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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排骨玉米藕汤 ...

  •   晚上喝汤,傅晏初拿着找出来的食谱翻着冰箱。鸡,鱼,家里都没有,最后,他在角落里发现了几块新鲜排骨。

      那就,他看看所需要的食材,最后确定了菜名,排骨玉米藕汤。她喜欢清淡的,颜色好看的。傅晏初不嫌费事,剥了葱,洗了胡萝卜。

      按照步骤,他比对着材料一一放进去。小火慢慢的熬着,咕嘟咕嘟的冒着香气。第一次做没经验,砂锅大,配菜又多。等到时间,他掀开一看那几块排骨熬的没一点油星。

      橙黄橙黄的,白花花的。傅晏初看着这一锅寒酸的汤,陷入了沉思。这汤要是端出去,她别在以为家里没有钱养不起人。思考再三,还是叫人送一锅新的更靠谱。

      没给他补救的机会,卧室门被推来,陶葡萄走了出来,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又让他挂了。

      “睡醒了,”

      “我要回家了,”她拿着沙发上的书包,发丝凌乱,腿上的长袜一高一低,迷迷瞪瞪的显然还没清醒。

      傅晏初忍着笑,给她提袜子理头发。她这个时候格外的听话,不打他也没拒绝他的帮忙。他掐着她的小脸“吃完饭再回去,陶爷爷和曲奶奶还没回来。”

      “啊,”她被带到了饭桌,茫然的坐着。良久才问“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奶奶还没回来,”声音小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傅晏初挑着锅里的排骨,感觉手里的碗小又换了个大的汤碗。极具用心的弄了个有食欲的摆盘,藕块玉米堆了个小塔,排骨放在了最显眼的上面,胡萝卜和葱花泡在白的不能在白的汤里。

      汤碗出现在饭桌上的时候,他有点脸红。镇定自若的拿着汤匙和筷子坐到她旁边“尝尝吧,刚熬好的。”

      陶葡萄看着他没有动,她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里。她执着的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奶奶没回来。”

      傅晏初指了指窗外“你自己看,亮灯了吗。”

      她看向窗外是没亮灯又垂下了眸子,应该早就习惯的但今天就感觉伤心。今年他们好像格外的忙,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卷翘的睫毛耷拉着,眼睛里不带一点色彩。好像又惹她伤心了,傅晏初戳着她的脸“要不再回床上睡一会儿,照顾人太累了是不是。”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陶葡萄又羞红了脸,太丢人了怎么就睡着了。

      “这么烫,你也发烧了,回去躺着吧。”说着他就要拉着她回卧室“你躺着,现在轮到我伺候你吃饭了。”

      “不要,”陶葡萄甩开他“我…我自己能吃,不用你。”她回到饭桌上看到大碗的汤犯了难“怎么喝啊,没小碗呐。”

      傅晏初跃跃欲试“你看还得我喂你,我的床魅力就那么大,睡一觉汤都不知道怎么喝了。”他舀了一勺汤,吹了吹抵在她嘴上“张嘴吧,陶班长。”

      吊了郎当的样子,不正经的语气。

      陶葡萄抿着嘴看着他,后悔死了。他就应该吃那盒药片子,一次五片的量。

      “呀,”他缓缓放下汤匙,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然后不紧不慢的搅弄着汤碗“我就知道你想占我便宜,让我用嘴喂你就直说呗。整的羞答答的,都是同学我又大方,奉献一回也没什么。”

      陶葡萄憋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一句“流氓,”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傅晏初笑的开怀“谁耍流氓啊,我睡的好好的,你往我怀里拱跟个牛皮糖似的又粘又软,拽都拽不下来。”

      “哎,”他太不要脸,她比不过,回家是最好的选择。

      小蜗牛总想逃,他一早就在防着。在她还没起身的时候,手压着她的肩膀“你占我便宜就算了,口水还流的我衣服上都是。”他上半身慢慢向她靠近“你摸摸我胸口,现在还湿着呢。”

      他的脸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陶葡萄一把推开他拽过汤碗。大口大口的喝着汤,怕他在语出惊人,她拿了块排骨堵住他的嘴。

      哪成想,脸比墙还厚的人拿下排骨叫嚷着“太过分了,在学校吃你口水就算了,回家还欺负我。”

      也就看他长的好看,陶葡萄忍住了要把汤都倒他身上的想法。她一手拿勺喝汤,一手搂着碗语气软软的似撒娇“你别说话了,你一说话汤都不好喝了。”

      她没在抬头,一口一口喝的无比的认真。

      傅晏初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他拽着她护的严实的碗“别那么护食儿,我还没吃呢。”

      “哦,”陶葡萄不想理他,他总有坏话等着她。碗逐渐偏向他,为了汤不流的哪都是,她也慢慢的偏向他。

      计谋得逞,傅晏初也不再逗她。他夹块排骨喂给她“尝尝吧,挺好吃的。”

      已经饱了但是她不敢不吃,接过排骨,吃的干净。手还没伸向纸巾,第二块又到了嘴边。她不太情愿的接过,啃了半天一口肉也没咬下来。

      “不好吃吗,”他刚尝了,好像还可以。

      她摇头“玉米好吃,我刚…”

      吃饱了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一块玉米就替换了那块排骨。看他把咬过的排骨吃了,她也只好把这块玉米吃了。

      她吃七分饱都习惯了,第一次晚上吃的这么多。嘴上咬着玉米,心里复盘着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是谁。她看着矜贵的病秧子,心里直撇嘴。

      “怎么了,”傅晏初拿纸巾擦着嘴,小蜗牛看他的表情可不太好,他吃相不好看吓到她了还是…他看着桌子上的骨头,嫌弃他吃的多?

