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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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你看到了吗？我刚刚和青根前辈配合的都成功了！”
一直到回家路上，黄金川还在兴致勃勃地在意识空间里和克里斯藤森交流，试图从美国人那里获得点夸奖。
“别忘了是谁告诉你要用手腕的，”克里斯藤森没好气地说。
但是眼瞅着自家徒弟期待的眼神，还是没舍得继续打击教育，别别扭扭、非常有他风格地夸了一句：“虽然你一下子就用出来了稍微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我还以为你起码得再打两框球。”
“嘿嘿。”虽然只是这一句评价，黄金川已经很满足了，毕竟相处之中他已经多少明白了克里斯藤森的性格，想要从美国人这里得到直白的夸赞可是相当有挑战性。
“说起来，你不是上星期就说要去语言学校报一个补习班吗？”克里斯藤森关掉数据板，忽然想起比赛前，伊达工的女经理就非常热心地给黄金川推荐了她家附近的语言班。
黄金川立刻慌张起来。
“糟糕！对不起克里斯老师，我完全忘记了！”
黄金川沮丧地在心中喊道，最近太沉迷于训练，他本来就记性不太好，背个单词差点把克里斯藤森这种电子生命都气得程序混乱了，这下更是把报补习班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算了，今天放学早，应该还来得及，还不赶紧去看看。”克里斯藤森看自己的便宜徒弟今天表现好，也没太计较。
黄金川立刻如蒙大赦般蹬起自行车，风一样地朝着滑津舞推荐的语言学校冲去。
这家语言学校似乎在某所学校附近，骑着骑着，黄金川就看到路边有穿着白色西装外套和格纹下装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在放学路上说笑打闹，似乎也是刚结束部活。
他感觉这身校服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正好又遇到上坡路，这下更只顾着哼哧哼哧地埋头蹬自行车了。
由于语言班也有晚上的课程，这家机构会营业到很晚，没让他白跑一趟。
这里果真像是滑津舞推荐的时候说的那样，有各种层次的班级，语言学校的老师非常热心地给他推荐了适合他这种基础不太好的学生上的基础班，黄金川和克里斯藤森甚至还一起上了一节体验课。
上完体验课，交完费用，再拿上机构发的教材就算是完工了，了却了心头的一件大事，叫黄金川和克里斯藤森都松了口气。
跟着下课的学生离开教室，理所当然已经过了黄金川家吃饭的时间点，但他事先已经和妈妈说过今天要在外面吃饭，倒也不着急回家。
正当他小跑着盘算去哪吃饭，却不小心在拐角和人撞到了一起。
“啊啊啊啊，非常对不起！同学你没有事吧！”黄金川超级内疚，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和他撞在一起的男生差点摔出去，叫他更不好意思了。
他赶紧把人扶住，到处看看有没有问题，但是这一打量，他就发现这还是个熟人。
“太巧了！及川前辈！你也在这里！”
竟然是之前和他在书店见过、甚至还带他领略了非常厉害和美丽的发球艺术的二传手前辈！黄金川立刻兴奋起来，开心地叫了起来。
“等下，你先放开我。”及川彻感觉自己有被这种过分的热情闪到。
“原来是你啊小黄金。”他也认出了黄金川，稍稍唤起了他一些不愿意回想的羞耻回忆。
刚从厕所出来就差点被撞飞的倒霉经历叫他腹诽黄金川不该打排球，以面前的大高个子的力量和体格，去篮球和足球这种更需要对抗的运动显然更合适。
不过黄金川自然是没发现及川彻的心中所想的，他正满心忙着关照被他差点撞飞的可怜前辈有没有受伤。
“你真的还好吗，及川前辈？”发现及川彻似乎眼神放空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这是及川在悄悄吐槽的黄金川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的肩膀是不是刚刚撞疼了及川的头。
及川彻眼神一转，立刻仿佛受了什么重伤一般，哎哟一声就往墙上倒。
“有大问题呢——”青城的二传手拖长语调，装模做样地揉揉胳膊肘又揉揉膝盖，“关节都在和及川先生抗议要报警把肇事者小黄金交给警察呢！”
“还有及川大人身为二传手的珍贵手指也都好痛啊，你看，这里的淤血已经变成了青城的颜色了。”
及川彻搓搓完全没有半点伤痕、光光洁洁又保养得很好的十根手指，十分淡定地睁眼说着关于手指淤青的瞎话。
