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一柱思华年》小肘莉

11、属于我们共同的心魔

　　周末过完后，繁忙的周一接踵而至，今天是话剧社的面试，言秋霖带着姜春琪和刘书风正在空教室布置面试会场。
　　“阿霖，面试的时候你得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帅的。”姜春琪一脸坏笑地说道。
　　言秋霖白了姜春琪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能注意点男人之外的事情。”
　　“切。”姜春琪不屑地努了努嘴。
　　一切就续后，刘书风走到言秋霖旁边问道：“你一个人面试那么多人紧不紧张？”
　　“嗯...有点。”言秋霖皱眉道。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一起啊。”刘书风奸笑道。
　　“呵呵，你是想逃了数学课吧？”
　　“那可不，我们都有事做，你话剧社面试，我去学生会面试，就他一个人要上数学课。”姜春琪嘲笑道。
　　“哎哟，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刘书风哀求道。
　　“不对啊，今天老师都去开会了，你回去也没事啊。”言秋霖说道。
　　“你们又不在，我一个人好无聊，都没人和我说话。”刘书风委屈道。
　　“好好好。”言秋霖摆摆手道。
　　参加面试的高一新生们陆陆续续地在教室外面坐着排好了队，言秋霖和刘书风也坐在了位置上，开始一个一个面试。
　　“我有点累了。”言秋霖悄悄地对刘书风说道。
　　“我也有点困了，要不然先暂停一下？”
　　“不行，”言秋霖翻着桌上的报名单皱眉道：“还有...他妈23个。”
　　刘书风缓缓闭上了双眼。
　　“社长好，我是高一五班的许时鹤。”接着走进教室的少年声音洪亮，言秋霖被吓了个激灵。
　　“咳咳，展示你的才艺。”言秋霖干咳几声掩饰着尴尬。
　　“诶诶，这是不是那个高一小弟弟？”刘书风一脸八卦地低声问道。
　　“闭嘴。”言秋霖狠狠地掐了一下刘书风的大腿。
　　许时鹤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稿件，开始有声有色地朗读起来。
　　“啊？又是朗诵。”刘书风小声抱怨道。
　　进来面试的五六十个学生准备的才艺表演一大半全是朗诵，许时鹤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朗诵是万能节目，有些疲倦的刘书风从后门走出去想要透透气。
　　没等许时鹤朗诵完，言秋霖就示意可以了。
　　“学长，我过了吗？”许时鹤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先回去等通知吧。”言秋霖没有抬头看许时鹤，自顾自地在许时鹤的报名单上写了一个“否”字。
　　突然间，言秋霖写字的手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言秋霖诧异地抬头看去，正好对上许时鹤的目光。
　　“你干嘛？”言秋霖想要收回手，却被紧紧握住。
　　“学长，你真的不可以给我过吗？”
　　“你别耽误后面同学的时间。”言秋霖回避着许时鹤的目光。
　　“不行，学长，你给我过了我就走。”许时鹤把脸凑得更近。
　　“你...”言秋霖还想说什么，被许时鹤打断道：“我不跟别人说，给我走个后门吧，好不好？”
　　言秋霖被许时鹤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慌，连忙说道：“好好好，我给你过，你不要说出去。”
　　许时鹤这才满意地收手，向后退了半步，郑重地对言秋霖说道：“社长大人，我定不负您重望！”
　　言秋霖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并默默地抓紧了脚趾。
　　等许时鹤走后，言秋霖才松了一口气，刘书风这才走进来问道：“那个小弟弟面试完了？”
　　言秋霖没有回答，刘书风瞟了一眼桌上的报名单，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坏笑道：“哟哟，你不是说朗诵都不过吗？”
　　言秋霖狠狠地瞪了刘书风一眼道：“关你屁事。”
　　接下来的面试还很顺利，刘书风和言秋霖也慢慢地提起了精神。
　　“只剩最后十一个了，直接把他们叫进来，一起面试算了。”言秋霖看着手中的报名单说道。
　　刘书风把外面的十一个同学都叫了进来。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接下来的面试给大家出几个题就可以了。”言秋霖站起身说道。
　　同学们面面相觑，言秋霖走到大家面前问道：“才艺表演准备的是稿件的同学举手。”
　　十一个人里，有四个人举起了手，言秋霖问道：“那你们除了稿件还有什么别的吗？”
　　四个人同时摇了摇头，言秋霖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你们先回去等通知。”
　　接下来剩下的七个人在言秋霖的引导下开始陆续地自我介绍。
　　“等一下！”一道雄壮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紧接着走进来的是张军阳和他那两个小弟。
　　刘书风诧异道：“他们？上次不是...”
