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和不倒翁》枢桓利利

18、第 18 章

　　决赛的日子悄然而至，场馆安排在另一家能容纳更多观众的剧院，选秀生们要按时到达化妆换制服。
　　孙昭一夜无梦，以绝对精神的状态起了个大早。舍友们多数还在睡，孙昭便躺在床上回忆助理姐姐说过的行程安排，赛场流程和舞台动作。
　　她内心平静，明明今天就是决赛，却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听到舍友们起身的动静，孙昭转过头，迎上南怡惺忪的睡眼。
　　秦南怡还没清醒，习惯性地就和孙昭说了句“早”，等她意识到今天是赛程最后一天，才深吸一大口气，再默默起床洗漱。

　　孙昭乖顺地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今天没来由的无话，从收拾好东西出发到准备妆造，她都表现得很安定。偶尔身边的人找她说一两句话，她回答也很不走心。
　　她们乘坐大巴来剧院，雪烟坐在孙昭旁边，昨夜带着紧张轻微失眠，在车上补觉醒来，身边的孙昭也只是安静地盯着窗外。
　　平静得不像话。

　　“ok，怎么样，很不错吧？”
　　孙昭的头发现在长了一些，大家猜最终舞台上大概率会做吹卷吹蓬松的常见造型，然而造型师做完，孙昭的头发已经被吹得又长又直。加上妆容，上挑的眼尾引人注目，颇有一种恶女登场的感觉。
　　说不可以的话难道要重新做造型吗？
　　今天的面貌过于崭新，孙昭不太接受，但她也只是默默记下造型师的样子，便转头去问其他人的意见。
　　旁边的雪烟意识到孙昭的不爽，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孙昭。以她的观点，孙昭现在的形象和富含青春活力的爱豆可差得太大了。
　　做好造型的颜茉凑过来，仅一眼便毫无顾忌地笑开。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是哪个演唱会的diva。”
　　颜茉肆无忌惮的阴阳怪气：“哪个造型师这么有才。”

　　“不过说真的，你今天一整个人啥反应都没有，现在这个脸还挺适合你，冷漠加倍。”
　　颜茉漫不经心地开玩笑，加上孙昭全天冷着一张脸不辨喜怒，南怡着实怕这两个人闹起来。
　　也就今天决赛，大家心里多少带着紧张，要是以往颜茉绝不敢这样惹孙昭。虽然孙昭看起来跟她们关系不错，可打闹会停止在孙昭冷脸之前。
　　孙昭今天一直冷着脸，很难说颜茉的话会不会让她爆炸。

　　主角反而很镇定，撩过鬓角的碎发，对着镜子里的颜茉问，“我今天怎么冷漠了？”
　　“你都不跟我们讲话，全程冷着一张脸，你说呢？”
　　孙昭一脸不敢相信，坚决反驳，“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啊。”
　　以防大家不信，还用心解释：“就是放空自己。你们不会这样吗，考试之前也会什么都不想，发呆什么的啊。”
　　“我不会啊。我只会...”颜茉两首握拳摆在胸口晃动，“不停地跟别人说‘我好紧张我好紧张啊啊啊啊’”
　　“……”孙昭无语，“你看起来才是一点都不紧张.....”
　　立刻收获颜茉的小拳拳攻击“我明明好紧张啊好紧张啊啊啊啊啊啊。”
　　“少做作！”
　　周围的人看颜茉在那演，一个个笑成一团。
　　颜茉开玩笑的时候总喜欢往人身上扑。孙昭性格慢热，颜茉对上她主打一个不死不休，不从孙昭身上看到令她满意的反应就不会停止。可能今天决赛，颜茉不想孙昭木着一张脸，成功把孙昭逗乐也没停下来。
　　还是雪烟及时把缠在孙昭身上的颜茉拉开。她从造型箱里翻出一副金丝眼镜给孙昭戴上，希望能拯救一下孙昭过于凌厉的妆容。
　　大家看着镜子里依然凶神恶煞的孙昭，戴上眼镜后虽未变得柔和，但多了一股性感的味道。

　　“绝了！”
　　众口惊呼。
　　“妈呀！女王大人！”

