川吓了一跳。
“吹上一直很努力，”黄金川在心里说，“况且我还被那样拜托了，总感觉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但是天赋决定的上限不是依靠他一个人刻苦训练就能够改变多少的。”克里斯藤森话里有话地说道。
“我也觉得他不能老是一个人训练，所以我决定明天晚上和吹上一起加练了，作并也说会和我们一起努力的。”黄金川完全没有get到克里斯藤森的意思，反而兴高采烈的美国人分享者他们的明日训练计划。
“我的意思是，就算有你的帮助，他也未必能得其所愿，你需要明白他和青根那种仿佛直觉一般自然天成的类型的副攻手是完全不同的。”
克里斯藤森有点无奈，他也并非是要打击黄金川和吹上仁悟的自信心，他只是单纯为黄金川似乎把帮助吹上进步的这件事看得太过于乐观和简单而担忧，仿佛只要他们不断练习就一定能有所增长，但并非所有的努力都必然有进步的空间。
“我希望你能清楚，吹上的进步难题不是你调整球速或者他再跳高一点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是他受制于躯体条件而诞生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知道的。”出乎克里斯藤森意料的，黄金川看起来注视着电脑屏幕，微微点头。
“但是，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就像克里斯老师说的那样，帮助攻手完成得分的目的是二传手的天职吧，就算吹上没有办法再更进一步，我也应该用自己的方式放大他的才能才对。”
黄金川认真的话语让克里斯藤森一时之间也失去了言语。
就像这样，在高中生的赛场上就开始唯天赋论是否也是一种对于热爱的扼杀。
而二传手和主攻手从来都应该是1+1大于2的模式，二传手本应该放大攻手的才能，即便是他们这样爱好二次进攻、充满攻击性的二传手，也不可能割舍这些属于二传手的本能。
“你进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很多，不仅仅是技术和身体，还有二传手的心理和灵魂。”克里斯藤森发出由衷的赞叹。
“按照我的教学计划，这个本来应该是在后面教你的东西。”克里斯藤森的手指在漂浮于空中的键盘上挥舞着，一个9x9的半边排球场地就出现在了黄金川意识空间中。
“对于排球的纵向方位，我相信你已经理解并且充分使用了，接下来的教学则将会和先前的大不相同。”
随着美国人的手指挥舞，整整100个排球被召唤出来，整齐地堆在球场边。
“我将教导你，如何利用副攻手，在三米线的极限领域内拉扯空间。”
“三米，也可以不仅仅是三米；最直白真诚地表达出来的肢体语言，也可以在瞬间化为泡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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