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芷若穿成白吟霜》稻香来

20、第二十章 被福晋警告

　　阿沫在进内屋前，不自主地朝周芷若看去，周芷若没有抬头，只是手中的棋子略微停了一下，才落在棋盘上。

　　进入屋内，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很淡，夹杂在檀香里。如果不是阿沫嗅觉灵敏，恐怕根本觉察不到。顺着那股酒味，阿沫来到了西侧的一间房门前，门紧闭。阿沫嗅了嗅，酒气是从里面飘洒出来的。

　　他迟疑了一下，伸手将门推开了。看到眼前的情景，阿沫呆住了。屋内很乱，衣服被扔了一地，椅子歪倒在一旁，桌子上还留有位吃完的酒菜。正对着门的床上，一个男人扑趴着睡得正酣。

　　床上很乱，完全像是打了一场大仗。被子随意地搭在男人身上，其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告诉了他这个男人正身无寸缕。

　　脑袋内有什么嗡地一下炸开了，阿沫深吸了口气，不敢去想事情的起因经过，然而脑子却像是被人控制了般，不住地去猜测。

　　仅有一秒钟的恍惚，阿沫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壶未喝完的酒，嗅了嗅。眼中起了一丝疑惑，紧接着，又用筷子夹起一些菜，凑到鼻子前，果然，酒菜中被下了药。是春/药，量不大。

　　阿沫只觉得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怒气不自主地升腾起来。那个清冷的身影……她……她被……拳头握得生紧，好看的眼睛里全是愤怒。

　　阿沫大步走到床前，一把将皓祯拎起来，“你这个畜生！”皓祯迷糊地睁开眼，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上。

　　“砰”地一声，跌倒在地上，。撞得桌椅也跟着好一阵惨叫。待看清是阿沫后，皓祯脸色一沉，挣扎着站起来，厉声喝道，“阿沫，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打我！”他还没有站稳，阿沫又是一拳，将皓祯再度打趴在地上。

　　这一拳打得很重，皓祯“哇”地一下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几经挣扎，仍是没能站起来。皓祯气急败坏地咆哮，“阿沫，你疯了，我是你家大少爷。”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撩起了阿沫的怒火，他咬牙切齿，“我打的就是你！”

　　看阿沫的拳头又要挥过来，皓祯赶紧道，“停！阿沫，大少爷我可没得罪过你吧。”他跟阿沫关系虽不怎么好，却也没坏到拳头相向这个地步啊。

　　想起外面的情况，阿沫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将怒火压下了，生硬道，“大少爷，福晋在门口等你。”皓祯本来一直在担心阿沫那高高扬起的拳头，现在一听，也没多想，只道自己终于可以脱离了这胆敢以下犯上奴才的魔拳，眼睛一亮，喜道，“额娘来了，那赶快走吧。”

　　皓祯赶忙披了件衣服，就打算往外冲，哪里还顾得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阿沫身影一闪，拦在了皓祯前面，皓祯吓得退后了好几步，竖眉怒喝伸张虚势，“大胆奴才！你……你想干什么？”相对于皓祯的大惊大诧，阿沫却是平静得很，“大少爷，你要这样出去吗？”

　　皓祯双目一瞪，尖锐地喝道，“怎么？本少爷连去见自己额娘也要你这奴才批准吗？”他一口一个奴才地骂，阿沫也仅是略微皱了下眉，“大少爷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您这样出去，让人如何想白姑娘？”

　　皓祯一愣，随即不在意地笑道，“吟霜早是我的人了，这个，府里谁人不知。”却没有注意到阿沫阴沉下去的脸，随即苦恼道，“不过，要是被额娘发现我在这里，肯定又要没完没了的念叨了。”

　　阿沫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大少爷，你不能出去，那样对白姑娘名声有损。”皓祯偏着头看了阿沫良久，厉声问道，“你为什么对吟霜这么关心？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阿沫一震，慌忙道，“没有，你别乱说。”

　　皓祯以手拂了拂阿沫的衣领，笑得很自信，“你不过是一个奴才，就算你有什么想法，她也是不会看上你的。做人，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

　　阿沫垂下眼，片刻后再度抬了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大少爷，时辰快到了，我送您出去吧。”皓祯点了点头，在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吟霜呢，她去哪了？”

　　阿沫领着皓祯来到后院，“白姑娘在前院。”皓祯似乎松了口气，又问，“我额娘没为难她吧？”阿沫答道，“没有。”说完，也不待皓祯再开口，拎了他纵身出了院子。

　　送走了皓祯，阿沫又回到了梅园，从内屋出来。福晋等人还等在院子里，周芷若仍旧在下棋，棋盘上黑白棋子几乎摆满了，她食指中指夹了一颗黑子，无意识地敲打着脑袋，看来是遇到难处了。

　　香绮仍旧是站在周芷若的身侧，手里捧着一个空的点心盘。见到阿沫，她先是“呀”了一声，紧紧地盯着阿沫，眼里满是担忧，在看到只有阿沫一个人后，明显的大松了口气。

　　翩翩上前了几步，眼睛朝阿沫的身后瞄了瞄，不甘心地厉声问道，“沫侍卫，大少爷呢，怎么没带出来。”阿沫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福晋就出声了，“你这什么意思？沫侍卫竟然是一个人出来了，那么就说明了皓祯根本没在里面。”