　　上挑的眼尾在镜框下多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魅惑，原本浓重的妆容被忽略，孙昭此时发狠，甚至让她们又被调教的冲动。
　　加上孙昭本就是美人，妆造加持让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我要求你！保持今天冷漠的姿态！”颜茉兴奋不已，“合照合照！等下马上合照！”
　　周围尽是夸赞，孙昭有些不好意思，便转头朝雪烟鼓掌。
　　“还是雪烟厉害啊，不愧是百万美妆博主！太厉害了！”
　　雪烟心中的激动不比其他人少，捧着脸，对着孙昭眼里的星星都要冒出来了。
　　“主要是昭儿你太好看了，各种造型都好适合你啊！不过看着现在的你我巨激动，有种这么美丽的孙昭有我一份功劳的成就感。”
　　雪烟抱着孙昭的胳膊，想要像以往那样蹭着她，为了保护妆容只能这样靠在一起。
　　“等节目结束后你一定要来做我的模特！我可以给你做好多造型！”
　　孙昭挨着她，喊助理姐姐先给她们拍合照。
　　两人开心地对着镜头比姿势，其他人发现她两偷偷拍照开始嘴炮轰击，但孙昭还是心满意足地和雪烟拍了很多照片。
　　“节目结束我们也要保持联系哦！”

　　决赛分为三个舞台，全体舞台、才艺展示和battle舞台。
　　孙昭从到达剧院起就看到了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粉丝应援，连工作人员都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粉丝应援扇。而到了正式比赛开始的时候，她还是被着几欲冲破穹顶的应援声而震撼到。
　　她哼着耳熟能详的歌曲，踏着梦里都在重复的舞步，迎来了她的决赛夜。

　　孙昭的奶奶说过，孙昭很漂亮，在舞台上会非常耀眼。
　　大概是这个原因，孙昭开始学舞。
　　学舞学得早，孙昭或多或少在练习的时候感到过麻木，不过舞台结束后，想到被身边的人一夸赞就不再抱怨了。
　　是的，当她满溢少女情怀的时候，总是想台下坐着的唐寒会称赞她的表演。包括每次被其他人打趣，她也会骄傲地对唐寒说，你女朋友很厉害吧。
　　以前的孙昭好幼稚，只注视唐寒一个人，把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忽略了。
　　现在的孙昭兜兜转转找到一个与大家对她期待的未来完全不一样的赛道，第一次，做一件陌生的事，却衔接了曾经拥有的一部分优点。

　　孙昭跳的这一段舞蹈，是她在离开唐寒以前准备参赛的表演。
　　当时的孙昭在为唐寒的漠不关心变得十分敏感，总在练习时心不在焉。老师认为孙昭的冷淡和漠然俨然贴合舞台的灵魂。以至于孙昭突然离开，老师给她写了很真挚的邮件，先让她回来继续比赛，可是孙昭像是失去重心的木偶，气都没缓过来，更不用去说答应别人的请求。

　　孙昭确实适合这场舞蹈，她无非是这个淋雨的人，茫然怔愣，找不到出口的，在雨中挣扎的人。

　　不过孙昭开始新生活了，她学会不把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宽容，尽管生活中依然有争执有矛盾，可她由此独立雨中也不再无助。
　　孙昭在朋友那里会被说矫情，在外婆和弟弟面前那里会被无理由撑腰，在选秀生旁边会被莫名偏爱也会被无情嘲讽。
　　可她享受这一切。
　　她重新跳起这支舞，她仍旧是那个淋雨的人，可这场雨于她而言不再凄凉。
　　孙昭把这场舞蹈跳到圆满，她淡淡地笑着，承接着若有似无的雨水，欢欣离场。

　　舞蹈结束又匆忙换上统一制服，个人舞蹈的裙子很轻薄，孙昭的配饰也很简单，所以换下衣服后，再穿上制服就很简单。
　　原本浓重的妆容不适合个人舞蹈的主题，于是全体舞台后就卸光，个人舞台几乎是素颜出镜。

