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四回 险遭狼围棋成局 ...

  •   正待老人领路时,楚锦弦笑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此番来前还为一事,曾有故人托我来办件事,我一时忘了,昨个才想起来,敢问此处可有一位姓胡的住户?”

      老人眯了眯眼,思索用极力,眼角发皱,口齿不清的念叨:“胡?”

      “对了。”

      好像想到些什么,老人张了张嘴,忽又闭上。

      沉寂片刻后,老人长叹说:“我年纪大,且这村子人那么多,姓胡的也不在少数,有的还搬去了其他地方,实在记不清了。”

      说完,老人回头看三人一眼,“我瞧着天也晚了,大家伙也忙了一天如今早已歇去,若三位赶急,不若歇一歇,明日再寻也不迟。”

      楚锦弦笑道:“多谢老人家。”

      老人找了一处房子同他们三人住下,房前有一颗大柿子树,密叶间混着几颗青涩的圆柿子。

      进了房中,入一主房,其房中摆着许多书籍药柜,各种草药散在棋盘上散出浓重怪烈的药味,一眼望去,干净无尘,不过隐角里却落了许多灰尘。

      楚锦弦四处查看,见桌上摊着一本书,不禁上步,俯身细看书上记得什么,上面所记各种草药。

      正看入神时,老人忽道:“我们这没有空房,这里本是关大夫的房间,你们莫要乱动他的东西。”

      楚锦弦便不看了,反问:“这位关大夫日后可会还回来?”

      老人哀道:“不晓得。”

      老人不愿多提此事,“你们先休息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房子有两间卧房,楚锦弦想了想,欲教若云独睡一间,若云不愿。

      楚锦弦心道这地方还不知藏了什么妖魔鬼怪,教她一个小女孩子住睡不太稳妥,思量再三后说:“我睡那间小的,你们二人睡主房。”

       二人无议,楚锦弦煮几剂药同宁此忆服去,随后将房间收拾一番,又从小房间里抱一套被子在床上铺好教其更软一些,且将各处察探无误,又关问宁此忆伤势,嘱咐几句,且将一株紫藤花放在桌子上,随后轻轻关上门。

       宁此忆去喝茶,若云却去柜子下取来两叠床铺铺在地上,宁此忆见着忙唤道:“你这是做什么?”

      若云一头铺床,一面回道:“小师兄为救我受了重伤,这床虽大,可我睡觉时手脚不安分,最怕碰着小师兄的伤处,我看小师兄性子温和,便教碰着了估摸也不会说,可不要挨一整晚的罪?今晚小师兄去床上,我睡地铺就好。”

      宁此忆过来道:“师妹这是什么话,要教旁人听了还不拿我以伤挟人,哪里来什么重伤,不过破了点皮罢了,不成不成,今晚我睡地铺,你睡床上。”

       若云摇头不依,把被子抖三抖,整齐铺上去,宁此忆也抓过来铺弄,两人拉扯,宁此忆道:“我是来帮师妹的,你要同我扯来扯去,我们一晚上都睡不得。”

      若云只得任他过来,便多是使劲铺床,少时,若云累的满头大汗,两人便将剩下的铺好。

      若云歇了一口气道:“小师兄莫要强撑,你是伤者,我是受恩者,于情于理皆不该在床上睡,小师兄不要让我为难。”

      宁此忆急得乱转,偏一猛动,手臂扯痛,忍了忍,因叹道:“小师妹这话好没理,分明是你教我为难在先,你本是客来,我与师父迎你还来不及,若教小师妹受伤,传出去了还该笑话我们没本事!”

      若云正要说,宁此忆又道:“再者我这确实是小伤,不妨事的,是小师妹偏把我的伤往坏处想,回头再传与别人听我这破皮,却娇贵似的没个绫罗绸缎软铺就睡不下,可不毁我名声?”

      若云迟疑道:“小师兄别骗我,我今日分明见了好些血,也见着小师兄是疼到心坎上了。”

      宁此忆道:“我不骗你,这伤看着好似很厉害,实则没什么,至于疼,其实不过,”他声音渐弱,“是我装来的。”

      若云愕异,“小师兄装痛做甚?”

