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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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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盛今日虽是来祝贺姜厉生辰,但是却是陪着淮文言在花园里坐了许久。
“皇兄,你与嫂嫂如此,正是令人好生羡慕啊!”宇文偌大老远就瞥见了花园亭下的身影。“难怪不见您。”
淮文言没想到,也是非常的令人意外。但是就是新婚那一夜,她放下了从前的种种。只愿当好宇文盛的太子妃。
“偌弟可别羡慕了,你若是也孤独寂寞了,叫你皇兄为你寻个好姑娘,说不定也能叫外人羡慕!”淮文言轻声细语的说道。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用手帕遮掩了一下,随后就被太子拉了过来,坐在了大腿上。
“那就不打扰了,皇兄。”宇文若不说完话就要走,可是走到没几步,他又回头说道:“对了,皇兄。谁说娶了妻就会和您和嫂嫂一样?您看看文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从花园寻了条近路,不想没走多久,刚刚踏上小亭子就看见了亭下恩爱的夫妇二人。顿时六目相对,好不尴尬。
“对不住,我走错了。”就要转身走了。
“等一等!”
宇文盛喊住她,妙元当即回头,站在亭下进口处,作揖回礼道:“殿下可是有事?”
淮文言立即从宇文盛身上起来,坐到石椅上。装作看向其他地方的样子,四处张望。
“冯妙元!”
她立即惊讶了,这宇文盛怎么知道自己是谁?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也就只是自己大婚之日的团扇后的一瞥而已。
“既然殿下喊了,那请问有何事?”妙元问道。
宇文盛走到适合说话的位置,开口说道:“你既是文息的王妃,为何还在这里?不得去他跟前陪着?”
她当下立即轻声一笑,“殿下可是抬举我了,我虽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可您看看,我哪一点有王妃的样子!”
说着她就甩了甩袖子,哂笑一声。
“可是,你终归是他明媒正娶进来的,况且你与文息...你与——”
罢了。宇文盛瞧着她也没有想听自己说这话的耐心,“你想不想继续把这个厉北王妃当下去?”
妙元惊讶,但也好奇。莫非,这是姜厉请来的说客?
“不想!”
宇文盛嘲讽的一声笑,他单手背着,走进几步,“也是,说实话,你也只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女子,又怎么能够值得文息用一生来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这厉北王妃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不让你以为怎么可能成为厉北王妃!”
既然如此,不都是为了权势。差就差在没算到自己会成了装疯卖傻之人。
看来,姜厉是没少在宇文盛面前提过自己。就连自己装疯卖傻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眼下连太子都知道自己是装疯卖傻,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这一点来借题发挥。
“皇室的斗争很残酷,冯妙元。”
这次,他不仅仅是想警告冯妙元;同时也是想试探一下她;毕竟姜厉,可是好几次来找自己都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成元殿,沉默不语。
离开后,知荷看见站在文心阁院子里的身影,“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妙元看着知荷笑着走过来的时候,就好像是回到了在冯府说话的那些困苦但是却很快乐的日子。如今在这厉北王府快三个月了,她总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可是;回过头来却不一样了。其实在与他相处的日子里,她倒是发现自己变了一些。
知荷没变,可是自己的顾虑却是越来越多了。都变得不像当初那个自己了。
“知荷,等咱们俩回到望江镇。我们一起攒银子,一起浪迹天涯,可好?”妙元说。“我要带你看遍这世间所有的繁华美丽,可好?”
阿澈赶紧寻了一间客房给泛华郡主。
“郡主,您若是缺了什么,尽管吩咐。”阿澈站在门外大喊道。“无需客气!郡主。”
茹安赶紧拿来一件干净的衣裙,把湿了的为她脱下来,丢在屏风上。
“郡主,由此看来。那冯妙云实在装疯卖傻,可为什么王爷还要留她在王府?”茹安手下的动作继续,嘴里的话是没有断过。“难不成王爷真的喜欢那个装疯卖傻的女人?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就算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喜欢的也都是那些正常的女子。可是厉北王本就不是那些平凡的百姓可以高攀的,茹安猜测难不成厉北王是口味有点特殊又或者是爱好特别?