　　“我原本那个超A女王孙昭呢！眼镜在哪里！”
　　结束个人舞台的秦南怡刚坐在化妆台前就要逗一逗孙昭，难得稳重的南怡会在这种紧急场合开玩笑，连带着孙昭也轻松起来。
　　她没有回应南怡的话，嘴角提着看向南怡，南怡知道她在悄悄哼着决赛舞台的歌，身体的轻微摆动也是在记着动作。
　　孙昭重新上了妆，化妆师早早处理好她就要给南怡补妆，孙昭便站到她边上，继续跳着。

　　谈外型的话，南怡认为孙昭像天鹅，或者可以用狐狸那些美艳的代表性动物来形容孙昭。但孙昭时不时会表现出与外表不符的憨气，起码现在蹦蹦跳跳的孙昭在南怡看来，更像一只可爱的松鼠。
　　南怡和孙昭都在一组，孙昭跳到南怡的part还会给回一个眼神，南怡身体不敢晃动，只能僵硬地挥动小手，助理小姐姐被逗笑，以防南怡妆花掉赶紧喊停。
　　孙昭只能先一步找康欣她们汇合，去后台准备。

　　孙昭合作过的许多选秀生都在一组，因此整个舞台排练下来对孙昭而言比较顺利。
　　其他人产生的那些小矛盾，她并不关心。一组的C位争得厉害，毕竟是最终舞台，孙昭也想拼一把，自动举了手。然而表现不敌康欣，虽有些可惜，也心服口服。
　　康欣作为队长又是C位，对整个团队都很负责。尤其是处理队员们的问题，康欣身上的领导力和说服力让她像座高山般不可撼动。
　　如果她们在一个团出道，康欣无疑是当之无愧的核心人物。

　　不过也有人觉得康欣过于成熟。

　　对于其他表现更为青涩，能看到进步空间的选秀生来说，她更像一个为了出道成为爱豆而塑造的机器人。
　　太完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吧？
　　可孙昭才不管呢，能有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在她的小组里罩着，她还奢求什么呀。

　　孙昭和雪烟有互动part，在后台做准备的时候康欣给她和雪烟对动作，雪烟不停地做深呼吸，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
　　康欣淡然：“你要是出错了，孙昭见机行事就好，台下的人也不知道原本我们怎么排的，相信孙昭，她兜得住。”
　　要不是看到康欣朝她暗示性地眨眼，她都快信了自己是个什么超能力者，她可不觉得她兜得住！！！
　　偏偏不能说不，她可不能把雪烟的心理压力再加大了。
　　对着雪烟的星星眼就是一顿安抚：
　　“没事，我到时候随机应变，不会有问题的！粉丝对我可宽容了。”

　　上台前康欣悄悄跟她道歉。
　　“对不起，为了让她不那么紧张把压力给到你了，但是我超级相信你，这句话我没有说过，孙昭，你非常非常适合舞台。”
　　说完用肩膀碰了她一下，“没有人会介意你出错的。”
　　孙昭对这样跟她开玩笑的康欣防不胜防，被夸赞也总能欢喜雀跃。
　　“你怎么突然换人设啊！原本的高冷康欣呢！”

　　康欣开心地笑着：“能一起出道的话，你才要慢慢认识我。”
　　孙昭微微一笑，跟她一起登上舞台。

　　彩排的时候，颜茉说她们这组的舞蹈极为养眼。孙昭扫了一眼浅蓝色的裙角，设想它在舞台上飘起来的效果，确实值得期待。
　　一组的舞台偏小清新的甜美风，孙昭穿的是飘逸的长纱裙，雪烟是蓝加白的露脐上衣和鱼尾纱裙的搭配，康欣作为C位是露背舞裙。
　　二组则是成熟的御姐舞台，选秀生们清一色黑色西装，服饰加上个人元素做出改动，但整体看上去依然干练简洁。
　　今晚的舞台作为最终展示，不设置票数比拼，毕竟以粉丝投票为主的比赛，又是个人生存战，以团队为主的比分制已经不适用在最终的场合。不过想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躁动的情绪便无法平复。

