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不离》渡欢愉

14、我只有你了，不想跟你分开

　　“这个嘛？”沈漓揉了揉鼻子，怕沈清璃不信，忐忑开口：“是...因为我阴差阳错救了她一命，所以她才给了我这个令牌的”

　　“救她一命？”

　　闻言，沈清璃秀眉顿时凝紧，拉着沈漓的手，仿佛要把她全身上下看遍一般，着急的担心问：

　　“你一个普通人，就算会点小法术，顶多护好自己，怎能救得了仙人？为何昨日不与我说？你有那里受伤嘛？还是内伤？”

　　“阿姐你别急，别担心，我没有受伤，她法力枯竭，化为原型，我只是阴差阳错捡到了她，谁知道她是仙人！”

　　沈漓调理清晰说着。

　　“她说我救了她一命，她这算欠我一番因果，所以我跟她换了一个条件”。

　　沈清璃这才放开，抓着沈漓的左手，指间滑触，似电流般让沈清璃一怔，又瞬间就收回了手，薄红悄然染上了脖颈。

　　沈漓这只手上生有老茧，摸上去便有些粗糙，却在摁揉某处时，格外舒服。

　　沈漓没注意这点插曲，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说服阿姐，跟一点点彻底的安抚住她。

　　“阿姐，我想先同你商量一番”

　　“我已与她达成约定，她说，只要我们能去仙门找她，她就能帮忙治好你的腿，还有蛊毒，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想要去试一试”。

　　“...你”沈清璃一愣，她没想到沈漓得仙人许诺心愿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

　　这样对她无微不至的沈漓，是真的很吸引她。

　　另外，沈清璃其实从未想过，自己还可以站起来，更没有想过还能驱散‘蛊毒’。

　　她们沈家的蛊毒实非凡品，其实不管是‘人’还是‘仙魔’都必须遵循‘命理’二字，便似母蛊与子蛊，妻子与丈夫，儿子同父亲，女儿同母亲，反过来亦是一样。

　　想要彻底斩断‘命理联系’就必须杀死一方。

　　可是仙人真的能帮她们找到母蛊杀死吗？

　　沈清璃稍稍迟疑几分，若是腿，她可信，但若是‘蛊虫’她便有些犹疑了。

　　且，仙人只答应了小漓一个条件，并未说，能治好她的腿同时，还能帮助她们除掉蛊毒。

　　“可是...”沈清璃夷由道“仙人并未说是治疗腿还是蛊毒，还是算了吧”

　　“而且仙门选拔当是困难重重，也危险至极的，我的腿站不起来便站不起来，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只要我们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其余的都不重要”。

　　迟疑一瞬。

　　沈清璃，接着道：“但...如果你想去修习仙法，那我就在这里......”

　　沈漓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稳稳握住沈清璃双臂，眼神不断安抚她：

　　“阿姐我可以的，不需要你等我，我不怕危险，也不惧困难”。

　　沈清璃凝眉，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但是小漓...”

　　下一秒，沈漓拉过沈清璃的双手握住，抢在沈清璃还没说完话之前，道：

　　“相信我，好嘛？那怕就这一次...”

　　沈漓的声音软软的，很寻常，却又十分坚定，明亮的眼眸直直撞进了沈清璃的眼里，散发出一种特殊魔力，哄着人不得不听她的话。

　　“可是...”。

　　沈清璃还想劝她，却见到了沈漓眼低的坚定，话锋一转。

　　“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嘛？”

　　“嗯”沈漓肯定道：“阿姐，虽然我们这几年，在界域里过的还算顺心，没人打扰”

　　“但我还是想抓住这次的机会，只要能够顺利进入内门，拜了仙尊，我就可以求她治好你的腿”

　　“就算还治不好蛊毒，也没关系，我会努力学本事的，等到那时，你放心，我也定会找到蛊虫，将其杀死的，我会尽百分百的努力，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到时，誓言咒消除，我脸上的面具也可以摘下来，以正常视人，这样，你不开心嘛？”

　　少女的声音虔诚至极，眸子里映射的倒影只她一人，让沈清璃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好”。

　　“阿姐与我同去，好嘛”沈漓坚定道。

　　“但，我......”。

　　沈清璃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腿，不禁眼眸黯淡几分。

　　我这副样子跟小漓去求学，必定会招惹他人非议指点，我可以不管不顾，不听他人口舌之言，但小漓呢？

　　思极此，沈清璃忍痛道：“若我跟你一起去，必定一番折腾，仙门太过遥远，我...”

