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的莫里亚蒂之青春珊瑚礁》苦作舟呀苦作舟

11、回忆篇：花园的偶遇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金和路易斯按照一往的惯例下去老老实实地干活，也没有气愤的管家和一拥而上的女仆们来收拾他们。
　　路易斯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威廉少爷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不对，应该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吧，没有看见两个小孩站在阁楼上默默俯视着他的身影。
　　“碗洗干净后，你们两个就去花园里除草。”
　　又是西蒙管家 。路易斯的手浸泡在水中早已红肿。自从来到莫里亚蒂府邸，我和哥哥就整日没完没了地干活，还得挨骂，可得到的食物去连抱负都做不到。在豪华的府邸生活的日子远没有在贫穷的孤儿院里来得开心、温馨和安心。
　　“我们知道了，西蒙先生。我们干完就去。”金站起来彬彬有礼地点头，但西蒙却冷哼一声：“知道就行。还要你——别学阿尔伯特少爷的一切，贵族的礼仪什么的可不适合你们这些低贱的贫民。画蛇添足真是太搞笑了。”
　　路易斯低着头，面无表情，但那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屈辱和愤怒。
　　莫里亚蒂府邸后面有一个玻璃笼罩的漂亮花园。这样即使到了冬天，那些闲情雅致的贵族们也可以欣赏到各种各样珍贵的花卉。但这些需要仆人们去精心维护，不然一个月不打扫的话，里面就会生长出让贵族们皱眉厌恶的杂草。
　　为什么这些路边杂草生命力这么强？他们也许会这般埋怨。
　　路易斯和金蹲在花坛外，小心地俯下身子把鲜花里面冒出来的杂草一点点清楚掉。要是后面的检查中被哪个女仆发现他们俩弄乱了一朵花或者遗漏了一株草，一定会被骂死的，路易斯把拔出来的杂草给收拾妥当。
　　“哥哥，这一丛已经弄好了，要去另一边了。”
　　“走吧。”
　　随着两人拎着工具来到另一侧的花园，他们居然看见了那个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伯爵小少爷——威廉。
　　要过去除草吗？哥哥。路易斯再次望向了自己的兄长，希望他给个主意。对于会打扰到对方进而给哥哥和自己惹来麻烦的事情，他希望能避而远之。
　　如果不除草的话，后续也会有麻烦的。金表示我们可以在稍远的地方动手，并且用余光偷窥对方的一切。
　　威廉穿着一身漂亮的浅灰色西装，低着头用铅笔在竖立起来的画板上小心翼翼地描绘着眼前玫瑰花的轮廓。那种专注的模样，和煦的阳光照着他的茶色头发让人隐隐觉得在发光，精致漂亮的脸蛋也格外招人喜爱。至少路易斯初看真的让人难以想象他会是那种傲慢蛮横的家伙。哪怕在从余光撇过，路易斯发现威廉和阿尔伯特少爷长得很像，就像自己和哥哥一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的程度。
　　我们在小心地除草，而威廉他在画画。虽然同处于一个空间，那种天壤之别的差距让路易斯还是有点窒息。
　　这个角度，他会注意到我们吗？随着拔草进度的开展，我们离他越来越近，路易斯也越来越紧张。我们兄弟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呢？无视、漠视还是冷漠地责罚和驱赶。
　　“你们吃早饭了吗？”
　　什么！
　　“没有，威廉少爷。”是哥哥，他拉着我站起来给对方鞠了个躬。
　　“在桌子上有甜点和红茶，如果你们饿了，可以直接去吃，不用在意我。”那是威廉的回答。他依然低着头在专注地画画。
　　“谢谢威廉少爷的好意。”金带着自己标准的假笑，他拉着路易斯的手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要是他们吃到一半，这位威廉少爷突然指责他们偷吃昂贵的点心，那八成他们要被打死了。
　　金甚至可以料到报纸的标题会是什么，被善良的莫里亚蒂伯爵一家收养的无耻孤儿居然偷东西。偷吃属于偷的范畴，点心也属于东西的范围。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在流逝。
　　一滴汗水划过路易斯的下巴，他时刻注视着威廉的举动。
　　“不是没吃早饭吗？为什么不吃呢？不用担心，如果不够了，我可以叫仆人在拿一些过来。”
　　我们要怎样回答？这是试探吗？金忖度着，假意让仆人看见他对我们的友善，实则引发仆人中的妒忌来对付我们。
　　“我懂了，你们需要干完活在吃饭……真是勤劳的小孩！”同龄的威廉收起了画笔：“那我把这里收拾好，等一下把位置让给你们。”
　　不，你想多了。金和路易斯还是顺着威廉的话附和下来，看看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但威廉只是夹着画后把点心盘端过来，让他们拿在手里赶紧吃吧。那个精致的圆盘上摆着鲱鱼馅饼、蜂蜜酱、蜜饯玫瑰、杏仁糖、醋栗填鸽和雪白的糖块，让人一见就心生食欲。
　　“这个天气干活真的不好受。”威廉望着头顶的玻璃喃喃道：“真是辛苦呀。”他还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金和路易斯，因为他们的手因为拔草弄得有些脏兮兮。
　　在和哥哥吃点心的过程中，威廉就站在旁边一声不吭。他没有看我们两个，只是专注地抚摸着树叶，注视着叶的脉搏。
　　如果单从口感和味道上来说，贵族吃的点心真的非常美味。路易斯边吃边想，相比于吃相依旧优雅的哥哥，他显得有些狼吞虎咽。
　　“要喝红茶吗？这样吃会有点干。”威廉突然问道。
　　“不需要，谢谢您。但喝了茶的话，会容易上厕所。”路易斯装作胆怯地低声解释道。
　　威廉沉默了。
　　“我们吃好了，谢谢威廉少爷。这块手帕，我们会洗干净后还给你的。”
　　“送给你们了。”威廉说完又淡淡表示自己会跟西蒙管家提一下，放宽对所有仆人的待遇。
　　“至少人不需要克制自己的生理需求。”他低声喃喃道，接着就很有仪态地拿着盘子离开了。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很重，也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金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威廉也始终没有正视他们两人，可这看似傲慢的行为背后的的确确对他们的友善。
　　也许可以进一步接触试试。
　　晚上，在阿尔伯特的口中，他也搞清楚了之所以在家碰到威廉少爷的原因。他放寒假了，这说明他们在家里接触威廉的可能性大幅提高。可惜阿尔伯特少爷身为伯爵长子，他的课程依旧繁重。
　　“说不准，他喜欢自己呆在一个房间里看书学习，你们很难遇到吧。除了参加舞会，他几乎很少下楼。”
　　“喜欢呆在一个地方的人性格一般比较内向，阿尔伯特少爷，请问你为什么认为你的弟弟威廉会是傲慢无礼的家伙呢？”
　　“金、路易斯，要是你们见过威廉在舞会上的举动和学校里的表现，可不会这么认为？他在学校里和其他人打过一次群架。没赢，后面还给人套麻袋又揍了一遍。幸运的是对方父母的钱没父亲的多，这件事最后被压下去了。我还说过他害死过自己的贴身女仆，哦，还打死了一家平民。”阿尔伯特冷漠道：“威廉他很擅长伪装。”
　　那我很有兴致去撕烂他的伪装呀！金对此胸有成竹，他下定决心准备调查早年女仆被害事件的前因后果。
　　真好奇威廉到底在这期间担当了什么角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