　　灯光停止，孙昭跟在康欣后面跑向舞台。她和雪烟是对位，只要她站定，雪烟就可以找到位置。
　　主持人结束发言，灯光重启，孙昭循着节奏舞动起来。

　　她今天的状态确实不错，舞台动作没有做错，个人part也好好唱出来了，和队友的互动非常成功，精准确认机位保证不错失精彩表现。
　　练习得越多，越会察觉能站在舞台上的时间有多短。
　　虽然她们的舞台有随机出现的失误，但ending的时候，孙昭依然笑得很开心。
　　这个节目至此便要结束了，无论结局如何，今天的舞台对她而言已经足够满意。

　　“你听听，感觉要震出来了。”
　　在台下等候最后的排名公布，雪烟站在孙昭旁边，拉着孙昭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颜茉见状也学着拉过孙昭的另一只手按在胸口。
　　慕秋一脸难受：“我怎么又看到这种奇奇怪怪的画面！”说完就去南怡旁边站好了。
　　孙昭倒是认真地在感受，其实她自己也有点紧张，奈何眼前两人心脏感觉要蹦出来了，心口的皮肤都在跳。
　　“该不会是音响效果吧，我怀疑你们要进医院。”
　　“我怕结果一公布我要晕倒。”
　　孙昭满眼不相信，轻笑道：“你这排名还怕什么不能出道。”
　　颜茉向来自信，也不会妄自菲薄，哼地一声便反驳：
　　“我是怕我跌出前三！拜托！拜托！让我进前三！”
　　颜茉这一句话抚慰效果倒是挺好，孙昭和雪烟被她强大的信念镇住，紧张的情绪悄悄不见。
　　两人相视一笑，“总归是要顺其自然了。”

　　孙昭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紧张感，甚至因为一直处于高位认为自己肯定能出道，但公布了两位选秀生之后她就开始紧张了。
　　她真的能出道吗？
　　能够投票的最后这几天，拼的就是粉丝的死忠程度，她作为半路杀出来的素人，真的有粉丝愿意选择她吗？
　　别人早早就选择在舞台上生存，早就有了被别人看到的机会，她真的能赢过她们吗？
　　孙昭在这个节目里，还没有哪个时刻能让她这么不自信。
　　9人成团，主持人保留第九位选秀生排名从第8位开始倒数公布。公布第7名的时候喊的是秦南怡的名字，孙昭的紧张飞走。
　　她看着南怡喜极而泣，抱着她恭喜她把她送上演讲台，听南怡说这几天压力很大，但没有什么能比出道这件事更让她开心，感谢所有人所有事。

　　南怡擦掉眼泪走上属于她的位置，孙昭又开始紧张了。
　　以往顺位公布，她总是能和选秀生们坐在一起然后聊天，今天大家的位置怎么隔开了？为什么要设置得这么远呢？她们甚至都不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为什么？因为是决赛，既有得胜者就有淘汰者，以至于分不出心思了吗。
　　排名喊到第6名，又喊到第5名。
　　第5名是慕秋，慕秋站在孙昭的前面，一听到慕秋的名字孙昭握着慕秋的肩膀兴奋地摇。
　　孙昭激动地喊着慕秋的名字，看着终于露出一点孩子气的眼睛快要皱起来的慕秋，抑制不住地喊。
　　“你出道了！你出道了！”
　　在慕秋的眼泪掉下来之前，和选秀生们一起把慕秋送上了发言台。
　　每公布一个排名，孙昭紧张的心情有所缓和，等选秀生一走，她又开始按捺不住那颗急速跳动的心。
　　她看着慕秋走出三步，想起什么又跑回来紧紧抱住了她。

　　“孙昭！你一定要来！你一定可以出道！你一定要出道！”

　　慕秋，就这样，像个傻瓜，还没有走上领奖台就开始哭。
　　孙昭突然想起她们躲着练习的角落，她们彼此不熟，被分到同一组，两个人头挨着头，一个教对方发声，一个矫正对方的动作。
　　明明她们在整个节目都不算对方最聊得来的人，更勿论最好的朋友，知晓对方的秘密，又变得不一样。
　　你知道我的过去，你也知道我的现在，甚至我愿意分享我的将来。她和慕秋对彼此来说，早就是这个节目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慕秋从来没有设想孙昭不会出道，孙昭同理。只是现在慕秋一个人先走上去就开始慌了。