      宁此忆羞恼低头,胡乱扯谎道:“师父总要出去,难得回来几日,长日不见,我们之间难免生分许些,这回还是我央师父带我出来,不则我们便成了过路陌人一般,因而想着趁这时候好好同师父亲近一二,便叫疼想引得师父注意罢了。”

       若云半信半疑,“可小师兄因为受伤为实,还是不成。”

      宁此忆心中思忖,随后道:“若你实在有愧,便帮我取药过来,就在进门的柜子上。”

      若云应好,取了药瓶回来见他已在地上的铺子上躺下,若云见着好不无奈,将药递给宁此忆,他服用好,“小师妹快去床上睡罢。”

       若云无奈应下,且去灭了灯火,而后躺到床上,心中仍有不安,临睡前又问:“小师兄还疼吗?”

       宁此忆回道:“不疼的,你快睡吧。”

      若云想着想着便睡过去了。

       宁此忆确实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件衣裳,悄悄出了门,怎料外面是一通亮,那窗边坐了一个人,正摆弄桌上的棋。

      楚锦弦闻声转过头来,问道:“怎还没睡?”

       “头次出来,心里激动,自然没什么睡意。”宁此忆拢了拢外衣。

       “可是教伤痛惹得睡不下?”

       宁此忆摇头道:“如今适应了也不觉多疼,只是睡不着罢了。”

       楚锦弦招他过来,待他到了跟前,教紫藤缠成一个椅子教他坐下。

       且拿来一个小炉子,取来几颗香丸放进去隔火熏烤,将它置在一旁。

       宁此忆嗅了嗅,淡淡的一段香好教人失神,顿时没了骨头,趴在藤上,忽又闻得一丝冷气,宁此忆便醒了几分神,起身仔细闻闻,“师父这取的什么香?不似师父从前使的,或是杂了什么东西。”

      楚锦弦笑道:“你这鼻子打小就精灵,香丸还是紫藤的香,多是添了一些灵药进去,想予你煮药喝还需三哄六骗,谁知你喝没喝干净,还不如点香温温神儿。”

      宁此忆也笑,望见他点着棋子,便想与他对棋解闷,一望见上面白字几竖,黑子几竖,哪里是在下棋?偏看他认真的点数,因问:“师父这下的什么,我看不懂了。”

      楚锦弦道:“没下,我只数数这棋少没少。”

      宁此忆凑过来道:“看师父也睡不着,我们来下一次。”

      楚锦弦摇摇头,“我不下。”

       宁此忆问:“为何?”

       楚锦弦叹道:“从前同令棋山下过几回,后来寻其他师弟妹们,从来没赢过。”

       宁此忆笑了笑,“我没学过这个,师父怎知下不下的过我?嗯?”

       楚锦弦却道:“你既是没学过,我同你下便是欺负你了。”

       宁此忆一哑,半晌道:“师父不下棋,为何要带着棋?”

       楚锦弦解释道:“这棋是令棋山从丹倾宗那边带来的,不是寻常的东西,叫什么冰域破魂棋,同我讲这棋大有妙用,我又不会,本是没打算要的,他塞过来,我想多比少好,就要了。”

       说来,当今修真界最出名的五种修炼方式当属灵修,乐修,医修,兵修,阵修,仙界最出名的这几个修炼宗门有夙降宗灵修,万音宗乐修,安寒宗医修,玉龙宗兵修,丹倾宗阵修,这几单宗曾也是一大宗门,因经事重重,最终分开。

       宁此忆对丹倾宗也熟悉,书籍多是提及这五宗的事,其最精通阵法,且听这棋的名字,想来也是非凡之物,用处自然大。

       宁此忆斟酌片刻后问:“我一直想问师父一事。”

       楚锦弦一笑,“嗯?”

       “师父实力如何?”

