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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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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月初,是我的生辰。你可以等到我生辰过后再走吗?”
还以为他是要说什么,原来是此等大事。妙元笑道:“难道你还缺人为你庆祝生辰?岂不说这王府,这外面的人就都是总想着进来,能与你扯上些关系。”
就让这如星星一样,小小的,微弱的光芒的念想在此时被自己掐灭掉,岂不是更好?
只丢下这一句话,姜厉就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刚刚还听见他咳嗽了几声,看来是还没有好全就出来吹风。硬是扛着还要出来。
这一夜过后,事情似乎都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
可是,妙元白日里还是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敬而远之,不敢靠近半分。
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昨日姜厉搬了回去,不再打扰她。
眼下筹划着远去外祖母家的路线,还没有完成到一半。
月初很快就到来,今日王府来的都是些贵客。
此时,乾都城外。一队人马正在进入乾都,过往的士兵纷纷行礼。
马车停到厉北王府门口,婢女走到马车前。
只见马车内,缓缓伸出一只手搭在婢女的手臂上。一袭红衣映入眼帘之内。门口的百姓们视线都在一处,看着从马车下来的女子。
“郡主,到了。”
这泛华郡主,可是当今皇帝亲自封的郡主。在朝为官三十年,这位郡主的父亲可是丞相;但也是就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当今太子的先生,因而受到了嘉奖与重视。
“郡主怎么来了?这大老远的,也不来个信。”
上前来搭话的是皇后的女儿韶华公主,身后是她的贴身婢女潇儿;泛华郡主身后的亦是她的婢女茹安。
二人从小就认识,与姜厉,宇文盛他们也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一晃五年没见了,都长大了许多,从前的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也不见了。
“文息,我来看你了。”泛华直接就往内院走去。
此时姜厉正在大厅招待贵客,帝后事务缠身,就没有来了。只是让太子和太子妃他们带来了礼物。
文心阁内。
“小姐,您真的不去吗?”知荷看着她落寞的背影。
“不去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你也知道你家小姐我最不喜欢这种拘束的场面了,我还是在这里好好的计划我的路线。等到今日过后,我带你去看美景,去吃好吃的。”
妙元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去。只是因为犹豫,可是被她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去?难道就是因为他对自己说了那句话?
可是当时,她记得自己并没有答应。再说了,可莫叫人家误会了,反正她本来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厉北王妃。
太子自从新婚夜之后,对太子妃一直是十分照顾,而且还是有求必应的那种。在皇后眼里看来,他们小夫妻俩此刻的生活,如胶似漆。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和皇帝。
她看着在眼里,心里也很羡慕。
半个时辰过去。
如今的生辰,是一次比一次好。从寂寂无名到人尽皆知,他的威名,就此在军营里传开来。可是,总觉得心上缺了什么。
“王妃,您怎么还在这里?”息壤想进来看看知荷在干什么,没想到却看见王妃还在这里,没有和王爷一起在大厅内招待客人,
“我?我去干什么?”妙元指着自己说道。“反正,也没有人会希望我去的。我还是和知荷安安静静的待在这文心阁。谁也不打扰谁。”
知荷点点头,“对对对,小姐是对的。”
知荷就如同乖巧的小孩子一样,除了在身边点点头。说什么就是什么。
泛华已然知道他娶妻的消息。但是,事在人为。泛华坚信,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是一个陌生人撼动不了的。
“文息,你的王妃呢?”泛华觉得此时他身边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她可是你的王妃,怎么不见人?”
阿澈不禁假意咳嗽一声,姜厉察觉到变化。
“她稍后就到。只是因为文心阁的事情耽误了。”姜厉对泛华解释道。
确实!妙元此刻确实是在忙文心阁的事情。不过,这也算不上是文心阁的事情。恐怕这与他这个厉北王也是无关的。至少是在她自己看来。
宇文偌坐在一边的角落里喝酒,近来的日子很安逸。相较于之前和宇文抒在一起的时候,安静也很安逸。偶尔瞧见嫂嫂也会打个招呼。
太子此刻正拉着自己的太子妃在花园里的亭子下赏花,看景。在外人眼里看来,好不羡慕的一对璧人。
知荷好奇,其实她自己也是好奇的。
只是,自己终归是要走的;不能让自己在这里有什么牵挂,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小姐,知荷好奇。我还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要不,咱们出去看看,就只看一眼。”知荷拉着她的胳膊撒娇,撅着小嘴巴,“小姐,小姐~”
“好吧。你别晃了。我头都要把你晃晕了。”说着就是要准备起身,“正好看书看累了。我是说过我不去,但是没说过冯妙元不去!”