如果是岩泉在这里，大概会一眼看穿及川彻的伎俩，但是黄金川已经被及川彻的模样吓了一跳，顿时关心则乱，一点也没发现这些离谱的破绽。
“及川前辈，你，你，还，还，还有哪里疼？”黄金川束手无策地站在一边，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及川彻现在又好像病入膏肓了。
“等下，不要掉进圈套啊，他看起来完全是在演戏吧！”他意识空间里的克里斯藤森有点崩溃。
“可是及川前辈看起来真的很痛啊！”黄金川毫不犹豫地在脑海中说道。
【您的系统导师已自主休眠】
意识空间里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克里斯藤森闭麦了。
意识空间外，看着黄金川手忙脚乱的样子，及川彻越发控制不住恶劣因子，半点没有欺骗单纯后辈的愧疚，决定在加一把火。
“人家的头好像也有点晕……”及川彻虚弱地蹲下，后背靠在墙上，抬手挡住自己的脸，看起来相当难受的样子，其实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了，“可能是刚刚撞到了吧。”
“不过没关系，及川大人可以自己回去——”眼看黄金川想要过来扶他，怕被看出端倪的及川彻赶紧出声制止，自己站了起来。
也许是由于蹲在地上太久的缘故，为了赶在黄金川之前起身，及川彻猛地站起来，一下子感觉血液冲上头顶，眼前发黑，顿时踉跄了一下。
但是这似乎叫黄金川误会了什么。
高大个子的二传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就把和普通人相比已经算是高大的青城主将从地上捞起来扛到肩膀上。
“不要死啊，及川前辈！”黄金川着急得眼泪汪汪，一边喊一边朝门口冲刺。
这未免也太有劲儿了吧！被比自己年纪小的后辈像是拔葱一样轻而易举地薅起来扔到肩膀上让及川彻引以为豪地大脑都空白了一瞬间，准备的说辞也全数咽回肚子里。
一直到黄金川快跑到门口了，他才终于从宕机的状态里反应过来。
但是这还不如反应不过来，及川彻差点原地去世，虽然从他被黄金川捞起来抗走的时候，他就大概已经死了一次了。
但也好在语言学校早就下课，一路上似乎也幸运地没遇到人，让他不至于死得更彻底。
比起沉湎于经发生的社会性死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
“快把我放下来啊，黄金川！”及川彻挣扎着想要下来，但却纹丝不动。
他清楚地明白再被黄金川扛着出门招摇过街，他明天就可以在某种意义上扬名立万了，一时之间甚至都顾不上叫他给黄金川起的昵称了。
只可惜现在黄金川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全心全意地相信了及川彻先前的表演，还以为他是故作坚强。
“及川前辈坚持住！我现在就带前辈去医院！一定不会有事的！”黄金川不仅没放下及川，反而加快了速度向着门口冲去。
及川彻无助地抱住头，感觉自己即将在社会意义上命不久矣。
在他彻底绝望之前，门却忽然从外面打开，另一个穿着青城校服的少年出现在门口。
“垃圾川你是掉进厕所了吗！”岩泉一一脚踹开大门。
他本来是等及川彻下课来和他一起去买哥斯拉的碟片，结果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到说着自己要上厕所晚几分钟下来的及川彻出现，发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终于忍无可忍。
怒气冲冲的岩泉一头一次没叫及川彻皮肉一紧，反而叫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小岩，救我！”及川彻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喊着。
岩泉一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壳，他本来想冲进厕所把及川彻捞出来，现在只顾得上微微睁大眼睛，欲言又止。
“及川？”岩泉一惊疑不定地看着像是麻袋一般挂在人肩膀上的及川，尽管再三确认那是及川彻的脸，他依旧忍不住出声寻求再次确认。
“是我啊！”及川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左右不过是被小岩嘲笑一辈子罢了，“小岩快帮我下来！”
“你干了什么？”岩泉一下意识地问道，他有点怀疑人生，毕竟他只是和及川彻分开了一会儿而已啊。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及川彻，又感觉一切似乎倒也正常。