　　“你一定要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慕秋泪汪汪的样子，整的孙昭眼眶也热热的。孙昭不爱哭，从小到大除了生病哭过都没怎么流泪，等到慕秋走上发言台之后，她的眼泪还是被平复下来的心境收好。
　　孙昭的心跳正常，便有心思观察身边的选秀生们的状态。
　　无论是僵直着身体认真看向出道台，还是双手紧握在胸前，孙昭多多少少都看出她们的不自然。
　　她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倒是她转头看到雪烟，两人相视一笑，孙昭的心情忽而真的平静了。

　　第4名公布，是丁君君。
　　孙昭有些诧异，她默默举起手鼓掌，幸好她们俩位置不算近，孙昭不用特意过去恭喜她。
　　非要为她和丁君君的关系定论也只能说不熟，一开始丁君君总要在她身边冒个泡，后来看到她们俩有了cp站后丁君君的热情在孙昭心里就变得微妙起来。
　　丁君君和慕秋关系很好，慕秋作为在这个节目里唯一会和她共享特殊秘密的人，唯一从孙昭这里听不到的秘密就是关于丁君君的不满。
　　好在丁君君颇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受孙昭待见也懂得不来招惹。
　　孙昭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尽管现在丁君君站在发言台上委屈巴巴地掉眼泪，孙昭心里也毫无波动。

　　丁君君走上第四名的位置后，主持人又是一串似是而非的介绍发言。
　　也不懂是谁给主持人写的发言稿，搬弄文字一流，孙昭每听一段都觉得是在讲废话，靠着一长串的加密语言还不如让她盲猜。
　　今晚孙昭心理活动丰富，每次主持人一要开口，孙昭都以为他要念：第X名！孙昭！
　　就这么错了五次，终于在第六次撞上号。

　　“第三名！恭喜孙昭！”

　　主人公的眼里有一丝惊讶，惊讶过后瞬间笑了起来。
　　既没有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有被震慑到手足无措，孙昭只是开心地笑了。
　　谁这么大胆敢摸乱她头发？是谁这么大胆还拍她屁股，肩膀被握手臂也被捏，她就像个娃娃一样被挤来挤去，她一边接受四面挤过来的怀抱和双手，同时又大度地回应大家的祝贺。
　　谁让她如此高兴呢？
　　每个人嘴里都蹦出好多话，悠扬的旋律里她依然把每个人的声音都听得如此清楚，时间不算长，大家也说不了什么，可是感官像放大了似的，祝福听得真真切切，肢体的鼓励也感受分明。
　　她看了一眼雪烟，自己没哭雪烟倒是哭了，还有颜茉，一脸骄傲仿佛前二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康欣欣慰地像个女儿长大了的老母亲。
　　接着，她就这样被大家推上发言台。

　　走上发言台的台面不能说宽阔，她走在路面中间，来自台下粉丝的尖叫和欢呼快要把她淹没。
　　好歹她的心脏今天稳定发挥，顺利地走上演讲台。和主持人互动，发言。
　　前几天她们寝室讨论，如果出道了，出道感言要说什么。
　　孙昭直言：“想到什么说什么。”
　　实际上孙昭也不太敢临场发挥，但她确实想不出什么惊世绝俗的华丽辞藻，最后就变成了：
　　谢谢导师、谢谢公司、谢谢粉丝、谢谢节目所有人。
　　她超级紧张，说完还放下话筒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结果，既意外也不意外，意外几个月前的自己还在为未来的规划和身边的人争吵，几个月后的自己竟然作为爱豆出道了。不意外的话，就是...谢谢我的粉丝！这个位置是粉丝们努力的结果，作为爱豆我肯定不是最完美的那个，但是为了粉丝们我一定会努力把最好的东西呈现给大家。
　　最后感谢这个节目让我们所有人相遇。我们每一个选秀生都很棒，尽管大家不能一起出道，也希望粉丝们能继续支持我们。
　　谢谢！

　　孙昭把话筒放回原位，保持微笑迈向高台，坦然迎接生活中的新阶段。
　　她站在高处看着下面依然欢呼的观众，想，这里真高啊，但是视角很酷！
　　酷毙了！