       楚锦弦一手拖脸,沉思苦恼道:“这个吗,我也难说,不以精细来讲,在诸位仙师当中,只能算得折中而成,似强非强。”

       宁此忆奇怪,何为似强非强,“师父说的话太生了,我一点也不懂。”

       楚锦弦同他解释:“看似隐世高仙,实则半吊无力。”

       宁此忆不信,“师父定是在骗我。”

       楚锦弦不禁发笑,“真是强的话,谁愿埋在尘中作无名之辈,世间又有几人淡漠名利,但其中定不会有我,若以我真心来说,我多是在乎一些名头的,可除去宗门内的人,尽乎无人晓得我的名号了。”

       乍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可又有地方不对劲。

       楚锦弦笑哈哈打趣道:“不过你且放心,这么多年,我好歹也混了个仙师仙尊的名头,若有歹人欺你,我能同你撑撑面子,兴许能同你撑撑面子,若别的没听过,你便报我师弟妹们的,他们的名号,便是我的名号。”

      宁此忆晓他是说笑的,借此来支开话,不欲同自己多谈,因而又同他聊聊其他的,不知不觉发了困,越是把头低,不知何时睡过去。

       楚锦弦望了窗外一眼,将宁此忆送回屋,设了几道界,将香炉收去,抓了一把棋子,顿时散到浅耘村的四面八方,脚下延伸出棋盘格线。

       心神一动便知这处竟是有十数处的危险过来。

       楚锦弦若有所思的出门,夜色茫茫,风过草响,正是寂静之刻,怎知下一瞬,那漆黑中睁来无数双阴悷的竖眸。

      下一秒十几道灰色狼影,狰狞面容同楚锦弦飞扑了过来。

       天落些许棋,就待它们涌来欲扑杀时,系以千莹寒丝缠束,森然寒气杀众身抖,脚下恍若冻成冰,动弹不得。

       而左右两侧未教寒棋控,咆哮两声,接连凶爪跳扑来。

       好一副凶势,楚锦弦都不知自己是同它们有何血海深仇,因唤紫藤冲出,将它们尽数按住困倒在地上,它们挣扎不断,撕咬紫藤,任其乱蹬踢,偏动不得紫藤分毫。

       楚锦弦早些晓得此处怪异,白日有些村民大是问题,恐是惊着它们不要命的扑上来来,万一途中伤着宁此忆同若云,实在不值,这才耐着耗到晚上。

       楚锦弦又拿出信封,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虽说字迹有些差,再怎么好歹也是人写的,可人影没见着几个,反倒教群狼围住。

      再看局势,四周已被无数红印所围住,两指之间落了一枚黑子,将黑子握在手中朝着正方弹射而出,一时暗处连起几声闷叫。

       最终黑子落于不远处某一点,脚下光线朝着落下黑子亮起光,那一线边的狼身上划了一道口子,那颗染血的黑子落在浑身是伤痕的黑狼额上幽印,可不正是伤了宁此忆的那一只,黑狼朝着楚锦弦嘶吼,用尽全力解开黑子的束缚。

       楚锦弦几招动棋,险些将狼放开,实在解不得棋局布置,因而多以紫藤控住狼群。

       楚锦弦也不急于落刀,先好声问它们几个问题,灰狼们不应,转问黑狼,黑狼只顾吼他,连嗓子也哑也不肯松气,楚锦弦不悦。

       楚锦弦不难看出,黑狼是狼群中心,也生了灵智,哪里听不懂自己的话?无非是不想理应罢了。

       耐心教其耗尽,楚锦弦早时因它突袭一事早闹的心烦不已,它又做硬骨头,多次问不出个名头,难免烦躁。

      动手之际,白日同他们引路的老人出面来,楚锦弦又打量起这老人来,早些探查过这老人,不曾有异,只怕这人藏的深。

      老人匆忙过来,急来抬手,“仙人且慢,这事定有误会!”

      楚锦弦轻笑,“老人家,我这时敬您是见您年纪高,身体不好,要说起来,我比老人家还老呢,您还真同我摆起谱子来了,它们要来吃我还不准我还手,老人家若教吃去,我也说是这狼的本性如此,一场误会罢了,大家都散吧。”

      老人哑口无言,把身定在原地。

      僵持之际,屋檐上跳下来一只白猫落到黑狼身前,白猫化为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她面目作凶,定定的拦在楚锦弦面前。

      黑狼挣扎更甚,竟然急出话来,“明玉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楚锦弦早有所料这猫不对。

      明玉咬着牙,扬起头与楚锦弦对视,分明是怕的,却咬牙道:“你,你凭何杀我哥哥!?”