　　翩翩斜了福晋一眼，死死盯着阿沫，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沫侍卫，你别怕，告诉我，是不是大少爷威胁你，不跟你出来。别怕，我会给你做主的。”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扫向福晋。

　　福晋脸色一沉，喝道，“翩翩，你这什么意思？”翩翩娇笑着转向福晋，一脸的委屈，“哟，姐姐这是生哪门子气啊，妹妹我，也是想找到事情的真相嘛。”

　　福晋暗自咬牙，对阿沫道，“沫侍卫，你可在里面看到了大少爷？”眼里隐隐有些紧张。阿沫没有一丝的犹豫，沉声答道，“回福晋，侧福晋的话，阿沫未见到大少爷。”福晋暗暗松了口气，再看向阿沫时，眼里多了一丝赞赏。

　　翩翩尖锐地叫起来，“沫侍卫，你竟敢说谎！来人啦，将他……”福晋厉声喝断了翩翩的怒吼，“住嘴，侧福晋你要再这么胡闹，可别怪本福晋手下不留情。”

　　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福晋同翩翩均是一震，只是一个大喜，一个恼怒，福晋转头吩咐道，“吉时到了，准备一下去迎接公主吧。”

　　翩翩咬牙，狠狠瞪了阿沫一眼，跺了跺脚，“哼！我们走！”领着一大帮子人，快步出了院子。
　　福晋走了两步后，又转身看向还在下棋的周芷若，“吟霜，我先去忙了，你好好注意身体，我以后再来看你。”周芷若充耳不闻，手撑着头，一门心思全在那棋局里。福晋微叹了口气，又对一旁的香绮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香绮赶忙点头，“是，福晋。”

　　福晋这才满意了些，“沫侍卫，我们一道走吧。”阿沫点头，“是”深深看了周芷若一眼，才转过身，跟在福晋身后，出了院子。

　　待得所有人走后，院子猛然间清冷了下来，周芷若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微侧着脸，眼看着院子门口，嘴角划起一抹似有非有的笑。

　　路上，没有人，可能是全到前面去看热闹了。福晋招来秦嬷嬷，低声说了几句，秦嬷嬷点头，领着一大帮子奴才嬷嬷先走了，走前朝阿沫看了一眼。那眼神，让阿沫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福晋笑盈盈地抬手招呼，“沫侍卫，来，陪我这老太婆说说话。”阿沫心里一紧，答应了句，“是”面无他色地走近了些。

　　沉默了片刻，福晋笑得和蔼可亲，连称呼都改了，“阿沫，你跟着王爷也好些年了吧？”阿沫答道，“回福晋，承蒙王爷照顾，属下进到王府已有十年。”福晋点了点头，又道，“王爷一直待你如亲子，我也从未将你当下人看待。”

　　阿沫半跪在地上，感激道，“王爷福晋的恩情，阿沫没齿难忘。”福晋忙将阿沫扶起，笑道，“看你，不是说了不用这么多礼数的么。”“是”福晋又状是无意地问，“听说你母亲病了，可好些了？”

　　阿沫忙道，“回福晋的话，好多了。”福晋再度点了点头，“恩”她似乎在斟酌言词，“阿沫，刚才的事，多亏你了。”阿沫清楚福晋话语中含义，垂眉答道，“属下只是实话实说。”福晋满意地笑了，“好！我会跟王爷提，让你重回侍卫头领之位的。”上次因为维护周芷若一事，惹怒了王爷，阿沫被暂停了职。

　　阿沫单膝跪下，道，“多谢福晋的美意，属下……”阿沫的话还没说完，福晋就横眉倒竖，“怎么？你不愿意？”阿沫抬头看着福晋，坚持道，“望福晋体谅。”阿沫耿直，却并不傻，他清楚，福晋的意思，也知道福晋心里的算计。

　　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阿沫看到的，碰到的，要比一般的侍卫多得多。他也曾期望过，失望过，直至今日，他能做的，只是保有一颗菱角分明的心。然而，今天，他终究还是破例了，头一次，他掩盖了事实的真相，为了自己的私心。

　　福晋想了想，道，“也罢，你以后就担负梅园的安全吧。”啊？阿沫吃惊地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福晋笑道，“看你那表情，怎么？又不愿意吗？”言语之外，尽是冷冽。阿沫迟疑道，“属下……”阿沫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福晋打断了，“就这么定了，我会跟王爷说的。”“是！”

　　福晋微叹了口气，颇有些担忧道，“今天的事，肯定会传到公主的耳朵里的。以公主的个性，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福晋的目光看向梅园的方向，“今后吟霜的安全，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阿沫沉声答道，“是，福晋放心，属下定当全力护得白姑娘周全。”福晋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几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吟霜跟大少爷的事，想来你是知道的，她迟早会是你的主子，你需得要好好伺候，别冒些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