“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可如此胡乱猜测他!”这话怕是再说下去泛华郡主就要骂她了,茹安赶紧闭嘴。
泛华郡主虽是安静的等着茹安为自己穿衣完毕,可心里却是在变着法子的想如何换回去今日的耻辱。她堂堂的郡主,如今却被一个身份低贱的人给搞成这样。
望江镇的路线从书上画出来了,沿途的情况摸的都差不多了。可是为今之计,还是得存点钱,上路也方便。
“知荷吗,你可得把咱们的地图收好了,别被看见了。”知荷点点头,赶紧收好书籍和纸笔。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知荷看着有点失落,“我好准备准备,毕竟...没什么了。”
妙元看得出她定是有什么是没跟自己说,不然怎么会支支吾吾,憋不出来几个字。但是知荷想说的时候再说,她也是会安静的沉下心来认真倾听的。
“殿下,咱们何时动手?”玄宋问道。
“不急,等到那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你说说,要是他们分开了,还能如今日这般如胶似漆,会甜甜蜜蜜吗?”
夜里的视线比白日差很多,宇文抒站在屋檐下。月光洒下,他的半个身子被笼罩在月色之下,脚下却是无尽的黑暗。
玄宋也在等着自己主子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到那时,他便是可以亲自手刃仇人,将他的首级悬挂于林间,以此来祭奠自己家人的在天之灵。
宇文抒的王妃林景之躲在树后面,她没想到自己出来散步,居然会被撞见这一幕。她实在是不敢想自己的夫君居然有了造反之心,纵然是皇子。可是法度亦不会留情。看来,自己也是该想条求生的道路了。
当今的局势,自从太子娶了淮平的女儿为妻后,朝中的大臣一半以上全是站在太子那边。宇文抒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在奋力一搏。他在赌,拿自己的命在赌。
当年的城墙下,被父皇罚跪在宣武门门口,没有一个人来为他求情。可怜自己的母妃一个人跪在那皇帝的门口,跪了一夜。到了白天的时候,才赦免他。
步步为营到今天,赌赢了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输了,就是死,他自己也心甘情愿。
宾客离开后,姜厉送走宇文盛夫妇,再就是目送宇文偌平平安安离开王府,就自己回了洗心阁。
门外传来声音,似乎是阿澈在与谁说话。
“郡主,夜深了。您这样,恐怕不太好吧?”阿澈拦住了泛华郡主,“毕竟,王府已经有了王妃。”
泛华郡主喊道:“你让开。我不过是找王爷有事而已,怎么,难道我一个郡主你还看不起了!”
泛华瞪了阿澈一眼,随即看了茹安一眼,“开门!”
茹安回答:“是,郡主。还不速速让开!”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阿澈也得罪不起这位泛华郡主,就只好让开,许她们进去了。
书房里安安静静,姜厉坐在那里看书,一直静不下心来。
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还没有看见人,就听见了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泛华来了,怎么也不可能是冯妙元。毕竟,她可是一次都没有主动来过他这洗心阁。
可是自己却是眼巴巴地看了多少天了,就觉得他们俩不像夫妻,而是住在同一屋檐的陌生人。
“文息,你怎么在这里?”泛华走进来,把东西放下,回头看了一眼茹安示意她守在门口。又回头看着坐在书桌前的人笑起来。“时辰也不早了,我是来——”
姜厉只觉得这话里有话,听着就好像是泛华再说自己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一样。
“郡主,既然都知道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姜厉也是不想再多费心里去管其他事情了,便是想着如何把泛华给请回去。
来他这里也不知道提前让人送信来,难道就只是为了来个措手不及?说出来就连外人都不相信。
泛华在他这里寻了不痛快,生气的噘着嘴就走了。来得快,走得也快。
“郡主,你怎么就出来了?”茹安惊叹的语气问道。“不是才刚刚进去吗?”
茹安看着她,又回头看着里面。最后还是跟着泛华气冲冲的身影后面走了,就连放在书房的那个盒子都没有拿回来。
“阿澈,这个盒子给郡主送回去。”
阿澈答道:“是,王爷。”
阿澈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就在踏出房门的时候,他回头问道:“王爷,那您需不需我差人去把王妃请过来?”
姜厉似乎是没了耐心,他倚着靠垫,“多嘴!”
阿澈确认自家王爷的心思后,赶紧捧着盒子去叫了息壤,刚刚好息壤也可以见到知荷。何乐而不为呢!
想起之前住在文心阁的每个日夜,就不知觉嘴角上扬。
息壤收到任务,赶紧跑着去文心阁,刚刚从书房被阿澈拦住的二人,瞧见息壤跑了出来。
她便是好奇的问:“阿澈,息壤这是怎么了?”