      楚锦弦教明玉逗笑,“凭何?你方才不是瞧见了?它们要来吃人,怎地?我还该本着善,教它们吃了去!”

      黑狼死死的挣扎着,“明玉,别予他说这些!快走!”

      明玉望着他,且惧且怕,嗓子也颤,“分明是你们无耻在先,只管自私自利,取了我哥哥的东西不够,竟还折磨他生不如死,都是你们的错!该是你们还的!”

      只言片语可明得这其中有古怪。

      有又如何,方才他有耐性不应,作的一副烈态,如今这猫蹦出来,又来讨什么可怜?

      明玉还欲动力救那黑狼,神念一动,紫藤速将明玉给缠到了半空中,藤蔓越收越紧,脸色变得惨白了一些,黑狼吓了的瞳孔聚缩,红了眼拼了命的挣扎,骂吼楚锦弦几声。

      楚锦弦未被扰神,收藤力度不减反重,且缓缩,渐覆于其身,真是动念将那猫给杀了。

      忽然头顶的黑子一松,黑龙忙不迭扑来,扯缠在明玉身上的藤蔓时地上,旁侧又一藤蔓将它一抽重重的打在了树上撞下无数片落叶。

      黑狼身上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身上更是多加了一道抽痕,全身失力。

      明玉被缠的近乎要喘不过气。

      老人刚欲开口,一颗白子落于他面前闪着寒光,出口的话又吞咽到肚子里。

      心中大气,且控着紫藤力度,留他们一口气,有意使话激它们,冷笑道:“好尖的牙口,难怪这般能言善辩,这一该那一该的,我都觉得你说的好,偏是天公不作美,让你遇着我这样没心没肺,无耻的人,也算你倒霉。”

      楚锦弦看那黑狼,消去大数野气,焦急不已,楚锦弦又将明玉的脸别来别去,“若教你死了,还不可惜这一身硬打的皮?”

      众个骇色,楚锦弦掏出一把刀来,还未作出动作,老人忙道:“还请仙人高抬贵手,权且饶她一命,此事,此事确实有缘由在其中,仙人听了再做论。”

      楚锦弦不予理会,擦拭刀锋,指尖点动银刀面上,越是求情,楚锦弦越是烦躁,随后将刀尖抵在明玉肚子上,寸寸抵入白毛内,冷嗤道:“那它们抓伤我徒弟时怎不高抬贵爪的?我方才给了机会,问了几遍愣是倔的一头驴不说,就你们有理了?别管仙人仙人的叫,我不吃这一套!不过多些人多些嘴,以为喷的吐沫星子多了,难不成能淹死个人不成?还不是显的你们嘴臭!今日谁来说教我都不听!”

      众人一哑,楚锦弦也不作停留,且在那刀锋碰至其肉中时,老人急道:“此事是我们不对,明玉还小,口无遮拦,还望仙人见谅。”

       明玉吓缩肚子,只觉一阵凉凉的尖尖的快要扎进肚肉里。

      楚锦弦顿了手,轻笑道:“同我说这些有何用?要怪就怪我这脾气不好,旁人一恼我,我便炸的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倘若伤着人,你们也管作误会一场,不管作误会的都别走,就留在这睡下吧。”

      楚锦弦掐住她的脖子,她死不松口,愈发难喘,嘴上不由开出一条缝,看的众人心惊胆战。

      老人叹道:“仙人要如何?”