从安安静静的文心阁出来,走过去就是此刻姜厉所在的位置。
那些仰慕他的官家小姐都聚在一起,在池边的亭子内聊天打发时间。知荷拉着自己的胳膊,她则是走在前面。
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打发时间,忽然发现也是有点难度的。
这偌大的厉北王府,怎么就没几个隐蔽的地方呢。
走着走着,就到了池子对面的小屋旁边。
“郡主,您知道那个冯妙元长什么样子吗?”茹安问道。
池边的台阶就是用来站脚的,此刻泛华正因为不满自己成为了厉北王妃而一直在往水里丢石头。
石子一颗一颗被丢进手里,水面荡起一层一层的波纹。小小的波纹逐渐从中间漫延开...
“你这不是废话。早在来乾都城之前,本郡主就去找人打听过那冯妙元了。虽说是冯府的嫡女,却是徒有虚名的嫡女,琴棋书画什么都,样样不通。”
听了这话,她不得不发笑。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无能的人,说不定她还能给她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从这泛华均郡主的说话语气,不难听处她平时是如何的为人。从小到大,被父母呵护在手心长大,金枝玉叶的郡主。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跋扈骄纵的女子罢了。
论狠心和心眼子,可就比不上她冯妙元。
“她能成为文息的王妃,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说着又往里面丢了一颗石子。“只是,这福气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的造化了。”
妙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知荷的脚底下。那边又一颗大一点的石头,她二话不说。捡起石头就往那边狠狠的砸过去。
顿时水花四溅,惊得这个泛华郡主跳了起来。
“啊!谁呀!”泛华被吓了一跳,水面溅起的水全部溅到了自己的裙边上,她的婢女茹安即刻转移视线,寻找这颗石子刚刚投掷进来的方向。
“谁!是谁在那里!”
坏了!被这个婢女看见了自己的裙摆,知荷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妙元一个眼神示意知荷赶紧溜。跑去找厉北王了。
“何人在此,还不速速现身!”茹安喊道。
泛华郡主看着自己湿了的裙摆,她还扬言定要找到那个丢石头的人,好好的收拾一下。
“郡主呀!你怎么如此的不小心呢。”妙元从屋子后的遮挡物后走出来,“我不过是在瞄准一只鸟丢过去。怎么就丢到你这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哈!”
妙元看着她,假意笑道。
她还以为是谁呢。居然没想到来这里没有多久,就遇上了这冯妙元。
茹安站在她身后,泛华最是会用自己的身份压人了;茹安便是从小到大跟在泛华身边,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
先是审视了这泛华郡主,然后听见她说:“你就是冯妙元!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这话,不就是在讽刺自己和传闻中的一样,又疯又傻嘛!还真以为自己听不出来。
“多谢郡主夸奖。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告退了。”妙元才不想与这种娇生惯养的郡主再多说几句话,再待下去,自己都要担心自己了。
只见茹安忽然走到自己身前,张开手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她便是回头看向站在池边的泛华郡主,一记白眼飞过去。“你想要干什么?”
泛华郡主大笑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随即再回头看着茹安,她卷起袖子,走近自己。
“郡主,你是打算对我动手了!”妙元指着自己,“你确定?”
泛华郡主才不与她多说废话,直接示意茹安动手。
匆匆赶来的姜厉,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女子撕打在一起尖叫的声音。
“你放手!”
知荷再不来快点,怕是那位泛华郡主要遭殃了。
“你先松开!”妙元得意上扬的嘴角,她低头看着脚下的人说道。“我就松开。”
此刻,她的手紧紧揪着这位无比尊贵的泛华郡主的头发。又空出一只手来抓紧泛华郡主的双手。抓得死死地,就是不肯松手。茹安也不好怎么办,只能在一边看着。
“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我几斤几两,还敢打我!”妙元甩头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以后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泛华郡主实在是怕疼了,她赶紧求饶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其实在她那个方向,刚刚好可以看见姜厉,只是没想到居然惊动了姜厉。
“那就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就松开,如何?”妙元睥睨着泛华郡主的后背。“能不能松开,就看你的嘴了,郡主!”