阿澈也不遮遮掩掩,反正泛华郡主对于王府来说,就是客人。“他呀,是某人动心了,息壤着急去请。”
别看平时阿澈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可是旁观者清。
泛华的婢女接过盒子,随即泛华郡主迎风而离去,那背影看着就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阿澈不禁感叹道,这世间的情果真是伤人又误人。
知荷本来是准备就寝的,谁知忽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呀!”知荷不开心的掀开被子,“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息壤也知道此时来打扰不太好,但是这不还没有熄灭蜡烛。就像是去看看知荷,没想到知荷的房里的蜡烛也没有熄灭。
知荷穿好衣衫,打开门。
“息壤?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王妃的,顺便来看看你的。”息壤看着她傻笑。
知荷看着他眨眼,再将视线投到他身后,“小姐人呢?你不是会是来请小姐去洗心阁的吧?”
知荷目光上下打量着息壤,瞧见息壤这兜不住事情的脸表情,“你别给我胡扯,我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屋檐下,妙元坐在那里看星星,看月亮。
地上的酒壶内早已空空如也,她却是总感觉自己没有喝醉,一直都很清醒。
手撑着地面,她抬头看着夜空。
星星一闪一闪的,可是月亮却是怎么的大,那么的圆。
“母亲,您可以告诉我,这种感觉是什么吗?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的时候很开心,有的时候很难受?”妙元看着夜空,把想说的都说了。
知道她的性子很倔,姜厉也不等息壤了。他自己走着走着就到了文心阁。息壤看见站在屋檐下的姜厉,总觉得他的背影很悲伤,很孤独。
又一次站在了她的身后,这丝毫没有警惕心的女子,总是不断地撩拨自己的心。可是最后却是弃他而逃。
“冯妙元,你喝酒了!”姜厉怎么不知道她还会喝酒,“这酒,你是哪里拿来的?”
说着他就蹲下,准备将她抱起来进去,可是自己忽然的靠近,却让妙元生了反抗的心。
“别碰我!”
她站起来,转身回头后退看着他,“我说过别碰我,姜厉!”
因为起来得太猛了,又加上喝了酒的缘故;总觉得头晕乎乎的,刚刚坐着的时候好。一起来就有些站不稳了。姜厉看着她身后的阶梯。
来不及等到自己站稳,妙元感觉头晕,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她朝着身后倒去。姜厉来不及思考,他大步一跨,双手伸向妙元。
直接双手发力,借着腰部的力量,他拉住妙元的手,把她直接大力往怀里一拽,就紧紧的把人护在了怀里。忽然间的失重感袭来,又转瞬即逝。妙元只以为自己是飞起来了,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了姜厉的那张脸就在自己面前。
“姜厉~你怎么在这里?”妙元歪着头,看着他。“你不是在泛华郡主那里吗?”
她摇摇头,想努力的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张脸,被他抱住的感觉是真的很好,一股书香的气味弥漫在鼻尖,妙元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傻乎乎的笑着,伸手想要摸摸眼前的这张脸。
姜厉暂时也只能这样,要不然妙元刚刚就会从身后的台阶摔下去。
他安静的看着怀里的人,垂眸之下,尽是她的笑意。
“妙元,你可否亲亲我?”
他温柔的目光里,尽是对这个喝醉酒的小王妃的宠溺。轻而柔的语气里,是他这二十五年来,所有的温柔了。他笑着,看着她的眼睛。
妙元刚刚在看星星,此刻。她的眼睛就像星星一般,明亮而清澈。
她发出吟语的声音,可是姜厉没听清楚;他低着头,耳边听着她的吟语。
没想到下一秒,怀里的人忽然踮起脚尖,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微微睁开眼睛,笑脸红扑扑的,妙元刚刚还点头。
“好的!王爷。”女儿家就算是喝醉了,动作也是很轻柔的,力气恰好合适。“我都听你的。”
醉了的人忽然的睡去,浅浅的呼吸声迎面而来。
他此刻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好像是进入了梦境;刚刚那个温柔爱贴着自己的冯妙元是真的吗?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再发声。月的屋檐下,妙元踢开碍事的酒壶,她很享受此刻,她尽管喝醉了也是很喜欢此刻的感觉。这个感觉,就像是躺在舒服柔软的被子里,怎么翻身也都是柔软的。
她睡着了,双手搭在姜厉的脖颈后;呼吸声轻轻的浅浅的......
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但是这个吻却是灼热的,犹如烈火灼烧,在他的胸腔里四散蔓延,燃气心中的欲望。
“你知不知道,你在这样,明日一早你会后悔的。我的小王妃。”姜厉的食指轻轻的拂过她的鼻尖,他转而把她抱起,进了屋子。
“知荷,你说,王爷和王妃他们俩像不像那书上写的的冤家?”息壤不禁问道。
知荷也不知道,她抿唇思考了一会儿,“或许,我可能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