      楚锦弦好笑,“是你们逼我如何。”

      一旁黑狼垂头,低声下气道一声歉。

      楚锦弦松了手,却未教紫藤撤下,“同我道什么歉?我可还是喜欢你方才的样子。”

       他们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自知理亏,便好话相说。

       且在几番交谈后,楚锦弦才解事由大概,原先黑狼遭人算计,几经折磨后失了髀骨,而若云身上莫明有这所谓髀骨气息,因将她认作贼人,欲杀之。

      劝楚锦弦改意,实在费口舌,他们已是口干舌燥,楚锦弦这边还无动静,因而紧张不已。

       楚锦弦看那黑狼,斟酌之时令人悬心,“纵使是有这可怜由又如何?这件事可不气煞我了,我暂且不动手,你们好自为之。”

      如此众人略是放下心来。

       随即楚锦弦撤下对它们的束缚,明玉骇他,迅速蹿到黑狼身旁。

       楚锦弦转而对那老人说:“那么老人家,现在可想起那位姓胡的人吗?”

      老人指了指楚锦弦身后旁边的树影,“旁边走些路就是了,不过他家有些邪门。”

      楚锦弦不以为意,“是吗?”

      黑狼踉跄站起身子,只见舔舐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

       楚锦弦无意瞥到,把它盯着寒毛颤栗,又听他道:“你这伤倒好得快,可是因舔的缘故?”

       黑狼点头。

      翌日清晨,宁此忆照常醒来,迷糊半晌,见这房间陌生,愣了半晌,心道怎没在地铺上睡,想起昨日,连忙穿衣去寻楚锦弦。

      楚锦弦拎着一只小狼进屋。

      黑狼尚在奋力挣扎,“这不合规矩,我们只同伴侣舔的。”

      话犹未了,嗓子被灵咒掐住。

      楚锦弦坐过来,把它扔到一旁,叫他把袖子卷起来,看了伤口已好些,又问:“昨日睡得如何?”

      “挺好的。”

      小狼垂着耳,宁此忆总见它有几分眼熟,甚似昨日袭来的黑狼。

      “还疼吗?”

      宁此忆摇摇头,“不疼的。”

       小狼坐在床边,纵使心有万般不愿,可抬头对着楚锦弦目光,心下惊骇,也只得行过来低首。

      小狼无可奈何正要舔舐那抓痕,宁此忆打一激灵,被烫着一般迅速收回手,退了好远,语无伦次,“师父,它它它!”

      “它怎么了?”楚锦弦一下晓得了,又解释道:“这是昨日挖你的那个,我把它带过来予你舔伤,这便能让你少遭罪受。”

       宁此忆退避三舍,“谁晓得它有没有病?万教把病传给我如何办?”

       黑狼不满,低吼两声,且爪子露出锋尖。

      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忽教楚锦弦揪着他的后脖颈轻轻一丢,扔出了窗外。

       楚锦弦又拿了些从老人那拿来的药瓶,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些药粉,宁此忆感到钝痛下意识抽手,却又被楚锦弦攥住了手腕拉了回来,“涂上些药和它舔的效果当是一样的快。”

      撒匀药粉后缠好布条。

      待宁此忆着装好,若云也从房内出来。

       黑狼甩了甩身子,正要回去,半路上忽然一头栽上另一人腿脚上,抬头一看,那人样貌平平,身着布衣,偏这人身后多布奇人,且不凡,它伤势未好,贸然与之对上,也难讨得好处。

       深思熟虑下意,黑狼退缩了一下,正要绕开跑,那人却迅速捏住他后脖颈,将他抱起来,温和道:“方才可有个紫衣仙来过?”

      黑狼嗷叫两声,佯装不懂。

       他却一笑,“莫叫了,我总不能对着一个没灵的东西问话。”

      黑狼垂耳。

      真是败了。

      黑狼如实道:“有的。”

      “他现在在何处?”

      “沿着前面这路,然后右拐见树林前的房子便是。”

       “多谢。”随即将他放下去了那条路。

      此时楚锦弦正要动身前去胡家时。

       未行几步路,有一阿婆拄着拐杖,悠悠路过楚锦弦面前。

       他们擦肩而过,那阿婆察觉不对,转身努努眼看清三人走的路,忽然叫道:“你们可是要去胡家的?”

      闻言,几人转身,楚锦弦同她回道:“是了。”

       阿婆顿了一会,拧的眉头上皱纹挤在了一起,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又看了看他们三人样貌生的年轻,许是有些怜意在里头,苦口婆心劝道:“还是不要去的好,那胡家近些年被什么东西纠缠,若是惹上些什么不干净的可怎么办,我看着你们还年轻,可别轻易寻短见!”