　　‘不想再拖累你了’这几个字，沈清璃只在心中默默说完，她知道，若是直言，沈漓定会伤心！

　　沈漓却先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未免她越想越多，沈漓直接道：

　　“阿姐，你还记得从前，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便说过，无论今后如何，平安富贵或是苦难折磨，我们都应该在一起，一起对面，一世不离的，对嘛？”。

　　“我只有你了，不想跟你分开，我只在乎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沈漓握着沈清璃的手，紧了又紧，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也很不安，很害怕沈清璃的退缩。

　　还大有一种沈清璃不答应，她会伤心致死的感觉。

　　沈清璃迷茫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总算发现了相握已久的手。

　　沈漓方才说的话，更像是变相表白了。

　　将手瞬间抽出来，沈清璃鬼使神差应了沈漓的话，脸色羞红。

　　“好”。

　　“嗯”沈漓嘴角微笑，真诚的点头，淡淡失落被她掩埋在了心中。

　　看阿姐的反应，自己还是没能彻底打开她的心扉，不过不急，她总等的起的。

　　“阿姐，别多想了”沈漓坐定，撇开一切别样念头，温柔道“信我就好”。

　　“嗯”沈清璃低低应声，可还是抑制不住去想。

　　她又在拖累小漓了。

　　原本小漓可以离她而去，去过更好的生活，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瞧见她低落样子，沈漓放下筷子，再次认真且轻声唤道：

　　“阿姐”。

　　沈清璃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嗯？”。

　　“还记得嘛？”沈漓道“当初要不是阿爹阿娘收留我，才不至于让我流落街头，还供着我吃穿读书，不然，像我这种小乞丐，什么都不会，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哪里还会有今日呢？”。

　　提起从前的伤心事，沈清璃主动附上了沈漓的手，安慰道：

　　“小漓，过往的事情就莫在提了，如今只要我们过的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爹娘还有你婆婆泉下有知，也是欣慰的”。

　　“去仙门...便去仙门吧，若是治不好，你也可以好好求学读书，我相信，你将来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仙人的”。

　　“嗯”沈漓点点头，眼神坚定：“只要你相信我，我定能让你重新站起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修仙学道，共长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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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又做了五日买卖，余后沈漓都在家中盘点盘缠，准备出界域所需的东西。

　　她们这几年存的钱也足够她们在外界生活半年之久的，出去后，她也会想办法另外挣钱。

　　银钱暂且够用，除此之外的东西也都备的差不多了。

　　第二日，沈漓就跟沈清璃说了半月后出发。

　　仙界路途遥远，她也怕世事难料，发生什么巨变，幼年时的事，早便教会了她们防范于未然。

　　沈漓又从城里买回了一辆马车，拴在了门口。

　　仅仅一辆马车，能带走的东西很少，沈漓便变卖了家中所有重物，统统换成了几张银票，除去沈清璃特制的轮椅外，她还要考虑，马车里能放下的东西。

　　这些年，她们在界域中，也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亲戚或者朋友，唯有住在城中的羊医一家，算是真正帮助了她们。

　　至于其他人，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有些人来来走走，走走停停，也没人跟她们打招呼，她们也习惯了，属于这个世界热闹下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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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次日，沈漓便到了城中。

　　扬逍与他的妻子杨春都是山羊所化，他是早些年，流民入住界域时，分给沈清璃看诊开药的医师。

　　也是界域城中有名的赤脚大夫，亦是教会了沈漓识别各种草药的恩师，说是恩师，却从未行过拜师礼。

　　只能说，不是师徒，胜似师徒。

　　“叩叩叩...”。

　　门板被敲了三声，房子里的人听见动静赶紧便来开了门。

　　嘎吱...

　　“小漓？”。

　　“嗯，春姨”沈漓点点头，谦虚微笑道“这段时间有点忙，便没有时间来看您和杨叔，没想到”沈漓夸张道“您又变好看了，果然是天生丽质”

　　扬春一头卷发，是天然的羊毛卷，三十左右的样子，容貌姣好，被这样一夸，眉眼弯弯，更加笑意盈盈了。

　　扬春乐呵呵，道：“你春姨我都一百五十岁了，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了，还能怎么天生丽质啊，就你这嘴啊，就跟抹了蜜，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次次都能哄得你扬姨我特别高兴，来来来，快进来，进来”

　　说着，扬春将大门打开。

　　“我说的可是实话，我每次见到春姨，春姨都比上一次更美了”沈漓边说边进门。

　　手中还提着大包小包，等到院子里，才把东西交给扬春。

　　“给，春姨，这是龙井茶，还有一些瓜果点心，专门给您和扬叔带的，还望不要嫌弃”。

　　杨春犹豫着接过，瞅瞅，快人快语，道：

　　“你来就来，怎么还带礼物啊，从前可没这么客气的，龙井茶，买这么贵的茶叶，那死老头子也喝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