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城》三水渺渺

4、疼痛

　　残阳西斜，余晖笼罩在白雪上，好似烈烈火光，又似遍地鲜血。

　　若夕踏着碎雪，走在空荡荡的楼巷间。李兴年跟在她身后，低头行路。

　　“对不起。”他突然道

　　林若兴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李兴年依旧低头，不肯直视她的双眼，他双拳紧握，像犯了错的孩子渴望得到谅解。

　　良久，若夕开口：“你走吧，我赌赢了，从此我们就此别过。”她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喂！前面的是李兴年吗？”

　　身后传来的男人声音张扬，令李兴年浑身一紧，僵在原地。

　　便无人搭理，那人似乎来了怒气：“李兴年，你他妈听不见啊？！聋了？”伴随着混乱的脚步，声音愈发逼近。

　　李兴年猛然回首，见来者三人都是在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们各各留着刺头，打着耳洞。为首的黄毛左臂还纹着白森森的骷髅。无良青年，一认便知。李兴年虽在本质上与他们是一类人，但至少与他们相比，从外表看来还算是干净的。

　　他见李兴年转身，即刻一改怒态，作出笑嘻嘻模样，走到兴年身前，拍拍他的肩膀：“年啊，最近混的怎么样啊？哥可是混的风生水起，赚了不少money哦。要不要分你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黄毛的眼神游走到李兴年身后的若夕身上，色眯眯的打量着她：“小姑娘长的挺可爱的，就是发型太特色了。兴年，你新妞啊？”

　　李兴年察觉到不对劲，试图用身体护住若夕。

　　若夕虽想逃，可想到若是自己贸然逃跑，要是半路再遇歹人，岂不得不偿失。既然李兴年有意护她，不如靠他脱险。

　　“不是，她是我同学。”李兴年冷冷拨开黄毛搭在他肩上的手

　　“兴年，你什么意思啊？有好东西都不知道和兄弟们分享，总喜欢吃独食。怎么？难道还想再为女人背叛森爷一次？好果子还没吃够啊？你。”

　　若兴注意到，自从提到那位“森爷”，李兴年紧攥的手便不住发抖。

　　黄毛趁他发愣之际，一把将他推开。

　　李兴年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若夕欲逃，却被扯出后领跌入黄毛怀里，黄毛紧搂着挣扎不休的若夕，向墙角拖去。

　　黄毛边走还边回头向后面两人递眼色，示意他们过来。那两人不知在李兴年耳边说了什么，他竟像被操纵的木偶般僵这步子，跟在他们身后。

　　黄毛将若夕拖入墙角，用力甩在墙上，后脑撞在坚硬的石墙上，一阵眩晕。掉落的眼镜被他无情踏碎。

　　猛烈的撞击使她头脑发昏，无力起身，任由黄毛用充满/欲/的眼神掠过她的全身。

　　良久，他露出猥/琐的笑，转身看向兴年，摆手道：“兴年啊，要是我们就这样上了你的妞，未免显得我们太欺负你了，要不这样，你的妞，你先上，等你玩够了，再扔给我们。”

　　男人下流的话，令她为了一阵翻江倒海。

　　模糊的视野里看不清李兴年的神色，看到的只有他步步逼近的身影。

　　李兴年俯下身子，若夕闭上眼睛，不愿看他的脸。

　　冰冷的黑暗中，她感到一张温热的唇轻贴在她脸上，沿着肌肤一路向下，那吻是如此的轻，好似羽毛抚过身体，有些发痒。

　　从脸颊直至锁骨，吻遍所经每一寸肌肤，却始终在锁骨处盘旋，不愿向下。

　　那唇的主人是如此矜持，只是用唇瓣微触皮肤，生怕用力。

　　“我说李兴年，你是只会在儿童浅水区游泳的小屁孩吗？”黄毛扯着嗓子挑衅

　　“我劝你别装纯情了。”另一人道

　　又有一人撞了下前一人的胳膊，笑道：“哎呀，行了，别为难人家了。”

　　那盘旋于锁骨处的唇突然停下。

　　黄毛上前扳住李兴年的肩膀，将他推到一边去：“行了，行了，一边凉快去吧。是你自己太孬，可不是我们欺负你。”

　　“来，兄弟们，咱们上！”他招呼着另外两人

　　不同于方才的吻，他们带给她的触觉是疼痛的。

　　若夕不敢睁眼去看自己被被蹂躏不堪的身体。

　　被压在地上，感受着下半身撕裂般的痛，细嫩的皮肤被水泥地磨得火辣辣的痛。

　　她仿佛坠入冰湖的人，做着拼死的挣扎。猛然睁眼，如视救命稻草般用哀求的眼神望向李兴年。

　　可他却始终呆在原地，将她的遭遇尽收眼底，而无动于衷。

　　“兴年啊，别愣着了，快录像啊！”
　　随着黄毛一声喊，如石像般的李兴年这才有了动作。他机械的取出相机，录着眼前的种种。

　　林若夕满脸潮红，强忍着羞怒，哀求他们快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