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之青春珊瑚礁》苦作舟呀苦作舟

12、回忆篇：野猫

　　要想了解一个人，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详密的计划。不然随意莽上去，脑残的下场一定很惨淡。而金可不是脑残！
　　在几次观察后，金立马注意到威廉少爷晚饭后会借口去庭院里散步而消失一段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半个小时，但这很关键。
　　他去干什么了？
　　“路易斯，要知道那段时间仆人和管家都在别墅里干活，可是很少有人去庭院的。”金给路易斯一条一条地分析，手也没停，还在洗着衣服：“威廉少爷每一次都会拿着一大盘牛肉干离开，回来时总是空空如也。但那个分量起码够吃饱2个成年人了吧。”
　　“而那个时间点前，伯爵一家应该刚刚吃完晚饭吧。”
　　“这么想确实很可疑。”路易斯点头，他分析道：“阿尔伯特少爷也说过，威廉少爷本人更喜欢吃甜点甚过吃肉。”
　　“这两天我们清洗得衣物里，我也仔细观察过威廉的衣服。”金笑着把手里清洗的西装翻出来：“你看，路易斯，这就是真相。”
　　那是一根猫毛。
　　这是金从裤腿处仔细观察才翻出来的，可见威廉仔细整理过自己的衣物，但这根猫毛出乎威廉意料藏得很里面。
　　“它能分析出许多信息。路易斯，你看出了什么？”
　　“这是一只短毛蓝猫，而且还曾趴在威廉少爷的腿上，也许威廉少爷抚摸过对方。等等……哥哥，威廉少爷的衣服袖口里果然也有细小的猫毛，看颜色应该是金渐层吧。毛很光滑，他养的很好。”
　　“可是品质很一般，不是上流社会喜欢饲养的种类。”金补充道。
　　“这两天威廉少爷一直在庭院里偷偷喂养一群猫。他从来没在府邸里说过，所以这是一群野猫。”
　　“家里有人不喜欢猫……伯爵夫人。因为猫的毛发会弄坏她漂亮的衣服，尖利的爪子也会弄脏房间。这是威廉少爷不能在家里饲养猫咪。”
　　“不错，路易斯，还有吗？”金带着笑意看着弟弟。
　　“从威廉少爷这两天的换洗衣服看，除了白色就是黑色，白色是最容易看到猫毛的颜色，而黑色确实最容易隐藏黑色的猫毛和发现其他颜色的毛。”
　　“很不错呀，这些线索互相佐证。”金微笑地补充道：“但最关键的是，寒冷的冬天快到了。如果猫咪没有好好保暖的话，百分之八十会冻死在这个冬天的。而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一个人只要有需求，那就是身为咨询师的我出场的机会。
　　“哥哥，那我们要做什么？”
　　“今天我们还没有修剪草坪呢？虽然天色有些晚了，但活还是要干的。”金温柔地说道：“我们也可以看看他是真善良还是假仁慈？”
　　果然在庭院与外界的一处隐蔽围墙处，金和路易斯发现了坐在地上的威廉，此时他的身上长满了猫。
　　“乖，咪咪，让我抱抱。”威廉温和地笑道，他的手里满是牛肉干，诱惑着好几只猫猫凑过来舔舐。
　　“宝贝，你们真得太可爱了。”他笑着揉了揉每个猫的后背，轻轻地用脸颊去蹭它们的柔软的毛。
　　难以相信一个贵族少爷会露出类似痴迷的样子，但那天真浪漫的笑容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12岁农村男孩。金思考着，威廉他也没有之前在花园里眉蹙间的高傲。我要再一次试探吗？如果打破威廉的表象，对方会不会生气？
　　冒险才有机遇。金最终让路易斯准备好，接着他们装作无意间发现了这一幕的样子，然后被威廉发现。
　　“我希望你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威廉当时就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表示：“任何人，一个人也不要提起来。”