夏日的枫树下,是个好乘凉看戏的绝佳地方。
姜厉只觉得,好似又看见了那个初见时搞得自己的洗心阁鸡飞狗跳的冯妙元。不自觉时,嘴角上扬。倒是不想上前打扰她教训他这青梅竹马,不懂规矩的泛华郡主。泛华的性子,姜厉是知道的。只不过,看见妙元如此,他倒是觉得这个画面实在有趣。
“文息,文息。救我!”
谁?文息!
“你怎么来了?”她松开手,抬起脚。“知荷,还不快过来。”
看见救命稻草,泛华郡主连头发衣裙都不整理了,倒是快些跑到他身后,把手搭在姜厉的肩膀上,躲在他身后。
“文息,她不是个傻子吗?”泛华郡主以为自己来了靠山,装作很可怜的模样,指着自己。“她是在装疯卖傻!你快些休了她!”
没想到妙元接着泛华郡主的话,“对呀,你倒是让你这文息哥哥给我封休书,我好赶紧走。”她也是接下了泛华抛来的橄榄枝,顿时压住了对面的嚣张的气势。
说话者无心,听者有意。
阿澈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妃会说如此的话,但是看着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也只是个侍卫,不能轻易对姜厉评论些什么。
姜厉听见她开玩笑的‘休书’二字,立即变了脸色。“胡闹,还不快些回去。”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文息,泛华郡主瞬间松开手,看着像是被吓到了。阿澈拉着郡主,茹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扶着泛华郡主走了。
树下忽然的安静,一下子就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了。
“你这是在变相的告诉本王,本王应该给你休书了吗?”姜厉忽然间的靠近,眉眼下的打趣明显,就连语气里也是打趣的意味。“若我不允,你待如何?”
泛华郡主的到来,好像是打破了俩人之间的安宁。可是她自己却是不以为然。她觉得,早晚都是应该给的,至于是休书还是合离书?就看他的了。
“王爷,我以为这短短几日的安宁,你可以想清楚的。既然我于王爷没有价值,为何不能放我走。之前说等这个生辰过去,你就放我走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妙元说道,看来是经过多日的静心,她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走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姜厉自认为自己可不是君子,“你觉得在战场上,君子可以活下去吗?”
坏了!又被他哄骗了!
这下才意识到不对劲,“你...你无耻,姜厉!”
“你才知道本王无耻吗?”姜厉靠近她,忽然身后一道力气袭来,二人之间瞬间的亲密接触,“君子可不会像之前那般。”
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彼此十分靠近。
“姜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妙元没有什么好脸色与他看,坚定的语气。试图推开他,妙元就算是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也还是推不开他。
“放开我!厉北王!”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上头的恨意与厌恶,“松开!”
看见了她眼底无尽的讨厌,姜厉也不怕她再多几分讨厌自己,干脆直接用嘴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妙元抬着头,手下的力气却是在不断的试图挣脱推开他。
姜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揽住她的纤细的腰肢,把人大力一抬。妙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想到接下来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秒,两秒,三秒...
池边树下,夏日蝉鸣。水面微微荡起的涟漪,波纹一圈一圈。
妙元只感觉眼前的黑暗袭来,姜厉拿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失了明亮;接着就是嘴唇上的触感袭来,顿时自己瞳孔震惊,她才意识到,他这是在...亲自己!麻麻的感觉瞬间将自己包裹着,她顿时失了力。
之前的那个想法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好了。这就当做是你送我的礼物。”姜厉松开手,很是得意的样子。“这份礼物,甚得我心。”
怎么...怎么话风转变的这么快?怎么就好像是自己被撩拨了一样!她愣在原地,十分震惊。
“姜厉,你不准靠近我。”妙元抱住自己的胸口,试图往后退指着他说道,“无耻小人!”
“那可得小心了,记得上次......”
姜厉得意的笑着,但是怎么觉得这个笑有那么的一丝丝诡异?但是,怎么觉得这话里有话,难不成他之前还干过这些事!
想起那天醒来,发现自己就躺在他旁边......
早就该想到姜厉不会按常理做事,毕竟他可是厉北王。妙元直接原地来个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他撕开分成好几瓣,以此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