比起装作不认识转身就走的诱惑，他被及川彻磋磨至今还没消耗殆尽的责任心和队友爱还是发挥了作用。
“这位……同学，你可以先把这家伙放下来吗？”岩泉一还不知道黄金川的名字，但是为了解救及川彻，还是沉声道。
“可是及川前辈受了很重的伤，我正准备带他去医院呢！”黄金川有些不解地说道。
“你受伤了？”听到这话，岩泉一立刻紧张起来，“还是脚踝吗？”
“不是，”及川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终于知道什么是自食恶果，欺骗小岩的后果让他心有戚戚，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脚踝没事啦。”
岩泉一的表情更紧张了。
“那是什么地方？”青城的主攻手大步朝他们走过来，看起来像是想帮黄金川一起抬着他了。
“这个，啊，呃，我其实没事？”及川彻从手指缝隙里偷看岩泉一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
正当及川彻在头脑风暴思索如何蒙混过关的时候，黄金川疑惑的声音响起。
“可是刚才，及川前辈看起来被我撞得很疼啊，都差点站不住了！”
黄金川真诚地和面前的岩泉一建议道：“要不我们一起把及川前辈送到医院去吧。二口前辈之前和我讲恐怖故事的时候告诉过我，重伤的人反而回忽然回光返照，表现得像正常人一样，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岩泉一已经从以为及川彻受伤的焦急里缓过神来了，这会儿一下子就看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怒极反笑。
“垃圾川，”岩泉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在这里就忍不住暴揍及川彻的冲动，“你的问题回去再清算。”
当转向黄金川的时候，岩泉一的表情已经变得平和有礼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倒霉地和这家伙认识的，也很感谢你这么热心地帮助他，但是不用担心，这种家伙就算你是哥斯拉都不会撞死他的。”
岩泉一语气温和地劝说黄金川把及川彻放下来，他看着黄金川的眼神莫名有些令及川彻毛骨悚然的慈爱，简直像是在看被卖惨的诈骗犯骗光一周零花钱的单纯孩子。
“原来如此，及川前辈没有事真是太好了！”黄金川高兴地背起拎在手里的书包，准备与二人告别。
多好的孩子，岩泉一越是看他这样，瞪着及川彻的眼神就越是锐利。
终于站到地板上，正准备悄无声息地溜出门的及川彻感觉背后一寒，又看见黄金川依旧热情地和他挥手告别，他不存在的良心也有点痛了。
目送黄金川欢欢喜喜地跑出门的及川彻本来以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但是黄金川关门的声响却几乎和青城主将的哀嚎声同步响起。
“你们日本人真有意思。”在黄金川脑海里和他共享视觉的克里斯藤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上线了，目睹了一番跌宕起伏“情节”的他像看电影一样点评道。
没等黄金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语言学校的大门就再次被打开，遭受暴击的及川彻这下是真的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鼻青脸肿地探出头来。
“小黄金川，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面？”
当及川彻开口的时候，他已经又恢复了那副自信张扬的模样，也许是早已身经百战，他脸上半点没有他刚才的恐怖经历的痕迹，只有当紧随其后的岩泉一的拳头再次从后面抵住他的腰，才能引得二传手嘴角的笑容僵硬一下。
“我请客。”屈服于岩泉一的“淫威”之下的及川彻钱包泣血，忍辱负重地说道。
“真的可以吗？”
黄金川看着他俩有些纠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下意识的怀疑及川前辈在开玩笑，但是拉面的诱惑听起来又让人难以抗拒。
“当然可以，”在及川彻开口之前，岩泉一言简意赅地回答，“他活该。”
“讨厌啦，小岩！ ”及川彻装作生气地拍了两下岩泉一，在岩泉一的目光下又装模作样地正经起来。
不肯承认自己良心作痛的二传手还是老老实实地领着听到有拉面吃就开心的黄金川去了拉面店。
热气腾腾的猪排拉面被端上桌，乳白色的汤里，葱圈、笋丁和木耳丝飘浮其上，辣油晕开更是香气四溢。
