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观沧海》曲桐陌

3、帝王师与王者剑（1）

　　“酒入愁肠，三分啸成了剑气，七分化作了月光。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这是著名作者余秋雨对李白的评价。

　　今天，就让我们从“剑”的视角来看李白。

　　李白这个人呢，出生在碎叶城，严格算来该是个混血儿，因父亲从商而来到内地，同时，也因其为商贾人家子弟的身份，不得通过参加科举来谋取仕途。

　　想必大家都听说过“铁杵磨成针”的故事，而这个闻名千古的故事，它的主人公就是年仅五六岁不爱学习爱逃课的小李同学，小李同学一天逃课外出逛街，在溪边遇到一位年已花甲的老奶场在磨一根手指粗的柱子，好奇心十分旺盛的他便停下来问奶奶在做什么，这位奶奶看小李同学年纪轻轻不在学堂上学跑出来瞎溜达，顿时计上心头，笑眯眯地对小李说：“小伙子，我看你天资聪颖，若能在学业上加点儿劲，将来定是国之良材呐！”小李听后，深受启发，于是一腔热血上涌，便发奋念书，李爸见了也甚是欣慰，自家.娃学习劲头这么高，不让他学简直对不起手里的钱，于是乎，没过多久，小李子便成了四里八乡有名的神童。

　　这天上的文曲星看见人间出了这么个奇才，不禁大喜自己的衣钵后继有人，于是连夜托梦，令其笔下生花，醒来后的小李子顿时才思如涌泉而源源不断。所作之诗，所吟之文，皆一气可成，如行云流水。这便是有名的“梦笔生花”典故。

　　【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李白】
　　无疑，李白是极有才名的，而同时，他的剑术在天下人中也可称得上是一流。
　　不少年轻人都不愿终身被囿于所生所长的环境，我们蜀地的小白同志也不能免俗。那一夜，“星垂平野阔”，繁星璀璨，江野开阔，河水奔涌着向前，他孤身一人，连夜收拾了行李，乘上小船离了家乡。步出荆门时，他回首遥望身后悠悠的故乡水，心情是既激动又惆怅，既不舍又决然。
　　不久，他便被高人看中。本是他负剑满怀憧憬地上山拜师学艺，可出人意料的是，半路杀出个天下第一剑术师，用看亲人的表情热切地看着他，对一脸错锷的地说：“少年，我观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不如入贫道门下，定然亏不得你。”小李子转念一想，好啊，白捡的师义，不要白不要，正好给我省了一笔学费，于是乐滋滋地跟着这位天降名师走了。
　　小李子学剑也是认真，加之天生奇才，不多时，便学有所成，得师道真传，拜别师父下山。
　　此一去，一去经年。
　　风起云涌，青莲剑客的大名在江湖上是“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便火遍全网。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侠客行》】
　　青莲剑客，所到之处名士争相追捧，贼人闻风丧胆。
　　年少意气风发，有欲上青天搅明月的雄心，江湖多纷扰，独他一人游戏其间，来去任潇洒，如大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他的剑，是侠客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他做人，是通达的人，杀完人之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立马走人。不求功与名，世俗之外，我依旧是那个道遥自在小神仙。
　　为此，他在江湖上斩获迷弟迷妹无数。他也是真名士自风流，前脚杜甫追妻火葬场，后脚就听见他说“吾爱孟夫子”，因为我们如此相似。小杜听后，顿时吐血三升，悔不当初。
　　在早年，他入了道教，桃花加冠，青莲水成，一袭白衣来去，纵死犹闻侠骨香，天地渺渺，可他往那边一站，便成了世界中心，花木也为之黯然失色，乾坤无极，他是唯一的亮色。

　　【德行动天地，笔参造化，学究天人。——帝王师】
　　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我要成为皇帝的老师。
　　是的，你没看错，我们的小白同志他志向高远，要当就当那万人之上的帝师。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虽然他在民间极受欢迎，可皇带这个老古童，天天往殿堂一坐，都要长蘑菇了，毕竟网络不发达，没人提的话，哪知道乡门闾里又出了什么新鲜事，哪国的奇人。
　　李白同志一身傲骨终于碰上了铁板。他四处拜谒，却因性子太冲不受人待见。
　　第一次他去谒拜同宗人李邕，惨遭拒绝，他一怒之下写出了“宣父犹能畏后生，丈父未可轻年少”的诗句，人家孔于还说”后生可畏”呢，你一个小小的太守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这句话的发出去他就后悔了，但头可断，血可流，风骨不能丢，我绝对不当主动认错的那个人。太守李邕看过这条让他颜面扫地的消息，面上青筋暴涨，极力控制出自己不断上涌的怒火，一脸笑容，阴阳怪气的对自己说：“不要生气，要有气度，有气度，不跟区区一小辈计较。”但这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
　　没办法，(谁叫我在哪里都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这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嘛。为生活所迫，他敛尽一身锋芒，甚至违心地写出了“生不愿封万户候，但愿一识韩荆州”的诗句。他可是李白啊，神坛上那个高高在上的调仙啊，换作是谁我都不会这么惊讶。
　　那段日子，他当真是走到了人生的低谷。他有怨过自己的出身吗？想必是有的，但怨，又有什么用呢？
　　他几乎是癫狂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月下独酌，竟无一人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他醉了。拔出案桌上的剑翩然起舞。“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柔和的月光下，这位坠入凡尘的谪仙在风中凌乱了。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他对这灰暗的人间终于感到了失望，已是决心江湖遨游，纵一苇扁舟，凌万顷江面，再不理会这等人间浮事。可就是有那么一个伯乐，在一他上船前叫住了他，让他又重燃起对宫场的希望。这个人，就是彼时身居要位的贺知章。
　　我想他是忘不了的。那一天，他正要登船，江海寄余生，远远地听到一句“谪仙人，留步”，他停下，转身，只见地平线人群熙攘处走来一个人，用手中金龟与酒保换了几坛美酒，他（贺知章）走近前来，拱手作揖，“久仰仙人大名，可否与小生共饮几杯？”“好啊，蒙太守厚爱，盛情难却，久仰，久仰。”语罢，一坛酒接过，气如长虹，一饮而尽。此一事在坊间传为美谈。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王者剑】
　　王者毕竟是王者，便是落魄，也依然不减狂骄，傲气被尘世消磨，但依旧锋芒不减。
　　在岑夫子、丹丘生的酒宴上，他开怀大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就连一向不甚活跃的杜甫都写诗称颂“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泣鬼神，当真是泣鬼神啊！
　　一封朝奏，让坊间沉沦的他顿时来了自信，仰天大笑。他步出家门去，我又哪里是你们这些小人能比的。他来到朝上，悠哉游哉，圣上让他宣读一份来自蕃外的文书，他看了一眼，小case，不紧不慢拂衣坐下，那圣上看着，心里也是干着急，你倒是读啊！
　　良久，才见他有了动静。他清了清嗓子，望向上位者，说:“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于是乎，高力士脱靴，杨贵圮磨墨。殿堂上缓缓响起李白清冷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回击，将蕃外使臣打得措手不及，大汗淋漓。灰头土脸地滚回蕃地，向蕃王道:“中原有天神护佑，轻看不得啊。”
　　可正是这位天神，因为过于轻狂，得罪了玄宗身边两位红人，玄宗看他也不是太顺眼，只让他当了个翰林侍墨，留在身边写诗。
　　李白可是王者啊，杀鸡焉用屠龙刀。他是要成为帝师的人，又怎业甘心在宫庭里当个闲职。他终是对帝王失望了，两人在宫中也是相看两相厌，赐金放还，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