       楚锦弦听闻竟频频点头同意道:“您所言极是,”旋即又看了看身边二人说:“你们便别去了,等我处理好来找你们。”

      身边二人未作的出什么反应,阿婆忙朝楚锦弦颤招着手说:“唉唉唉,处理什么呀处理,要真着了邪魔上身,你后悔都来不及!”

       楚锦弦笑道:“阿婆好心,我晓得了。”

       “你,”阿婆见楚锦弦油盐不进,深叹一口气道:“若是去了,在外面看看便好,千万别进那屋子。”

       “谢阿婆提醒。”

      顿足了片刻,楚锦弦问二人:“可要随我一起去?”

      宁此忆即刻回道:“要。”

       若云随之点头。

       “那面,不知会遇什么险。”虽是问他们,但多有意想叫二人消了这个念头。

       可宁此忆似是听不懂一般,“便是有险也不怕。”

      楚锦弦蹙眉小会,想着若是叫他们呆在这儿,万教那群狼冒了火,且趁这时段报复,自己赶不得救他们的话可不就完了吗?让他们在自己身边还有有些保障的,“那更不得乱走了知道吗?”

       二人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当众人穿过小树丛,方才问白狼路的人也赶到,只是他不曾凑近,躲在暗处远远的看着。

       胡家房子群树环合,稍大一些。

       与其他房屋比起来,多出一股邪气,便是在烈阳正午也消不掉。

       楚锦弦径直走到大正门前轻叩门扉,未等人开门,这门先透了缝,楚锦弦便推开门进去了。

       这里面倒是雅兴的种了些牡丹,如今在这压抑的环境下开的异常灿烂,楚锦弦手指轻轻拨弄花瓣两分,岂料牡丹花接连着迅速枯萎成了灰。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间的门上贴着各种符咒,符咒上画的纹印繁杂,而拖尾一竖处极长甚至出了符纸。

       楚锦弦细细看了一会,总觉得有些眼熟,这些符咒一般是阵法和灵修者常用,不过当初他只习得一些普通的符箓符咒,难一点的便不会了,更何况这画的如此眼花缭乱,应当是比较高级的符咒,半天看不出画的什么符。

       又看了两眼忽然觉得这人画的还横平竖直,倒像是写书法似的好看。

        楚锦弦多施舍两分目光在这上,宁此忆轻拽楚锦弦衣角,“师父别离得太近,仔细上面有诈,若是真喜欢这符咒的话,回头我给你画。”

       楚锦弦道:“你知道这画的什么符?”

       宁此忆一一指过道:“定魂符,聚灵符,界符。”

      楚锦弦细细思索,晓得咒名反倒记起来怎么画咒,再把咒瞧,还真教他说对了,惊奇道:“我记得你这时还不该学这些,你是怎么晓得的?又如何会画的?”

       若云亦是多看了宁此忆两眼,这符咒与她而言,过几目,全然分不清。

       “先前在敏思山的书阁看到过,我便认得了,一时心中好奇,请旁的仙使指导一二就会了。”

       楚锦弦于阵修晓得些,可对符咒一类是似懂非懂,辨那符咒几息,总觉其中有怪,不由上手去碰。

       宁此忆刚要阻止,已是迟,楚锦弦的指尖碰到了符咒,霎时符咒发出刺眼的光,巨大的灵力若潮涌然,四面八方冲击,而笼于房子的幽印将此动荡阻在房内。

      强风劲袭,沙尘迷眼。

       楚锦弦免不得受些波及,不过提前做上结界护住,若有痕迹,唯鬓发稍乱,后转身查看二人情况,亦无大碍,兴许教那灵力冲击到,一时难以回神。

       须臾片刻,符咒上的字迹暗淡,逐于无痕,符身破伞,也在此间,那巨大灵力也随之散去。

      宁此忆捋了捋发,无奈道:“我方才不教师父碰,一是不知这方面可设了其他隐咒没,二便是这符咒,一碰便破。”

      楚锦弦干笑两声,“我自是晓得的,若这时不破了,回头不还是要破?”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