“好好吃！”黄金川迅速地吃了一大口，被烫得直吸气，依旧感受到了其中美味。
“那当然，这可是青叶城西附近最好吃的店，我们每次聚餐必打卡的地方好不好。”见自己选的店被称赞，哪怕心正在滴血，及川彻依旧得意起来。
青城排球部的聚餐首选，名不虚传，就连猪排也让自诩为猪排鉴赏家的黄金川眼前一亮。
当岩泉一强行忽略了及川彻泪光盈盈的目光，为黄金川再追加了份饺子的时候，黄金川却发现手机里有了几条新消息。
是茂庭要发过来的。
“队长给我发消息了！让我看看……”迅速地将拉面一扫而空，正叼着岩泉一友情赞助的巧克力棒的黄金川靠在柜台边上，好奇地点开讯息。
“诶？”茂庭要在聊天框里发出的信息让黄金川一时之间忘记了咀嚼。
“我要当轮换主力了？”
“你要当轮换主力？”本来还在哀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占尽嘴上便宜，结果被岩泉一再次制裁的及川彻从奄奄一息的状态中脱离，立刻来了精神，满血复活。
“黄金川同学也参加了学校里的体育社团吗？”岩泉一已经知道了黄金川的名字，虽然先前看黄金川能够轻易地把及川彻扛起来就怀疑他是不是也练过体育，没想到果真如此。
“没错哦。”
及川彻凑了过来，十分臭屁地指了指自己。
“小黄金还是我的粉丝哦，一见面就称赞及川大人不仅球打得好，还长得帅呢，还亲眼被及川大人发球的英姿给——唔唔唔！”
本来给黄金川追加的饺子发挥了用途，及川彻的嘴被一听就知道里面有加工成分的岩泉一堵住，惹得他差点被噎得翻白眼。
不过嚼了嚼感觉味道不错的及川也不恼，反而期待地看着岩泉一，示意再来一个。
惹得岩泉一一阵恶寒，怀疑某人在骗吃骗喝，坚决地把饺子挪远了。
“恭喜你了。”岩泉一再次将及川彻忽略，转头对着黄金川贺喜，他已经了解到黄金川还是一年级，哪怕能够成为轮换主力，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虽然距离IH的预选赛还有一段时间，赛程还没有出来，不过还是期待和你在球场上再见。”岩泉一认真地说道。
“到时候一定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及川彻从岩泉一后面探出头做了个鬼脸，又迅速地在岩泉一制裁之前敏捷地缩回脑袋。
“我会非常努力的！”
黄金川的话语让没挑衅成功的及川彻感觉有点不爽，但是眼见饺子被黄金川重新推到自己面前，及川彻又决定原谅他。
岩泉一忍不住啧了一声，显然对于及川彻幼稚的心理活动一清二楚。
他心中对于黄金川的评价又高出了一点，只是一看到及川彻，又在心里把及川已经低到底部的评价又往下按了按。
吃饱喝足，他们在拉面店门口分手，及川彻忽然想起来他这回也忘记问黄金川是什么位置的，但想到IH预选赛马上开始，到时候自然见分晓，又把这件事重新抛掷脑后，没骨头似的靠在岩泉一肩膀上。
“起来啊，重死了，垃圾川！”岩泉一没好气地说道。
“参加完部活，还上了两节西班牙语课已经累死啦，根本走不动了吗，小岩，小岩，就让我靠一下嘛……”及川彻耍起了无赖，本来已经对这种撒娇免疫的岩泉一最终还是没忍心把狗皮膏药似的靠上来的及川揭开。
得其所愿的及川彻安静了没两分钟又再次不老实了。
“忽然伤感了小岩！”及川彻走着走着忽然捂住脸作假哭状，又把脸埋进岩泉一的肩膀。
岩泉一头也没回，专心致志地走路，生怕他越搭理，及川彻就越来劲儿。
没得到回应的及川彻也没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看，一年级都有这么些当正选了，而我们这些三年级的前浪，马上就要被拍死在沙滩上，然后毕业后各奔东西再也不见啦！”及川彻靠在岩泉一的肩膀上也不老实，扭来扭曲的，说话也掐着嗓子。
岩泉一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把及川摁到一边。
“再演你就一个人回去吧。”岩泉一沉下脸，他其实也多少有点明白及川彻隐藏在不着调的话语背后的真心。
“不管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至少最后一年了好歹给我心无旁骛地去努力啊！不是你自己说的，想要击败牛岛，闯进全国大赛的吗？”
及川彻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片刻后，散漫的笑容又重新在他嘴角浮现。
他大踏步地超过岩泉一，又回头看。
“遵命啦！小岩妈妈！”
“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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