　　要是他站起来的话，威吓的效果会更明显。
　　“这是威廉少爷的命令吗？”金看着依然跪坐在地上的威廉，微笑地询问道：“我们一定会遵守的。”
　　“不，这是我的祈求。”威廉把自己的镶金手表摘下来递了过来：“送给你们了。”
　　“保守的秘密？”金没有接。这种东西要是被其他仆人发现了，就是阿尔伯特少爷也保不下他们两兄弟。
　　“不是，送你们的礼物。”威廉微笑着，像极了带着假面一样冰冷和虚伪。他假模假样的样子和金、路易斯在街上看见马车里的傲慢贵族如出一辙。那种轻蔑的眼神、鄙夷的目光以及语言中无形的恐吓，是贵族一般的伎俩。
　　“你们可以卖掉来改善生活条件。”他看似体贴地为金和路易斯考虑。
　　反正路易斯就觉得这是威廉用金钱来赤裸裸来让他们成为“惯犯”。哥哥和威廉在交锋，他们之间弥漫着无形的硝烟。一旦威廉从这个境地里摆脱出来，后续他搞死我们会很轻易的。短短几秒，路易斯的头脑就在飞速运转。
　　接还是不接？
　　接了，这个昂贵手表就是巨大的隐患。威廉后续可以随时搞死我们。
　　不接，我们给威廉少爷留下的印象一定会很差，要是威廉后面给我们找麻烦就糟了。
　　横竖都是死呀，哥哥，怎么办？路易斯用余光偷看哥哥的神情，哥哥依然云淡风轻，保持着平日的温和，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一只猫突然“喵呜”一声向哥哥跑去，蹭了蹭哥哥的腿。接着陆陆续续有好几只猫跑过来。金微笑着蹲了下去，抚摸着小猫的毛。那只猫也相当配合着翻身喵喵叫。
　　“很可爱的小家伙呀。”金笑着说：“这是威廉少爷的宠物吗？”
　　“你喜欢猫？”威廉少爷的神色舒展开来：“它们很喜欢你。”他也摸了摸躺在自己腿里的猫咪。
　　“我很喜欢猫咪，它们是世界的珍宝，那水灵灵的眼睛，柔软的毛，我摸了就能很放松。小时候在家里也养过这些小家伙们。”
　　听着哥哥的话，路易斯有点震惊，他们小时候哪里养过猫？但他被金轻扯着裤角，也蹲在来听话地摸着猫猫。
　　“他们见到陌生人都会跑掉，难得见到这么听话的时候？当初我喂了好几个星期才和这些小家伙们熟悉起来。”威廉把手表放到西装的口袋里，把装着牛肉干的盘子推过去，高冷地瞥过脸：“要一起喂吗？”
　　“谢谢威廉少爷。”
　　有了相同的爱好，三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从猫咪的话题开始，慢慢地就聊到了猫咪的生存状况。期间，金展现了高超地把控人心的能力，三言两语的功夫就抓着威廉少爷的兴趣，让他原本顾做傲慢的脸越发柔和。
　　“老实说我也很担心这些这些宝贝们冬天的境遇。”威廉对着金指出来的问题点头赞同，他有些忧心忡忡道：“我前些年做了许多猫窝，但没几天都被人拿走了。可恶，他们也太过分了，连可爱猫猫的家都要搬走。”
　　看来确实很生气呀，都爆出俗语了。金想着，嘴上也没停：“你把猫窝放在哪里？”
　　“府邸外。”
　　果然，外面的人看见舒适的猫窝当然会忍不住全拿走了，毕竟他们的冬天也格外难熬！
　　“我知道……但在外面放猫窝顶多丢个猫窝，在家里放猫窝，我担心它们要重新投胎。母亲不喜欢家里有什么猫猫狗狗，等等，不，我好像说了很多，这些你们都不要在意，这些都是假的。母亲喜欢猫猫狗狗，对动物和对孤儿院里的孤儿们一样很友善，嗯，是假的假的。”
　　顶着金和路易斯疑问的神情，威廉尴尬道：“算了，好吧。虽然是真的，但都不重要。”
　　“好吧，好吧，下次在给你们说。”
　　“你在害羞吗？威廉少爷。”路易斯大胆地试探道。
　　“这些都不要说出来啦。嗯哼，我是尴尬。”威廉沉默了几秒，还是难以抑制八卦的心思。他凑近道：“而且背着人偷摸说家里人的坏话……嗯，你懂得。”
　　“害羞？”路易斯问。
　　“不，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