      手里的玉米还有一半,马上吃完了,她慢悠悠的开口“天冷了,你明天多穿点儿吧。”

      他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迟疑的点了点头。今天二十四度,明天应该降温吧。

      “小葡萄,回家了,”陶局长在外面喊着孙女儿,手上还推着孙女儿的自行车。

      “来了,”听到爷爷的声音,陶葡萄也不磨蹭了。一口咬完剩下的玉米,拿着纸巾背上书包,她又跑去穿鞋。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运动鞋,需要系鞋带。傅晏初看她着急的模样,蹲下给她系鞋带“你擦嘴吧,别蹲下了。”

      “嗯,”她嘴里的玉米还没咽下去,只能含糊着点头。

      廖志忠在门外和陶局聊着天,看到两个孩子出来停下了话题。互相告了别,陶局带着孙女儿回了家。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在他家。”陶葡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晃悠着小腿。

      “爷爷看到你自行车了,”陶局笑着“小葡萄晚上吃的什么。”

      “哦,”她想着刚才的那一锅颜色好看的汤,有点不确定“好像是排骨汤,傅晏初做的。”末了加了句“挺好喝的。”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到家了,屋里黑漆漆的,陶局推开门走在前面。开了灯他熟轻熟路的去厨房煮牛奶,陶葡萄翻着茶叶给爷爷泡了杯茶。

      新鲜的牛奶纯,味道也大。煮开了,陶局放了点糖,感觉亏欠孙女儿他又给多加了半勺。

      已经很撑了,陶葡萄没有立刻就喝。她拿着勺子搅着牛奶没有回屋,爷爷那样子一看就是有事要说。

      陶局叹了一口气,摸着孙女儿的头“你奶奶最近要住在学校,中学女宿管请了假,照顾病人去了。”

      “孙老师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现在应该在临市上学啊。”陶葡萄还记得那个富态的阿姨,每次碰到,她都会给她两块儿糖。

      “小葡萄的记忆力真好,”陶局夸着孙女儿“那孩子出车祸了,现在住院呢。”

      “人没事儿吧,”陶葡萄担心的问着爷爷“孙老师钱还够吗,放假我去医院看看吧。”

      陶局很自豪,孙女儿善良,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要还回去两分。他拍着孙女儿的小脑袋“有时间爷爷带你去。住院费不用担心,司机全责已经给赔偿了。”

      陶葡萄笑眯眯的点着头。牛奶已经不热了,她刚才喝了一口是甜的。

      陶局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他明早五点就要走,他看孙女儿喝净牛奶才打算说,在耽搁下去孩子睡觉就晚了。

      “明天爷爷要去开会,你奶奶那边有学生周末不回家。”陶局和孙女儿商量着“你去廖叔叔家住几天等爷爷回来去接你,你卫爷爷给小筝和小达请了家教。”他看了看孙女儿“还是你要和她们一起学习。”

      陶葡萄瞪大了眼睛,阿筝晚上回家还有老师看着学习,还是一对二的精品班。她不想加入果断做出了抉择“爷爷,我去廖叔叔家。你不用担心,回来去接我就行。”

      很怕爷爷也给她请个家教,陶葡萄洗干净杯子就和爷爷道晚安“爷爷,你早点休息吧,我今天要去二楼睡。”

      “去吧,”陶局喝了口茶,商量的结果比想象中的顺利,他叮嘱着孙女儿“早点睡,爷爷打过电话了这几天的牛奶都送到小廖家,钱不够自己去保险箱里拿。”

      陶葡萄点着头,背着书包去了二楼。

      洗漱好之后,她裹着湿发坐在椅子上看着信封里的照片。其实,从校长室出来之后她没立刻回教室而是去了卫生间。在走廊里,她碰到了刚出来的同班同学徐穗穗。很好说话的一个女生,陶葡萄只是刚表达了一下拿着草莓进去不方便,那个女生就帮忙带回班级了。

      陶葡萄是着急的,甚至等不及去经常光顾的坑位直接进了第一个小门,锁好之后她像拆盲盒一样,激动的打开信封。稳定性极高的手在这一刻发颤,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她拿出了照片。

      一共五张,不知道谁拍的也不知道谁送到校长室的。但是陶葡萄想谢谢这个人,照片里都是傅晏初对她笑的样子。和平常坏坏的不一样,是温柔的,是暖阳。

      她在卫生间待了许久,第一次想逃课回家。陶葡萄一直以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冲动这个词有了具象化,它不再泛指行动上的鲁莽,而是特别强烈的情感,若于理性的情感。

      如果说是哗哗的冲水声击退了她的踊跃,倒不如说是老师的轻敲“同学,你进去好长时间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亲切舒适的关心,独特的魅力嗓音,或许这就是每个老师身上自带的能指引方向的属性。

      “没有,我马上就好了。”她慌忙地把照片放回信封里。怎么拿出去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让陶葡萄犯了难,藏无可藏。这扇门之后,又避无可避。

      她抬头望向四周,木制的隔断隔绝了一切光源。她被困在了这里,阴冷的,潮湿的。没有太阳,没人帮忙,水龙头没有关严,滴答滴答个不停,好像一部真实的恐怖片。

      陶葡萄攥紧照片,发红的指尖勾勒着上面的人影。

      她想画下来。

      保存好的画不会褪色,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一个画家能做到最大的浪漫就是用画笔,用色彩去记录他。

      油画是她的最爱,收藏起来也最有价值。

      她想画一副尺寸大一些的,中午的花吹的太暖,她的鼻尖到现在还能闻到香味儿。画布铺好她上着底色,48英寸×72英寸的长画布一点一点还原了花雨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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