　　“没事。”言秋霖打断道。
　　“我们几个也想面试面试。”张军阳一脸玩味道。
　　“你们三个没写报名单，面试不了。”言秋霖淡淡地回应道，但实际上内心已经慌乱了。
　　张军阳撞开排成一排的高一学生们，自顾自地走到教室中央，轻笑道：“你知道吧，这个空教室是没有监控的。”
　　“你想怎么样？”言秋霖颤抖着声音问道。
　　张军阳没说什么，只不过绕着教室走了一圈，随即一脚踢翻了一张桌子。
　　“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张军阳狠狠地看向言秋霖，高一的学生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都纷纷离开了。
　　此时周正礼已经完成了音乐社的面试，他从教室走出来准备去看看话剧社，一路上迎面走来几个高一的学生在讨论着什么。
　　“我去，那是干什么了？感觉要打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话剧社面试有人来砸场子。”
　　“高三的恶霸张军阳和话剧社社长打起来了。”
　　讨论声一点一点地进入周正礼的耳朵，周正礼内心隐约感觉到些不安，他立马奔向楼下的话剧社面试教室，而此时教室里，张军阳正在和言秋霖对峙。
　　“哟，这次换了个人保护你？”张军阳一脸戏谑地嘲笑道。
　　“不关他的事，你有什么冲我来。”言秋霖挡在刘书风的面前，此时的刘书风已经傻眼了，他哪里反应得过来。
　　“要不要我去叫老师...”刘书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悄悄问道。
　　“老师都在开会，你先出去。”
　　只见张军阳一脚把桌子踹向门口，一步又一步走近说道：“想走？谁都走不了。”
　　“我说了不关他的事。”
　　“是吗？感觉这个人还不如上次那个高一的小崽。”张军阳笑道，手已经摸向了言秋霖的耳朵。
　　言秋霖厌恶地伸手拍开张军阳的手，只见张军阳突然掐住言秋霖的脖子抵在桌子上，刘书风见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两个小弟压在墙上。
　　“他妈的畜生！你放开他！”刘书风怒吼道。
　　张军阳抬头看向刘书风，示意两个跟班揍他，刘书风随即被摔在地上，一个跟班骑在他胸口上狠狠一拳砸在刘书风脸上。
　　张军阳另一只手伸进了言秋霖的上衣，狠狠地说道：“你敢让老子那么丢人，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是怎么把你搞死的。”
　　言秋霖被张军阳掐得说不上话，双手死死地抓住张军阳的手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听门“嘭”地一声被踢开了，没等张军阳反应过来，一把椅子就摔在了张军阳背上。张军阳松手的瞬间，言秋霖迅速地踢向张军阳的肚子，张军阳被踹开了，言秋霖转身踢开了压在刘书风身上的人，刘书风连忙站起来。
　　言秋霖看向门外来人，正是周正礼。
　　“你他妈的！”周正礼红着眼冲了上去，勾住张军阳的脖子把他摔在地上，转身骑在张军阳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张军阳脸上，口中不断骂着：“畜生！畜生！”
　　张军阳两个跟班看傻了眼，呆愣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别打了！”言秋霖连忙冲上去抱住周正礼，刘书风也赶忙上前把张军阳扶了起来，此时张军阳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甚至已经无法再自己站起来。
　　周正礼没有说话，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言秋霖的胳膊上，他挣脱出言秋霖的怀抱，什么话都没说，自己走了出去。
　　言秋霖看着周正礼远去的背影，内心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刘书风连忙走过来看着言秋霖问道：“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吗？”
　　“没事，我们回去吧。”
　　“不跟老师说吗？”
　　言秋霖看着刘书风，认真地说道：“告老师没有用的，反而会连累你和周正礼。”
　　放学后，言秋霖在校门口迟迟没有等到周正礼，给他发的短信也没有得到回复，只好自己一个人先走回去。
　　在回家的小路上，周正礼在平日里分别的岔路口站着，言秋霖并没有注意到，而是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直到周正礼伸出手把他拦下。
　　“为什么？”
　　言秋霖心里一怔，看向周正礼，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周正礼接着问道，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不知道，我不敢。”言秋霖低声回应道。
　　周正礼沉默了，初三那年的回忆仍然历历在目。那天他和言秋霖在公园门口吵架分开了，言秋霖自己赌气打车回家，可是车上的司机对言秋霖心怀不轨，司机并没有开向正确的方向，而是在言秋霖哭泣的时候开向了偏僻的村路，一路开到了底。等到司机停下车，言秋霖才缓缓觉得不对劲，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司机对言秋霖实施了侵犯。从那之后，言秋霖再也没有穿过短裤，甚至因此患上了抑郁症，他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他只能自己消化掉这些恶心的回忆，那天，他在浴室里洗了很久很久才肯出来。
　　那天，当周正礼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言秋霖时，心里充满了愧疚，言秋霖割腕了，如果不是父母发现得及时，那么人早就不在了。言秋霖的父母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去追究原因所在，而是不停地责怪言秋霖不爱惜生命，浪费了家里的钱。
　　自此，这件事也成为了周正礼心里的心结，从那之后，他发誓不会再让言秋霖受到伤害，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言秋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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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希望得到支持，保证不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